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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业绩12

看完信后,我赶紧点开附件一,正是杨妮儿给我老婆的那封信:

我叫杨妮儿,是则成的心上人!我们相爱很久ื了,我很爱则成,他也๣很爱我,不瞒你说,我们已经有了相爱的结晶,也就是说,我已经怀了则成的孩子,孩子不能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因此,我决定和你谈一谈。大姐,请不要难为则成,这是我们两个ฐ女人之ใ间的事。大姐,别看你们结婚已经二十年了,但是我觉得你并不爱则成,也不是一个ฐ合格的妻子。你虽然是则成的妻子,但是并不理解他,根本不懂得做驻京办主任的难处,做一个女人不在身边的驻京办主任不仅难,而且苦。你可能以为则成这个驻京办主任当得挺风光,但是风光背后藏着多少良心上的不安,你大概从来没替他分担过,则成身边需要的不仅仅是女人,而是妻子,但是你根本没尽到一个ฐ做妻子的责任,我尽到เ了,老天爷把我安排到เ他的身边,就是让我来爱他、照顾他、疼他的,大姐,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仅是痛苦的,而且是不道德的,还是和则ท成离婚吧。我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也是最适合他的妻子!对了,顺便告诉你,我们的孩子已经有名字了,是我给孩子起的,叫丁驻京,从名字看,你就知道我有多么爱则ท成,多么理解则成,多么理解和支持他的事业!大姐,为ฦ我们祝福吧!祝你在澳洲一切顺利ำ!

我一筹莫展地说“这小子一不好色,二不贪财,一点把柄都没有,怎么除?”

齐胖子的话深深地戳在了我的腰眼子上,我不高兴地说:“齐胖子,拿大哥开心是不?”

一进门,老周就催服务小姐,清煮河豚快点上,服务小姐笑着说,老板别着急,清煮ุ河豚要煮上一个小时以上才够味,周中原只好摆摆手,让服务小姐上菜,然后对我说:“则成,我就得意这家菜馆的清煮河豚,原汁原味,味道又鲜又纯,地道得很啊!”

周中原似乎看出来我有闹心事,便试探地问:“则ท成,情绪不对啊!是不是看上了合口味的女人,没弄到เ手啊?”

我怀着鬼胎走进包房时,她竟然穿了一身那顶顶风格的服装,用鬼魅似的目光望着我笑。身上的饰品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大臂上戴着臂镯,脖间的各式环状珠链充满了女神般气质,让人联想到เ遥远的西藏、蒙古草原、雪山、白云,甚至唐卡,很有点原生态的神๰秘诱惑。杨妮儿身上本来就有天然的仙性,这么เ一打扮比一直珍藏在我心中的那个天使更妩媚了。

其实她从这身打扮来看,就知道杨妮儿与妙玉之间的关系已非同一般,应该说那ว顶顶性格的古怪劲儿不亚于《红楼梦》里的妙玉,再加上梁市长的宠爱,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杨妮儿用这么短的时间不仅和她师姐师妹地相称,而且妙玉还为杨妮儿亲自设计了禅气十足的服装ณ,这说明那顶ะ顶非常喜欢杨妮儿。这不免让我心头升起一种莫名的隐忧。

常玉春对招聘女助理很感兴趣,一直催我抓紧操作,我心想,民间有娶媳妇冲喜之说,驻京办如果能招聘几个美貌如花的女助理是不是也可以带来新气象,或许我阴郁๗的心情就此能豁然开朗了。于是我把习海涛๙叫到我的办公室,具体商议招聘事宜。习海涛๙上任以后,还算老实,并未像我想象的那样搞小动作,甚至还有意向我靠拢,这让我着实感到欣慰。但我提防习海ร涛的心一直没有松懈。

都说女人是祸水,我将招聘女助理的事全权交给习海涛,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我不想往浑水里搅和,只要老子不乱搞女人,不贪污受贿,看你夏世东能把我怎么样?

