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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第十五节

国政的最终目的当然是社稷稳定,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由这个ฐ最终目的上溯到大汉的士、农、工、商四个阶层,那么当然是大家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继而再上溯到朝廷,那当然是各方แ权势都能ม在天子的主政下保持权力的平衡。董卓的失败。是不是因为他打破了这个ฐ权力的平衡?也就是说,他撕下了富丽堂皇的门面,把朝堂上的权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结果激起了众怒?

但重建这种朝堂上的权力平衡,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个ฐ代价由谁来承担?

颜良闻讯后无奈地摇摇头,只好且战且退,死守在毕圭苑正北方五里处。

颜良接到斥候的禀报后,二话不说,断然下令全军将士趁着夜色飞速撤离毕圭苑。如果再不撤离,天一亮,激战一天,精疲力竭的士卒们势必要被西凉铁蹄屠杀一尽。

李弘坚决拒绝。徐荣、张燕等人也๣纷纷谢绝了王柔的礼物。大家纷纷上马,告辞而去。

徐荣慨然长叹“万万没想到,北疆还有这样富裕的人家。”

“大人。如果相国大人和袁绍、袁术他们和解了,我们是不是不要打仗了?是不是可以过上安稳日子了?”魏续急忙问道。

“围住了孙坚,我们就能ม逼迫袁术和相国大人和解了?”成廉问道“有这么简单?”

桥瑁得知徐荣率军东进,急忙集结大军迎敌,同时急报袁绍,是战还是不战?袁绍回书๰说,徐荣已经一路攻击而来,此时不战,必将动摇军心,不打也得打了,你还问什么เ问?打。

张邈说,我们几个人,只有曹大人和鲍๷大人打过仗,我看,就让他们两ä人指挥大军作战吧。众人都同意。大敌当前๩,鲍信和曹操也没有推让,义不容辞嘛。曹操说,鲍大人宽厚待人,沈毅有谋,深为将士们爱戴,我愿意听从鲍大人的指挥。鲍信笑着拒绝了。

唐姬哭道:“我们住在阿阁,几个月都没有出门了,怎么谋反?陛下圣明,他应该知道这是有人陷害。求求你,带我去见陛下。”

弘农王绝望地抓着唐姬的手,撕心裂肺一般地哭着,喊着,叫着:“妈妈…妈妈…”

洛阳,太尉府。

李玮还是第一次看到贾诩和田仪。他和李儒、刘艾稍加寒暄后,随即和贾诩、田à仪互致问候。

虽然自己้竭尽全力想力挽狂澜,但时运不济,先是弥加和熊霸被汉军拖住无法急速来援,接着魁头死了,落日຅泉战场上的两万铁骑全军覆没。然后豹子腾出手来,把自己的大军包围了。阿古罗提前来援给了自己最后一线希望,但愤怒的苍天把这最后一线希๶望无情地剥夺了。

大王檀石槐打下的万里江山终于二十多年后毁于旦夕之间。

“考虑到铁骑诸营将士在前期作战中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损,所以将军大人特意征调了部分步卒统军将领和匈奴铁骑予以补充。”接着尹思宣布๧了北上大军的各军将领。

李弘领中军亲卫营、风云铁骑营、黑豹义从营以及兵曹营、斥候营各一部一万二千骑。中军亲卫营由颜良、张震、砍刀和檀奴统领,风云铁骑营由á恒祭、胡子和雷子统领,黑豹义从营由á庞德、弧鼎和弃沉统领ๆ。田重和郑信各领一部兵曹营斥候营。赵云领姜舞李溯射缨彤三营九๡千骑。刘冥和楼麓各领五千骑。

“谁敢动,格杀勿论。”徐岩高举长枪,纵声喝道。五十铁ກ骑闻声而动,同时举起了手中ณ强弩。

西凉兵不待张济下令,纷纷举起了手中角弓。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董卓在函谷关外,只要他不入关,洛阳的安全就有保障,同时还能保持对天子和太后的威แ逼。”李玮摇头道“但大将军可能没有想到,如果天子和太后执意要把中官留在宫内,双方僵持不下,事情就很麻烦了。那ว时,大将军到เ底要不要董卓入关?”

