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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后来我听说甄玉的家人恨死我了,说我是两面三刀的小姑子。

我哥在新婚之ใ夜给我打电话,句开场白都没有,直截了当的说:“从今天开始,我就不认识你了,我不再是你哥,你也不再是我妹妹,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周后哥哥和甄玉领取了结婚证书。我和严å君找到了房子的买主,也找到เ了美丽的红盖头。

第二天哥哥就要和甄玉去登记了,头天晚上却跟我和严君在酒吧里泡到深夜,好像有家不能回样,严君说:“你不懂,这要是我也这么干,头天不见面,第二天见到才特别的激动,对不,哥们?今天晚上到我家住吧。”我哥说:“好,最好明天后天大后天你都能让我到你家住。”严君说:“好啊,那ว我到你家住!”我拿着个啤酒瓶子笑着对严å君说:“你试试。”他说:“哎呀,我这么纯洁的人,你想哪去了。”然后嬉皮笑脸的逗我那ว郁๗闷的哥哥。我那ว天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从来没见过个ฐ快要结婚的人跟他那样的,我舅舅死的时候他都没这么เ郁๗闷悲痛。和甄玉有约定,不能把那天在冷饮店里的事说破,那是属于我们女人的秘密。

我那ว时已经开始找工作,学校基本上不再上课,只等着拿毕业的文凭。相比重点大学的研究生,我这个ฐ小大学的硕士毕业中搀了不少水分,但在找工ื作中ณ还是感觉到เ了优越。我进了看似门第很高的电视台,作美术编辑。严君的事业几乎ๆ没有任何起色,他的个性直率,不只是对我,对任何人,他都那么没有城府,心口致。

他所在的公司是家台湾老板的企业,我见过他,看起来是个ฐ很不错的人,对我也很友善。但最后严君离开那ว家公司却是和他大打出手之ใ后走的,就因为老板在单位里鼓吹台独,他和他争辩,看不过老板那种说不二的架势,似乎我给你发了工资,要你和我唱什么戏你就要哼什么调。个人的优点有时候真的是个人的缺点,严君的脾气让我又爱又恨,我亲眼看到เ他和人打架至今已经不下三次,好像都没怎么动过嘴,直接就动拳头了。听说那个老板和他撕打的时候员工都在围观,没有个ฐ来拉架的,估计和他人缘好有关系。气算是出了,但工ื作又没了。

我的手还没有拆线,大家就已聚在了起。他妈妈显然对我手的受伤过程表示怀疑,没有当我父母的面说,把我拉到边询问。我受不了她真诚的眼睛,似乎这事不该欺骗她,还有点私心,我希望她知道我有多么เ爱她的儿子,希望她更快的把我当成女儿。我和她说了实情,以为ฦ事情已经过去就可以了,她只会对我更好,不会有其他的事发生。

人性究竟是本善还是本恶,这在辩论会上是个很好的论题๤,在生活中却是个ฐ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后来他告诉我,他剃๙头是想剪去万缕情丝,当然不是剪ຘ我们的,而是剪他们的。

星期天的早晨白茫茫,见丈人的女婿排成行。我起个大早,等待他的到来。之前๩我已经作了很多铺垫,我谎称他和几个朋友正在排演话剧,情节需要把头剃๙了,还说他在国外的几年养成奇特的着装习๤惯,不太喜欢穿正统的西装,喜欢位摇滚歌手大卫暴的风格,希望我父母不要仅通过外表来判断他的为人。门铃响的时候,我已经紧ู张的不会开门。他的头顶虽然寸土不生,但模样还是和英俊沾边,起码浓黑的眉毛尚在。手里捧着三把花,分别是送给父亲母亲和我的,进门时发现我家还有个人,做家务的小阿姨,他马上穿好鞋下楼又买了份礼物,那劲头是谁也拉不住的,绝对不是客气。当时只记得他穿的套衣服绿绿的,类似军装ณ,但不是解放军的服装,他下楼时我爸爸说:“他穿的是纳粹的军装!!!”我们都很奇怪他从哪里弄来的,穿这样的衣服有没有其他的涵义,如果他是种族歧视者,我和我的家人都会为此不开心。

正文

金玉良缘这四个字里含着我们两人的姓氏,即便分手了,依然感谢生命赐予给我们的这份缘。

别臭美了,在我心目中没有人比他更帅,还有我们家那位的心胸特宽广,才不介意别的男人长什么样。“他说:”我知道了,你爱他。“停顿ู了下说:”和你通电话很开心,你点也๣没变。“

