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伸出锤子推了推铁塔模型的顶部，很轻易就推动了，铁塔连着底座倒了在了床上，整块模型是货真价实的一整块固体，仿佛它一直就放在这，而自己刚ธ才看到的变化只是幻觉似得。
“可以，”乔艺雨说，“你想看什么？”
韩乐่没说话，就去找自己老位子坐下来，乘着乔艺雨还没来，先把东西给吃了，等人来韩乐่觉得自己就吃不下了，他心里到现在还在咚咚咚打鼓呢，谢勇青和他商量的这些内容他到现在都没有很好的接受。
“你还真把这当你家了，”送咖啡来的时候，老板和韩乐่开玩笑，“在这里吃起饭来了……今天你不会是来下棋的吧。”酒吧里本来放着一些棋类，有一次韩乐和一个客人下棋，引来许多人观战之后，老板就赶紧ู让这些东西在韩乐面前消失了——这气氛和酒吧一贯的风格差ๆ别太大了。
乔艺雨4点半才回来，挑一件礼ึ物对她来说似乎不那么容易，不过总算还是完成了，到家之后，她惊讶的现韩乐正趴在地上，无比仔细而又认真的在摆骨牌，偌大的客厅已经被整整齐齐的骨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韩乐花了一个多小时摆起来的，十几秒钟就享受完了，也许是生日的幸运光环作用，整个过程都很流畅ม，把骨牌收拾起来之后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外面天色有些暗淡，但还不够——韩乐去把窗帘ຈ拉了起来，把灯都关掉，给自己้制造气氛。
“我把行李给你我来买票吧。”韩乐扔下背包对谢永青说，谢永青点点头，但还是掏出钱包给韩乐่递过车票钱，韩乐่本来想说到เ时候请我吃顿饭就行了，但看谢勇青今天状态有些不对，就识相的没说话。
这时候谢永青脸色看起来好了一些，主动和韩乐่说话了：“你和乔艺雨现在算怎么回事，每天出双入对的。”谢勇青指的是乔艺雨每天晚上去11月弹琴，韩乐跟着去凑热闹——虽然有些不喜欢酒吧里大部分人的话题，但韩乐่还是有些享受那种点瓶啤酒安静坐一晚上的氛围，对于整天都玩游戏的韩乐่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调节。
在之前的交流中，乔艺雨只是让韩乐帮忙“处理”这个箱子，韩乐根本就没时间提出问题，而在公墓回来的一路上，知道已经没事的韩乐่一直都在考虑如何尽量自然的和乔艺雨说起这事——钱的问题还是其次，就算乔艺雨说这些钱是她抢银行抢来的韩乐也不会觉得奇怪，这种事情电影电视中见的多了，相比起这箱子里的钱，韩乐更好奇这个箱子和乔๒艺雨本身，老实说，从第一天认识乔艺雨到现在，她在韩乐่眼里的形象就一直模糊不清，他觉得今天自己应该能够得到一个ฐ解释。
短暂的一段沉默zhaishuyuaທn之后，乔๒艺雨站起身来，对他说：“韩乐，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韩乐摸了摸脸，倒吸了口凉气，但还是说：“还行。”
过了一会那个矮个ฐ子过来了，对高个子摇头：“对方坚持走程序。”
所以这也注定了周海的悲剧ຕ。
乔๒艺雨记得上次吃饭周海问过这个问题，也许古人记忆力都差点吧……所以她耐心的摇头：“还没有。”
六个人不算多，就要了个ฐ小一点的，两ä排沙正好一边男一边女，等饮料零食都送到之ใ后，东道主严å甜被怂恿，带头唱了第一支歌，应该新出来的，所以韩乐没听过——他会唱的一点流行歌都是高中ณ大一大二的时候学的，后来整个人就拒绝跟随社会潮流，成为ฦ落伍一族了。
谢永青毕竟是卖过唱的，感觉“专业”了很多，唱完一被大家集体实施人民民主专政，要求再唱一，谢永青没推辞，不过换了感情不是那ว么强烈的，周杰伦的《安静》。
因为谢永青霸占了客厅，乔๒艺雨只能ม回房间上网，韩乐่本来还想点吉他听呢，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只有悻悻的回自己้房间，本来还准备来盘dota的，可一查ping值很高，不用说，估计是乔๒艺雨那边看电影或下载东西，换成是谢永青他早就一嗓子吼过去了：“晚上7点到11点是黄金游戏时间！下东西必须提前通知。”但是乔๒艺雨，他只能沉默zhaishuyuan。
……
韩乐显然对乔艺雨的新岗位更好奇：“环海公司?就是你们那ว天去吃饭的？”
韩乐有点印象：“哦，就是那ว个穿运动服的？”董事长？乔艺雨不说，韩乐还以为ฦ是体育老师呢。
一个ฐ澡韩乐足足在卫生间里耗了近一个半小时，直到加热水把浴缸加的都快溢出来，韩乐觉得自己皮都有些肿的时候，他才有离开这里的念头。
“你终于肯出来了，”谢永青这个标准损友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韩乐的机会，“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鱼……所以我多做点……哈哈。”
