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夕是当年存活下来的那头名为夕的小年兽,知道详的人并不多,而且但凡清楚详的人,都与霄峥谈过妖生,绝对不敢乱说话。
说起来,白玉小妖对年夕的家事了解也十分有限,自从年兽一族遭遇灭族,了解年兽家族过往的妖怪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剩下零星一点儿的知妖怪根本不敢谈及有关年兽的话题。
阿彩此前被召唤到食坊帮忙,忙里忙外的做粽子,若是年夕能早点获得全职,说不定还可以和阿彩一起包粽子。但现在庆宴筹备已全部结束,阿彩也出了今古镇,处于休息状态。
阿彩合上翅膀窝在花蕊打盹,它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四周明媚的阳光忽然就没了,天似乎ๆ阴暗了不少。它困倦地睁开眼一看,结果看到了年夕的大脸凑在花朵旁边挡住了光线。
妖王殿内出乎意料的安静,经历了此前邪灵的一番折腾,现在的今古镇正处于调养期间,大伙均在小憩á中,霄峥忙碌的事均是些妖界近期的琐碎事。
此番再度遭遇了邪气侵蚀,九洛身后的黑影明显加重了,那只沉睡中的狐狸不知道何时会醒来。年夕不知道霄峥与黑狐狸能不能看见九洛的变化,反正年夕每次看到都会不由担忧,生怕黑影睁开眼,把九洛带走了。
年夕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哪儿,仅能默默地跟着霄峥的步速,幸亏霄峥走的不快,年夕跟随无压力。可由于年夕始终保持在霄峥身侧稍后的位置,以至于年夕不能看见霄峥若有所思的表。
年夕的记忆没能ม恢复,妖力回归更是遥遥无期,偏偏霄峥与蚺多次沟通失败,无法得到蚺的相助。所以霄峥才不得以答应了神秘人的要求,同意来世的易定和王蚺前往今古镇,可惜,不如意之ใ事比比皆是,玄武觉醒之路十分坎坷。
屋内比易定想象中空旷得多,不像是常住的温馨小家,屋里仅有一张桌和一张床,满足最基本的生活要求。易定左右看了看,地方虽空,但也不能东西到处乱扔,他把沉甸甸的包袱贴墙放在房屋的角落。
蚺一声不吭的站在桌边,易定打算驮着蚺休息之际,青年扬手变出了两根板凳,方便蚺和易定坐下缓了口气。
年夕原以为霄峥会命他守在赏月阁帮忙,想不到自己再度面临特殊的个人专享差事。可惜,年夕对自己的神秘任务仅猜对了一半,霄峥确实让年夕跟着自己另外有安排,不过这个了不起的差事真的只是驾车。
霄峥此行前往的地点,是相思谷内的竹园,亦是九洛约王蚺见面的地方,更是九洛设下陷阱伏击陈轩宇的地点。
具体放了什么,易定想不起来,记忆里仅残存着一抹特别冷艳的寒光,似乎格外孤单。
得知自己身处虚幻之境后,年夕深感自己命大,他在黑暗里到处乱蹦乱跳与危机一次次擦肩而过,幸运到เ了极点。要是他倒霉的踩到毒蝎毒虫之类,或者是泥潭深渊,估计真的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夕认为ฦ,大敌当前,空着肚子容易导致战斗ç力降低,于是,他摸出自己้小心珍藏的烤肉,一口塞进自己嘴里。
“王蚺”上前小步,直视年夕:“易定觉醒是当前的大事,延误了时辰,你不怕妖王怪罪下来,扣除金子?”
反正铃铛的作用是捕捉猛然爆的强烈妖气,判断ษ易定周围的状况。小铃铛不会自己长腿跑掉,年夕大可以对付了邪灵之后,再仔细观察小铃铛。
年夕记得自己之前离开相思谷那会儿,癸堂主他们邀约了假霄峥到彩苑喝酒,假霄峥邪力强弱如何,年夕估不准,他不知道大家现在的况怎么样了。
小蚺妖躺在床内,望着翻箱倒柜的小乌龟。这儿给了他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简简单单的家的暖意。最难能可贵的是,自己的光芒竟然不会伤及小乌龟,如此一来,小蚺妖放心多了。
小乌龟衔着精心挑选的灵芝来到床边,下一刻,小乌ไ龟幻化成为小男孩的模样,他手握灵芝,显得十分高兴:“我爹和我娘可厉害了,族长爷爷交给了他们了不起的任务,他们外出办事了。”
小石头翻了个身,趴在年兽耳朵边,它赞成的点了点头:“你问吧,我休息一会儿。”
这会儿,小石头特别怀念一大群妖怪吵吵闹闹的前世,来世有点不能适应。
他边跑边思考,方แ才打伤自己的人会是谁?难道邪灵看出了相思谷的端倪,自前世赶到เ了来世吗?
