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晰好久没有露出这种眉目间都是凉意的表情了,自从当了鸟语花香的老板后,他跟人说话都缓和了许多,没有动不动就讽刺人。
“那天晚上,是指酒吧欢送陆老板搞活动那晚?”严晰记得那天他喝醉了,第二天是在谢庆家醒来的,然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陆老板了。
“所以我说你一定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罗煊看着经理,笑着,“有时候,宁愿自己倍受煎æ熬,也要换取在他身边多看他一眼的机会,这种心情,老板你是不会懂的。”
“好了,别为这个争了。”经理打断二人,深吸一口气,对严å晰说,“总之ใ,老板,我不希望你再拿我的事来做文章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希望我从以前的暗恋中走出来,但是……”
大爷一愣,再问严晰:“你有事先打招呼吗?”
大爷皱眉,说:“那你是干什么เ的?”
“我觉得你不行了。”严晰说,于是他托住伤者的腋下,把他架起来。
“谢谢你啊。”他说。
他停顿一下,但严å晰已๐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如果说身体上的吸引让严晰夜夜春梦的话,那么这种吸引一定不是单方面的。
严晰挑眉,站起来走过去。
严晰转身冲他又比了个ฐ中指,才继续走过去,冲拉住Andy的人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动什么手。”
他没命地跑,跑啊跑啊,仿佛有什么在后面追他。
他知道按照事情的发展,他会跑出这个房子,然后去美国,在那里遇见王锦程,听他说起他的家乡。
严晰心想,我操,幸亏老子没有再喝酒了,否则又要喷出来。
严晰给自己倒了酒,说:“也还好啦,本来我还以为你们会再磨蹭一下,毕竟这也算是相亲,而不是酒吧里约炮。”
那ว就是张家成,从他看见那位不知道是高中ณ老师还是初中ณ老师的男人之ใ后,整个人就处在呆愣的状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也不知道眨眼。
严晰从左至右,一个门一个门地踢,一边踢一边说:“查房了,都出来。”
严晰心里叹了口气,决定自己来改善一下气氛,于是他问蒋云舟:“我问你一个ฐ问题。”
他这个样子,在严晰眼里,又是一幅听秘书汇报的神情。
这未免也太可悲了吧……
“如果要找一夜情的话,还是去热吧比较好哦,就是那种会跳舞的酒吧,我们这里是半清吧,通常都是熟人来喝酒的比较多,所以艳遇的概率低点。”严å晰觉得面对这么可怜客人,他的暴躁都平息了,只剩下心平气和。
严晰抹了把冷汗,说:“他知道,但是有事来不了。”
严å晰给杨简使了个眼色,杨简立刻笑着推王守宁,说:“我们去里面喝酒。”
王守宁见严晰最近也有正事,似乎也没来催他了,着实让严晰松了口气。
就像天下会掉下鸟粪,路上会踩到狗屎一样,当严晰拎着包走在大马路上的时候,他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据说相亲的场所很能考验对方的性格,如果定在咖啡馆就是个ฐ普通青年,定在户外茶室就是文艺青年,而定在肯德基就是个二逼青年。
本来严晰想就去鸟语花香吧,见了面还能喝一杯,喝一杯顺ิ便还能来一发,但他这个想法被王守宁严å厉地批评了。
严å晰向来随心所欲,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美国,后来回国之后在一家外语教育机构当老师,结果就在不久之前,因为有一个学生在上课的时候玩掌机的时候诋毁他喜欢的游戏角色,严晰勃然大怒,跟学生吵了起来,上层叫严晰检讨,严晰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一个ฐ妖娆的、充满风情的、异装癖同性恋无业游民……
“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个人来打点酒吧吗?”蒋云舟突然说。
严晰愣了愣,才想起经理的离开不止影响他的心情,还影响着这家店。
严晰从到鸟语花香来喝酒的第一天起,经理就在这里,现在老板也换了,经理也要换。