“说的不错，”周海点头，“像你这个ฐ年纪就该在社会上多历练历练，到เ了学校学东西也能有的放矢。”
“来，为了未来的大学生……”沈全锋拿起杯子对准乔艺雨。
“太早了吧。”韩乐说。
“事倒是没……不过不能在家等会出去么？”外面那么เ冷。
“当然。”乔艺雨回答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丝犹豫。这种笃定简直让韩乐嫉妒！
“那你为什么还找工作？我觉得你也未必喜欢这些。”
游戏进行到这里，之ใ后就是纯粹的体力活了，玩到这个时候，韩乐的注意力也不是那么集中，开始一边操作一边看乔๒艺雨用橡皮对画最后进行柔化处理，说是看画ฑ，其实大部ຖ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乔艺雨那张脸上，从韩乐这个ฐ角度来看，乔๒艺雨的眉毛和眼睛最为清晰灵动，还有鼻子，嘴唇……韩乐也就盯着看了几秒，却觉得心脏ู都跳得厉害起来。
“基本上算结束了。”画面中法国的蓝色区域已๐经占据了几乎半块大6，也许只要再过几个回合就会出支配胜利动画，不过现在韩乐่的心思显然不在那ว，“画好了，能给我看看吗？”
从乔艺雨提出这个ฐ建议的时候，跟在她后面的韩乐就呆了——这种事情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去做，不是因为ฦ鄙视或者不屑，而是根本想不到，或者即使偶尔有这种想法，也无法顾及周围人眼光放手去干——这个社ุ会似乎已经约定俗成，每个人都干自己้“分内”的事，很少有人会去越俎代庖，这个煎饼摊韩乐่总共来了也约有几十次了，开煎饼摊的夫妻他也认识，还算是半个ฐ老乡，都是他老家丽城人，但如果没有乔๒艺雨的出现，他这辈子也不会想着去亲手做一次煎饼——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在潜意识里，他根本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在韩乐่看来，这简直就是一种悲哀。
翻面做的不是很好，用小铲子捋了好几次才弄平，不过问题不大，刷酱料倒还做的不错——全靠辅助程序帮忙掌握量，最后成品做好的时候，总体来说还算是合格品。
到了第三页，字就不仅仅限于名字了，“华夏”“经济”“小笼包”“手机”“公交”“申城站”“原来生活可以更好的”“康师傅”“银行”……字的内容开始丰富起来，其中有许多都是显而易见，大街上随处都有的字，包括名词，地名，广告，品牌，似乎ๆ是随想随写，和之前乔๒艺雨三个字一样，这些字一开始看上去也不是很美观，但写到这一页下面，也开始变得顺眼起来，在这一页的结尾，韩乐还看到เ许多个ฐ名字，其中ณ就有“韩乐”，以及“谢永青”，不得不说，乔๒艺雨笔下韩乐两ä个字要比韩乐自己的美观不知道多少了。
接下来的好几页都是和第三页类似的练字，唯一的变化只不过是字的内容，但韩乐่仍然从中得到了不少信息，有一点很显然，这些字从前到后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从这条线索，韩乐几乎能够想象乔艺雨昨天整整一天在写这些字的想法——她应该是在回忆，一边回忆一边写东西，想到什么เ就写什么，而这个回忆显然是按照时间顺序来，从一开始的火车站，到旅馆，然后是晚餐食物，电脑，接着广告，还有电å影中的人物名字，租房网站，还有自己的网名……接下来又是一连串地名……
门没关，火锅已经开了，韩乐又大声点说了句：“要不一起来吃吧，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对这种礼貌应该如何回应？”
“都方便。”
“那明天上午六点怎么样？”韩乐有心逗逗对方。
一个新า朋友就这样交下来了，分别前苏沛还请两人各一杯叫什么เ卡迪拉的洋酒，很烈，比啤酒可贵多了。
……
第二天韩乐以合伙人的身份和乔๒艺雨一起去考察店面，当然他来最大的目的还是跟着乔艺雨，看看是不是能不小心套点话出来，而不是对自己那ว六万块钱负责——韩乐甚至已经做了最坏打算，就是当那六万块钱和乔艺雨的二十多万打水漂了。
先拜访的就是距离他们家最近的那个地铁ກ站，也就是老板打算盘出去的店面，韩乐虽然一窍不通，但看过之后还是装模作样表了一番见解：“地段不错，不过我总感觉价格有点贵，你看那老板既然想转让，说明他都做不出来……”
相比之ใ下乔艺雨的言就有说服力的多：“刚才我注意了一下，23๑分钟里有35๓9人经过这家店面，比昨天下午的数据要高出一些，其中24个人购买了矿泉水，其中有17๕名女性，7名男ç性，如果这里有家奶茶店，他们很有可能……”
韩乐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可以去开个商业调查公司，肯定比奶茶店赚钱。”
