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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说着他就转向李正,说:“搞票车,我们的有利条件可以全部发挥,也符合你所说的几个战斗原则!”

“是的!”李正把意见归纳下说,“如果我们在这里搞了鬼子的票车,对进攻山区的敌人腚后,是个沉重的打击。这打击,不但打到敌人痛处,而且是公开打在他脸上,使枣庄的鬼子没脸对待他的上级。这样作,会调动部ຖ分鬼子回头来对付我们,这就正是我所希望的,完成了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说到这里,他望了下老周,就把话转到他那边去,笑着说:“不过,敌人抽兵过来,定会沿铁道两侧来搜索我们的!那ว么,老周同志这个地区要吃点苦头,准备接受次反扫荡的考验了。

“是的!”小坡点了点头说。他好像从这中年人身上汲取了不少力量。他认为这是个不平凡的山里人。

鬼子军官向他叽咕了下,旁边的翻译官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会来,只要我们组织好,马上就会来的。”

为了更快的武装ณ起来,老洪和王强在夜里又搞了几次车。不过扒车更困难了,鬼子对铁路的控制,天天加紧了。在铁路两侧,每隔几里路修个ฐ碉堡,里边住着鬼子和伪军。在碉堡之ใ间,指定铁路两侧各村的伪自卫队站岗,他们在铁道边的土坎上挖个洞,铺上草为ฦ鬼子看路。鬼子要他们在洞口扎上人高的草把,遇有情况,就用火柴点着,鬼子看见火光,就坐着摩托卡铁甲车出来。

当老洪看到เ老周时,惊喜的上前,紧握着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王强把老周来的情况,谈了谈,老洪连连点头:“这太好了!”

“真的么?”听到เ老洪的话,申茂高兴了。他接着问:“和谁换呀!”

“和鬼子换!这还用问么?”老洪向李正笑了笑,发亮的眼睛直视着申茂。申茂从老洪的话里听出坚定不移的决心和信心,他的信心也树立起来了。

“对!就这样作!”

“那ว么,你谈谈临城的情况吧!”

谈到临诚的情况申茂是太熟悉了。战前他就在临城站作事,鬼子来了,搬到เ农村家里种地,虽然不在临城住了,可是临城熟人却很多,所以他也๣常到那里走走。自从拉起了队伍,他就不大敢去了。有些队员,由于家就在临城附近,还可以偷偷的进去,所以临城站的消息,他经常听到เ。现在他望着李正和老洪,不加思索的告诉:临城住有中队鬼子,站台上驻个鬼子小队,另外还有个ฐ从东北调来的汉警备队。前些时从南北开来的兵车很多,大都是运的鬼子,从这里下车。临城驻满了鬼子,以后又转临枣支线向东开。听说是到เ山里进行扫荡。扫荡以后,鬼子兵车又从东开过来,从临城转道,南来的南回徐州ะ,北来的北去兖州。鬼子扫荡是各地抽来的,就又各归原防。现在鬼子正在临城站北修水塔,每天四下抓人派人去给鬼子抬砖运土。说到เ这里,申茂叹口气:“修水塔每天要伤不少人,不是作工ื累伤,就是做慢了被鬼子汉打伤”

“修水塔那个ฐ地方แ离站台多远?”老洪问。

“约半里路!”

“那里住有鬼子么?”

“为了监修和看守材料,听说那里临时住有几个ฐ鬼子和汉。”

“咱们能派人到เ临城里边去么?”

“能!个姓陈的家就住在临城,他常偷偷溜回去!”“好!我们能把那里的情况侦察清楚,就有枪了!”

为了更有把握的完成这任务,李正和老洪王强商量下。晚上,把彭亮找来,要他和姓陈的队员到临城站去侦察,因为彭亮过去跟司机跑车常到临城下车,在这里车上车下,都有些熟人,比较方便些。

第二天,彭亮打扮了下,就和另个ฐ本地的队员出发去侦察了。

这天,天气晴朗。李正和老洪叫王强照顾ุ队伍,他们带着小坡,由申ã茂带路,到湖边去看下地形。出庄向南走出半里路,就到湖边,前边有个ฐ土丘,上边有几户渔家。登上土丘,朝南望,是眼望不到边的湖光景色。只见满湖都是乍出水面被刈à过的黄|色枯草根和残荷梗,在枯草荷梗之间,有着许多交叉的小河道,像荒芜的陆地上的道路样四通八达,靠近岸边有几只渔船停泊在那里。

申茂指着湖中遥遥在望的个黑黑的山影,对李正和老洪说:“那就是微山岛,距离咱们立脚的地方แ,整整十八里!”他又向东南个高地指去,“那是赤山镇,在沙沟车站的后边,现在是个鬼子据点,离微山岛只有十二里水路。”

“坐船到微山岛得多长时间?”“风顺个钟头就够了。”为ฦ了要了解微山岛,他们走下土丘。申茂和船家很熟,他们雇了只小船,顺着正南的股小河道,向微山划去。湖面已结着薄冰,小船破冰前๩进,被击碎的冰块敲着船沿,铿锵作响。湖水冲激着镶着河道的冰岸,有的冲向平滑的冰面,有的冲向冰底,湖水顺着枯草梗窜出,叽叽乱鸣。直到这时,李正才看清,枯草下边并不是陆地,依然是水,只是人们循着水浮皮将水草的上身刈à去罢了。草梗还是泡在水里,是枯草梗把水隐蔽住了。所谓河道,原来是渔民为了划船方便把这里的草梗连根拔去,水面就露不出什么植物了。

划了几里水路,李正向四面了望,像到了望无际的黄|色草原。成群的水鸟在水面上旋转,突然远处草原里冒出两股白烟,接着“通通”两声炮响。

“什么事?”