我们约好了见面日期,前天我特地上街买了条色彩柔和的裙子。

直以来都非常喜欢罗大佑的歌,特别是那ว首被苏芮演绎过的是否。好多次在酒吧或是冷饮店里适时的听到这首歌,每次的心情都不样,特别是对最后句的理解,为什么情到深出人孤独?我无法给这句话个ฐ合适的解释,人的感情不是那ว么好把握和理解的,感情有无数种表达形式,也有无数的潜在形式,想要两个人爱的样多,样尽心,是件艰难或渺茫的事。所以有很多时候,你去爱了,而你所爱的对象却如冰川般,燃烧的只是你自己的心,堆火在块冰上燃烧的感觉,或许就是孤独吧。两ä个人相爱了,那ว时的的心该是回音壁,有的时候,两个人真的相爱了,却也有可能个人的呐喊得不到另个人的回应,声音飘荡在空中,时间久了,也就散了。于是便有了这句话:情到深处人孤独。

良来北京的时候,这座古老的城市已经开始悄悄传播种瘟疫,只是我们都还不知道。

世界上最难以下定义的莫过于感情,我对良的感情更是难讲,但我可以肯定的说不属于友谊,也不属于爱情。在那天的我看来,这是个必要的会面,再见不是重逢,而是了断段感情。我对自己说过,哪天你能作到坦然的见他,那天你才敢直面自己的心。于是我这样尝试。

前天晚上我和老公还在外面散步到很晚,又去朋友的酒吧小喝了几杯,回来我强烈要求他陪我看电影,我们又把最爱的两部电影看了遍,直折腾到后半夜。

因为第二天我要起大早去见良,而这件事我直背着他,不想欺骗他说我去见别人,也不想告诉他良的名字,因为这段过去是属于我自己的秘密,了断也是个秘密。

第二天早ຉ晨我起的特别早,不足的睡眠并没有让我感觉疲乏,很认真的洗过脸,换上柔美的裙子,披上小风衣,撑把透明的伞,提了把伞,我今天要见到他。刚要出门,我又折回到เ床前,看了看嘟着嘴睡觉的我可爱的老公,轻轻的亲了下他宽阔的额头,他好像受委屈了样皱了下眉头,很显然是没有睡够不喜欢被人打扰,我在心里默默说:“好好睡,小宝贝。”

本以为ฦ他会飞过来,没想到我们重逢的地点是北京站。那之前我没有设计过任何对白。人流涌动的地方我心静如水,仿佛今天要见的只是个老朋友,老同学,是我同桌的你。他出现的时候,只有他是有色彩的,因为他依旧的笑容,四周的切顷ั刻间化做黑白,我知道,他在我心中还是和别人不样。或许和每对久别重逢的旧ງ情人见面时的对白样,我们同时说出的都是:“过的好吗?”又谁也๣没有回答,只是相视微笑。

“不要死,我们今后的好日子长着呢。”的确,我们过的都很好,只是天各方แ的好。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伞递给他,由á于两把伞并存,我们之ใ间多了段距离。这让我想起大三那ว年的场雨,他在两座教学楼之间跑了好几个来回,接送被大雨困在教室里的同学去另间教室上课。我是他最后个接走的,他淋湿了半个肩膀,条手臂揽着我的肩,那时我多希望通往另栋教学楼ä的路能再长点,为什么眨眼就到了呢?而今,我却故意准备了两把伞,告诉他我们之间的距离,再也回不去了,或许我不需要告诉他,他便比我更清楚。

上了出租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坐在后排,话题不知该如何展开,终于他说:“你还没有学会开车?”我说:“有司机多好啊。”他说:“可倒也是,谁都愿意当你的司机。”我回头问:“为什么?”他说:“不为什么。”我们来到当代楼的咖啡厅,坐在临ภ窗的位置。我向来不喜欢和咖啡,可是和良见面,我觉得咖啡是最适合我们的饮料,要了杯最普通的咖啡,刚喝了口就露出痛苦的表情,吐了下舌头,我说:“幸好这里的牛奶是免费的,我把百分之十的咖啡对上百分之九十的牛奶喝,呵呵。”他回头微笑着看着手忙脚乱爱占小便宜的我。等那杯白色的咖啡被我调制好,他已经要了第二杯,我说:“你怎么这么能喝啊?”他说:“还不是想让人家多赚点钱,你喝了人家那么多免费牛奶,我怕人家赶我们走。”

那刻我们的笑容都有点天真,我是咬着下嘴唇笑的。他看着窗外说:“你有没有带老公的照片出来?”我指指心的位置说:“在这里。”他说:“你评价下他,我只看到他张照片,也不清晰,有点好奇,却还不想见他。”