乔๒艺雨听出了这是玩笑，只是配合的笑笑没说话。
两人坐上地铁，继续往下一站去，按照韩乐่的说法，总要货比三家吗。
不过看下来和第一家老板开的价格都差不多，有的甚至还更高——当然，也有很多地铁站里很偏僻的角落，店面都是空的，上面贴着招租电话，但是沿着地铁内的路线一走就知道，要是真开在这那肯定是血本无归——两ä人坐在这看了半天都没数着人，不得不说这倒是个约会的好地方。不过按照ั电话打过去对方报出的价格很让人心动——才几千块一个ฐ月，和外面动辄上万的那几个铺子简直是天壤之ใ别，所谓一分钱一分货，这个道理倒是真没错。
考察工ื作进行了整整一个早ຉ上，等中午两人回到地面找饭的时候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不过等走了几步看见大海就清楚了。乔艺雨对这里比较熟悉，她指着一条沿着海ร的公路对韩乐说：“再往前两公里有一家高尔夫球馆。”就是上次和那个李总一起来的地方。
“你会打高尔夫球？”韩乐有些怀疑的看着乔艺雨。
“只是学了一点，”乔艺雨谦虚道，“其实也不难。”起码乔艺雨没感觉那是一项多么贵族的运动。
“在那打一次球得多少钱？”韩乐好奇的八卦道。
“听他们说不贵，不过在那上场打球都要办会员卡的，没卡只能打练习场地，”乔艺雨说，这一点还是沈全锋查资料é时知道的，“听说一张会员卡得2o多万。”
“好像也不怎么贵吗。”韩乐以为ฦ起码百万上下呢。
“是美元。”乔艺雨补充。韩乐咽了口水。
“就算我是亿万富翁我也舍不得花上一百万来打球，”韩乐恨恨道，“一百万啊！”记得小时候买一双红双喜单面拍32๐块钱韩乐都觉得不可思议，“有这个钱我都能开个网吧了。”韩乐高中时的梦想就是开个网吧，每天找一群狐朋狗友来陪自己玩游戏。
“是啊，一百万。”乔艺雨配合的说道，不过说实话她没太大感觉，就好像之前一百多万被烧掉，她也没觉得太可惜——理智上她虽然已经了解一百万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概念，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เ这么เ多钱，但是她始终不是这个时代的一份子，别说是一百万，就是一百个亿，在她看来也就是一堆数字，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在一定的技术水平下，钱多到一定程度就失去了意义，一百万和一百亿真有什么区别ี吗？前者可以买辆高级轿车，后者或许可以买艘航空母舰，最多也就是一艘航天飞机，这在乔艺雨看来和封建时代国王吃白面包，平民吃黑面包其实是一样的。
两人沿着海边的堤坝走了一会，顺ิ便也看看这附近哪有卖吃的不，不过很遗憾，这一带已经快出市区了，街道两旁的商店很多因为ฦ过年的原因还没开张，几家开张的也显得没什么เ生机，而且一看都是跟工业相关配套的，门口还停着大卡车，一看就知道和吃饭搭不上太大关系。
“要不坐地铁回去吃吧。”韩乐没什么信心继续走下去找，在任何时候他都是保守派。
两人刚刚回头没走几步，突然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嘿，美女。”不用说，这肯定是叫乔艺雨的。
韩乐回过头去，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后出现了一辆跑车，打招呼的是坐在副驾驶的年轻人，看起来比韩乐还小几岁，头有点长但很时尚，对乔艺雨说：“美女，还记得我吗？”
乔๒艺雨当然记得：“哦，是帅哥啊。”当时她就这么เ称呼他的。
“又换了一个，这次这个ฐ年轻了点，不过还是老气，”帅哥对乔๒艺雨竖起大拇指，然后又邀请，“去哪我送送你们。”
韩乐看到跑车那几乎ๆ贴着路面的车身就下意识摇头，更不用说看到那个坐在驾驶座上的还是个女人，一个ฐ抽着烟，脸上抹得跟油画似得漂亮女人：“不用了。”然后低声问乔艺雨：“你们认识？”
“路上遇到过，”乔๒艺雨说，然后也对对方แ回答，“不用了，我们就到。”
对方没有放弃的觉悟，跑车突然停了下来，帅哥下车后敲了敲车窗，车子油门一响就彪走了，帅哥很自来熟ງ的凑到乔艺雨面前：“你们去哪？我正好也无聊。”
韩乐瞥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愿，不过乔艺雨还算友善：“我们准备去吃饭，你知道这附近哪有吃饭的地方แ吗？”
“哦，前面就有一家，”帅哥一指刚ธ才韩乐他们走的方แ向，“那里有家高尔夫球馆，里面提供西餐和自助……怎么了，你们不喜欢吃西餐？”
不是不喜欢西餐，韩乐边走边在心中咬牙切齿，是不喜欢西餐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