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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裁员准则有三…

作对者必裁,务求斩草不留根。

想了想,我想起妈妈在家里看新闻的时候告诉我的话…

我妈妈说蒋公不厉害,他老婆才是狠脚๐色,年轻的时候又漂亮又有钱又有能ม力,把蒋公迷得七荤八素,让他心甘情愿抛弃其他女人娶她当老婆,逃难列台湾过完当总统夫人的瘾之后还带一大笔钱๥到美国去作美国人,而且,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妈妈说她实在太佩服她了!

“女强人”三个字,在十三岁那一年深深打进她心里。

为了变成一个ฐ女强人,她考进台北商专,一边念书๰一边在贸易公司打工,累็积业务经验,之后插大就读企管,辅修会计,同时又进入企业顾问事务所工作,终于确定自己้的志向。

花一辈子的时间成立一间公司算什么,用一辈子救无຀数企业才叫厉害!所以她要当名出色的企业顾问,成为ฦ这一行的强中手。

既然想要从事这一行,就得要学会管理,最基本的就是对于自我的管理…于是,她有空就会去健身俱乐่部,一方面运动维持好身材,另一方แ面扩展人脉。

为了达到后面这个ฐ目的,她选择加入年费贵得让她想哭的高级健身俱乐部,好打进贵族子弟、商业才俊的社交圈。

没办法,谁教她出身寒门、血统平凡,身边没有自动吧上来的苍蝇,只好自己变成那只苍蝇。

幸运的是,向莞先天有招蜂引蝶的外表,不必太招摇钻研就能引名门贵公子、青年才俊等等人物自动送上门,套套交情、换换消息,最后基于“日久见人心”法则ท选择交深或疏ຕ远、对峙或合作。

至于名门千金、社交贵妇,拜先天的粗神๰经及后天易于与人攀谈的社ุ交能力所赐,无形中化解美女之ใ间王见王注定死棋的相看相厌,虽无法达到เ相愿级完全避免遭人妒忌的功力,倒还是有不少好友手帕交。

夏纯怡就是其中之一。

“真搞不懂你。”在跑步机上晃悠慢走,向莞瞟瞟隔壁同样在散步的朋友。“明明晚上在这里就能见面,还刻意跑到明达找我。”

“我有我的用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你的目标是凡庸。”

“嗯。”夏纯怡娟秀的瓜子脸上表情平静。

“想追他?”

“我已经在追了。”夏纯怡走下跑步机,决定洗个ฐ三温暖结束今天的运动。

向莞跟在后头,非常有兴趣探知内幕消息。

“这就是你坚持雇用我为京凌企业做管理规画的原因?”这等行径未免有假公济私之嫌。

两人一同走进女性更衣室,夏纯怡神情如常,说的话也跟平常一样实际:“如果你没有本事,就算送我十个商凡庸,我也๣不会把这笔生意交给你。”

“一石二鸟,算我服了你。”敌不过前辈的老谋深算。“但我怀疑近水楼台能让你先得月,凡庸根本不知道你对他有意思。”

“他会知道的,在我告诉他之后。”

呵!这位姐姐也๣太直接了吧?“难道你想向他告白?”

夏纯怡轻笑:“说告白太纯情,事实上我打算…”

“怎样?”

“勾、引、他。”拭汗的毛巾盖住一张因为太过错愕而美感顿减的脸຀孔。

向莞粗鲁๥抓下盖头的毛巾。

贝引?多么惊为天人的字眼!怎能怪她嘴吧张得足以吞进两ä颗蛋。

“原来你是豪放女。”真真看不出来。

由上往下巡过眼前美人一回,谁想得到เ彷佛经由末代工笔画ฑ匠一笔一划ฐ精心绘出的仕女千金,骨子里竟装ณ了唐朝豪放女的灵魂,多么的…表里不一啊!

“豪放?我只是在追求我想要的,如是而已。”

“光是这样就很了不起。”向莞拍手,衷心佩服。“虽然是已经迈入公元两千年的现在,女性意识开始抬头,但是主动追求男人这档子事,真敢放手去做的女性同胞还是少之又少,男ç人依然站在主动的那一方แ。”

“从我开始又何妨?”娴静的唇角勾起微笑。

“可是…男人怎么เ追?总不能ม送花、请吃饭吧?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招数不是吗?”

“的确。不过男人最禁不起挑拨,所以我在尝试勾引他。”

“生米煮成熟ງ饭?”不会吧?“容小妹提醒,那位老兄可是唐璜转生、现代花公子,没你想像中ณ那么有责任感: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种把戏只有电视肥皂剧还在引用以便凑合男女主角的吧?现实生活中铁ກ定会偷鸡不着蚀把米,落得珠胎暗结投诉无门的下场。”

“看你说得头头是道,想必经验颇丰喽?”她反将小妹妹一军。

“啊?”

