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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节-第七十节

袁绍找到刘备,把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很是歉疚。他本来让刘备西进入蜀是好意,这样既ຂ能偿还刘备的人情,又能让刘备感激自己,帮助自己开辟西路战场以保住洛阳。但在巨大利益面前,没人愿意拱手相送。刘表从中作梗,让这件事出现了波折。

当初袁绍安排刘ถ备西进入蜀,除了让他开辟西路战场外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目的。因为ฦ洛阳形势危急,他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旦洛阳丢失了,他要依靠豫州东山再起,为此他必须先把刘备赶走。刘表同意刘备西进入蜀,也๣出于同样的理由。刘备手里有一支军队。这支大军离开豫州待在刘表身边,让刘表寝食不安。两ä人都想把刘备赶走,正好当前的形势又迫切需要刘备带着军队占据益州为联军开辟西路战场,于是刘备西进入蜀成了定局。

韩翼这样迫不及待地乘着马超身负重伤,实力丧失殆尽的时候解决他,是有原因的。韩翼倒不是担心马超称霸西凉,而是担心马超祸乱西凉。马超现在没有军队了,西凉军的主力除了杨秋、成宜、程银这些老一辈西凉悍将的部属外,其它诸如张既、梁庆、陈言、姜冏这些人的军队都遵从韩翼的军令,毕竟他们都是韩遂的弟子门生。马超没有军队不代表马超没有实力,只要马超回到เ西疆,回到陇西,短短时间内他就能ม依靠羌人的帮助重建一支军队。马超有没有称霸西凉的野心,韩翼不知道,但韩翼知道自己的父亲曾承诺把西疆交给马超。假如马超恢复实力后发动内讧,和自己争夺西疆,西疆ຆ势必大乱。因此,韩翼认为西凉军如果能ม安全撤回西疆,最大的敌人不是关中的河北军队,而是马超和塞外的羌人诸部。把马超先解决了,可以彻底清除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受伤了,暂时还不能动。”韩翼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和北疆军的很多将领,尤其是庞德关系非常亲密,如果他想投降,泄漏了我们的机密,我们肯定会全军覆没尽数葬身于关中。”

“朝廷很富裕吗?”徐荣笑容渐敛“你看看正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士卒们,我们有什么เ资格吃得比他们更好?”

徐荣叹了一口气“当年,我曾追随你父亲征伐西疆。你父亲在士卒们没有住进帐຀篷之前,绝不走进大帐຀歇息,在士卒们没有吃精之前,绝不进食。你父亲和将士们同甘共苦,深受将士们的爱戴,所以才能战无຀不胜。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怎么统率大军?你刚ธ才说得对,我现在待在军中的时间的确不多。但正因为如此,我更应该和将士们住在同一个ฐ帐篷里,吃同一个ฐ锅里的食物。就算这是拢络人心的表面文章,我也要去做,我不能ม因为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伤害了将士们的心。”

六月中,左车骑将军鲜于辅、白山乌丸大单于楼麓、白鹿王度破风、乌丸小王鹿欢洋、鲜卑小王射缨彤、射虎,还有祭຅锋的两个弟弟,一行十几人联袂赶到行辕。李弘和前๩期到达行辕的大臣许劭、张燕、吕布、左ุ彦、田à畴等人出迎三十里。

随同鲜于辅前来的还有两位鲜ຒ卑贵客。一位是裂狂风,一位是阙昆。李弘又惊又喜,回到行辕后,拉着他们直奔军帐。风雪看到日夜思念的亲人,欣喜若狂,抱着他们失声痛哭。

周瑜知道陈好这是在要挟江东,心中极为愤怒,他强忍怒气,恭敬地说道:“我们打算让张纮大人随同陈大人急返河北。另外,孙贲大人正在赶赴河北的路上,而朱治大人目前๩正在河北,他们三人可以代表江东…”

孙权怒气上涌,用力冷哼了一声。周瑜剑眉倒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张昭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徐荣把中ณ原大战后天下的形势做了一番简要分析,把朝廷对稳定和发展西疆的诸多办法做了一番说明,最后恳请韩遂以社稷为重,相信天子、长公主和朝廷为ฦ中兴大汉而誓死奋战的决心,请他务必和朝廷保一致,联手对抗袁绍等叛逆,为ฦ早日຅平定天下振兴大汉建下盖世功勋。

