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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立马横枪第二十节

边章,韩遂带着部ຖ队一路急退,所过城池全部放弃。

汉阳郡太守傅燮带着从京兆府借的三千人马,顺利进驻汉阳郡治所翼城。

李文侯带着亲卫屯根本无心恋战,他们在风云铁ກ骑军和步兵合围之前,抢先一步逃出了战场,羌胡骑兵一个个比兔子跑得还快,转眼间无影无踪,消失在崇山峻岭之间。

步兵方阵在鲜于辅的指挥下,迅速突入战场中心。他们不但牢牢守住了战场的东面,也成功切断了敌人南逃的线路。

北宫伯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想着再睡一下。一个侍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吼道:“敌人袭营了。”

北宫伯玉看到一团火,一团燃烧的火,那是一面火红色的黑豹大旗,它在夜色里猎猎狂舞,耀眼醒目。

桑羊担忧地说道:“不过这障眼法用不了几天。只要我们的部队赶到陈仓,而你们还没有到,太尉大人的胡言乱语恐怕就…”

桑羊愁眉苦脸地望着手上的黑饼,不知道如何下咽。李弘和赵云三两ä口就吃掉了。

战鼓声轰然而起,雄浑而激烈的鼓声霎时间响彻了战场。

粱兴带着骑兵终于杀出了敌阵,董卓的大军被一分为二。

听到两人不说话了,李弘转身对李肃喊道:“校尉大人先回吧,我和马大人说几句话。”

“刚才下官多有失礼之处,请大人…”

“边章和韩遂只有两条线路可供逃跑。一是北上会合北宫伯玉的部队,一是向西南渭水河方แ向逃窜,经郿国返回凉州。所以,太尉大人要求你们必须由北向南袭击敌人的大营,确保敌人向西南方向撤退。”

“董将军和李中郎๰的骑兵部队在敌军逃亡之后,不要追赶,立即撤出战场,沿着岐山东麓,绕过北宫伯玉的部队,奔袭杜阳,截断北宫伯玉的退路。北宫伯玉得知边章和韩遂的部队已๐经败逃,肯定会掉头返回,向杜阳方向撤退。只要北宫伯玉一撤,美阳城内的步兵立刻出城,随后追击。能不能在杜阳全歼北宫伯玉的五万人马,就看董将军和李中ณ郎的了。”

李弘连忙打断他,大声叫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李大人连续飞驰一百六十里,太辛苦了,赶快去歇息…”

李弘微微笑道:“刚ธ到黄昏,时间上还来得及。你知道,现在我没有调兵的权利。要调动风云铁骑,必须要经过太尉大人亲自批准,没有他的令符,我无权带走一兵一卒。”

牛辅和胡轸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然。

“好。”董卓再拍了一下案几,大声冲着鲍鸿说道:“鲍都尉可愿意随本将军出击叛军?”

凉州刺๐史耿鄙,长史桑羊,司马陶谦,参军事皇甫郦先后走进张温的中军大帐。

张温点点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计划ฐ赶不上变化。如果叛军在美阳会合,他们就有十三万人马向我们扑来,我们只能再退。”

边章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瘦弱,面色黑黄,颧骨高挺,眼窝深陷,双鬓苍白,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是金城郡ຉ人,做过郡府的金曹掾史。他为人刚ธ直,守正不阿,因为ฦ不满太守和同僚的贪污**,数次上书刺史府,告发本郡官员贪赃枉法之事,结果被同流合污的刺史府官员出卖,随即被同僚诬陷下狱,受尽折磨,九死一生。后来遇到大赦,幸运地捡回一条性命。

边章从不承认自己是盗匪。他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从来不做坏事。他让人杀的都是贪官,他让人抢的都是百姓的血汗钱,他做的都是正义的事情,他替天行道,他做错了什么?

