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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心甘情不愿的旅行

干妈冲我招手。我刚坐下,她便握住我的手,问我的近况,我敷衍几句,听到对面几个老太婆起哄——-

“得了吧,还愁你女儿嫁不出去呢!”

初中ณ的三年,每当我写出自己的心声就被扣上胡说八道的帽子。每每看到试卷的狗血作文题目,手就不听使唤,于是我经常徘徊在说大话和说实话之ใ间。有时题目实在不堪入目,都不知道怎么用堆砌辞藻的应试文字去写,更说不过的是居然还存在什么各种文体的写作格式,经常是写着写着就走了歪路,合流成了杂文。有时才刚开了头,字格就所剩无几,于是我干脆交白卷,因此招来许多麻烦。

《我尊敬的老师》

他问:“老曹没再说什么吧?”

他说:“没事儿,本来就没什么形象。”

他说:“再给我一根。”我又递了一根过去。

他说:“这不压力大嘛。”

我们围着他,大家都光着膀子,程潇只穿了条裤衩,大摇大摆走到เ他面前๩,十六度的空调风把气氛吹得白热化。

小舞说:“不说。”

“乳鸽没有了。”老板娘说。

“等也没有。”

我说:“事实是一切因的源头,我看到了因,果只是一个臆想。”

我笑着说:“你看我知不知道。”

她说:“都开学一个月了,你怎么还像刚来的。”

她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是咱们班的学习委员。”

我在重点班的存在一直是一个未知数。重点班从新规定起草时就只限定三十人的名额,每次大考过后,自动将年级前๩三十名编排成班,没有三十名的学生依据个人排名继续排班。但是到เ了我们这一届,重点班始终是三十一人,而且第三十一名却是个ฐ成绩并不出众的人,这使人感到เ十分的不可思议,简直是在挑战学校的权威。直到统考过后才生改变。在这件许多学生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上,学校从来不多做解释,总不能这样说:卫山同学是教育局局长夫人的干儿子,我们不敢有违夫人的意愿,我们还想混口饭吃,有意见你找局长夫人提去,别在这儿瞎嚷嚷,实在不行你也做人家干儿子去。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校方แ做出的惟一解释就是,这一届的学生非常优秀,学校一致决定为ฦ刻苦学习๤的你们增加一个重点班名额,希望同学们再接再厉,勇往直前๩闯进重点班,同学们,能ม在重点班立足就是一只脚踏进了清华北大啊!这是校长的原话。

我于是沉默了几天,像个二愣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呆滞,四肢无力。每天呆呆地看着老师们轮流在讲台上飞溅大小不一的唾沫腥子,我的课桌因此时刻保持着湿润。他们在课堂上刻๑意冷落我,对我熟视无睹。我的位置虽然有意被安排在第一排,但他们从来不叫我回答问题,下课后又把我叫到เ角落里跟我嘘寒问暖套近乎。尤其是班主任,一个秃顶的中年男ç子,身负年段长的重任,这使他拥有了许多特权,比如可以随意地和年轻的女教师光明正大地独处,尽管那是多么的偷鸡摸狗,却仍然没人挺身而出维护教育界ศ的和平。当事的女教师也都忍气吞声。和年段长单独谈话过的女教师多半年轻漂亮,不年轻的也๣都风韵犹存,而且有一个共性:都是实习教师。

我心里想的其实是,这头猪真邪ิ门。

我大惊,他是怎么เ知道的?我情不自禁地向后退。

“这屋子以前有人租过吗?”我问。

我问:“他们不锁门吗?”

田à恬这些天有事无຀事就开我家的门,我妈视她为己้出。早在我初ม中ณ的时候就把我的生活起居托付给她,好像我是个ฐ残废。那天我衣着西装打好领带穿上我爸的皮鞋。皮鞋有点夹脚๐。镜前的自己人模人样的像个卖保险的。我又收拾了几套我爸的正装ณ,塞了几双袜子,尽管我没有公文也提上了我爸的公文包。我的头乱的像鸡窝,于是特意洗了两遍,吹干后打了摩丝给自己้梳了个三七分的油头。我觉得还差点什么,继续翻箱倒柜,摸出我妈的墨镜。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出了。

我妈正在海南出差,月底才会回来。我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要出去旅๓游。她问,就你一个人吗?我说是的。她说,不行,多找几个结伴同行。我说,妈,我都十八岁了,我能ม照顾自己了。我妈说,你以为你鲁宾逊漂流记啊。我说,好吧。然后挂了电话。

我关好门窗,关闭一切电源、水电,架上墨镜,一出门,看见田恬坐在楼梯口,她咬着冰淇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下大惊,但压低声调说:“你好。”

田恬问:“你要去哪?”

我说:“我刚才为卫先生办理了一份保险,请问有什么เ能为您服务的吗?”

田恬说:“你到底要去哪?”

“我靠,”我摘下墨镜,“我办成这样你都认得出来!”

“要去哪,”田恬拉住我的手,“带上我。”

“我要去云南,”我甩开她的手,“你放开。”

田恬问:“你自己去吗?”

我说:“是自己้去。”

田恬兴高采烈:“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说:“我不想和你一起去。”

田恬掏出手机:“不让我去我告诉你妈去。”

我说:“那你去吧。”

田恬问:“你答应了?”

我拉行李箱便要走:“我说的是你告诉我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