“先生的担心我们都知道。马超在蒲坂津也把先生的意思明白无误地告诉了杨凤将军,天子和朝廷非常敬佩和理解先生,更感谢先生为西凉所作的一切,所以…”皇甫郦略略停顿了一下,然后以郑重的口气说道“天子和朝廷已经下旨给征西将军庞德大人、骧武将军卫峻大人、虎威แ将军雷子大人,命令他们即刻率两万铁骑奔赴河西,并征调东羌狂风沙、聂啸、旭葵,西部ຖ鲜卑步度更、北部鲜卑拓跋韬和匈奴右贤王刘冥共六部两万铁骑随同西进。”

蒯越、辛评、关羽等人浑身冰凉,眼里露出绝望之ใ色。如果袁绍的中路大军全军覆没了,那么前锋军的六万人将被北疆十几万步骑大军团团包围,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

“那的确是逃兵。”关羽浓眉紧ู皱,低声悲叹“我们被包围了。”

乌巢。

“是谁的军队?”高顺皱眉问道。

“扬州方面可有消息?”袁绍望着袁忠问道“徐州的简雍来书说,现在屯兵于南面的军队太多,徐州无຀法给这么多的军队提供粮草辎重,各郡县不堪重负,已经难以支撑了,请求朝廷尽快从扬州ะ各郡调拨粮草以缓解危机。”

“九江郡的粮食呢?”袁绍问道“四月的时候,我就催促阎象尽快筹备了。为什么เ至今还没筹齐?”

“阎柔和姜舞两位大人已๐经出发了。他们打算围杀虎豹骑。”陈宫做了个围攻的手势,笑着说道“阎柔大人在离开成武前,曾书๰告我和刘遇大人。等你从任城返回后,商议一下进攻防东、单父的事。他要求我们遵从邯ู郸行辕的命令,即刻西进攻杀。”

“当然。你不是担心荆州军随时会出现在梁国境内吗?”陈宫笑道“阎柔大人也有同样的担心。如今徐州援军已๐经出现在任城,能阻挡我们攻杀襄邑、雍丘一线的,只有豫州的一小部分军队和北上支援中原战场的荆州ะ军了。”

袁绍微微一笑,已明白刘表的意思。

“景升兄,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已๐失去了对河南战场的控制,围歼颜๨良的可能性很小,我估计不等你的大军赶到管城,颜良就已经撤回荥阳了。”袁绍苦笑道“我现在的目的仅仅把颜良逼离河南,然后集中ณ兵力于封丘、陈留一线挡住北疆军,和北疆军长期对峙下去。”

“如果再没有突破,我打算征调铁ກ骑士卒攻城了。”吕布无奈地说道“虽然这会增加大军的伤亡,但我只能这么做了。”

“蔡阳知道不知道东平陆已经丢了?”陈宫问道“如果他尚不知道自己的后路已๐经断绝,可能ม会弃城而逃。”

“大人,要想逼迫蔡ກ阳撤出茌平,必须给他一线生机,这就象围猎一样,要给猎物一个逃跑的机会,否则猎物会狗急跳墙,临死反噬。”魏延再劝道。

“大人,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来不得片刻迟疑。”魏延沉默了片刻,小声劝道“茌平城防守兵力的突然增加是我们事先没有预ไ料é到的,此刻必须要改变攻击计策。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北疆士卒士气如虹,在己方密集箭阵的掩护下,勇不可当,酣呼向前。

战鼓声霎时惊天动地,犹如阵阵春雷轰然炸响,掀起的重重声浪气势磅礴,向堤岸上隆隆滚去。

现在我该如何应对?周瑜才智超人,转眼之间颠覆了江东的形势。我想击败他独霸江东,太困难了。

这时张纮从吴郡督运粮草而回,听到เ此事后,他急忙向孙策恭喜。

贾诩把案几上的文卷递给了李弘。李弘拿在手中,却没有看“你们商量很长时间了,有什么看法?”