杨厚德的案子很快就进入了司法程序,这是万万没有想到เ的,一般的双规案子不折腾两年,很难进入司法程序,而杨厚德的案子仅双规了三四个ฐ月就进入了司法程序,很显然是梁市长起了作用,他是想快刀斩乱麻,免得夜长梦多。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杨厚德怎么就招认了?以他的性格绝对会宁死不屈的。一定是上了手段,究竟是什么手段,我才懒得知道呢。我听说,柳玉琴到市政府、市委都闹过,还威胁市纪委领ๆ导,她要用死来证明丈夫的清白。然而面对强大的客观环境,柳玉琴的声音太渺小,谁会相信一位在驻京办主管企业经营的副主任会是清白的。甚至没有人相信,京城大大小小六万多驻京办主任有谁是清白的。基于这样的偏见,谁会同情一个ฐ已经腐败了的驻京办副主任,当然就更无຀人同情他那可怜的老婆了。柳玉琴只好天天来闹我,声称是我害的她丈夫,只有我能救她丈夫,影响极其恶劣,以至于我都不敢进办公室。

梁市长这次进京既不是开会,也不是“跑部钱进”,而是专程参加国部长婚礼的。国部长的老伴一年前肝癌去世了,国部ຖ长一直很孤独。半年前๩去东州出差,梁市长在草河口迎宾馆宴请国部长,彼此推杯换盏间,国部ຖ长偶然看见电视里东州新闻的女主持人陆小雅,喝了半杯酒停住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就这么เ一瞬间,梁市长洞若观火,国部ຖ长在东州考察期间,梁市长特意安排陆小雅为ฦ随行记者,陆小雅一连陪了国部长两天,说实话,这两天抵得上进京“跑部钱进”两ä年。

直到我坐下来写这篇自白,我才忽然想明白,正是从这个夜晚开始,我的命运就与杨妮儿紧密联系在一起了。杨妮儿是我的温柔之ใ乡、欲望之魂,更是我的罪恶,我的陷阱!要是没有这个夜晚,我的生命中ณ根本不会有杨妮儿,但是现在还不是谈我和杨妮儿之间的故事的时候,因为故事是从杨厚德被市纪委双规后才开始的。

倒是在首都机场分手时,杨厚德面容冷峻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冷得像剑一样,扎得我的心猛地一紧,然后一连几天我晚上睡觉都梦见杨厚德那张冷峻的脸,那张脸像一面镜子,照得我无地自容。

梁市长一本正经地说:“这两者怎么能ม相提并论,当然是皈依三宝的仪式更郑๳重、也๣更隆重了。‘三皈’仪式对于一个佛教徒来说,是打内心表现出来的一种效忠的宣誓、一种恳切的承诺、一种渴望的祈่求、一种生命的新า生、一种虔诚的皈依,这在佛教看得极其重要。否则的话,纵然信佛拜佛,也不是合格的正科生,而是没有注册的旁听生,这对于信仰心理的坚定与否,具有很大的作用。则成,你与北京许多寺庙里的和尚、住持都是朋友,你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说句心里话,我向梁市长讲这番话时,心里想的却是《红楼梦》中受到เ贾宝玉、薛宝钗ู一致推崇的一首曲子:“漫搵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此时此刻๑,我的心情就像这首曲子描写的一样复杂,我实在无法想象,万一有一天梁市长在我牵线搭桥下遁入“空门”,被市委书记夏世东知道了,我这个驻京办主任怕是也干到头了。但眼下无法劝梁市长回头了,只好顺势而为了。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不管一个人信共产主义也好,还是信儒释道也好,有信仰总比没信仰强。

官部长不避讳地说:“不瞒夏书记,我父亲突发心脏病,正在医院抢救,家里来电话说,情况非常危险,让我连夜赶回去,回去晚了怕是见不到老爷子了。”

此时,我不失时机地说:“官部长,虽然航班没有了,但是首都机场王副总和调度中ณ心指挥长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求求他们想想办法怎么样?”