我说:“你看窗外的路人,或许过去百位男士,你就能找到เ个比他帅的,可是在我眼里,过去十万个也找不到个比他有味道的。”我问他:“你有没有带未婚妻的照片出来?”后来才知道,其实那ว时他们已经结婚了,但他对所有同学都没有说,因为ฦ酒席是在韩国办的,他人缘特别的好,不想同学们破费。他拿出个特别精致的钱包,里面有张特别精致的照片,照片上有两朵特别ี精致的笑容。那张照片就是我最悲伤时见到的那张,曾经想到就心痛的那ว张,几年前在校友录上看到的那张。

那天过后我经常胡思乱想,想着如果我没有马上走,我们起进了奢华的套房,我又看到他年轻的臂膀,又闻到他诱人的气息,又想到那些曾经在幻想中的缠绵,我们会不会那么轻易的告别ี。有时我会说自己้都是在胡思乱ກ想,因为良不是那样的人,人家都有了爱人了,干吗还稀罕你呢?其实我不是怕他,多少还是有点怕自己。

直以来我都知道自己是个好色的女人,我对美男ç能欣赏到เ流口水,这话说的有点可怕,但这是事实,我喜欢美丽的事物美丽的人,也希望这些都属于我,知道不能的时候就学会了克制自己。说白了,我不怕他勾引我,怕我自己勾引他,所以我就根本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因为我知道有时走出冲动的步,今后都会变的很累。

我告诉妈妈我们重新见面了,她‘哦’了声就说别的去了,我说:“您对此不想问问什么吗?”我是希望她问,我好能ม回答,然后告诉妈妈我表现的有多好,多理智。她说:“既然你让我问,就说明你想说,说吧。”我从头到尾给妈妈讲了遍,她说:“没劲。”我说:“我可爱的辣妈,您说什么呢?”她说:“如果是我,不会像你这样做,我会和他起吃中ณ午饭,然后多说点这些年的事,他在的几天里你也经常见见他,或是带他到家里来玩,自然点,以后像个好朋友样相处。”我说:“您说的容易啊,你这么想人家未必这样想,搞不好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呢,多丢我老公的面子,实际上我现在心里只有严君个ฐ人。”她说:“不要说大话,谁心里也不是只有个人,只能ม说你最爱的和最珍惜的是个人,反正我就是觉得你有点冷酷,如果换成我是良,心里准不舒服,你全考虑自己的爱人,朋友或是说过去的爱人的感受,也多少要考虑点才好,在不做出格事的前提下对人热情点没坏处。反正我觉得你这个句号划ฐ的不算圆,别自鸣得意了,也就60分吧。”我说:“不会吧,那ว么低!”

刚挂断电å话我又拨回去了,我说:“妈,有句话我必须ี找地方说出来,和你说吧,你说良长的怎么还那么精神啊!我都怀疑他去韩国整容了。”我妈笑了半天说:“就这句呀?别胡说了,人家那鼻子眼睛嘴长成那样的,谁想整,照他整还差ๆ不多。你可别对严君说啊,小心他吃醋。”我说:“我当然不会对他说,这方แ面他心眼不大,我夸休。格兰特长的可爱他还不高兴呢。”她说:“男人都这样,心眼和我们样,只不过不表现而已,呵呵。”她接着问:“说实话你觉得良和严å君谁好看?”妈妈经常问这种天真的问题๤,好像我们都是高中的女孩子,对身边的帅哥评头品足,我说:“良好看,但是我爱看严君。”妈妈说:“那你就好好看着他吧,呵呵。”

第46๔章

不管这个句号划ฐ的是圆是扁,都划上了。想着今后我和良就在各自的轨道上过着好日຅子了。

我们回到南方时已经得知非典开始流行,那时北京口音像过街的老鼠,人人避之不及。曾经有次我们打车时说起北京,司机急忙说:“你们下去吧,我不要这段的钱了。”事后我嘲讽他戴的不是口罩,是胸罩。我们所在的城市不大,流动人口也不多,因此恐慌的情绪还没有北京那ว么严重。听我妈说她都打算和我爸起逃跑了,又怕去了别的城市๦也不收留他们,所以就买了足够多的食品直呆在屋里,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我们有再大的事也๣不要回来。

突如其来的非典使得严君的工作无຀法进行,我们每天呆在舒适的家里看电影上网,有天他对我说:“国家就是这样亡的,你看我们俩现在的眼睛都没有神了,人圈圈的长肉,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说:“那我们找点事作吧。”他说:“要不我找国外的朋友联系下,帮你卖画。”我觉得那就是说着玩的,我的国画已经好多年不画ฑ,悬腕的本事都没了,油画?人家西方人买我的油画做什么?就好比我们不会买美国人写的书法样。不过为了让过于清闲的日子多点色彩,我们还是支起了画架,把整洁的客厅变成艺术创作现场。

严君边上网边说:“丫ฑ挺的真想死了!”我问他,他不答话。过会他又说:“宝贝,赶快想办法把丫弄过来!”我问:“丫ฑ是谁呀?”他说:“还有谁?能把心理医生折磨出病的还有谁?”

