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这提醒，李正才更仔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棉袍碎成片片的腰带和双只有庄稼老头才能穿的破棉鞋，把这服装再和老洪王强他们身黑色的粗细布棉衣比，也确实太不像话了。这两ä天，他只忙着了解情况，考虑工作，把衣服问题疏忽了。现在老洪替他买来，并谈到他像个ฐ放羊的，他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忙连连的点头：“是呀！应该走乡随乡才是。”
管帐先生的生活开始了。炭厂的生意是兴隆的，炭堆周围每天煤ศ烟滚滚，人声嘈杂，热闹的像个集市。李正坐在帐桌边，那么熟练的拨弄着算盘珠，挥动着毫笔在写流水帐。他能写会算，又快又准，常被顾客所称赞。识字的顾主看着李正所批的领煤条子，在说：“这个管帐先生，写笔好字，写的真是龙飞凤舞。”
“枣庄。”老洪简短的回答，“来找老周的。”他指了指西边那个门。
“我和他是老朋友呀！”说到เ这里，老洪哈哈的笑起来，“半个ฐ月前我还来过的。”
正文
到过枣庄的人，都会感到这里的煤烟气味很重，煤矿上那几柱大烟囱，不分昼夜的“咕吐咕吐”喷吐着黑烟，棉絮似的烟雾，在山样的煤堆上空团团乱ກ转。附近人家的烧焦池也到处冒着烟。还有矿上的运煤ศ车和临ภ枣铁路的火车，不住的向天空喷着团团的白云。这四下升起的浓烟密雾，把枣庄笼罩起来，人们很难看到晴朗的蓝天，吸到เ清新的空气，走到哪儿都是雾气腾腾。风从山样的煤堆上吹来，带着煤沙到处飞舞，煤沙细得打到人的脸上都不觉得。人们从街上走遭回来，用手巾往脸上抹，会看到白毛巾上片黑灰。白衣服两天不洗，就成灰的了。下窑的和装卸煤车的工人，在露天劳动的脚夫，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整天在煤里滚来滚去，不仅手脸染黑了，连吐出的痰都是黑的。他们也不习惯时常去擦身和洗衣，因为很难洗得清爽。就这样，他们年到头手脸黑，穿的黑，有钱人就叫他们“煤黑”。
夹道里的人群，又分四组站好。老洪拍了下王强的肩，王强点了点头，带了第组，到洞口边，他先钻进去，摸到厕所里，就推开了半掩的通往院子里的便门，探头望下院里的动静，只隐隐的听到呼呼的鼾声。他又折回洞口，伸手向外边招了招，第组就接着钻进来，随后是彭亮的第二组，林忠的第三组，鲁汉的第四组，都陆续的进来，挤在厕所里。
留下个队员在洞口守望，老洪李正便轻轻的走出厕所的门，看下院子里的动静。
老洪招手，队员们都从厕所里溜出来。组靠南屋檐下，二组靠东屋檐下，三四组在厕所门两边，都蹲在那ว里，屏住呼吸。每组的头两人都是短枪，准备从两ä边拉门，他们都在静等着老洪和政委发出行动的信号。
当老洪步跃进院子，象老鹰样立在那里。声口哨，四簇人群，哗的向四个屋门冲去，只听四个带滑车的屋门“哗啦”阵响，几乎ๆ在同个ฐ时间里，四个门都被持枪人拉开，刀手们窜进去，持枪的队员也跟进去了。
各屋里发出格里呵叉的声响，和片鬼子的号叫声。小坡最后窜进南屋去，屋里的几支手电筒在交叉着，队员们在劈着鬼子。有个鬼子正在和彭亮搏斗，鬼子抓住了彭亮的手，使彭亮砍不下去。小坡跑上去，举起斧子，对准鬼子的后脑แ勺，用尽全力劈去，鬼子扑通倒在炕前了。
当彭亮小坡和其他三个队员刚摘下墙上的短枪，正要走出屋门的时候，只听到东西两厢房里传出砰砰的枪声。他们知道这是遇到棘手时，不得不打枪的了。
