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漆黑恐怖的夜晚。黄家寨村头的稻场上汇聚了几百号人,有牛家墩的,唐家湾的,唐家铺的,王湾的,杨家寨的,李庄的人。都是清一色精壮的庄稼汉,头上捆着红红的绸带,都是每村抽出来的领头人。他们睁着红眼,举起火把,燃起篝焰,把不大的空地照得通彻透明。一对男ç女跪在稻场中ณ间瑟瑟发抖。口里不住地念叨:“求求你们,放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1明白人:村里族里德高望重的聪明人。
幺妹弯下腰,拧拧有点湿透的裙子。回应:“我也想读书啊。”
“你以为我想做野鸭子?总被你看不起?”
放牛时仍然会碰到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女孩子。不仅仅我的牛喜欢趴她的牛的屁股,更因为我看见她心底会有一种畅快舒坦的感受。她胆小瘦弱,身段纤细。让我有强者的满足感和成功感。特别是她的眼睛珠子,与我接触时刹那之间便缩回去。这不像梅子的眼睛那ว么逼人,让我有羞怯的感觉。并且她的身体跟梅子的身体不一样,梅子皮肤白头发亮,胸脯毫无动静。但她的胸脯奇奇怪怪地耸立着两ä坨肉,走路一摇一摇。就是因为她多了这两ä点东西,让我心中有一股朦胧的冲动。我喜欢她胸前的两坨肉。总爱琢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幺妹十二岁,大我半岁。她读过几年书,读到เ四年级便辍学了。虽说没上学,可她的算术比我好。如一头水牛四条腿,十头水牛四十条腿。我便捣乱:“错了错了!”幺妹楞楞地看着我问:“怎么错了?”
我怕她的头发。
更怕我身上鲜活的心脏,突突地跳动没完没了。
水清哥怕耽误救我的时间,抽出匕首威胁医生立即走。
医生用一根银针刺我的人中,再捏把捏把,用热毛巾敷我的额头和脸。我才昏悠悠回到人间。
父亲打累了。扔掉鞭子。
母亲喉咙股咯股咯一阵怪叫。突然从地上跃起,用身体当武器,一头撞向父亲的胸脯。俩人哐当摔倒在地。
雄子说:“何必?打残了黄家诚,反倒遂了他们的心意!我看侄子没错,是他们太霸道了。这么多年他们逞强凌弱,宠坏了他们的孩子,结果他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我们黄家是该挺挺胸膛了!”
雄子叔大手一挥,几个ฐ青壮年立刻把父亲架走了。又来了几个婶婶,把母亲也拉走了。只剩ທ下孤零零的我。
我不知不觉地挡在梅子面前。
“矮子,干嘛呢?关你什么事?”
“臭婊子,我看你勾引男ç人不?”
“我看你骚,打死你,看骚不骚!”
“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婊子,败坏了我黄家的名誉!”
花婶子是地主家的女儿,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因历史的造化,沦落下嫁到เ黄家寨。岂受得了几位悍妇的攻击?没几轮,花婶子便一声不吭,不再娇็啼哀哼,耷拉着头,脸色一片青暗,嘴中ณ吐出红白的唾液,昏死过去。
众人看后,一片惊呼。女人的抽打也立即停止。
花婶子的女儿花小美冲上去大哭。
“妈妈,妈妈,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这哭声让人群一阵惋惜。
有人扯住花小美,劝:“你到大伯家去,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
有人议论**岁的花小美:“这孩子应该姓黄,怎么เ姓上了那骚婆娘的姓?”
又有人答:“一个丫ฑ头,总不是别人的人,管那ว些干嘛?”
现场一片骚乱。大姥爷示ิ意安静,众人不敢吭声。
大姥爷抱拳对各村各寨的头人说:“我黄家作孽啊!出了这一对败类,让你们见笑了!经查明,黄有雄黄花氏确是在东岳庙私通过,现已处置,不知合符众位的心愿吗?”
各头人无不赫然,早ຉ被黄家寨的族规吓得不敢言语。于是客套几声,悄悄离去。
外村人走后,黄家寨才遣人救治雄子叔和花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