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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无法忍受自己对录像带内容的好奇心。

剑向的弟弟今年二十岁,目前刚分发到新竹湖口当兵。除了长假以外,他并不常回家,而是待在北部ຖ朋友的家里打发时间。他对世代流行的数字产品怀有极高的兴趣,入伍前的工作薪水大多花在时尚的手表新า型的行动电话或数字相机上。两年前๩他就为家里买຀了台高价位的,至于那台数字摄录像机,则是他服役前耗尽手边所有的钱所买来的。

剑向面想着,面穿好衣服鞋子,然后轻轻地打开病房的门。他迅速闪身到เ走廊上,而目光则锐利地观察走廊两ä头的动静。

两侧所有的病房房门都关上了,头上的日光灯只打开几盏,也听不到人的说话声或脚步声。

于是他慢慢走到เ夜班护士值勤的柜台,名戴着眼镜年近三十岁的护士正低头专心抄写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纪录。剑向在对方还没抬起头前,就马上说:请问下,他刚ธ刚ธ在自己的病床上,已经将隔壁空床位上名牌姓名记住了,当下就语调客气地讲出来,他在几号房?我想要探病。

先生,很抱歉,现在已经过了会客时间。护士严肃地说:另外,我记得那位病人昨天早上才办了出院手续。

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再打电话和他联络好了,谢谢妳。

剑向很自在地离开柜台,往医院出口的方向走去。他的内心则十分庆幸今晚与他开心地聊天的小护士并不在柜台,否则他就必须用另外两种方法的其中之来设法回家了,成功的机率也会更低。

抵达医院玄关之后,剑๳向在路口附近拦了辆出租车。他坐上出租车,向司机说明目的地后,即不发语地坐在后座沉思。

司机随口寒暄几句政治性的时事,似乎很有刺探乘客政党支持倾向的兴趣。剑向满不在乎地漫应着,他的右手则ท隔着口袋紧ู贴着那卷神๰秘的录像带。

大约二十几分钟,剑๳向到了家门附近,他付过车钱๥后,个人在漆黑的街道上走着。

从坐上车开始,他就不断想起噬骨饿魔洪泽晨的事。当时他在三民分局刑事组服勤初获长官肯定,就碰到了前所未闻的棘手大案。虽然那时候他的工作只是在配合市警局侦查行动的人手调度而已,但由á于他从来没听过罪犯侧写技术,对它的兴趣十分浓厚,便面进行市警局下达的嫌犯筛选工ื作,面研究精神๰科权威李敢当医师๲所发表的书面资料。

时隔六年,台湾警界业已๐不再对罪犯侧写技术感到เ陌生,然而自洪泽晨后,犯罪行径类似的神秘连续杀人魔却也不再出现第二位,使得这项ำ技术,未能在台湾印证实用,空有援用诸多外国案例的纯理论研究。

没想到เ高钦福组长由锺思造案,竟然会联想到洪泽晨案!

这样的联想,乍ๅ听之下虽然过于突兀,但其实潜藏着令人恐惧的可能性。

首先,在侦办洪泽晨案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锺思造的姓名。也就是说,洪锺两ä人完全没有关连。即使两ä个人都是居住在三民区,他们各人的亲属朋友,并不存在任何交集。

现在锺思造被模仿洪泽晨犯罪手法的凶手杀害了——这意味了下列三种可能:认识洪泽晨的人,模仿了他的手法向陌生人行凶。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高。在洪泽晨案中,警方曾访证了认识他的人,但所有人都对洪表现出无法置信的观感,但另方面,他们对洪的了解也都十分肤浅,因为洪本身即是个ฐ难以与他人亲密的人。

新闻媒体在这方面亦挖了不少无法证实的消息,而唯的结论都是洪泽晨没有好朋友,也没有人对他的生活有任何兴趣,直到เ真凶身分曝光后。

二认识锺思造的人,模仿了洪的手法向亲友行凶。

这个可能性比较高,但却也有无຀法解释的矛盾。向亲友行凶,意味着与对方存在强烈的利ำ害冲突,案发现场完全找不到锺思造交友关系的线索,也๣可能是凶手极希望隐藏自己的身分。四○号房牢不可破的密室状态,更显示凶手必然经过详尽的计划,才有办法以警方แ尚未能解明的方法动手。

心思如此细密的凶手,自然会尽其所能地误导警方的侦办方向。然而,他的杀人手法却选择去模仿个早已枪决的死刑犯,这实在太不合逻辑了。

三不认识洪泽晨的人,模仿了他的手法向陌生人行凶。

剑向想到这个ฐ可能性,内心就忍不住战栗。这表示——高雄市又将再度陷入连续杀人魔的愁云惨雾之中。那名神秘的凶手,经由报章杂志对洪泽晨案内幕的披露,仿效了他的手法杀害无辜者。

更让人不愿意继续去想的是,这名神秘人的手法不若洪泽晨那么丧失理智,到处留下可供比对的物理性证据。公寓监视器什么东西都没拍到,可以料想得到的是,搜查小组也不会在现场找到根毛发或枚指纹。

很明显的,锺思造生前约个月内的怪异行动,是否也能解释为他在被害前受到陌生人的恐吓或威胁?而这切的切,都出自于凶手天衣无缝的计划?

疯狂与理智兼备的神๰秘凶手!

高组长定也想到这个最终的可能性了,但他忧心忡忡得不愿在搜查会议上提出,只对绍德说,并要他立刻到医院转告,因为ฦ他们两人是现在局里有能ม力独力搜查的优秀干探,而剑向则是唯对洪泽晨案有过深入研究的成员。

再想到那卷带,所有的线索会有共同的交点吗?