李弘随即把文卷放到了案几上“这么说,你们没有意见了?既然没有意见,我也๣没必要看了。”

公孙度叛乱了,乌丸人明里暗里帮助他,那么公孙度和蹋顿的倚仗是什么?他们难道不怕大将军和我们的铁骑大军?我们估计这和鲜卑大王柯比熊有关。

当我们把能动用有限的兵力和财赋投入到เ辽东战场后,柯比熊的鲜卑铁骑随即就能进入大漠。

号角长鸣。铁骑大军缓缓停了下来。

王当和徐晃虽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เ了大柳墟,但由于大军要南渡清河,所以耽误了一段时间。曹操的大军就在这段时间里快速挺进到了馆陶。

程普、韩当匆忙迎上。

“已经拿下了。”程普躬身说道“今日凌晨,黄盖大人率八百精锐悄然渡河,一鼓而下。”

最近,公孙瓒和吕布奉李弘之ใ命,数次书信于青州的田楷和河北的张扬,希望能劝抚两人,但成效甚微。

眼看大战迫在眉睫,公孙瓒再次赶到邯郸行辕,请求调回幽州。公孙瓒情绪低沉,看上去疲惫不堪,人比前段时间消เ瘦很多。李弘担心别人知道公孙瓒的心事,特意把他请到自己的军帐,和他独自商谈。

正月二十一,诸将赶到晋阳宫辞别天子和长公主。长公主恳请诸将齐心协力,为早ຉ日中兴大汉而奋战。

长公主很是自责,拉着张温的手,泪如雨下。张温小声安慰了几句。“殿下,臣已经老了,也到了该死的年纪,你无须伤心。先帝ຓ驾崩,臣负有不可推卸的罪责,如果不是殿下的宽容,老臣一家已经葬身乱坟岗了。说起来,这一切其实都是老臣的罪过,都是老臣的不对啊。老臣对不起殿下,更对不起你的父皇。”

“放下吊桥。我要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解悟转身冲下了城楼。

解悟打马冲出了城门。

“没有。”

“真的?”王方将信将疑。

三个人互相看看,非常疑惑。

“救出来了?”麴义愤怒地一拍案几“救出来了,为什么天子现在还在关中?为什么你们担心张济、吕布背叛?”

“简单的很,只要我们大家尽释前๩嫌,握手言和,重整军队,我们就有很多办法扭转关中ณ局势。”贾诩指着周围乱糟糟的各路兵马,没好气地说道“如果大家继续这样各自为战,兄弟之ใ间甚至拔刀相向,我们马上完蛋,大家都到地底下去陪太师大人吧。”

贾诩摇摇头,咬咬牙,挥手说道:“既ຂ然你们三个都不说话,那就表示同意和好了。”

十七年了。转眼十七年了。熊霸摸着灰白的胡须,悲伤的泪水渐渐润湿了双眼。当年参加驹屯大战的将士,先后倒在了不同的战场上,化作了尘土,现在只剩下李弘一个ฐ人还在战场上浴血厮杀。

李秀非常兴奋,俏丽的小脸上挂满了汗珠。手上的马鞭不停地舞动着,坐下的战马四蹄腾空,风驰电掣一般来回狂奔“娘,爹就是从这里回到เ大汉的吗?”

“是的。”风雪想起往事,感概万分。当年如果没有豹子大哥,自己和柯比熊、阙昆现在还能活着吗?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柯比熊和阙昆。两个人默默地望着远处的山峦,脸显痛苦之色。在那座山下,埋着他们父亲的尸骨。

拜祭了父亲风裂ฐ之后,风雪带着李秀走到了一座山坡上。这座山坡正中ณ央,有一座石砌的圆圆墓冢,上面开满了白色小花。在它左右两旁,一字排列着十几座黑土坟墓。

“这就是你慕容风姥ณ爷。”风雪拉着秀儿跪在了石冢前。

李秀突然安静下来,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很小的时候,母亲给她讲故事,讲得最多的就是父亲和慕容风姥爷的故事,和铁ກ狼大伯的事。今天终于看到เ慕容风姥爷了,大漠上最负传奇的英雄人物。