“我不知道,但我在洛阳的时候和卢植卢大人、何颙何大人,还有洛阳的诸多门阀士族都有接触,我知道他们既决心铲除奸阉,也决心铲除外戚。”李玮小声说道“你不要看士人现在在洛阳没有实际控制的军队,但他们要想杀死奸阉和大将军,还是有足够的办法。”

李弘终于下定了决心。

李弘上书天子和太后,说自己้将在近期内率军返回边塞,河东和晋阳两地只留แ部分屯田兵以负看护之责。他在奏章中说,臣今日不敬之ใ死罪,陛下可在臣远征大捷之后予以惩治,并以此来告诫大汉众臣,陛下之天威不得亵犯。李弘恳请天子和太后,在大军远征期间,务必保证大军所需,以确保此次征伐大胜而归。臣当为ฦ陛下建下万世功勋,再创武皇帝之大业。

城门下,几百名士卒各执枪戟列于两侧,十几个士卒在一个军侯的带领下正在盘查行人。军司马张扬策马立于一旁。

“慢着…”张扬仔细看了一下,举ะ手叫道“撤下去,都站到城门两边去。”

蹇硕犹豫了一下,问道:“镇北将军要杀我们?那他不也๣是造反?陛下会让镇北将军杀我们?何进只有一万人,即使他造反了,凭他那点人马难道还能杀进京城?何进不能进京,镇北将军的大军怎么会进京?镇北将军进不了京,他怎么杀我们?”

蹇硕心中极度震骇,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天子根本就没有告诉他实话。

“两位和将军大人在冀州就结识了,对将军大人的过去和性格很清楚,你们说,他这样的人虽然屡建功勋,但只用四年时间就从卢龙塞的一个斥候做到了镇北将军,你们认为他靠的是赫赫军功吗?”

徐荣苦笑,低声说道:“将军大人陷进了皇统之争。”

心狐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城楼上,他对燕无畏挥挥手,一切妥当。

七百铁骑一拥而入。田豫忍不住大声叫道:“大人,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这么多人站在城门外面,一旦被叛军发现了…”

郑๳信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大人估计什么时候可以回援并州?”

鲜于辅转身望向后木台后的战鼓队。百面战鼓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身强力壮的战鼓兵手举ะ双槌,翘首以待。

霎时间,战鼓擂响,惊天动地。

蓟亭位于蓟城十里之外的大平原上,一马平川。

李弘有些始料不及。叛军不但没有被他一连串的出击吓得仓惶撤退,反而集结兵力出城迎战了。虽然他十分盼望这一场决战,但他更想在敌人撤退途中逼迫叛军进行决战。此时叛军以逸待劳,人数众多,再加上抱着必死之心,自己้如果贸然出战,可能损失巨大,甚至可能ม被击败。叛军的企图很明显,他们被逼急了,要和汉军决一死战。既然仓惶撤退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和汉军大战一场,险中求胜。李弘犹豫了,他命令大军在距离蓟ต城三十里的烽亭驻扎,暂时停止了前进。

“你占据潞城切断ษ了叛军的退路后,叛军还有两个方向可以撤退,一是向北到เ渔阳,一是向南到雍奴。从雍奴可以迅速赶到辽西,所以叛军一定会从雍奴方向撤退。”李弘叮嘱道“不要拼死血战,只要迟滞他们的撤退速度就行了。”

“子玉,你带着聂啸、姜舞和刘豹三部铁骑连夜南下赶到蓟ต城附近,见什么杀什么,先吓吓他们,扰乱叛军军心。”

