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老检察官才又追问了一句：“对了，他还在你们院么？”
辛建点点头，但是没有说太多。
他一直爬到十五层，依然没找到其他的方式可以做为出路。
甚至不用尝试。
辛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没看见付志，王姐的办公室也没有，问了一圈，最后在楼道尽头的阳台才找到人。
“其实这股颓废范儿也挺适合你……”辛健有点突然的开口，靠在边上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很自然的让出一块地方。两个人并肩靠着，辛健也要了一根烟。
没有人会说当时大学里那ว个付志，会是个胸无大志，甘于平淡的人。
辛健静静的听着曹峰的话，在对方แ一句付志变了之后轻轻的扬了下嘴角。
“将来真到了上庭的时候，我帮你跟法庭说一句认罪态度良好。”
于润给辛健的地址，是一家夜总会。
辛健当然是陪着一起。
“咱们手头办着一个假抢劫，这边竟然遇到เ一个真的。”也不知道算不算王姐倒霉，还是几个ฐ屁大点的孩子，竟然也学人家抢劫。
后者下意识一缩，气焰灭了一半。
大概平时就没什么精神，因为胃病进医院折腾了一圈，出来更显得弱气了，看起来总觉得一推就得翻个跟头，即便他那身高只要在人群中一站就是绝对的鹤立鸡群。现在养回来了一点，脸色都好了不少。
“……忘了。”
这种讯问并不少见，应该说，其实挺常见的。
到家里的时候，两ä个ฐ人的衬衫几乎都湿了一半。
付志二话没说就冲进了浴室，辛建想了一会儿决定晚餐还是凑活算了，直接打电话要了外卖。
两个人之间始终没有太多的交谈。
辛建最初是找不到话说，后来是被付志一直紧绷的表情刺激到了，索性也懒得说什么เ，没有再陪在书房里看书，他吃完饭就打开了电å视。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声音。
从新闻到访谈，然后是无聊的电视剧，综艺节目，一串流程下来，辛建反正没看进去任何东西。
大概快到十二点了，他才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付志，明天早起，睡吧。”
里面没有回应。
他把书房的门打开，看见付志正对着窗户发呆。
桌上摊平了一堆的书，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的窗户，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对面的几家住宅亮着灯，晚间的热风灌进来，搞得人很不舒服。
辛建心里被什么เ东西扯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走进去坐在旁边他平时看东西的椅子上：“我说……”
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继续，他犹豫了一会儿：“我不是准备瞒着你，只是想等两天，庄一伟那ว边正在查，我也找其他人去调查了，总得有点眉目。”
既然有人能给他发短信，打电话，总归是有来源可以查的。
在事情没明朗之前，他不说也是不想付志跟着一起瞎担心。
“我心里有数……”
他最后的话语气已经放的很软了，有点无奈的看着依然对着窗口发呆的付志，他去把对方แ的脸掰了过来：“付志。”
直到这时候，对方才算是正视他，盯着他半天也不说话。
付志不说辛建也不吭声，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瞪着，过了大半天付志才几不可见的扯了一下嘴角。
很浅。
很冷。
“辛建，你这种自负早晚会害死别人。”
说完合上桌面上的书，付志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结果被辛建一把拽住。
他身后的人脸色有点难看：“付志！”
“既ຂ然你什么都明白，那就自己้注意。”
最后甩下这么เ句话，付志挣开辛建就走了，过了一会儿，传出了浴室的水流声。
辛建被搞得也有点烦，他从付志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一动不动的坐着。
他能明白对方生气的理由。
那种感觉大概就跟他当时知道付志被威แ胁时候的感觉差ๆ不多。
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完全不当回事，他当初怎么เ担心付志的，今天易地而处，两个ฐ人的心态其实是一样的。
但是，他明白归明白，让他真正开口去跟付志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死要面子。
自嘲的笑了笑，辛建长出一口气。
当初付志不愿意告诉他惹的他不痛快了好几天，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此一时彼一时啊……
如果换了是个女人，大概两个ฐ人反而还比较好沟通。
说到底两个男ç人之间的这种相处之道比起一强一弱这种常见的搭配形式，还是太不容易和谐了。
他们两个工作可以是完美的搭档，做朋友的时候可以是默契的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