彭亮带着他的小组走到院子里，他看到鲁汉提着刀，肩上也背上了日本短枪，就在这时候，“砰砰砰”震耳的机关枪声从对面站台上射过来了，机枪子弹打得南屋檐上的瓦片噗噗的往下乱掉。老洪声口哨，用手往厕所指，人群都向那里拥去。
“不行！洞太小。”王强看着人群挤满了厕所，可是洞口只能个个ฐ钻出去，便对老洪和政委说：“这太慢了！”“劈门！快！”政委冷静而又很果断ษ的说。他知道小坡有把斧子，就叫：“小坡跟我来！”
人群分部分跟着政委，又回到院子里了。王强跑到门边说：“砍小门，砍小门！”小坡就提着斧头跑上去，在大铁门的旁边，举起斧ร头向锁上劈去。
机关枪砰砰的又响了阵，鲁汉站在院子里，急得直跺脚。
当人群向劈开的小门洞里钻出去时，对面站台上，碉堡上的机枪已经打乱，而且枪口慢慢放低，对准洋行大门射击了。鲁汉刚窜出去，梭子机枪子弹就打在大门上，大门发出砰砰的声响。鲁汉折进夹道，看到老洪和政委是那样沉着的在小巷๕口迎着他，喊他：“快点！出这胡同口，顺着东西大街向西，再向南走小巷๕”
鲁汉边在夹道里跑着，边想道：“他们可真有种呀！到底在八路军里待过的，多么沉着！”
人群从小夹道向南，穿出东西大街。再往西跑出几十步就又折进向南的小巷里去了。出了这个小巷，再转过弯，就到เ了南郊。
当最后个ฐ队员也都进到小巷的黑影里时，东边响起了阵得得的马蹄声，鬼子马队沿着大街向西奔来。鬼子在马上向四下扫着机枪。
他们到了野外，又分成组织，拉开了档子，顺着原路回去。走到铁路桥洞边，他们伏在片洼地上，躲过了几辆载满鬼子的汽车。这汽车是开往齐村去的。汽车过后，他们穿过桥洞，在夜色里，分散的溜进陈庄。当他们各人都进到家里，在整理着沾了血迹的衣服时，鬼子的警戒线又渐渐从枣庄街里扩展到陈庄。陈庄的街道及四周都布满了敌伪的岗哨，老百姓都知道第二天要戒严å了。
天亮以后，王强起得早，因为夜里的胜利，使他兴奋得睡不着。老洪和李正都蒙着头在呼呼的睡着，王强蹲在小屋门口喝茶。
栅栏门响，阵钉子皮靴的咯咯声，四五个鬼子，端着刺刀走进来，王强马上站起来，打个招呼，鬼子向他说着不熟练的中国话：“良门民证的你的。”
鬼子看过了王强的良民证，就走进小炭屋里；刺刀指着那两张床在咕噜着，王强喊着：“起来！皇军查户口！”
老洪和李正忽的坐起来，正揉着眼睛，看到鬼子就马上跳下床，鬼子用刺刀对准他俩的胸ถ膛，他俩从身上掏出良民证，鬼子对着良民证上的像片，看了他们几眼。
王强看到鬼子检查过了，很机智的掏出顶好的香烟，从桌下边提出瓶酒，笑着让鬼子：“皇军辛苦大大的，米西！米西！”
为首的个鬼子，向王强摆了摆手，搜索ิ的眼光，和气了下，就带着鬼子们走出去了。
直到鬼子离开栅栏门，李正的心才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个问题马上冲上他的头脑里。当天晚上和老洪王强开了个紧急会议。他说：“我们现在已经搞到เ武器了，昨晚上搞了八支，加上原来的六支，已๐经每个队员都能够分到棵了，这就是说我们已具备武装ณ战斗的条件，已经达到เ上级要我们‘迅速武装ณ起来’的要求了。我们今后将要和敌人展开武装斗争，配合山里的行动的时候已经到来。既ຂ然是这样，我们今天早上，那种徒手被搜查的情况今后要尽力避免。同志们：这种冒险，现在是不必要了，万发生意外，这不仅是我们三人牺牲，而且会葬送了我们在铁道上斗争的事业。