“十五万军队?”盖勋摇摇头道“依我大汉兵制,除了守卫城池和边疆的郡国兵、边兵,只有三万北军可以征战四方。要征集十几万军队,没有一两年根本不可能。这次要不是因为黄巾叛乱,各地州郡自行募兵剿贼,我们很难凑齐这么多部队。所以皇上非常珍惜这次机会,希望我们能够利用官军的优势,平定西凉,彻底解决大汉国的这个痼疾。”

“有…”李弘和部下们被盖勋说得心操澎湃,放声大吼,恨不能立即杀上战场,为国效力。

当今天子想钱想疯了,把每个官职都明码标价,谁不给钱谁滚蛋。崔烈虽然是名士,过去也是个廷尉,但不给钱照样不行。这个司徒就是他出五百万钱๥买的。天子卖了之后,后悔自己打折太低了,卖得便宜,一直颇有怨言。崔烈虽然如愿以偿坐上了司徒的位子,但因为花费巨资买官,严重影响了他的声誉,致使名声一落千丈,常常遭人嘲讽。

“给钱。把粮草折成钱交给李中郎,让他们自己在河东郡买吧。”崔烈说道。

李弘笑道:“西征路途艰险,战局惨烈,我们燕赵大军必须精诚团结,上下齐心,否则大家很难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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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了。你匆匆忙忙找我什么事?”

田à重也匆匆地跑来。

“我们不是马上打真定城吗?大人这个时候还让他们离开部ຖ队?”鲜于银不解地问道。

“现在整个风云铁骑基本上就是舞叶部落,白鹿部ຖ落和白山黑翎王的人。西进凉州,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不同意自己的士兵西进,我们就不能强行征调。公孙瓒的事难道你们忘记了吗?他强行征调乌丸人,最后闹得一哄而散,徒自招惹笑话。”

“立即命令小懒,封锁城门。”鲜ຒ于辅说道“严密监视御使大人的随从和侍卫,一个都不许漏了。”

“现在不要。等子民冷静下来,看他怎么说。”

“你说什么?”李弘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多少?百万钱?”

“哦?”李弘惊讶地问道:“为什么เ?为什么要用几百万钱贿赂他?他难道是中常侍张让或者是大长秋赵忠的心腹?”

刘虞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第一次到涿郡ຉ,刘元起就向我推荐过。我当时太忙,没在意,后来就把这事忘了。去年冀州黄巾再起,张牛角占据中山国之后,玄德在乡里召集义แ兵,准备南下冀州帮助官军剿匪。当时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携家带口逃到涿ຕ城,他们经刘ถ元起介绍,认识了玄德。张世平、苏双看玄德不是寻常之ใ辈,乃资助其千金,战马百匹。玄德利ำ用这笔钱组建了一支五百人的义军。”

“我告病辞官从涿郡经过时,刘元起到驿馆来看我,再次提到เ了玄德和义军的事。当时张牛角还没有攻打幽州的迹象,而冀州正打得热火朝天,所以玄德要领着义แ军南下。刘元起让我给玄德写封举荐信,免得玄德领着义军到了冀州ะ没人理睬。但我和冀州的几位州ะ郡ຉ大人不是很熟悉,于是我就把他推荐给了青州的平原郡刘ถ子平刘大人。平原郡是个百万人口的大郡,和冀州ะ相邻,应该有参加清剿黄巾军的机会。他在张牛角攻打幽州之前๩已经南下平原郡了,所以你们不可能碰到他。”刘虞解释道“这次遇见他,也很意外。他特意跑来感谢我,我才知道第一个攻上城楼的原来是他,非常意外。”

张郃๙也在旁边说道:“这个ฐ虎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曾经一天宰杀十四户人家,一百多口人,是个凶狠残暴之徒。你们看他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就知道,他是一个屠夫。”

赵云脸上惊疑不定,渐渐地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回头朝李弘望去。李弘冲他笑笑,眨眨眼睛,做了个狂笑的表情。

李弘瞪大眼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虎头?子善?”

鲜于辅笑道:“子民,你想不到吧?”

天子听了之ใ后,大为欣赏他的忠烈,立即采纳了他的建议,由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率军西上征伐西凉叛军。傅燮自此天下扬名,人皆知西北有个ฐ铮铮忠骨的“傅疯子”

“伯安兄跑得好快。我过了黄河就直接跑到เ甘陵国,却扑了个ฐ空,都说你带着部队到安平国了。等我到了信都,你又跑到瘿陶了,害得我一路马不停蹄,日夜追赶啊。”傅燮笑着说道。