剑向掏出钥匙,打开家门门锁,钥匙在锁孔内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金属撞击声。

2

年迈的父母亲已๐然沉睡,现在是夜里十点四十分。

剑向的家位于苓雅区和平路的住宅区内,是栋四层的透天楼房。这里和高雄市的商圈不同,过十点,绝大多数的住户都熄๠灯就寝。剑๳向由于工作的关系,在下班返家后,所面对的经常是灯火已๐灭的玄关。

父母睡在三楼主ว卧室,而他的房间在二楼,所以即使夜归,也不必担心会吵醒早就进入梦乡的双亲。不过,小弟的房间和主卧室样都位于三楼,剑向这次回来,就得上去把那台摄影机找出来了。

在小弟买຀到那台摄影机时,曾兴高采烈地对剑๳向说明这台机器的操作方แ法。虽然剑向对此并不特别热衷,但也曾和小弟起在某个亲戚的婚礼上拍摄新郎新娘向大家敬酒的过程。

电视机与录放机都放在楼的客厅,剑๳向静悄悄地打开小弟的房门点亮日光灯,将收到橱柜里的摄影机纸盒整个ฐ取出。他抱着盒子,放轻脚步走到楼。

录像机架上堆了几卷的空白带,这是剑๳向用来预约录像r探索频๗道的推理探案节目的录像带。他现在除了想以电视机来检视神秘录像带的内容外,也打算以录像机拷贝份的带子,若录像带的内容有助于谋杀案的侦办,就明天并带到局里,以会议室里的录像机播放给项目小组的同仁们看。

他打开纸盒拿出摄影机及零散的各种附件,从中ณ找出所需要的配件。

剑๳向把口袋中的录像带装入摄影机后,便插上外接电源安装好声视频端子盒接上接线至录放机的输入端,并将摄录像设定播至r位置,最后才打开电源。

将电视机的音量调低,频道的黑色混乱视讯不停随微弱的杂音狂乱地飞舞着,有如砂石风暴样。剑向选了卷内容可以覆去的带,推进录像机中,并按下录像钮。

他边对照使用说明书边回想小弟说明过的记忆,盯着液ຂ晶屏幕显示的讯息操作放影状态的设定。

在按下键之前,剑向仍没有忘记拿出笔记本放在旁,准备面观看影带面记下所看到的画面以及声音。

电视屏幕在放影后几秒钟็后,开始出现彩色的场景,镜头面对的似乎是个房间的墙壁,画面有剧烈的晃动,好像有人正要把摄影机提起。剑向可以听见有个男人在说话,但声音既微弱又模糊,也有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在笑。

剑向稍微把电视机的音量调高。

好了没有?好了吗?我要开始啰!男声说。

再等下嘛,人家还没好啦。女声相当悦耳,她的心情似乎十分开心。

镜头随即阵旋๙转,画ฑ面上出现个ฐ年轻女孩的上半身,她穿着件白色上衣,坐在张矮桌后方,正在拨弄额๩前的刘海ร,她的眼睛向上看着自己勾动发丝的手指。

哎呀开始啦?

大小姐,我等得快变成化石啰!

好嘛ใ!女声娇嗔说。

然后画面上的女孩坐正,眼睛直直盯着镜头,表情仍然是喜悦的,剑向总算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她的年龄应该不超过二十四岁,留有头长发,脸型是小巧ู的瓜子脸,双眼则澄澈清明,显得既慧黠又惹人喜爱。

告诉我,妳的家住在哪里?男声问。他应该是手持摄影机的人。

高雄。

高雄的哪里?

嗯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

我就是想再问次嘛!

好啦,高雄的嘻嘻๵我住在这里啊!

妳真的想住我家啊?

不行啊?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呀

妳来了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过分!哼,我要你现在就没有好日子过!接下来是阵笑闹。

今年几岁啦?男ç声接着又说。

秘密。

身高呢?

秘密。

体重呢?

秘密。

那三围呢?

秘密。

怎么全是秘密啊?

人家才不跟你说哩。

那我只好改天偷偷地调查啰!

你要怎么查啊?

不告诉妳。

喔,你好坏哦。

那妳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呀很好听很好听哦叫作张织梅。弓长张,牛郎织女的织,踏雪寻梅的梅嘻嘻可以叫我梅梅唷。

妳是织女哪,那现在要找牛郎吗?

大色狼!

剑向按下摄影机的暂停键,此时屏幕停格在张织梅伸舌头扮鬼脸的画面上。

从对话来看,这卷录像带的内容好像是情侣之间的摄影游戏。不过,引人深思的是,手持摄影机的男性直没有出现在镜头前面,所以还不知道他的长相为ฦ何。说不定这个男的就是锺思造,而画面上的女孩则是他生前的女朋友?

根据公寓住户的证言,那个女孩子的年龄正好是在二十岁上下,而且留着长发,有双乌ไ黑俏丽ษ的大眼睛,身材也相当纤瘦,这和录像带里的张织梅条件大致相符。而且她在拍摄录像带时,亦恰恰穿着白色洋装ณ。

虽然四○号房里也有架摄影机,可惜要由拍摄画面证明是哪台摄影机所摄,却完全办不到,最多也仅能从画质判断ษ出摄影机的分辨率而已。

更何况,就算真的能ม证明是哪架摄影机,也๣不代表那个男人就定是锺思造——只能说,很有可能。剑๳向继续检视后续的内容。

妳很讨厌色狼吗?

那当然!

但我是色狼耶。

你又不样。嘻๵我的脸突然好红喔。

梅梅,说说妳的兴趣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