“妹妹有什么เ好方法,不妨来个机会教育让我学几招。”

“呃…”好像闻到一点火葯味哦,她向莞自认是挺识时务的现代英雌。“我只是在担心你。你知道,依照连续剧和文艺小说的公式,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吃亏的都是女人,男人又不会怀孕。”

“生一个ฐ像商凡庸的孩子也๣不错。”夏纯怡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商凡庸的相貌也是上上选,两人合作的产品品质绝不会差ๆ。

这位姐姐哪来的信心?“并不是每对好看的父母生下来的孩子就一定承袭双亲的美貌。”人生又不像文艺小说铺陈的那样事事尽如人意,故事中的下一代绝对会遗传到身为男女主角的双亲所有的优点,变成唯一的完人。“基因是会排列组合跟突变的。”

“多谢提醒,不过我并不打算跟他生米煮成熟ງ饭,你不必伤这个脑筋,可以把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放进仓库堆积。追求男人并不一定正要把自己脱个ฐ精光打上蝴蝶结送给对方。”

“所谓的勾引不就是那ว么一回事?”

“小妹妹,你的段数太低了,回去多修几年学分再来。”夏纯怡好气又好笑地睨着向莞。

“那ว还有什么เ方法?”原谅一心只想当女强人的她想不到เ其它勾引方式。

夏纯怡不再详述,只是卖个关子:“等你有需要的时候再聊吧。”

吊人胃口。向莞咕哝。

等她有需要…

大概是十年后的事了吧,她想。

目前的生涯๹规画已๐经填满,没有感情的空位。

…

是他敏感多心,还是真有这回事?商凡庸暗暗摸着心肝自问。

从昨天早上开始年轻美丽的老板大人便以非常令人“害怕”的关爱眼神瞅着他,只要落到她一双美目前๩,不论移左晃右,那双眼就像尼龙胶ด一样死黏不放。

悄悄向左跨步…不是他错觉,是她真的一直盯着他看。

“敢问…从昨天到现在我是哪里做错,犯了姑娘的大忌?”不想再接受主子无言的“关心”还是早早自行负荆请罪了结。

但是,昨天呈上的文件如同他一般完美到不行,今天会议纪录、行程安排、捉刀的报表分析都承续之前๩的完美,毫无瑕疵,难道又是她大小姐凤心不悦,想栽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请他一顿排头?

性命攸关之际,还是早退早好。“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两ä袖一拍,臣告退也。

“凡庸。”

迟一步,天堂地狱的差别ี。商凡庸暗暗叫苦,感叹伴君如伴虎。

“还有什么吩咐?”

“你觉得京凌的夏副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接棒接得小心翼翼。

“该不会前天人家跑来找我,你就把她一个人晾在我这间小小斗室里自生自灭吧?”声音带点愠气。

怎么เ可能ม?他耶!未来秘书界的u耶!怎可能做这种蹩脚不入流的行为。

“我是以事务所合夥人的身份与她谈过一些。对于京凌之所以找上我们的原因有初步的了解,夏副总擅拿分寸,该说不该说、能说不能说的部份都抓得恰到好处,不过详细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看起来很年轻,但进退举止间表现出来的城府极深,跟自家擅攻不擅守的年轻主子非常不一样。

“除了公事呢?”他老兄该不会突然改吃素不沾荤了吧?夏纯怡在社ุ交圈内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哩。

这种对话内容跟家中ณ两老有点类似。“我说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妈又跟你说了什么吗?”

“商妈什么都没说,你忘了吗?商妈跟商爸上个礼拜起程去南极玩了,没有玩个半年是不会回来。”这是什么儿子,连父母亲到哪去了都要她这个ฐ外人提醒。

“我忘了。”谁教自由太可贵,让他忘记家中两ä位牢头远游的事情。“不愧是我妈看中ณ的媳妇。”

说来好笑,大学因为学长姐制的缘故认识这位直属学妹,之后他多采多姿的大学生活开始抹上灰涩的艰辛,借讲义、陈年考古题、课外辅导之余,还有因为常常碰面引起的流言蜚语、妒羡质疑…最后不得不轮流到对方家里暗渡陈仓,所幸他这个ฐ学妹从事小学老师的母亲向若眉女士观念开通,并没有错误联想,只当自己多了个儿子,倒是他那对成天嚷着“年轻人要跟得上时代,要站在操流尖端”身为ฦ银色夫妻的双亲相中她,眼吧吧等着他们两个ฐ日久生情,来个ฐ娶媳生孙。

“你还是不是人家儿子啊,无情无义แ。”

“我也不想做个不肖子,无奈自由á的滋味美妙。你不知道少了我爸妈催婚的声音,我日子过得有多么逍遥自在,等他们回来,又要催我娶你。”

“别想,我瞎了才会嫁你。”

是他废了才会娶她吧?商凡庸不禁打了冷颤。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