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张平拉了车门就进去,余怒未消,手劲一大关车门的时候动静也就小不了。
“……还真谢谢你啊,为我想得真长远。”张平无语。
其它同事也起哄。
戴辕点点头,“那ว我去厨房了。”
“不用了,你抓紧看文件吧,别等吃饭再假认真。”
“如果是我的东西,我就不会送给别人了。”
“怎么样?看你口渴得都说不出话,要不要上去酒店坐坐?”
“吃吧。”
他抗拒地抬起头,发现了一个比饭菜还难以下咽的事实,“戴总?你,你怎么出现在员工饭堂?”
张平:(笑)那祝你好运。
“小张,你怎么又来了?不会又有哪里翻错了吧?”方旭坐在办公桌后,奇怪地研究着张平的脸色,“之ใ前不是好好的吗,这两ä天怎么状态那么差?”
……
某人无辜极了,“我只是不想再和你冷战了。”
是有多困,笔电还放在大腿上呢,连屏幕都没合好,睡得跟冬眠似的,心好大。
张平才腹诽着,就见大毛熊动了一下腿,整台笔电顿时往一旁歪去了。没来得及多想,他连忙上前抓住了笔电å,身体摆出高难度的姿ู势俯着身,半趴在对方的腿上,后背弓成一道弯。这大概ฐ就是大丈夫能伸能弯了吧?
张平感慨着,手忍不住的抚上了自己้的腰背。
男人啊,腰一定要好。
“嗯?”
自恋间,毛熊已迷迷糊糊抬起头,那五官,啧啧,拆开来看,好!组合在一起,更好!更难得的是还不娘气,够味。
张平把他当成一道风景,狠狠地欣赏了一把,倒也没忘了说话,“你电脑差点掉了。”
没有迎来预想之中的感谢,而且……对方的眼神,似乎ๆ有些微妙。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嗯?”对方似乎清醒了许多,眉心皱起。
张平总算发现不对劲在哪了——无意之ใ间,他的手十分不客气地按在了毛熊的大腿根处。
默默把手收回来,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义正言辞,愤愤不平,“要睡觉就把笔电放好,放大腿上就算了,还没盖屏幕,不仅危险,还为ฦ难强迫症,你知道我看着它难受了多久ื吗?”说着他麻利地掏出手机,随手划了划,捂到耳朵边上,“喂,小张啊……”
电话遁屡试不爽。
再回到等候室,毛熊君还在那里冬眠,这回笔电å成了枕头。张平看了下表,还有几分钟就开始面试了,心说这哥们肯定是睡神附体,就算能及时醒来,面试官看到会怎么想。
哎,他一个大男人操老妈子的心干啥。
一直到他进了面试办公室,毛熊也没醒。
张平来得早ຉ,自然排在前头,面试官似乎还没来齐,他们隔着大圆桌坐在对面,一溜排的中ณ间有张皮椅还是空的,但是并不妨碍面试开始。
亮出出色的口语,张平瞧着面试官们的表情,知道职位已经是□□不离十了。
只要没有意外的话。
嘎叽一声,门开了。
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冬眠苏醒后的毛熊君,目测一米九的大个ฐ子站在门口,显得走大气路线的门都小了,“抱歉,来晚了。”他的声线毫无起伏。
意外x1。
“戴总?来来,请坐。”面试官们刷地站成一排,跟阅兵似的。
毛熊君是老板?我滴个娘……
意外x2。
面无表情,白瞎了脸上的好五官,毛熊,阿不戴总,从进来到坐上中央空着的大皮椅,全程低气压。
在他两边的面试官赶忙把资料收收收,把椅子挪挪挪,给他留แ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他则自然地把随身笔电往桌上一放,一开,眼睛往面试官递过来的资料é一瞥,出声:“张平是吧?”
“是。”张平不知不觉就正襟危坐了。
戴毛熊十指开始在键盘上翻飞,时长一分钟。
缄默的一分钟。
冷场的一分钟。
压抑的一分钟็。
“听说……”
“哎!”
就跟晃久了的汽水一瞬间开了瓶盖似的,张平这一声应得先是激情四射,而后散作泡沫,最后偃旗息鼓。
调调其实挺搞笑的,但没有人笑——bຘoss降临ภ,面试官们和张平一样紧张。
戴大老板抬头看他,“你之前参加的一场会议口译,出了不小的纰漏?”
意外x3。
“我当时吃错东西了,身体不舒服。”
“哦?”
“嗯……”
“不是吧。”大老板黑得发亮的眼睛跟两把利箭似的,嗖嗖,正中要害,“据我所知……”他瞥了眼屏幕,“感情问题?”
意外x4。
上一个工ื作城市和现在的地方一北一南,这戴总何方神圣,居然连他出纰漏的原因都知道了?
见他瞠目结舌,大boss沉吟了一下,又瞧了一眼电脑,接着说:“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知道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处理,我们公司文化开明,同性恋什么的只要不影响工作就可以。”
意外x5。
如果说之ใ前只有戴大老板的眼神像利ำ箭,现在所有面试官的眼神都化作小飞刀,咻咻咻,全都扎在张平的脸上。
暴击达成。
他的脸好疼。
张平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知道正确答案其实是对天发誓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爱情诚可贵工ื作价更高,一定为ฦ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