好在易定身旁有霄峥和玄女,不容易对付,想到เ这儿,年夕安心了些许。或许也正是由于解决易定非常麻烦,对方才先选择了对王蚺下手,因为ฦ王蚺身边的妖怪是年夕。
虽说遭遇霄峥和玄女的攻击,王蚺伤的很惨,但与他们的对峙中,王蚺已然生了许多的改变。
王蚺无力地倒在地上,回了年兽一句:“我没事。”
当然,更让年夕难过的问题是,倘若花妖把幻景借给年夕玩的代价是要支付银子,年夕表示他会立刻放弃这个念头。管不住自己的爪子,就攒不了银子,一切从一点一滴做起。
红艳的花瓣,仿佛会滴下鲜血来。
见状,小蛇妖们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它们立刻朝四面八方散去,小心翼翼地躲起来。它们知道,一条具有奇特力量的小蚺妖即将出现了。
大家总在说,这条蚺是不祥的存在。
好在他成长至今,未有多少贪念、仇恨以及其它复杂的绪,这样想起来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平白无辜多出一个ฐ小尾巴,总归没好事。
年夕抬起的爪子顺势搭在自己的脖子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证明自己的脖子确实还在难受着。
年夕疑惑地瞅了好几眼,偏偏失望地什么เ都没找到。
年夕之前只顾着低头想事,完全没觉察到陈轩宇何时靠近了自己。年夕暗暗提醒自己,这个家伙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年夕维持着面无表,但心如擂鼓。
他相信,即使自己不说,黑狐也会守着易定和王蚺。
烤羊腿的味道不错,年夕希望霄峥也吃一口。
他的角还卡在树干呢。
年夕顿时一脸血。
易定让王蚺稍等片刻,他马上去找八抬大轿。
没多久,易定成功的找来了轿子,王蚺坐轿子,易定则骑马在前面带路。王蚺对轿子的造型不怎么看好,这顶ะ轿子太过花哨,挂了红绸,绣了大量的花,八位轿夫也是高矮胖瘦,不知道靠谱不靠谱。
看年兽吃得津津有味,霄峥心底的疑惑有增无减。莫非年兽天生当真吃素,他记得应该不是这样。可是既然并非吃素,为什么เ年夕总是不吃肉,吃肉跟要他命似的。
在年夕看来,这大概就是有钱吃肉的妖怪,不能理解没钱吃肉的妖怪的艰辛。
他的话尚未出口。
年夕跪地不起。
究竟是谁写的这些书,年兽必须去和他谈谈兽生,懂ฦ不懂什么是做事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要么一句不写,年夕懒得惦记,要么完整记录,年夕能够清楚事的来龙去脉,现在说了一半又止住,年夕濒临抓狂。
年夕幽怨地合上书,气愤容易导致气的肚子饿,所以年夕不会做这么耗费力气的笨事。
仅裹着单薄里衫的王蚺倚在了易定的怀中。
王蚺轻松看懂了易定的心思,他扬手揽住易定的脖子,再度贴近易定。易定顺势抱起王蚺,他稍微抬起对方แ的腿,让王蚺正对他,跪坐在自己腿上。
他抓稳羊腿的刹那,又感窗外一抹黑影闪过。这次年夕没有再迟疑,他立刻冲向窗边,奈何对方速度惊人,眨眼又不见了。
仰望天空的明月,年夕闷闷地咬了一口烤肉。再怎么说,烤羊腿弄伤了锦被,锦被又没弄脏ู烤羊腿,还能ม继续吃。
只是,出现了奇怪的身影在妖王的房间外晃悠,年夕再不敢掉以轻心。他与他的烤羊腿一并守在霄峥的床边,他一边啃羊腿,一边等待黑影出现。
倘若那个黑影胆敢进屋袭击霄峥,年夕果然用啃剩下的骨头砸它,看对方还敢不敢大摇大摆来妖王房间惹事。
然而,直至年夕抱着骨头睡着,神秘的影子也不曾进屋,再也没出现。
这会儿年夕总算安分了,霄峥却毫无睡意,年夕冷不丁丢一个羊腿过来,导致他的锦被粘上了油渍,散出一股烤肉的味道。年夕在房间内左左右右的一番折腾,动静如此大,真当霄峥耳朵背听不见,还专程到เ他床边瞅两眼。
这么明显的响动他若无法觉察,他早被窥视王位的妖怪杀死了无数次。
霄峥没奈何地睁开眼,他瞄了一眼坐在床边抱着骨头打盹的年夕。这头年兽难得开口吃肉,终于有点像一头正常的年兽了。
只是,啃完羊腿也不忘揣一盘馒头在口袋的习惯是怎么เ回事。
也许这头年兽依旧乐于吃素。
年夕睡醒时,天色大亮,他打了一个哈欠,觉床内没人,霄峥不知何时出门了。
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年夕不经意间看见自己怀中的骨头,他猛地一愣,随即浑身冷汗。
不好,他半夜干坏事被霄峥现了。
连掩饰的机会都没,不能装作坏人把羊腿丢到霄峥被子上,年夕英勇的把骨头抢了回来。
年夕欲哭无泪,为什么真相总是如此残酷。
事已至此,年夕倍感无力回天,他认命地伸了伸懒腰,等待霄峥回来之ใ后召见他。
年夕走出妖王殿,直奔玉盘。
他每天都需要去玉盘转悠,听从玉珠子的安排。何时购买食材,购买多少,这些可是大事,关乎今古镇的游客和妖怪们的正常生活需求,不容耽误。
年夕踏入无错阁时,玉珠子正在拨算盘,她眉头紧锁,似乎心不好。紧ู接着,她生气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惊得其它算盘妖僵在原地不敢动。
之后,玉珠子焦虑地踱来踱去:“开什么玩笑,我到เ玉盘以来,从没出过丝毫差错。平白无辜少了五千两金子,这金子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年夕站在门边,苦恼,听玉珠子的意思估计是玉盘的金子出了问题。玉珠子身为今古镇的金子总管,这位算盘妖的记录向来精准无误,此番数目出了问题,难怪她会火。
“账目全部从头算一次,金库的数量也重新清点,必须尽快查清楚。”玉珠子气急。
年夕站在门边,迟疑ທ小会儿,问道:“请问,今天买食材吗?”
闻,玉珠子脸色一沉,她盯着年夕,怨念道:“新า来的,别在我眼前晃。今天不买菜,闪一边去。”
年夕嘴角抽搐,生气的女人好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年兽:贪图烤羊腿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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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要去检查右眼,它生病了,祈祷它能快快的重新振作起来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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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平时一定要注意保护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