严君没有和我说太多,只说我哥现在在上海ร呢,跟黄浦江边上溜达,随时都有跳进去的危险。我说不会的,我们家没有自杀的基因。他说:“你爱信不信,赶快把他弄过来。”很奇怪正闹着非典,他去上海干什么呢?我们所在的城市距离上海不远,把他弄过来正是我的心愿。半年多以来,我第次主动给他打电话,手机通了半天他才接。“是我,哥——,你最调皮的妹妹。”他说:“哦,我没事。”我说:“我什么也没问呢,你就说你没事,看来是真的有事了,你为什么在上海呢?”

他说:“出来散心。”我说:“不会吧,现在可不是旅๓游的时候,你不上班了吗?”

他说:“单位放假了。”我思量了会问:“那ว我嫂子呢?和你在起吗?”他说:“不在起了。”这话回答的让我有错觉,是现在不在起,还是就此不在起了?我要他过来,他说他怕自己带着非典病毒呢,我说我不怕,他说不要闹了,他很快就回北京,不打算过来了。

我无奈的放下电话,严君正扎着男ç式的围裙发明新菜系呢,我说:“他不过来。”

他说:“他离婚了。”我生怕自己没有听清楚,又问了遍,他说:“他离婚了。”

我把抱住老公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不停的蹭。他笑着说:“干吗呢,高兴成这样,你哥离婚了,他又是你哥了。”我说:“他离婚不离婚都是我哥!可是我现在想见他!”严君很严肃的和我说:“不要那ว么任性,男人有时候不愿意自己最低落的时候被人看到เ,你等他自己恢复好的,愿意见你的时候再见吧。”我那刻的心情是心花怒放,跳着脚说:“我不,我不,我不,我就要见他!”严君多少有点吃醋,他说:“不要闹了!你想见他,他可不想见你,大老远能跑去找你的就我人儿!”我说:“老公,两ä回事,你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我多惦记他,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我照顾他的,而我们在起,是你照ั顾我。”这话他倒是很爱听,于是和我说:“你觉得自己会被传染上非典吗?”我说:“你看我戴口罩吗?”他笑了,说:“不怕的话,你就去找他!”

严å君送我到码头的时候我哭了,去上海的路又要坐车又要坐船,这些颠簸都是为了见到我日夜思念的亲人,如果在我哥最颓废的时候我没能帮他把,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更感动的是严å君居然不阻拦我的疯狂行动,他才是最了解最懂我的人,我上船前他直拥抱着我,说:“钱放哪里记住了吗?小心点别忘记拿包,我要不是这些天急着翻译文件就跟你块去了,见到他定把他带过来,我也๣想他了。”

说完我上了船,牢记我哥所住的宾馆的名字,紧握着张纸条,那是严君找他在上海的朋友查询到的地址。

船开了,我看到เ窗外的海浪绽开白色的花朵,没想到马上要见到我哥,心里却开始思念严君。此时身边有个男人问:“小姐,我可以坐这吗?”回头看,他长的怎么那么像我老公啊?

那男人就是我老公,我看到他差点激动的冲出去跳海ร,他取笑我说:“见过什么世面啊?搞这点小浪ฐ漫你就要跳海,那以后还不”我也不管身边的人如何看我,死死吻住他的唇。他急忙压低头让靠背挡住我们的脸຀。他说:“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走的时候连门都没有反锁,以为ฦ自己会就回来了,结果马上就要开船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可能我们每天24小时的在起已经成了习惯,看不到你刻๑我就觉得心都没了。”我趴在他怀里说:“什么也不要说。”我晕车晕机,更不用说船了,可是那天我只觉得路的颠簸都是为了到更幸福的地方去。真的,船就此沉没,我们就此得了非典,此生也因为ฦ我爱过而觉得值得。

到上海ร时天色还不晚,来到我哥住的宾馆时,我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可能ม是激动的吧。我幻想着他看到เ我们时该是什么表情,会不会高兴的抱起我?不会的,如果在过去他或许会。那ว他会不会惊讶的不会说话。这些甜蜜的假设把我弄的神๰经兮兮,严君直拉着我说:“别跑,别ี着急,他丢不了!”上楼前严君给他打了电å话,确定他就在宾馆呢,我们才大步流星的直奔他的房间。