左贤王是匈奴储副,虽然死了,但他的实力犹在,新的储副自然应该是呼楼兰的儿子,单于庭右大都尉铁烨。而且,铁烨的舅舅就是日຅逐王去卑,实力也很强劲。所以说,这个ฐ新的储副怎么轮也轮不到于夫罗。李弘不知道是不懂匈奴的事还是为了留下匈奴军稳定军心,竟然出此下策。这样做的后果可能直接导致匈奴旧乱ກ未平而新乱又始。

但这个时候当着刘ถ豹的面,谁都不敢出言阻止,然而李弘犹嫌不足,又说了一句更加令人震骇的话。

他指指筱岚“立即拟一个文书给各府,碰到类似事情,所收礼金和贿赂全部上交府库,如果发现有谁贪赃枉法,抓一个杀一个,决不姑息。”

徐荣拿起案几上的一卷文书,对谢明和唐云道:“喊你们来,主要不是为这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关于屯粮和制造军械的事。”

“如果由老大人坐镇镇北将军府,以他的想法必会纵容**,后果堪虑,所以不要再麻烦他老人家了。”

“俊义兄为人忠厚,宽以待人,但难以服众;仲渊年轻气盛,胆大妄为,实在难以让人放心;筱岚才华卓绝,行事稳重,可惜是一女流;谢明等人各负重责,再加上资历等原因就更不用考虑了。”

就在这时,黑豹义从吹响了报警的号角,急促的号角声响彻了凄冷的天安。

“怎么了?”李玮焦急地叫道“是不是蔡先生出事了?”

“子干,国库没钱,陛下又死抱着自己的私库一毛不拔,在这种情况下,镇北将军部提议重开盐铁也๣是无奈之ใ举。没有钱,并州屯田立即就会失败,而流民随即就会暴乱ກ,那我大汉国还不一样要…”马日磾迟疑ທ了一下,小声说道“子干之言,未免有失偏颇。”

“子干,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不要这么灰心丧气嘛。”张训说道。张训五十多岁,身材瘦弱,深陷的眼窝内有一双睿智的眼睛。他出身世家,这次也是坚决反对朝廷重开盐铁。

打下洛阳后,自己้背着中兴社稷的大任,被朝廷逼着南下打袁术、孙坚和孔伷,东上打袁绍、韩馥、刘岱等州郡大吏,接着还要去平定黄巾军,去关中勤王,打到最后我北疆大军还能ม剩下几个人?我要是不死那ว真是奇迹了。

从历史悠久、血腥残酷的皇权和相权、皇室和朝廷之ใ间的权力斗ç争来看,朝廷不是自己待的地方,权柄也不是自己所能ม掌控的。血淋淋的事实太多了,眼前就有大将军何进和相国董卓两个活生生的例子。打下洛阳后,我还是立即把朝廷迁到洛阳,然后迅速从洛阳脱๳身。这不仅仅是为ฦ了自己的性命,更是为了北疆的生存,北疆数百万百姓和十几万边军的生存。

你们想怎么干你们干去,我不掺和,我奉旨戍守北疆,我只要把北疆保住,大汉社ุ稷就能留得一丝元气,我也๣算实现了对先帝的承诺。武人惹不过士人,难道还躲不起?不勤王就不勤王,只要当今天子还是九五之尊,只要他还活着,我也算没有背叛先帝,没有违抗先帝的遗诏。我就不信,凭你们这些人,难道还能把大汉社稷翻个底朝天?

