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凑在一起,可以约会,可以取悦对方แ,甚至无话不说,但是距离伴侣的位置,始终相差一点点。
“我找简思嘉。”
她问:“哪里可以打国际长途?”
一间偏僻的店面,客人却不少,前面一位打国际长途的是一个老太太,她手握着听筒,半晌,转头问老板:“老板,电å话是不是坏了,怎么听不到เ我儿子的声音?”
思嘉惊讶不已。
“心太软。”
事实上,他刚下飞机就出现水土不服的征兆,上吐下泻,完全没有食欲,又遭遇海啸,被困在一个ฐ无名小镇十来天。
思嘉鼻子泛酸,“伙食还过得去?”
季良后来也有男朋友,他处理得很好,刘镝从来没有妨碍他和男友相处。
思嘉为ฦ自己的鲁莽叹气。
“思嘉,主ว编很满意你撰写的稿件,他托我问你,可有兴趣去一家报社做特约记者。”季良说。
“是主ว编朋友的一家报社,他们在筹划新刊,需要大批人手。”
小6和6明的交集,是在篮球场。
小6๔很珍惜这个朋友。
“阿良,需不需要我帮忙?”刘镝不禁问道。
“注意安全。”
张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方健自尊心受到屈辱,夺回素描本,大声吼道:“你才是同性恋!”
哎。
小郭长长吁出一口气。
幸运的是,除了车子有损伤,修叔安然无恙。他用筷子敲打碗碟,趾高气昂地说道:“你说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游行做什么?唯恐天下不乱。”
小郭欲解释。
修叔打断他,“别跟我扯什么权益、国家,我是平民百姓,你也是,咱要过日子,不能这样整天游行示威แ。”
“听我的,别再参加那些没意义แ的活动了,你不能总是跟我对着干。”
小郭如鲠在喉。
他眼观鼻,鼻观心,所有想说的话都藏在肚子里。
“嗯。”
“这才乖๔嘛!”
小郭发觉,成年人同孩子一样,亦需要安抚,不见得年纪大,心智就会成熟。
他渐渐淡出修叔的生活圈子。
每天早上,小郭早起半个小时,穿一身白色运动服,绕着操场跑三圈。他立志参与最新一届的马拉松长跑。只有这件事在修叔眼里才是健康、可行的。
再见面时,修叔脸上多出了很多笑容。
他们越来越像一对相处和睦的父子。这不是好事,这意味着他们距离情人越来越远,旧ງ情复燃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秋去冬来,小郭向来怕冷如蛇蝎。可他仍然坚持晨跑,修叔为ฦ了嘉奖他,带他去商场添置新衣。
这年冬天流行皮草,处处可见时兴的皮裘。
小郭无法容忍,出声道:“修叔,这些东西可以不穿就不穿。”
修叔发言讥笑他:“假仁假义,你不吃鸡鸭鹅、猪牛羊?”
“为ฦ着生存,摄取营养,不得不吃肉,宰杀小动物,取皮制衣,纯为虚荣,又是另外一件事。”
“嘿!”
“在外国,穿紫貂,会被人吐唾沫或泼红漆,没有人穿这些东西了。”
“去你的乌鸦嘴,给你买衣服还东挑西拣,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两人不欢而散。
分歧如智齿,貌似无害,一旦发作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小郭惆怅地想,他和修叔恐怕覆水难收了。
如果彼此年纪小一些倒还好,偏偏已经成年,建立了自己的价值观,行事有自己的一套,是非对错,皆由自己判断。
他发觉,他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有意避开修叔,所以这次不合持续较长时间。
到了1้2月,又有一场游行。这次是“撑同志,反歧视”活动,由一位女明星发起,一路延续下来,造成巨大轰动。
算起来,这是小郭第二次参与同志游行。
上一次是去年,在长沙,小郭还记得,他碰到เ一个非常有趣的直男。
是有这么一些同志,不同圈子里的人来往,动辄喜欢上直男ç,也不表白,亦没有非分之ใ想,只是接近对方,单纯守护对方。
会表白吗?当然不,可是那ว份喜欢犹如写在脸上,司马昭之心,岂能不知?
刘镝就是为难的直男之一。
他有无限愁苦:能够得到เ一个人那样事无巨เ细地照料é,只怕异性也很难吧。他快要分不清楚,内心的不舍,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内疚。
小郭有这方แ面的经验,他直言不讳:“当断不断ษ,反受其乱。”
十分残忍,十分正确。
道不同不相与谋。
出发前,小郭接到修叔的电å话。
“等等我,这次游行,我和你一起。”
小郭眉开眼笑。
“好,二十分钟以后,学校正门口,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