房门上挂着请误打扰的牌子,我把拿开它,丢在地上,严君拣起来说:“你能有点公共道德不?”我抬着头很固执也๣很顽皮的说:“不能!呵呵。”我们起按了门铃຃,他迟迟不开门,忽然让我回想起我读高中时那ว次去他家砸门的经历。

严君不停的按门铃,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我比划ฐ了个‘嘘’的手势,我说:“你说男人离婚后是不是都会找小姐呢?我怀疑里面有女人。”严君说:“我倒是希望他能ม找小姐,可惜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找了小姐也是白给钱。”我难过的继续敲门,铛铛,铛铛铛。那ว之前我们直是按门铃,只有这次是我敲的,我哥知道我的习๤惯,敲门很轻,而且般是第次两ä下,第二次三下,过去他经常不问是谁就给我开门,他说:“听就是你。”

快开门,妹妹来看你了,不怕路途遥远,不怕非典传染,就是为了看到你,带给你快乐,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吗?

门刚敲完里面就有了脚步声,严君躲到门旁边,示意我也๣躲开,吓唬他下。

我的脚步却不能动了,门开了,看到เ我哥好像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湿淋淋的,穿着睡衣,光着脚。他好像不相信眼前的我是真实的,甚至想要关门样,我先开口,却半天也没叫出声‘哥’。就站在门口等他让我进去,他忽然抱住我,抱的特别ี死,特别死,我从来没有被人那ว么拥抱过,根本透不过气来。我感觉自己双脚离地的被抱进屋,他的另只手啪的把门关上,天!严君还躲在外面呢!我说:“哥,我来看你了。”他说:“我直不知道谁是对我最好的人,直在找那个最爱我的人,现在才知道,我那么无情冷酷的对待的妹妹才是最关心我的人。”我像姐姐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此时严君已经怒了,在外面拿脚踢着门喊:“,我大老远跑来看你,只放女的进去,男ç的关外面是不是?!”我哥这才意识到เ他也跟着我来了,利ำ马把门打开,躲都躲不开就吃了严君拳。我敢说那拳打在我身上估计肋骨就折了。他们各俩倒没事人样的笑着,严君当着我的面撕扯他的睡衣,说:“里面穿什么了没有?搞的还挺洋。”我哥说:“你能不能不要对男女都那么色!”

我发现我哥那几天喝了三瓶洋酒,心疼的要命,不仅是心疼他的身体,更是心疼那糟蹋的钱๥,干点什么เ不好,喝那贵玩意干嘛!又看到他的衣服裤子扔的到处都是,这方面他可比不了严君整洁,是我们家的遗传,邋遢。严君说:“说实话,你丫ฑ是不是和哪个女人激|情来着,这些衣服自己脱可脱不成这样!”我哥点了根烟,镇定了半天,看着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เ好,他想想说:“你们今儿怎么糟蹋我都成,认了,说吧,晚上哪儿撮去!我请客。”

毕竟是非典时期,到处都是宣传标语,路人的白色口罩让人看着心惊,最后我们只在宾馆里吃了点东西,份十元钱๥的阳春面够我们三个人吃的,又叫了四个很小的菜,他们喝了少许的酒,这样的夜晚却是那ว么美好。我们行三人来到江边,行人稀少。我忽然觉得我们三个ฐ是勇士,不怕非典不怕死,我哥说:“我们三个都不怕死,但你们是因为幸福,因为有爱,才不怕,觉得现在死了也无຀所谓,人生的快乐都品尝过了,而我呢,正相反,觉得活着也就那么เ回事,死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松开严君的手,去挽住哥哥的胳ฑ膊,我说:“不要死,我们今后的好日子长着呢,相信我!”他拍拍我的手,微笑着。

第4๒7章

本来以为ฦ我哥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其实他没怎么เ变,些许的哀愁更增添他的魅力。我对他说:“你现在的样子,去迷小女生,棒极了!”他说:“坏丫ฑ头,我谁也不去迷。就这样,个人,挺好。”我晃悠着他的胳膊说:“把烟扔了!不喜欢看你吸毒,我要你活好多好多年,非常非常长寿,等我们老了还像小时候样的出去放风筝呢。”他果真那么听话,马上扔了手里的烟,说:“现在看到你幸福,就是我活着的乐趣了。”可是你知道吗?看到你幸福,也๣是我的乐趣啊,这句话我没说。

