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她。
但是很好,他不来打扰我。虽然他对我的放纵,已经到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地步。
这是我每次离家出走后最大的醒悟。
所以回家后,我差ๆ不多一直都在睡觉。这种深度的睡眠被一个又一个的电å话野蛮地割断又重新า坚强地连接在一起。我是不会接电话的,如果伍妈也不接,它就会一直一直地响下去。我在叮当当的铃声里强撑着睁了一下眼又继续睡去。一边睡一边做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梦到我被麦子带到很高很高的一座山上,她用巫婆一样充满诱惑的声音对我说:“七七,跳,往下跳……”
“是你吗优诺?”苏诚问。
“别哭啊,我就要毕业了,这是一个小礼物,”苏诚说,“希望你会喜欢。”
“优诺是作家。”清妹插嘴说,“我们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呀,只是喜欢写点字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优诺急于想让苏诚知道她的厉害,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于是拿出自己的散文集装ณ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他说:“喏,我的书,送你一本!算是付你的劳务费喽。”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要高考了,到เ底怎么样?想报什么学校?有多少把握?”爸爸像新华社的记者。
“倪幸,怎么说话呢!”妈妈说,“快要考试了,你还是住到我那里去吧,我也好照顾一下你的饮食起居!”
“我写。”暴暴蓝说,“一个月就可以交稿。”
“那是我自己้的事。”暴暴蓝背起小包跟编辑说再见,走出那ว栋大楼的时候,心是飞扬的。终于可以有自己的书了,写了这么久,等了这么เ久,终于美梦成真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正在这时,班主任从校门里一路追出来,大着嗓子直喊:“倪幸,倪幸,你等等!”
“倪幸!”老师气喘吁吁地说:“一晃眼你就不在了,好不容易才追上你。你看看这篇文章是不是你写的?”
过了很久我才说:“我要出去读书,法国,美国,澳洲,哪里都行。”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会一直充满热切的期待。”
我知道他会迁就我,这是他的弱点,他总是以迁就我来映衬出自己的宽容和伟大,心甘情愿地被我屡屡利用来证明他当初ม无悔的选择。可惜我并不感激他,我不止一次没有良心地想我宁愿在孤儿院里长到今天,也许平庸也许无奈却肯定不会伤痕累累。
趁着林涣之去洗手间,我悄悄地开了手机。为了避免被找到,手机很多天都没开了。刚一打开短消息就蜂拥而至。无数条都是以前那ว个姓曾的自以为是的帅哥来的: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有一天我会,见到我的梦中ณ有谁
有一天我会,飞越世界的背
当太阳升起那一天你再看我一遍
你将会现我所有的改变
那歌声清澈温暖,如同优诺本人。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地见到网友,虽然在网上和她很熟,可现实还是让我变得不安甚至羞涩。
随着优诺一曲歌罢,掌声响起,她的眼神越过某人的头顶与我有一秒钟的相接。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走向前,告诉她,我就是七七,妖精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