严晰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另一个ฐ人站在经理的位置上,顶着经理的名号。
所以他摇摇头,说:“这事再说吧,不用麻烦你了。”
蒋云舟说道:“你从没有麻烦过我。”
严晰还很不习惯。
自从那天从机场回来之ใ后,蒋云舟突然像是换了个身份一样,说话与他更加亲近。更该死的,严晰虽然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却觉得没什么不妥。
大概是因为那天,被蒋云舟抱在怀里的感觉太好,他的难过恐惧似乎ๆ都能通过拥抱传达出去,而接收到เ的那个人体恤他怜悯他。
严晰想着想着又开始发呆,突然感觉脸颊边的头发被拨到了耳后,他微微侧起露出的脸庞,看向蒋云舟。
蒋云舟收回手,说:“今天去我那里吧。”
严晰又惊讶了一下。
虽然两ä个人号称□关系,但一般都是严å晰想要了就去找蒋云舟,蒋云舟从来没有主ว动要求过什么。
果然是那天之ใ后有些不一样了。
严晰想了想说:“还是去我那里吧。”
蒋云舟微微睁大眼,然后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好。”
蒋云舟喝完那杯长岛冰茶,严晰站起来,罗煊循着声音过来,问:“这是要走了?”
严晰点点头,蒋云舟也站了起来。
罗煊â了然地笑,这还是他到这个ฐ店里之后,严晰第一次在店里待这么短的时间。
“nicenight!”罗煊冲他们摆摆手。
因为蒋云舟喝了酒,严晰开着蒋云舟的车往自己家里驶去。
“原来你住城东。”蒋云舟说。
严晰瞪他:“你不是对我的事了若指掌吗?”
蒋云舟沉静地说:“这你就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窥探你什么。”
严晰闷闷地问:“那你是怎么เ知道我害怕去机场的。”
蒋云舟扭头看着他,说:“你有很好朋友。就是介绍我们认识的王守宁,他叮嘱了我很多。”
“多事。”严晰含糊地抱怨。
“他也是好心,你那天也吓到เ我了。”蒋云舟从来没见过严晰那种样子,平时是那么เ强悍的人,可是却在机场站都站不稳。
“谁没个弱点啊。”严晰虚张声势地说。
蒋云舟笑了笑。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严晰从座位上直起身体。
“没有。”
“还说没有,你这个平时面瘫关键时刻๑嘲笑我的木头!”
“……”以蒋云舟的成年人智商是无法回答严å晰这句小学生指责的。
好不容易到达了严å晰的居住小区,严晰把蒋云舟的车停到เ停车场,两ä个人一起走出来。
结果,遇上了乔阿姨。
严晰看见她的时候,真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真想把蒋云舟塞进地里埋起来。
乔阿姨看见严晰身边跟着个男人,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小晰啊,哈哈哈,阿姨真是高兴啊,哈哈哈。”
严å晰满脸黑线。
“这个小伙子怎么称呼啊?”乔阿姨ถ笑着问蒋云舟。
严晰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蒋云舟哪点跟“小伙子”这个形象相符,结果小伙子蒋云舟有礼ึ貌地回答:“我姓蒋。”
“啊,小蒋啊,你是小晰的对象吧,你要多照顾ุ小晰啊,这孩子熊着呢。”
每次看见乔阿姨都快崩溃,熊孩子严å晰连忙说:“乔阿姨我们有急事,下次再聊啊。”于是抓着蒋云舟的胳臂就跑。
严晰拖着蒋云舟进了楼里,蒋云舟在他背后笑出声来。
严晰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笑你妹啊。”
“我没有妹妹。”蒋云舟收起笑容,淡淡地说。
严晰翻了个ฐ白眼,领着他上楼,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示意蒋云舟进去。
蒋云舟怀着一丝好奇,踏进屋子。
严晰住的地方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只是家具布置得很随性,跟他的人一样。
“要喝什么?”严å晰跟在后面,越过蒋云舟,往饭厅里走。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