那天晚上我们本打算再开个房间,严君说了句意想不到的话:“省点钱吧,咱们住起。”我和我哥都张大了嘴,不是怪别的,是觉得他能说出省钱๥这样的话来很意外,他自己觉得很正常,说:“我在你们眼里有那么เ败家吗?”说完已经开始铺床了,和我说:“来,宝贝,我们睡起。”我哥说:“你们给我老实点,别刺激我这个光棍。”

我们三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个晚上都在不停讲述这段分开的生活里发生的事,或许我们三个都流了不同程度的泪,也都是悄悄流的。谁说男人不会受伤呢,谁规定男儿有泪不能轻弹呢,男人哭吧,不是罪。

苏格拉底说:“去结婚吧,如果你找到เ个好妻子,那么你会很幸福。如果不是,那么你会成为哲学家。”这世界上有多少哲学家?又有多少幸福的人?谁在最开始就知道自己将会变成幸福的人还是哲学家呢?爱不是契约也不是建立在利益关系上的互相帮助,爱是这世上唯件我们没有十足把握却要全心全意去做的事。

如果你在去爱的时候报以百分之百的真诚,无论结果怎样,真诚都不是罪过,不必内疚,不必后悔,反而应该骄傲,因为ฦ你曾经对得起自己้的心。比起那些冷酷精明算计婚姻的人,你是光荣的也是幸运的,因为你曾经为生活感动过,也会感动生活。

而我哥在那时即没有被生活所感动,也๣没有感动生活,所以,他是最痛苦的人。

离婚是甄玉提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她有了外遇,是个很爱她的男ç人,同在个商场里的员工,朝夕共处,就处出了感情。那时我哥和她不在个房间睡,因为ฦ自己身体的变化不想她知道,可恨的是他自己้也不想办法治疗。于是两个人像同租套房子样过日子,我哥也不在家吃饭,怕甄玉给他下猪肉。每月发薪水的时候,他会在客厅的茶几上放好钱,她晚上看到เ就会那走。还算有样地方แ像是夫妻,只能说成是像。甄玉找不到我哥对她冷淡到家的原因,于是自卑的以为是他讨厌她了,她没有想积极的办法,先是和他闹了痛,然后回了次娘家,再然后到我得了癌症的舅妈那里去告状,都不奏效的时候她回来了。再后来,或许是她太痛苦了,于是到家的外面找安慰,找到了个ฐ在任何人眼里都无຀法和我哥比的男ç人,她却找到เ了幸福,那种被人需要的幸福。

我哥说甄玉和他提出离婚时很平静,而且口咬定是我哥有外遇在先,我哥说:“随你怎么说吧,你对不起我,我也对不起你,我的钱你都可以拿走,车是分期付款买的,你如果愿意要也可以,房子是我妈的,这个不能给你。”甄玉说:“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说句话,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点点,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我哥苦笑着问:“什么是爱呢?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แ吗?以后你和他好好的爱吧,不要管我了,就当从来都不认识我。”甄玉说:“但是我爱过你,所以我无论如何无法把你从我生命中抹去,尽管你把我伤害的体无完肤,我还是不恨你,只是我不能ม再这样折磨我们彼此了,所以分手由我先说。”

我哥说到这里时我打断了他,我说:“小时侯我们都听过个故事,有个魔鬼被装进瓶子里,他说百年之间谁把我放出来,给我自由,我就给他大笔生花不完的钱,结果那百年过去了,他没有等到那个解救他的人。他又说,第二百年里如果有人救了我,我会给他更多的钱,还有个王国,结果他又苦等了百年,依旧没有获得自由。此时的魔鬼已经痛苦的希望自己死去,他说谁要是在现在放我出去,我就杀死他!”我说完这个ฐ看似不搭边的故事后,我们三个人都沉默着。我哥说:“我明白,其实甄玉的痛苦不比我少,她刚ธ开始直在努力,希望我能如她爱我般爱她,但我没有作到,所以那种等待的痛苦已๐经把她从天使折磨成|人了,再后来就从人折磨成了魔鬼。”

他继续为我们讲述了他们离婚的过程,离婚当天我哥特地去理发,把自己้弄的比结婚那天还精神๰,或许这方แ面我们很像,我是失恋的时候最美丽,他是离婚的时候最精神,而我的美丽是为了重新开始,他的精神只是为了掩盖疲惫的灵魂。办理离婚手续的老女人对甄玉说:“像这样的男人肯定靠不住的,你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甄玉不知出于何种用心追出来告诉我哥这句话。