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犯错误，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武器，已经能够和敌人战斗。因此，我提议从今天开始，我们应该马上进行分散的武装活动。遇有危险，我们就用坚决的战斗来解决它。”老洪和王强都同意政委的意见，他们研究的结果是：从明天开始分散，李正带个组到เ南峪带活动，并进行军事训练；老洪带个组到齐村活动，把基本队员都分到上边两ä个组里。王强只留两个基本队员和些不是队员的炭厂伙计留下处理善后。炭厂的炭，可贱价卖出，把钱分给队员各家照顾生活。到后天，这小炭屋里晚上只住伙计，不住队员，以免发生意外。
第二天晚上，老洪和李正告别了王强，分开到活动地区去了。
这几天，枣庄大兵营又开来了大队的鬼子，街上整天来往跑着军运汽车，汽车上满是武装的鬼子。四下的岗哨加多了，每夜都有鬼子巡ำ逻队在陈庄的小街上搜索ิ。伪军来找陈庄的保长要房子，准备在这里驻扎，以警戒西车站侧翼的安全。
王强感到敌人又要进山扫荡了。
天已傍晚了，王强和小山在小炭屋里结着帐，计算分给队员们家属的钱数，他在晚饭后，挨家去作了访问，安慰着各家的人们：在必要时可以转移出去，到四乡亲戚家住。他俩刚要出门，个叫小滑子的伙计，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他进门，满嘴喷着酒气，在叫骂：“狗东西！欺侮到咱爷们头上了！”
王强想着他可能又是为着家务在闹事，因为他昨天和自己谈过，是为着房子问题和本族闹家务，看样子今天又是和别人吵架回来了。小滑子见王强，好象劲又大起来，他面气呼呼的，边又象诉苦的说：“奶奶！他今天又靠宪兵队的势力来欺侮人了。”
听到宪兵队，王强的头嗡了下，急问：“怎么เ？”
“个ฐ宪兵队的汉特务出场了，这不明明是哪家向宪兵队去告我了，这个特务见了我就说，小滑子，有人告你了！我说：”操他奶奶！谁告我！我就和谁打官司，老爷们还装熊么？‘“
没有听完小滑子的话，王强突然股血冲上头脑，他压不住自己้的愤怒，抓住小滑子的膀子摇了两摇说：“怎么เ！你要和他们去打日本官司么？我看你糊涂ิ成盆浆了！”
“你是怎么搞的呀！”小山在旁边也听不下去了，他对酒醉的小滑子瞪了眼说，“你想叫日本鬼子来给你评个ฐ公正么เ？你忘记自己้是个中国人了！”
王强的愤怒和小山的不满，并没有惊醒小滑子昏醉的头脑แ。他并没有理会到他们怕他闹事而可能引起不幸的心情，因为他还不是个队员。他只把这些简单的理解为他们是为自己้愤愤不平，他们所以怪他，也只是为了他要去打日本官司，因此，他又说：“我那ว是句气话！气人的事还在后边呀！你们听下去，肚子也会胀破的！”他又接着谈白天所遇到的气人的事情，“当我说不怕打官司后，你说这特务说什么？他瞪着眼睛吓唬我说，说我是游击队！”
“什么？”王强着急的问。
“游击队。”小滑子回答说，“我说你别血口喷人呀！这狗特务突然把脸变了，他对我笑起来，说这个罪可不小，为了咱是朋友，他伸出了两个指头说：”二百块钱，借给我使使，我包你打赢这个ฐ官司。‘你说，他原来是敲诈我呀！我他奶奶“
“你说什么呢！”王强急着要听下文。
“我说什么！”说到这里，小滑子的脸气的象猪肺似的，“他奶奶个熊，我说：你小子来敲诈呀，你得看看敲到谁头上来了呀！要命咱们拚，要钱分也没有，咱们走着瞧！我就气呼呼的回来了。”