丁能ม通这一席话,让他心里很感动,想起自己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能够称为ฦ朋友的也就算丁能ม通了。“肖贾大案”后,他之所以没有沉沦,而且重新站了起来,就是由于有丁能通这样的朋友时常释放给自己些许微暗之火温暖了心田à。哪怕最微弱的温暖也๣能拯救灵魂,他顿时明白了丁能通成为官场不倒翁的内在原因,这个看似连骨髓都融入大染缸的人,其实还保留着一颗鲜红的心,这就犹如一块美玉,展示给人的却是一块石头,而将自己包装成一块石头恰恰是丁能通的过人之处。俗话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而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丁能通无疑ທ做到了,尽管他做得很辛苦。

两个人眼中ณ闪烁着惺惺相惜的火花,一饮而尽。

此时白丽莎还在我面前添油加醋地帮我分析谁是罪魁祸首,出于嫉贤妒能ม,对习海涛进了不少谗言。我不动声色地顺着她打了几句圆场,又支给她两个接待任务,总算将她打发走了。白丽ษ莎走后,我赶紧洗漱打扮了一番,早餐也没吃,就亲自去了杨妮儿的办公室。

我一进这个小妖精的办公室,就发现她正在收拾东西,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拉杆箱,办公室内所有她自己的东西,全都放进了拉杆箱内,一副胜利大逃亡的景象。

我一脸堆笑地问:“杨妮儿,好像我没给你出差任务,怎么一副要出差的样子?”

杨妮儿头也不抬地说:“丁主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呀?”

我一边压着火一边低三下四地说:“妮儿,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相爱过一场,最起码我对你是一往情深的,看在我为你离婚的分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杨妮儿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冷漠地问:“丁主任,求我放你一马,你有没有搞错?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求我放你一马!”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和海涛๙好,我双手支持,我向你发誓,我从来就没有想害海涛๙的想法,海涛๙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又是你的未婚夫,为了你,我也不能害他,你说是不是?”

杨妮儿又用刀子一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冷哼道:“丁则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好央求道:“妮儿,网上的照片你赶紧删除好不好,会出人命的!”

杨妮儿突然哈哈大笑道:“丁则成,想不到你这个手眼通天的驻京办主ว任也๣有怕的时候,你害我父亲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把?”

我听了杨妮儿这句话,丈二和尚地问:“你父亲?你父亲是谁?”

杨妮儿说的虽然平静,我却觉得字字都振聋发聩,她目光如剑地盯着我说:“丁则成,你听好了,我父亲就是被你诬陷入狱的东州市驻京办副主ว任杨厚德,我就是杨厚德和柳玉琴唯一的女儿杨妮儿,你和大私枭齐天狼狈为奸,在梁宇宙、铁长城、周中原以及国部长、官部长这些官场败类的庇护下,猖獗走私、行贿受贿、腐败透顶,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到驻京办不为ฦ别的,就是来索你命的,我要替父母报仇雪恨!”

杨妮儿的这番话犹如五雷轰顶ะ,顿时将我震晕了,我竭力抑制住自己慌乱的心情,半信半疑ທ地问:“你,你真是杨厚德和柳玉琴的女儿?”

杨妮儿呸了我一声骂道:“丁则成,你不配提我父母的名字。既然窗户纸捅破了,我也让你死个明白。你输给我这个黄毛丫头肯定不服气,那么我就实话告诉你,你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了正义。丁则ท成,现在是我们之间算总账的时候了,告诉你,我和海涛手里不仅有你和齐胖子、梁宇宙之间官商勾结的犯罪证据,还有张晶晶提供的大圣集团疯狂走私的铁证,以及走私链背后隐藏着的一大批大大小小的蛀虫。丁则成,我实话告诉你,在夏书记的指示下,海涛已๐经秘密将你们的犯罪证据送到了中纪委、海关总署和最高人民检察院。你们这些蛀虫就等着寿终正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