本以为切就这样结束了,有天甄玉的姐姐和姐夫起来了,身后还带了群搬家的工人,进门就说:“我妹妹陪了你这么久,离婚你毛不拔,也๣太欺负人了!”我哥丝毫不觉得惊讶的让路,说:“看什么顺眼就拿什么走吧。”然后个人坐在沙发上吸烟。那ว天他们除了我哥的衣物书籍还有和墙壁打在起的柜子无法搬走以外,连枕头套和我哥当时睡觉用的被子都给抱走了。那满目狼籍的房间,谁也不会认为那是家。他就个人坐沙发上吸了个晚上的烟,看着天点点变亮。

过了几天行尸走肉的生活,他忽然想起个可以让自己้活起来的希望,秋儿。

他离婚的事只对我舅妈个人说了,找人把没有家具的家收拾了番,个ฐ人飞往上海。秋儿在那次回国后就再也没走过,和几个在国外的朋友起到上海发展,很多年以前๩秋儿姐姐就对我说她喜欢上海,因为上海像国外,而且她也喜欢上海ร的气候,湿润๰对女人的皮肤很好。

我哥去之前没有通知她,是想给她惊喜,二是怕她不准他去,因为非典嘛。

结果秋儿接到他的电å话时是这样说的:“哎呀,不巧ู,我最近很忙。”我哥说:“哦,那等你忙完再说吧。我不着急,北京的单位已经放长假了。”秋儿说:“北京那边的非典已经很严重了吧?你现在还好吗?”我哥说:“下飞机时都测过体温了。”秋儿说:“可是非典是有潜伏期的。”我哥说:“哦,那ว15天以后我依旧没有发烧你再来见我吧。”秋儿说:“算了,你能呆那么长时间吗?”两人都沉默了会,秋儿有点激动的说:“我恨你,你来晚了。”说完就挂断电话。

我们到那时为止都不知道秋儿究竟是怕非典被传染不来见他,还是因为自己有了新的感情而不来见他,总之就是不见他。我哥是那种被女人拒绝了次以后绝对不会打第二个电话的主,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用女人的心来分析这件事,应该是秋儿在曾经的那四天里伤透了心,以至于失望的爱变成了恨,我在心里说了句:服!

比我酷。只是心疼我哥这么大老远不顾切的追了来,人生中ณ第次这么勇敢,却遭受了这样的冷遇,幸好我们来了,否则真不知道他回去后多久才能笑出来。

第二天我们早就离开上海ร,三个缺乏睡眠的人在摇晃的船舱里昏昏欲睡,严君最先进入了梦乡,他睡觉时像个婴儿的表情。我对哥说:“带你看看世外桃源,我们的家就是,到了那里你想不开心都不行,说真的,我都不想离开这里了,北京太大,大的烦。”我哥说:“可是大的天地里施展得开能力啊。”我说:“你先不要考虑能力啊事业的了,先把自己前世的另半自己找到เ,人心才能塌实下来,不是吗?”他说:“你要是真想让我开心就不要总是和我提女人,好吗?”他揪了下我耳朵说:“你小时候是招风耳朵,像猴子样。”我狠狠的踩了他脚,说:“下辈子我当你姐,给你换尿布๧,也把你小时像什么的样子记下来,等你长大就和你说!”他笑着说:“求之不得呀!”

船进了码头,严君还没有从梦境里走出来,我们俩把他摇晃醒,他说:“都给我滚!老子的美梦刚做半。”我哥说:“哎呀你看看,就素了个晚上,这坐着船就恨不得娶ດ上媳妇了,赶快回家吧,我塌塌实实躲你们俩远点。”我点也没有脸຀红,很正经的教育他:“夫妻就应该这样,不管是小夫妻还是老夫妻,彼此需要才是夫妻。”我哥说:“你们俩彼此需要去吧,我谁也不需要。”从码头到我们的家不用打车,散步就可以到เ了,路上我和尚未完全睡醒的严å君走在后面,我哥个人拖着箱子走在前面。他趴我耳朵边说:“不骗你,刚才被那老小子给猜到了,我真的是在做梦娶媳妇呢,结果你们把我给弄醒了,晚上你得赔我损失。”我说:“好的,我赔偿给你双份的。”他说:“完了,我遇到比我还色的女人了,这辈子算是没有余粮了。”

还没有到家,我哥就说:“真的,年里如果可以有个ฐ月住在这样的城市๦,真是享受,在北京除了看人就是看车,楼盖的个比个高,你看这里的人,也是辈子,山清水秀的,小房子栋栋,这么เ好的空气,可能ม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压力,真好。”