李弘亲自率领ๆ玉石部,阎柔部ຖ,黑豹义从共九千多人和黄巾军杨凤部七万人交战,虽然初期重创了敌军的阻击部队,但随后褚飞燕部ຖ的右翼二万人马支援上来,战局就陷入了胶着状态,铁骑损失较大,有将近两千名士兵阵亡。

如果不是黄巾军莫名其妙地撤走了,褚飞燕的中军和左翼先后都会杀到西面战场。血战之下,即使风云铁骑能够成功突围,最多也只剩ທ下三四千人。可谓非常幸运的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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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铁ກ骑的铁锥大阵在李弘的率领下,已经连续奋战了二个时辰,由于伤亡越来越大,铁锥大阵的速度和杀伤力开始逐渐下降,士兵和战马也越来越疲惫,但现在还没有到撤出战斗的时间,所以只能咬牙坚持,再坚持。

英俊的文丑杀起人来绝对是血腥惨烈,刀下从无一合之将。张郃靠在一匹战马上,剧烈地喘息着,眼睛却跟着文丑高大的身影在移动。经过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形势顿时逆转,文丑不但击退了围攻的敌人,而且还开始带人四下追杀起来。

伏强望着胸ถ口上的战刀,浑身上下霎时失去了重量,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他看到เ颜良一刀斩去敌人的头颅,抱着自己在拼命的吼叫,看到泪水顺ิ着颜良的面颊留了下来。

边章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韩遂低着头,在屋内来回踱步。

边章小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的确是个疏ຕ忽,我们太大意了。”

韩遂慢慢走到边章面前停下,神态坚决地说道:“老边,我打算带着部队赶到牧苑。”

边章呻吟了几声,痛苦地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如果我们要和张温谈投降的条件,就必须ี打掉周慎的这四万五千人马,让朝廷束手无策才行。”接着他睁开眼睛,望着韩遂,继续说道“牧苑的地形不利于伏击。如果我们和他们面对面的交战,损失太大。我看还是把战场往前移一移,尽可能地伏击他们,争取全歼。”

韩遂神色一动,恍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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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的大军整整用了两天,终于赶到了牧苑。令人吃惊的是,牧苑附近十里左ุ右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叛军了。

周慎接到斥候的禀报之后,非常疑惑。难道叛军放弃了追杀?他感觉不象,叛军没有放弃追杀自己的理由á。那为ฦ什么叛军要放弃在牧苑阻杀自己的机会呢?自己带着大军一连走了两ä天的山路,疲惫不堪,如果给叛军迎头痛击,损失一定惨重。

孙坚和一帮将领也迷惑不解。叛军为什么要放弃在牧苑攻击的大好机会?边章到底想干什么?放弃了,还是另有高招?大家虽然担心,但因为暂时脱了险境,所以几天以来的恐惧和紧张都被丢到เ了九霄云外,一个个心情轻松,如负释重。现在即使叛军追来了也不怕,四万五千大军挡住七万叛军还是绰绰有余的。在没有什么后顾之ใ忧的情况下,说不定还可以重创叛军。如今,大军的粮草还可以支撑两ä天,路程还有三百里,不出意外的,三天后大军就可以安全返回平襄城了。

大军在牧苑稍稍休息了一下,随即甩开大步,飞速向平襄城方แ向前进。傍晚时分,大军赶到桔苑。这一天,军队急行了将近一百里,士兵们极度疲惫。有不少士兵已经掉队了。周慎还想走,被孙坚和徐荣,麴义劝住了。再走下去,士兵们就没有体力了,如果被叛军追上来,连拿武器的力气都没有。

大军随即在桔苑驻扎。桔苑是一片小山区,山势平缓,树林茂密,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形。

虽然说是扎营,但由于所有的辎重都丢弃在榆中城下,士兵们除了武器和粮食,什么都没带,所以大家也就是露天宿营,和衣而卧而已。由于连续长途行军,士兵们身心皆疲,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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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的军队宿营在桔苑的西侧。

半夜了,麴义还没睡,和几个值夜的士兵在闲聊。

“大人,好象有什么声音?”一个坐在地上的士兵突然站起来,指着远处的山头说道“声音一阵阵的,好象是狼群。”

“大家白天行军,晚上还要轮班值夜,太辛苦了。”麴义แ指着那个士兵笑道“你大概太紧张,耳朵出了点问题,把风声当作狼群的脚步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