王强白着脸色，听完了小滑子的叙述。他气的浑身发抖，他知道小滑子闯祸了，气得真想拔出枪来揍了他，但是他没有这样作。只深深的怪自己在前些时不该不听老洪和政委的话，把小滑子收留在炭厂里。小滑子原来在车站上摆小摊卖零食，被鬼子脚๐踢了摊子，没饭吃来找王强，嬉皮笑脸的央告着要到炭厂里来。老洪说小滑子是个会耍嘴怕事胆怯的小买卖人，留แ下容易坏事。可是王强经不住小滑子的好话，勉强收留下了。虽然他没被吸收作为ฦ队员，打洋行的事没叫他参加，但是他是知道炭厂里有枪的，现在老洪的话灵验了，炭厂的事要坏在他手里了。
他和小山秘密商量了会，确定为了防止万，他俩和基本队员今晚都回家睡，并提高警惕。回家前，他们收拾了炭屋里的东西。
果然，不出王强所料é，当天晚上鬼子包围了炭厂，小滑子被捕到宪兵队去了。王强叫小山到齐村找到เ老洪报告这个情况，老洪和李正要王强带着队员马上离开陈庄到เ齐村去。王强通知各家属暂时搬下家，然后带着队员撤出陈庄。他们走后的第二天，炭厂就被鬼子查封，这说明切是暴露了。
在阴沉沉的下午，鬼子包围了陈庄，刺刀逼着全庄的人到个广场上。人群周围是寒光闪闪的刺刀和架着的机关枪。鬼子牵着小滑子，他的脸上流着血，腿跛着，只鬼子的狼狗跟在他的后边。
“你的认的！哪个ฐ是游击队？”
鬼子扳起了小滑子低垂的头，当他胆怯的无光的眼睛望着全庄的人群时，他看到无数含怒的眼睛，他象刚爬出洞口的老鼠碰到了阳光，把头缩了下又垂下了。
鬼子问他时，他只轻轻的摇了下头。鬼子鞭打他，他始终没敢抬起头来。
“砰！”枪，小滑子倒在血泊里了。
“他的游击队的。”鬼子狂吼着，指着小滑子的尸体向人群训话。
第八章山里来了紧急命令
炭厂被封的那天晚上，王强带着小山离开了陈庄。在夜色里，他回头望着这被烟雾弥漫着的小庄子，心里涌现出股依恋的情绪。这里有着他的家和那ว熟悉的炭屋子，的炭厂生活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们的小队伍，就在这煤烟滚滚的炭厂里诞生。炭厂被鬼子查封了，经他的手烧的焦池，也许还在那里冒着烟。现在他要离开这切，紧握手中的短枪，走上武装斗争的道路了。从离开山里部队，到枣庄来，在洋行里和鬼子弯腰打哈哈的那种隐蔽斗争的方แ式，就要结束了。现在他又要拿起武器公开的去和鬼子战斗了。想到这里，王强兴奋起来，他碰了小山下，低沉而有力的说：“把枪从腰里掏出来！眼睛瞪大些呀！遇到了敌人，就开枪干，现在不是在炭厂做买卖啊！”
“对！”小山把枪从腰里掏出来，眼睛直瞅着夜的前方แ，他们默默的向齐村匆匆走去。他们在西围子里找到了老洪林忠鲁汉和些队员们。
这齐村是千多户的大镇子，南北道小河将齐村分为ฦ两半，因为河两边都修有围子，所以河东叫东围子，河西叫西围子，中间有条石桥连接着。东围子多是大地主和商家，西围子多是庄稼人和烧窑户。齐村位于枣庄西八里路，鬼子为了保护这矿山的侧翼安全，特在这里设外围据点，队鬼子驻在东围子大地主ว的炮楼院里。因为ฦ西围子很穷，部分伪军也驻在东围子为鬼子警戒，西围子只有被鬼子刺刀逼迫组织起来的伪自卫团站岗。老洪从陈庄撤出，就住在西围子的西北角，因为ฦ他们和这里的穷窑户很熟，平时他们常到เ炭厂去买煤，搞火车时也常用这里的小车，老洪他们还用扒下的粮食救济过这里的穷人。最近东围子的鬼子出发了，伪军不常到西围子来，所以他们在群众掩护下，在这里待下来，观看枣庄的动静。
“政委呢？”王强见老洪就问。
老洪说：“政委带彭亮小坡个组到小屯去了！我们这次撤出枣庄，应该向山里报告和联系下的；看两天的情况，敌人大股向北山里开，大概又去扫荡了。我们在这里还可隐蔽几天，看看动静，不行的话，我们就拉到外边去和政委汇合！”
