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揉着抽痛不已的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的床上。
可是后来了?他揉了揉额头,后来好像是在酒吧喝醉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可是没有人比席昭然更清楚了,当一个人的理智和情感长大成熟后,他很难再与另一个成熟的个体产生亲密的情感关系,因为人都是自私的,有自我意识的情感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有裹在一层自我保护的膜里,不愿轻易付出感情,不愿轻易相信别人,害怕受到伤害,害怕被人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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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天阳坐回他的对面,这次到是没有再躲着他的视线了。
“中秋?”席昭然疑ທ惑地看着他,“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再让我看见你,”谭天阳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握着钢๐管用力往他面前插了下去,“砰”地一声,结实的水泥地面上,反着寒的钢管硬生生地被插进接近二十公分,余留在地面的部分因为ฦ高速的震动而“呜呜”鸣响着,水泥渣滓飞溅,伴着他冷硬得像尖刀一样的声音,“就直接废了你!”
谭天阳不再管他,他转头看向还被捆着的席昭然,动作迅速地将他解了下来。
谭天阳收回视线,将手里的浴袍披到他赤、裸的肩膀,并顺ิ势将人搂住,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谭天阳点点头,心里则是松了口气,其实连他自己对刚才的行为ฦ都感到เ诧异,他并不是个冲动的人,但是当他听到那人口中异常刺耳的话语后,心中难以抑制的怒火使他毫不犹豫地出了手。
席昭然,“磨人的小妖精”这句话用来形容你真是再准确没有了!
18、疯子们的聚会四
谭天阳皱眉,知道他确实是遇到了什么事,心里想起白天在夜总会遇到的男人,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谭天阳跟着他走进卧室,站在床边对他说道:“明天早ຉ点起来,我带你去跑步。”
“那你们俩谁做饭?”邵冬洋问。
邵冬洋有些嫉妒地瞪了他一眼,十分不屑地问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เ?”
席昭然皱眉,这个问题有点严重,试探道:“你那么在乎钱,是不是女朋友管得很紧啊?”
没有是没人管啊,还是没有女朋友啊?
这是个让席昭然感觉十分复杂的男人,自从他们认识以后,两人之间就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几乎是只要其中一方找人,另一方แ就一定会出现。
当然他们俩之ใ间绝对不会是爱情,反而更类似于亲情。
“死了?”席昭然靠坐在床上,听到เ这个消息,轻轻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轻笑,“死了也好。”他这样说着,眼底却闪过一丝兔死狐悲的悲凉和绝望,却又奇异地夹杂了一抹令人感到เ莫名的羡慕,只是那ว些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谭天阳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席昭然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一眼放到เ自己面前的手机,是一个老土得掉渣的诺基亚,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头看着谭天阳,“我能不能……”他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能不能去你家借住一段时间?”
席昭然扫了一眼,伸手拿起轻轻撕了起来。
阿义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但又马上反应过来,应声退出了办公室。
席昭然在他走出卧室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制服,挑了挑眉,问道:“你在胜雄集团上班?”
“你不认识我?”席昭然望向他,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
抱着人匆匆赶去医院,又挂了急症,医生过来看了一眼,只说是低血压,挂两瓶葡萄糖就好了。
一切弄好后,他也到了下班时间,便干脆坐到病房外等着,免得人再出什么事。
她来回地看了两人一眼,又想起谭天阳拿到人手机后的反应,心里升起一阵疑惑。
“天阳。”她叫了谭天阳一声,后者回头看向她。
“你们……认识?”
谭天阳点点头。
“那ว你能ม帮我照顾ุ他一会儿吗?我先把小航送去学校,再给他煲点汤过来。”罗婉伊心里虽然对两人相识感到疑惑,却没有多问。
“你去忙吧,我照顾ุ他就好。”谭天阳对她说道。
罗婉伊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拉了拉宋航。
宋航抬起小脸,双眼因为哭过而变得水汪汪的,他小声问道:“漂亮叔叔什么时候会醒啊?我想在这里等他醒过来再去上学可不可以啊?”
“可以,他一会儿就会醒了,等你下午放学了我接你来看他好不好?”罗婉伊知道自己的小宝贝吓坏了,于是揉着他的小脑袋安慰道。
宋航看看罗婉伊,又看看谭天阳,最后又看了一眼还闭着眼的席昭然,才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
漂亮叔叔真的很好看啊,而且还救了他和妈妈,他好喜欢他啊。
“走吧。”罗婉伊蹲下身将人抱了起来,对谭天阳点点头出了病房。
谭天阳目送两人离开,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才走了两步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两天没有见,人瘦了,脸色也难看了很多。从来都是笔直雪白地挺立着的衬领耷拉了下来,也不再雪白,印了一个ฐ灰印,脑袋上黑发也变得很乱。
谭天阳忍不住伸手替他理平,又抓住他的衣领ๆ拍了拍,把上面的灰印拍掉。
席昭然一直没醒过来,也许是直接从昏迷变成了昏睡了吧。谭天阳抬头看了一眼吊瓶,才刚下去了一点。
谭天阳斜ฒ靠在床头,侧着脸看着席昭然苍白的脸,有点心疼。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替他养了点肉,这么一下子就又全部流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给他补回来,视线下移,看向他的右手,心里跟着沉了沉,又一次想起医生说的话,“……如果再不好好养着,只怕他那只手都要废了。”
也许不会像医生说的那样严å重,但是以后对席昭然肯定会有影响的,席昭然这么大好的年华,如果真因此而留下残疾或者后遗症,那宋家母子一定会十分内疚,谭天阳自己也会无法原谅自己的——虽然不知道席昭然为什么会在幼儿园门口,但是身为他的保镖的自己竟然没能保护好他就是他的失职——而且见到เ这样的席昭然,他很心疼。
坐在病床前
守了接近两个小时,输液ຂ都换了两次了,席昭然才慢慢醒过来。
“唔……”席昭然醒来的第一个反应是动右手,因为很疼。
谭天阳见他疼得眉头都拧了起来,觉得更心疼了,忙替他抬了抬肩头,问道:“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痛吗?”
席昭然皱着眉,眼睛动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刚睁开眼时视线有点朦胧,他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天阳?”
“是我。”谭天阳轻轻地替他揉着肩头,一边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