李玮刚才要我慎重又慎重,显然也是话里有话。

李弘考虑再三,摇摇头“当务之急是拯救社稷,尽快稳定社稷,而不是急于商定中兴社稷之策。”

赵岐非常失望,仰天长叹。

李玮一脸肃穆,眼里悄悄闪过一丝喜悦之色。

李弘拒绝执掌权柄。

为了确保大军击败董卓,占据洛阳,早ຉ日西上长安勤王,李弘极力劝谏长公主ว和朝中大臣们不要解散朝廷,还是以冀州牧韩馥代理太傅府暂理国事,渤海郡太守袁绍领监御史,自己率军征伐为上上之策。

现在袁绍在河内惨败,三路夹攻中ณ路取胜之策被迫取消เ,只有两路夹攻了。但当前的问题๤不是大军能不能攻占洛阳的事,而是大军能不能得到冀州粮饷支持的事。

袁绍大败,实力剧减,黑山黄巾๢军肯定要趁机下山,再度南下攻击兖州,力图和青州黄巾军会合。同样因为ฦ这场惨败,激化了袁绍和韩馥之间的矛盾,袁绍为了生存,迫不及待要拿下冀州军政,以确保自己的实力,捍卫自己้在讨董联盟中的盟主地位。袁绍现在只有巩固了自己的权势,才能确保袁阀的生存和袁阀在未来朝廷中的绝对权威。冀州要大乱ກ了,大乱ກ的时间和速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冀州大乱后,韩馥面临晋阳朝廷、袁绍和州ะ郡大吏、黄巾军各方面的压力,他势必要使出浑身解数为自己和冀州争取一条活路,所以他会用各种借口拒绝向北疆大军供应粮饷。事实上,韩馥四面楚歌,自身难保,也的确没有余力再帮助北疆军攻打洛阳了。

朝廷现在不能蓄意挑起韩馥和袁绍之间的内斗,相反,要极力压制两人,最起码要在大军攻占洛阳之前,确保韩馥冀州牧的地位,不能ม让冀州大乱。

李弘忠诚为国,不贪权柄的举动远远出乎大臣们的预料,这极大的鼓舞了大臣们中兴社稷的信心。

在随后的朝议上,长公主因为身体不适,提前回府了。李弘随即当着张温、卢植等大臣们的面,明确表态支持朝廷改制ๆ,遵从朝廷的旨ຈ意。但因为自己的确不谙朝政,对朝廷改制没有任何助益,所以还是明智一点,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骠骑大将军。李弘说,武人就该干武人的事,应该戍守边疆ຆ拱卫社稷,不能ม干涉国政。董卓就是个现成的例子,他也想社稷稳定,大汉富强,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祸国殃民之路。我要吸取教训,不能害人害己害社ุ稷。我曾经答应先帝,愿意一辈子为大汉戍守边疆。我今天还是这句话,我尊奉天子,尊奉朝廷,忠诚于大汉国,戍守于北疆边塞,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李弘的态度非常诚恳、坚决,不管李弘出于什么เ样的目的,这一刻,李弘赢得了大臣们的感激和尊敬。

由于李弘让出权柄和河内袁绍的大败,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朝廷需要立即修正拯救社稷之策。

第二天,长公主ว府、太傅府和骠骑大将军府的主要大吏合议。

长公主府和太傅府拿出的策略基本上没改动,修改处不过就是暂时安抚韩馥和袁绍等诸多州郡大吏,以便给攻打洛阳争取足够的时间。

骠骑大将军府提出的策略却和过去有很大区别,改动较多。

骠骑大将军提出,为ฦ了尽快稳定社稷,打下洛阳后,朝廷应该一面继续攻打长安做出勤王姿态,表明朝廷勤王的决心。一面大力安抚各地州郡,拜封州ะ郡大吏入京为官,共同商议改制之ใ策。李弘认为改制之策必须ี要得到各地州ะ郡的同意和参与,否则很难得到เ他们的支持和顺利实施。

