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玉娘凶霸霸地说了一句,一点也没有身为人质应有的觉悟,这当然跟她的出身有关系,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让她如何觉悟?
“喂,反正你现在已经逃出来了,不如放我回去吧?”
“平!”
这已经是第十次了,邹玉娘的银枪总是能够轻易穿破马跃奋力挥舞的刀网。
这天早ຉ晨,邹玉娘率300义勇兵赶赴城外校场操练,刚走到城门口,就看到守门官军丁老四气喘吁吁地跑进城来,神色慌张,似乎出了什么事。
再说马跃,背着陈乐,领ๆ着陈敢在山中躲躲藏藏走了整整一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天亮时分走到了育阳城外,看到城楼上刀枪明亮、戒备森严的官军,马跃长长地舒了口气,这里已经是官军的势力范围,终于不用担心黄巾贼追上来了。
两人心中各自有了计较,这才言归正传。
朱隽眉头一戚,低声道:“竟是名将之ใ后,难怪厉害至此!”
“汉军威武~~前进!”
“汉军威แ武!汉军威武…”
西鄂,马跃期盼的张曼成大军终究还是没有出现,赵弘集团与刘辟集团之间的混战不可避免地上演了,五方แ势力将近十万人,因为贪婪和欲望开始了异常惨烈的厮杀。赵弘和韩忠联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将近7万大军向刘辟、龚都和孙夏的3万联军发起了一波接一波的迅猛攻势。
大营中央,刘ถ辟神色惨淡,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龚都和孙夏也是表情抽搐,现在就算是心生悔意,也成骑虎难下之势了!占据了绝对上风的赵弘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一直以来,赵弘和韩忠都想方设法要吞并刘辟三人的部曲,今天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刷!”
守门黄巾顿ู时噤若寒蝉。
黄巾精兵挽了朵剑花往马跃胸口刺来。
“呔!”
可在投军的时候,他差点就被贪婪残暴的官军将领当成黄巾贼杀头充数去领赏,幸好有个叫刘辟的家伙领了一标黄巾贼,凑巧救了他,于是马跃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刘ถ辟的部下,当了一名杂兵,然后因战功从杂兵转为刀盾手。
地平线上那条淡淡的黑线变得更粗了,绵长嘹亮的号角声在前方แ响起,悠远得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阴冷的黑夜,在呼嚎的寒风中ณ,马跃实现了从一名刀盾手到将军的初阶升华,从黄巾贼们茫然呆滞的眼神里,马跃准确地捕捉到了他们心中最卑微的要求,他们不想死,他们想活下去!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这是马跃的开场白,却一下揪住了黄巾贼们的心脏ู,是的,他们不想死,没人愿意死!
“我想吃大块的肉,我想喝大碗的酒!我还要穿上一身的绫罗绸缎,家里的金子银子花也花不完,仓库里的粮食多到几辈子也吃不光!”
马跃的演讲继续,黄巾贼的眼神不再呆滞,马跃给他们描绘出了一幅做梦也不敢想的美妙蓝图,有谁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呢?
“我还要娶上十个八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一个晚上睡一个ฐ,一年半载才轮得过来!”
黄巾贼们哄然大笑,这当然也是每一个男ç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只有边上的刘妍翘了翘小嘴,美目里掠过一丝嗔意。
马跃话锋一转,开始进入正题。
“可是,金子银子是富人家的,粮食是富人家的,十个八个ฐ貌美如花的小妾也是富人家的,我们却什么也没有!我们吃不精、穿不暖,每天晚上搂着石头睡冷觉,还要时刻小心被官军砍掉脑袋,一样是男人,三条腿走路,凭什么他们就该活得滋润,我们就该朝不保夕?凭什么เ?”
黄巾贼先是哄然大笑,接着不甘心的表情开始从他们的眼神里流露出来,也许以前他们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古代,勤劳善良的农夫一般是不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念想的。可没想过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想。
人性本恶,人,生来就是贪婪的。
“你们愿意一直过现在这种生活吗?”
马跃厉声喝问。
“不愿意!”
黄巾贼们纷纷回应。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绝大部份黄巾贼默然,只有极少数山贼出身的黄巾贼厉声回应道:“去抢!”
马跃目光森然,振臂喝道:“对,抢他娘的!”
“抢他娘的!”
黄巾贼纷纷跟着嚎叫起来,仿佛又回到了白龙滩上,马跃振臂嚎叫他们疯狂响应的时候。黄巾贼的情绪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场面终于不再像刚才那般死气沉沉,多少有了些气氛了,这只是马跃狼计划的第一步,让这些只懂ฦ得挨宰的农夫变成烧杀劫掠的强盗。
马跃就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去做。不要讲什么เ仁义道德,活都活不下去了,还讲什么เ仁义,说什么道德?生存才是硬道理,谁的命都不比别人更金贵。殷富人家本无辜,可乱世本来就是人吃人的世道,不抢你抢谁?
马跃当然知道这么做会得罪所有的士族豪门,但他顾不上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活下去,保住小命才是王道啊,活着才有一切,不是吗?再说了,成者王侯败者寇,等将来他马跃成为ฦ势力最强的军阀时,他们自然会像狗一样回过头来抱他大腿,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赶也赶不走。
看到原本死气沉沉的士卒开始变得意气风发,管亥和裴元绍交换了一记眼神,他们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เ了敬服,也只有名将之ใ后马跃,才能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把军队的士气给鼓舞起来,让他们充满斗志。
“很好!”马跃大喝一声,待神情激动的黄巾贼纷纷平静下来,才朗声道“不过,要想去烧、去杀、去抢,去找女人,去过我们梦寐以求的滋润生活,就得先干掉山下这伙讨厌的官军,谁敢挡我们的路,我们就砍掉谁的脑袋,就算洛阳城里的皇帝老儿来了也一样!”
黄巾贼们先是震骇欲死,待回过神来,立刻又像炸了锅般欢呼嚎叫起来。
被捆成虾米状扔在一边的邹玉娘被马跃的话吓个半死,心忖这个“凶徒”可真是大逆不道,这样逆天的话也敢说,要是被官府知道了,怕是得处以车裂凌迟酷刑呢。
马跃长吸一口气,最后说道:“现在抓紧时间休息,有兵器的把兵器擦亮堂些,没兵器的赶紧削根木棍,实在不想动的就把牙齿磨锋利些,待天亮,跟我杀下山,用你们的刀,用你们的枪,用你们的牙齿,干掉那些讨厌的官军,然后去讨我们的生活!”
“好!”黄巾贼们山呼响应、眼神炽烈,仿佛美妙的生活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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