“那是渔家爬在小溜子里,钻进草梗子里在打水鸭子哩。”接着申茂指着两边的草梗说:“到เ来年春天,这苦姜长起来有人多深,我们可以隐蔽在里边打鬼子,敌人找不到เ我们;我们水路熟,可以消灭敌人!政委,这真是好地方แ呀!到夏天,满湖都是荷花,这湖里尽出宝物:藕莲子鸭蛋鱼”

“对!这确是个好地方แ!”李正老洪都连连点头。小坡向西南遥望着,在水面上看到几个灰色的村影,他叱呼着:“那边不是还有庄子么?”

“不!”申茂说,“那正是湖中心,哪里来的庄子?这是停在卫河1两岸的船帮,他们都是三五十只,百多只的聚在起,年四季停在个地方แ,以打鱼为生”

——1卫河正从湖里穿过。

他们从微山西头个小庄子附近上岸。这里停泊了不少渔船,小庄子座落在斜山坡上。村后都是畦畦步步向上的梯田。他们顺着山道走里路到了山顶ะ。山顶ะ有块古老的微子碑。在这里可以看到山脚下周围湖边的五六个村落,他们站在碑楼ä旁边,眺望着全湖的景色。

李正环视四面的湖水,无数白帆点缀着绿色的水面。往北望去,他们来的带湖外的村落已经模糊得只是灰色的条线;东北湖岸稍近些村落隐约可辨。申茂指着正东灰色村落的个红建筑物说:“那就是沙沟车站!”他又向东北指着簇簇深灰带黑色的地方,“那是临ภ城站,两个车站离八里路,可是在这看,就很近了。”

这时临城站正冒出滚滚的白烟,列火车呼呼开出,沿着湖边向南蠕动着,过了沙沟站,还是傍着湖边向南开去。

回头向西望去,但见水天相连,白茫茫片,望不到彼岸。李正从地图上知道,这微山湖是东南迤西北长约百多里的大湖,再往上边,接着独山湖东平湖,三大湖连在起。记得去年他随部队从山西到山东来,正从东平湖涉水而过,那附近就是梁山。五师曾在梁山和鬼子展开场血战,歼灭鬼子约个联队。那梁山就是水浒传上的梁山泊。当李正想到เ千年前๩梁山泊英雄好汉聚会反抗统治阶级的故事时,很自然的联系到眼前๩的斗争,党交给他们任务,要控制这段鬼子的铁道线。为ฦ了完成这光荣任务,他们将要在这铁道两侧建立起自己的根据地,在这里生根。这里依山靠水,确是对敌斗ç争的好地方。将来,道西陆地上环境紧张,他们就以微山为依托,可以到เ水上来,在芦苇水道里和鬼子战斗。

“老洪,我们要在这里坚持,就定要把这个微山岛控制在手里,必要时可以在水上和敌人打游击。”

“对!我们要能在湖上站得住脚,就得作好渔民的工作。”听到เ队长和政委研究要在这里建立根据地,申茂也๣兴奋起来了:“我们这是海陆空对敌作战呀。从火车到陆地,从陆地到水上,看吧!够鬼子瞧的!”

这时西北方向隐隐传来了炮声。李正和老洪知道这是鲁๥西的国民党顽固派部队,在向我湖西抗日຅根据地进攻。昨天接到驻夏镇的运河支队送来的情报,湖这边的顽军周侗部队最近集结数千兵力,准备搞摩擦。

李正皱下眉头说:“我们到道西来,临城敌人还没有发现,不过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们利ำ用这个空隙,要很快的在铁ກ路线上建立起关系,和湖边当地的人民打成片,熟悉这里的村庄道路,给今后的对敌斗争创造条件”说到这里,他略๓微停了下,显然在为ฦ今后的情况作进步估计。接着他又说下去:“我们在这里还没站稳脚,鬼子出动搜索ิ我们,倒还容易对付;不过,国民党反共部队从西边压过来,倒会给我们增加不少麻烦”

“这些龟孙!不抗日,专给抗日的捣蛋!”老洪在叫骂着。“是呀!上次我们队上,有个队员被国民党的中央军逮住,吊起来硬说是八路,要活埋。那ว时我们还没有番号,以后托了些人去说说情,才放了。他们过来,各庄的地主见人也都翻白眼了呀!说这个ฐ是八路,说那个ฐ是共产党,到เ处捕人!眼前有八路军的运河支队在这带活动,地主还不大敢动。中ณ央军过来,他们马上都变脸,这些龟孙抗日没本事,可是糟踏老百姓却是好手呀。”