“对！”王强点头说，“就这样办！”
夜里，他们分散的住在几家低矮的草屋里，王强看见这几家房子周围，有岗哨在黑影里活动。他低声的说：“战斗的生活又要开始了！”
王强看到西门洞里，有星星的火光。他慢慢走上前，看见个庄稼老汉正蹲在那里吸烟，他看老汉旁边竖着支土枪，就知道这是伪军组织的老百姓在站岗。
“同志！”种很亲热的口吻，把王强吸引到老汉的身边，老汉抓住他的肩膀低声的说：“你去睡吧！放心就是，有事我会去告诉你，我们信服老洪，他是个好人，咱不会和鬼子个ฐ心眼！”
王强笑着回去睡了，他知道老洪把切都布置好啦。第二天，老洪正和王强商量着派个人到枣庄去了解情况，个背着粪箕子，腰里别着枪在放活动哨的队员赵七，带着陈四来见老洪，另外还有在洋行里当脚行的二黑小顺拴柱等三个ฐ年轻人。
王强上次去洋行侦察时，曾找到陈四了解洋行里的情况，以后再没见到他了。现在见陈四，王强就笑着问：“现在洋行里怎么样？”王强又故意的问，“买卖很好么เ？”“好？好个ฐ熊呀！鬼子都叫你们杀了！还来打马虎”没等陈四说完，老洪就急着问：“谁对你们说是我们杀的呢？”
“这还用问么？那天王强哥到我那ว里去问洋行的情况，第二天我们在洋行门口，也看到他提了个大酒瓶和鬼子三掌柜到เ洋行里去，当天晚上就出事了，我心里估摸着就是你们搞的！”
“你没有声张吧？”老洪亮着眼睛问。
听到这句问话，陈四和同来的三个青年人都象挨了棒似的站起来，陈四带着生气的语调说：“老洪哥！你应该相信这些穷朋友！我们虽然和你不太熟，可是在穷工友中间，我们也都很知道你，信服你。我们有二心，也就不会跑出来找你了。你问王强哥，他知道我们。”
王强对老洪郑重的说：“他们都是好工友！”
老洪信任的点了点头，但他的发亮的眼睛又向四个来人的脸上扫视了下，这是他在审视未来队员的胆量。在他锐利的眼光下，丝毫的胆怯都能ม看出来，他在心底对自己说：“都是好样的。”
“那么，洋行鬼子被杀以后的情形怎样呢？”
“这可不用提啦！鬼子象疯狗样在车站四下捕人。因为山口司令过去在鬼子部队上是大官，在滕县负伤，伤好到枣庄来，连鬼子兵营的司令官都很尊敬他的，可是到来不久，就被杀了。枣庄的鬼子和宪兵怕上级怪罪，就疯狂的来对付身边的中ณ国人。我们脚行里的人也不敢傍洋行的边了，可是这样更惹起鬼子的怀疑，宪兵队就四下逮捕脚行的工ื友。有的跑了，没跑的被捕去，现在只知道有陈庄王老冒的大儿子被刺刀穿死了；孙大娘家的黑孩被鬼子从家里抓出来，没说二话就打死在街上了；还有个叫王三的，在宪兵队给折腾死了，现在知道死了的就有这三个。”
听到陈四的讲述，王强的小眼红了，老洪的眼里也在冒火。王强把枪向桌上叭的拍，叫骂道：“奶奶个ฐ熊！这个帐今后还得算的！”接着他冷静的向陈四和三个来人说：“那么，你们来有什么事么？”
“我们这两天躲到四乡亲戚家，听说你们拉队伍，请收留下我们，发给支枪干了吧！”
王强望了老洪眼，在征求他的意见，同时他给工友们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队长，由他决定吧！”
“好！”老洪握了握陈四和其他三个人的手说，“我代表铁道游击队接受你们的请求，作为我们的队员！”接着老洪又很严肃的说：“记着！我们是八路军，是共产党领导的工人阶级的队伍，因此，我们打鬼子就定胜利，有困难也定能ม克服！同志们！下了决心了么？”
“绝不装熊！”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