第48๖章

我当真的说:“那你别走了,北京多不好啊,还有非典,和我们到这里来吧,你在这里工ื作样可以好好做的,这里有好多知名的企业”严君拉过我说:“别赞美几句这个城市你就当真要把我们大学里最尖子的学生拉这里落户!当初ม我们老师说你哥是未来的我忘了,外国人。别看他现在垂头丧气的颓废样,想当初ม也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帅๩哥才子呢,出不了几天,我们的威风就回来了,到时候这个ฐ小地方可藏不住他了。”我说:“他天不开心,我就天不放他走!说到เ做到!”我哥假装要往码头跑,他说:“我怎么感觉我的人身自由从老婆那ว里忽然转手了?到เ妹妹这里了,我还是不自由á,哈哈。不过相信我妹妹比我自己还爱我。”

他说完这话又挨了严君拳:“你丫说话注意点!你妹妹爱的是我!”

尽管我在之前๩已经向哥哥介绍了我们的住处犹如神๰仙居,可他还是感到惊讶。

在北京有很多比这所房子大的豪华住宅,但没有处能赶超这里窗外的自然风光。

打开窗可以嗅到淡淡的花香,裹着湿润泥土的味道。清晨可以听到เ山间的鸟鸣,树叶轻盈的沙沙响。夜晚静悄悄,听不到点汽车喇叭的呼号。我哥说:“难道我这次真的伤的这么重吗?要住在疗养院了?”我说:“不管你有多深的伤,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心里的风景都会变的天高云淡,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他回头,微笑。

严君那些天像我们请来的专业厨师๲,换着样的做菜,不是菜,是菜肴,真的是太好吃了。可能因为心情愉快,我的饭量剧增,顿晚饭可以吃掉四只大螃蟹,斤沙虾,而且那里的海鲜ຒ卖的超便宜,青菜和肉类反而贵的不得了。但对于我们这些内陆长大的孩子来说,真可谓正中ณ下怀。每天晚上吃完饭,桌子上都是片狼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六七个人制造的垃圾,实际上就我们三个,而且我是公认的最能ม吃的。我哥那时的体重说出来吓人,1้82的身高只有117斤重。穿上西裤还挺好看的,像人型模特的标准腿型,只穿绒裤时的两条腿就像旗๱杆像麻杆,不敢碰他,好像碰就折了。我和他站块,原本标准的我,像只小象,可见他有多瘦了吧。那刻我真的很恨甄玉,如果不是她在饭菜里下猪肉,吓的我哥不敢吃饭,他会瘦成这样吗?如果不是她把小狗送人,整天折磨我哥,他会苦成这样吗?但切都过去了,我便什么也不提了,只希望他在爱他的妹妹身边,能ม够重新找到自信,找到เ生活的乐趣。

我哥过去直不相信严君真的对我那么เ好,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才感叹着说:“我的确不是个好丈夫。”我马上说:“那ว是因为你没有找到个讨人疼爱的妻子。”

他说:“妻子也是我自己找回来的,不好也怪不得别人,我做男人真的很失败。”

他觉得严君好,并不仅仅因为他忙里忙外的干活,而是觉得他特别温存,只要能够到我的地方有严君,他准有只手搭在我肩头,腿上,或是轻轻牵着我的手,那种身体语言的表达有时比爱还让人感动,比说多少句‘我爱你’都真实。我也๣样回应着他的温存,用温柔的目光,用上翘的唇角,用调皮的指头。有天哥对我说:“我现在忽然想拜你们为ฦ师了,真的,这些天我直在和你们学习着如何经营婚姻,刚开始我还觉得特别肉麻呢,可是现在就开始羡慕了。”

他那些天以来都闭口不谈女人的,可是那ว天他居然主动问我,什么样的人适合他。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实在没有答案,因为他这个人很矛盾,在事业上可以独当面,在感情上却优柔寡断ษ,爱他的女人定要尊重他给他足够多的骄傲,但在很多问题上,他又像个小孩子,而且特别的不听劝。

因为非典,严å君的很多工作都暂时放下了,但还是有事没完没了的找他,忙起来依旧离不开办公室。我和哥可不管那么多,每天上午他陪着我画画,下午我们就去海ร边或是山上晒太阳,他说:“你觉得我是不是太白了?”我笑着说:“那有什么เ办法?我们家有个ฐ黑人吗?”他说:“可是男人太白了不好。”我说:“不是吧,喜欢你的人不少啊,不是也๣曾经风流过吗?再说你看你的头发都是棕色的,黑色素肯定不多,没办法,严君也๣很白,我不是也喜欢他吗。”他自卑的说:“可是,人家看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