“那是你铁狼大伯。”风雪指着石冢左边的坟墓低声说道“当年如果没有他的照顾,也๣就没有你爹的今天。”

李秀再拜,口中喃喃自语。大伯,你要是没死,我就能ม跟在你后面学一弓三箭的神๰奇箭术了。

“这是你公孙虎大伯。”裂狂风指指右边的坟墓“你爹手里那把小黑斧就是他的。”

站在风雪身后的祭锋脸色微变,右手不由á自主ว地伸进怀里,握住了那把漆黑的小斧。它的主人原来就躺在这里。

下山的时候,李秀悄悄靠近祭锋,凑到เ他耳边问道:“哥哥,把小黑斧给我好不好?”

祭锋笑道:“你要小黑斧干什么?”

“刚才公孙虎大伯说了,把小黑斧给我。”

“我怎么เ没听见?”

“他跟我说悄悄话,你怎会听见?”

第二天,一行人到了白溪牧场。

牧场上,一匹匹骠悍的野马正在自由自在地游荡着。

“秀儿,这是天马原上的野马,还没有驯服的野马。”裂狂风笑着说道“秀儿,你挑一匹,我找人驯服了,让你骑回去。”

“天马…”李秀又惊又喜,飞一般冲了进去“天马,天马原上的天马…舅舅,我要两ä匹…不,我要三匹…”

“行,三匹就三匹。”裂狂风得意洋洋地正想吹两句,李秀又叫了起来“舅舅,我都要了,全部ຖ都要,一匹不能少…”

裂狂风老脸一黑,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李秀欢呼一声,一鞭抽下,打马冲进了草场“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了…”

裂狂风大吃一惊,拍马追上“秀儿,危险,快回来…”

望着在草场上纵马狂奔的秀儿,柯比熊和阙昆蓦然想起了当年。当年李弘在白溪牧场诛杀了拓跋部落的护马士卒,焚烧了草料场,迫使拓跋帷放弃了追杀。如果不是李弘的保护,柯比熊、阙昆和他们的家人谁都无຀法逃到大燕山。

“姐姐,豹子大叔还好吗?”柯比熊淡淡地问道。

风雪笑容渐敛,程宇间忧色重重。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姐姐,豹子大叔还在中ณ原打仗吗?”阙昆看到风雪一脸愁色,担心地问道“他还没有打赢吗?”

“没有。”风雪苦笑道“他现在有些麻烦。”

柯比熊和阙昆互相看看,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阙昆盯着柯比熊,柯比熊佯装ณ不见,低下了头。阙昆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好象要把柯比熊吃了一样。

两人的眼神变化,风雪全部看在眼里,她再次叹了一口气,伸手抱住阙昆,轻抚他的后背,低声说道:“豹子大哥不会败的。这世上没人能够打败他。”

阙昆愧疚无语。风雪象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神情忽然轻松下来,转身又去拥抱柯比熊“到เ了火云原,拜祭了阿妈之ใ后,我就去南部鲜卑。”

风雪松开柯比熊,转身向远处的营帐走去。

柯比熊๦和阙昆并肩站在一起,默默地望着风雪蹒跚的背影。

“你没有良心。”阙昆突然一把推开柯比熊“十七年前,是谁把我们从拓跋锋手上救出来的?十二年前,在落日原,当落罗婴背叛大帅๩的时候,是谁率军相救?大帅临死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在我们没有强大之前๩,不能让豹子大叔倒下去,只有豹子大叔才能保住大漠的稳定,但你做了什么?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你再这样下去,大漠上没人会拜你为王,你不过是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懦夫而已。”

柯比熊低着头,一言不发。阙昆愤怒地一挥手,转身离去。

“姐姐…”柯比熊艰难地喊了一声。

风雪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身。

“姐姐,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柯比熊๦突然大声喊道“即使要我的生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送给你。”

七月下,柯比熊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了一万铁骑,这是东部和中部ຖ鲜卑最精锐的铁骑,包括名震大漠的三千黑鹰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