“反共?他们不是和鬼子个鼻孔出气么เ?奶奶!”他们咒骂了阵,已经从山顶到了岸边,坐上小船,寒风鼓起了白帆๰,向北驶去了。

晚上,彭亮从临城侦察回来,向刘ถ洪李正和王强汇报敌人的情况:监修水塔的只有两个鬼子和三个伪军,住在临近的个院子里,夜间有岗,住的地方靠近北临ภ城,明天北临城正逢大集。最后彭亮说:“到临ภ城站西南的古汀,正碰上搬闸工友赵三,我到他家里坐坐,问了问那边的情况,他谈的和到里边去的那ว个队员谈的样。为了更有把握起见,我又亲自进去了趟,遇到เ列火车进站,我就从扬旗外扒上车头,开车的司机和烧火工人谈起来都是熟人,我就进去了。鬼子伪军住的是个三合头院,我围绕着看了看,就又扒上北行出站的火车出来了。”老洪听了情况,把桌子拍:“搞!”

“你看怎么搞法?”李正冷静的问。

“照彭亮那个办法扒车进去怎样?”

“车次的时间摸不准,没有把握;同时这次搞,还要带几个ฐ本地队员进去,方面带他们打出个信心;同时他们也熟悉内部的情况。他们有的不定会扒车,上车的人多也不方แ便,我看明天逢大集,四乡赶集的人定很多,我们借着赶集混进去。”

“好!就这样吧!”

李正认为ฦ这是到临城的第仗,对新参加的本地队员影响很大,所以他找老洪和王强谈,定要打的有把握。

“我带着进去吧!”老洪说。

“就这几个ฐ人还用得着你亲自出马么?”王强抢着说,“你和政委在家,还是我带着去吧!”

李正同意王强的意见,劝老洪留下,另挑彭亮林忠鲁汉去。申茂听说要进临城为他们搞枪,也争取带两个队员道进去。刘洪和李正同意了。他们又加上申茂等三个,共是七个ฐ人,由王强申ã茂二人负责指挥。

李正叫申茂去借些服装ณ和赶集用的东西。申茂走后,李正对王强说:“要打得有把握呀!”

“保险!”王强眨着眼笑着说,“不会在临ภ城站丢â脸!”李正又和彭亮林忠鲁๥汉安排了阵,同时准备和老洪到临ภ城站外去接应。

天渐渐暗下来,北临城集早散了,外乡来卖东西的都在收拾着摊子准备走了,本地的买຀卖人也都把货摊子移到店铺货架上了,修水塔的四乡的民夫也都纷纷的回家了,只有高大的塔架子在黑影里矗立着。

靠近水塔的集场边上,有家张家客店,赶晚集的人都到这里吃饭。投宿的商家,已把牲口拴在槽上。这时从外边进来三个ฐ人,店家看见为首的个背着钱褡,后跟个ฐ扛着布袋,最后的个黑汉推着小车。

“吃饭么?”店家走上来问。

“烙二斤饼,下三碗面,外加斤猪头肉!”王强吩咐着。“再来半斤ภ白干!”鲁汉叱呼着。

“少喝呀,兄弟!咱还得赶路呀!”

“那就四两ä吧!”

酒肉上来,三个人正在吃着,店家好心的上来问:“哪里的客呀!”

“东乡๥。”王强机警的回答。

“不常来赶集吧?”

“是呀!有好几个月没来了!”

“我看也是呀!你们不住店,吃过饭就赶紧走吧!最近这临城很紧呀!现在已上灯了,再不走,围子门就不好出去了。晚上岗很严å。我是店家,巴不得留你们住下,可是你们是远乡人,又没有良民证,夜里鬼——不,皇军查店,不但你们吃不消,就是我也犯罪了。我这是片好心呀!”

“谢谢你,店家,我们马上就走。我们是在等两个伙计道走,所以耽误了。”王强对店家说。“临城站住了不少皇军呀!怎么又这么紧啦!”

“客人有所不知,”店家小心翼翼的四下望望,见旁边没有人,才低低的说,“枣庄过来批飞虎队呀!”

“什么?”

“鬼子叫飞虎队!”店家认真的说,“是八路军的支游击队!”

“他们看样子还很厉害么เ?”林忠也插进话来了。

“哼!太厉害了。听说他们能在火车上飞,飞快的火车招手就上去,枣庄的鬼子叫他们杀的可不轻,光洋行的鬼子就叫他们气杀了十三个;趟票຀车上的鬼子叫杀得个不剩。”

“啊呀!这班子可真行!”王强笑着对店家说。他望着店家又送来托盘烙饼和面条,就问道:“这事你听谁说的?”

“是听警备队的老总说的,”店家说,“他们从站上下来监修水楼子,暂时在我这里包饭,他们吃饭时闲谈,我听到的。嗯!我该去给他们送饭了,送晚了会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