这样一来。我们就剩下平定黄巾叛乱和讨董两件战事。北疆大军负责勤王讨董,各地州郡ຉ的郡国兵负责平定黄巾叛乱ກ,如此两到三年内即可彻底稳定社稷。

李弘这个总体策略看上去非常好,利国利民,但仔细一想,却不难发现李弘这个策略๓不但有保存实力的嫌疑,更有割据称霸,牺牲朝廷的嫌疑。

李弘故意避开了朝廷和韩馥、袁绍等讨董联盟之ใ间的根本分歧。他以求同存异为由á,把继续拥戴当今天子还是重建皇统这个ฐ最敏感的问题๤抛到一边不提了。双方既然同殿为臣,李弘自然不用出兵攻打韩馥、袁绍、袁术等所谓的“大汉叛逆”了。

另外,由于朝廷在改制成功之前不想勤王,讨董只是虚张声势,所以此时最重要最紧迫的战事应该是平定黄巾军的叛乱。但李弘死死抓住勤王不放,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要立即西上讨董勤王,李弘的真正目的很明显,北疆大军既然以勤王为主,当然就不用到各地去平叛了。

不过,李弘还是主动承担了一个地方的平叛重任,那就是冀州ะ。让大臣们感到不安的是,李弘提出的平叛策略不是武力征伐,而是武力招抚,他要招抚黄巾军,要安置流民屯田。李弘据此为由,再一次向朝廷提出了十年之约,他要主动承担北疆ຆ,幽州和冀州ะ的屯田重任。这十年内,他不要朝廷一个钱,仅仅依靠三州的财赋,他就可以把三州的屯田à顺利完成,可以把各地的流民全部安置,还可以年年向朝廷上缴可观的赋税。李弘的言下之意,是向朝廷要三州的军政大权。

李弘为ฦ什么敢向朝廷要三州的军政大权?大臣们突然意识到李弘抓住了朝廷的命脉ำ,那就是改制。

改制最需要的是社稷的稳定,州郡的支持,现在李弘有强悍的军队保障社稷的稳定,有三州军政大权保证朝廷改制的实施,有了李弘的绝对支持,不亚于告诉天下,这改制至少已๐经成功了一半。但如果李弘不支持,或者占据冀州的韩馥和袁绍迟迟不愿进京,再或者冀州大乱数年不止,这改制不要说实施,就连改制ๆ之策能否最终议定都成问题๤。

李弘摸准了朝廷的命脉,不怕朝廷不答应他的要求,而大臣们却感到เ了深深的不安。李弘远离京都,势力庞大,将来如果他图谋不轨,或者受天子征召,突然调转矛头,说自己这帮力主ว改制的大臣都是大汉奸侫,那改制可就彻底失败了。

如今看来,改制成功了,李弘一定是社稷振兴的功臣,但如果改制失败了,他也一定是挽救社稷的功臣。李弘轻轻地退了一步,然后牢牢地控制了朝廷。

张温、卢植等大臣们不得不重新า审视李弘。

谁能ม想到,李弘拒绝执掌权柄的背后,竟然是李弘权势的继续膨胀,北疆的迅速雄起和大汉社ุ稷的巨大忧患。

这位当年单枪匹马从鲜卑一路杀回来的悍将,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尤其是这一年多来在各方势力之间的摸爬滚打,已๐经逐渐成熟,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打仗的白痴了。现在的李弘真的是一头豹子,一头狡诈凶狠的豹子。

李弘是一头豹子,不是一头猛虎。豹子的可怕在于他无限度的忍耐,忍耐到最后可能ม就是割据的事实。现在北疆困难,李弘次次让步,但不久之后,随着李弘的每一次胜利,朝廷就要次次让步,李弘的权势会越来越大。一旦割据成为事实,其他州郡势必会群起而仿效。将来天子和朝廷势弱,朝廷无论怎样改制,社稷都将陷入深重的危机。

朝廷要振兴社稷,不得不倚仗李弘的武力,但正因为朝廷需要倚仗李弘的武力,李弘随即掌控了主动权。他要什么,朝廷就得给什么。反观董卓,他掌控了权柄,凌驾于天子和朝廷之上,结果他陷入了极度的被动。他虽然得到เ了所有的东西,但旋即也失去了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