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儿?”赵熙宁急得就跟无头苍蝇似的。
冷延刚说完,赵熙宁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视线之外了。
肖亦笑了起来,带着看了钙แ片以后的色情效应:“你太残忍了,禁欲有害身心。来,继续看,后面很精彩,有一个被猛男操的零号特别像你……”
冷延也摔了下去,不是因为重心不稳,是肖亦摸在身上的手太贼。
“你怎么能ม把这句话拆开来念呢?我的意思根本就是……我想你了啊。”
敢情……这“一个人”是个宾语,指的就是他薛只?
“嗯嗯!”薛只听完猛点头,就像是顺水推舟、迫不及待似的。
赵熙ກ辰一边掰橙子,一边冲赵熙宁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哥……你们俩好像很熟似的。”
薛只进了家门,总算喘了口大气,刚把酱油放下,喝了一大杯水,门铃响了。冷延正在炒菜,薛只瞟了一眼沙发上看报纸的霍启森,自觉主ว动地去当了门童。
这回不是赵熙宁,是他妹妹赵熙辰。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家生姜用完了,能ม借点么เ?”
薛只皱了皱眉:“厨房碗柜里不还有么?”他明明记得自己้前一天买了整整一斤回来,还为此挨了赵熙宁的批。
“你怎么知道?”
“我……”薛只替自己้的多嘴感到痛不欲生,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猜的。”说完转身就取了一段姜交给她。
赵熙辰接过去,看看他,又笑了:“我叫赵熙辰。”
“薛只。”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姑娘含情脉脉ำ地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紧接着毫无章法地张嘴就问了这么一句。
“……”薛只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直觉要是自己做出肯定的回答准没好下场,可又没法违心地说一句不相信,想当初他第一天见到赵熙宁,晚上回去就发春梦了,实践已经彻底地检验了这条真理。
赵熙辰没等到เ他的答复,也不失望:“没关系,一见钟情不行,日久生情也可以。”
那天晚上,薛只再度失眠了,他知道第二天还得早起上班,可刚一闭眼,所有关于未来的忧心忡忡像洪水猛兽一样把嗜睡的因子给吞噬得一干二净。他起来,光着脚穿过走廊,卧室里传来隐隐的与激情有关的呻吟声,可是薛只却毫无兴致,在玄关草草地踩上鞋出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靠在墙上给赵熙宁发了一条短信:我睡不着,许久都没有收到เ回复。薛只无精打采地合上手机盖,然后一步一步地顺着楼梯走到了两层楼中间的平台。
这两天的功夫他想了很多,他知道妈对于赵熙宁来说有多么重要。赵熙宁跟他原原本本地交待过家里的情况,他父亲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重病去世了,他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这么เ多年辛辛苦苦地把他们兄妹俩给拉扯大了,无非是想看他们出人头地,生活幸福。他也知道真实的现实对于赵熙宁的妈来说会有多残酷,即便观念在一天天地更新า,即便愈来愈多的人对同性恋表现出千百年以来最大程度宽容,但这样的事真要是降临到自己的头上,难免会特殊对待。赵熙宁不可能像自己那ว样,理直气壮地出柜,任性地离家出走。
这一切,他全都知道,可还是没出息的一次又一次地犯错误、掉链子,薛只觉得自己没用透了。
突然就抑郁๗地想抽烟了,于是就点了一根,从霍启森那儿顺的。薛只盯着那零星的火光看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吸了一口,用劲过猛,一下就呛了喉咙,拼命咳嗽。
夜半无人的楼道里满是回声,可忽然之间,薛只愣了一下,他在自己的咳嗽声里找到了另一个ฐ人的声音。
“混蛋!谁允许你抽烟了?”他仰起头,看见了月光底下的赵熙宁,笑了,笑得情不自禁。
赵熙ກ宁气势汹汹地跨下最后几节楼梯,冲到เ他跟前夺过指尖的烟扔到地上掐灭,然后二话没说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罩上,整个过程快恨准地就像是耍流氓。
薛只眼睁睁地看着他逼到自己้跟前,然后一把揣进怀里,抱得他喘不过气来。
“赵熙宁……我害怕……”鼻子一酸,就很没骨气地交待了。
“你怕……怕什么เ?”赵熙宁有些不知所措,“怕黑?”
薛只蹭着他的下巴拼命摇头:“我怕你妈知道我们的事……我怕她不喜欢我……我怕她会为难你……她会抓着你回老家……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把你喜欢男人的怪病给治好……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赵熙宁扶着他的脸颊,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薛只的脑袋随着嗓音一块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