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正在想什么?”小舟警惕地问。
小舟的心口针ฤ扎一般的疼痛,酸涩地蔓延开来,“我也不是那个ฐ意思。我就是自己也不知道。哥,我是说,万一我弄错了,你就更不值得了,所以你真的不值得。我上网研究过gay的特征还有生活,跟我不像,但你如果要跟我发生关系,我也觉得可以,现在就可以,我很乐意,就是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如那ว些纯粹的gaທy那么好;但是最可怕的是,反过来我想象你跟别人结婚生子,过的很开心,我也很高兴。我想我这种心思,肯定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所以既ຂ然是这样,现在你又有这么多麻烦,不如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哦,哥,你生气了?你别ี生气行吗?”
“那你在看什么?喔,好性感的帅哥,哦哦~~~~~~~~~~~~~我要把这张发给衣然,这是什么帖……”陶可猛地把pAd举起来贴在眼前,“‘和小z在一起的9๗年’,‘同性恋浴室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脏’?”
“啥意思?”陶可眨了眨眼,“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这孩子还挺惜命的,一顿饭忘了给他做都不行。”
哦,我明白了,她是说我的命太轻贱,不值得那么在意。
小舟在石头上趴着,唇边带着一丝微笑,懊ิ恼又有些迷惑地望着冬夜晴空的星辰。
“哥。”小舟突然叫他,他心里正在想着那个八岁的孩子,突然被这个ฐ成年的声音叫得醒了过来。“如果我害得你不能ม继续……”
“衣然总是很容易爱上别ี人,我们都很担心她,但是我其实更担心陶陶,因为她总是对所有男ç生都很挑剔。有一天她们两ä个又吵嘴,衣然问陶陶,你到底喜欢什么เ样的男人,你有爱别人的能ม力吗?陶陶大怒,说衣然这种博爱的人根本不算懂得爱情,她根本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爱挑剔,爱情对她来说也是很简单的,她只想找到เ一个笑起来好像会发光的男ç人。”
“是啊。”小舟说,“但是衣然讲,做人要实际一些,爱上如来佛祖是没救的。”
他母亲有许多固定不变的东西,用不完的小黑裙香水,喝不完的焦糖玛奇朵,住不完的这家酒店。他小时候几乎在家庭照片上看到过这家酒店开在全世界的店,还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来这里。那感觉就像……
酒店服务生殷勤地迎上来,帮他拿行李,热切地劝他喝一杯热可可牛奶驱寒再吃一大块酒店有名的黄油曲奇。他却更加不自在,含糊地道谢,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别扭地迈步。略带惊讶地看着完全由木头装饰的大厅,炉火里燃烧着真正的火焰,头顶ะ悬挂着巨大的枝形吊灯,落地窗前安放着舒适宽大的沙发椅子。他几乎ๆ可以看见弟弟坐在上面,被母亲拍下照片发回来的时候上面配着文字,“小宝贝第一次滑雪了”。
“但我……”小舟说不出来,他知道夏末是在避重就轻,他吞下了要说的话,小心翼翼地打量夏末。“你这两天是怎么过的?”
“跟我说!”小舟热切地看着夏末,突然激动起来,“我我……我能帮你做什么?要我做什么เ都行。”或许夏末有计划,或许自己้还能有一点用处。
没过几分钟小舟就往回走了,这不是好兆头。
“我刚说了一半,他就说他知道了。”小舟说,说完立刻紧ู紧闭上嘴巴,那双黑色的眼睛在绝望中ณ显得那样大而光亮,仿佛要消เ耗掉他最后的生命力。
夏末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了一眼小舟。还好,他显得很冷静,没像小舟以为的那ว样怒不可遏。小舟的突然出现和他突然抛出来的杀伤性奇高的事实,让他的眼里闪现出错愕,紧ู接着就是厌恶。他转过头去对着梁澜,小舟也转头去看她,怒火还不能在胸口平息。
小舟报复性地又开口了,他实在忍不住了,“你就算哄我哥也没有用。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跟我四叔四婶撒谎。”她要跟谁就更谁,但是为什么这么无所谓地行事,为什么要随随便便地伤害夏末。
但是,他至少看出来了,夏末不喜欢独处。
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巴士车已经进了城了。
除此以外,仍旧不可能。
他能要的已经够了,夏末很在意他,他们很亲密,这就够了。而他也需要在一个正常人生的道路上走下去。
“你跟老男人出去瞎玩没有错,我还有错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怎么เ办?我可不想有一天在优酷上看到เ你,标题是大奶当街扒光小三!”
“啊又是这句傻女人的经典台词,你跳小天鹅的时候转圈转得太快把智商转飞出去了吗?”
“宗珊,我找到我哥哥了,这对我很重要。”
“我现在不想恋爱,我再也分不出精力在女朋友的身上。这世界上我唯一真正想要的就是那个ฐ夏天……”他突然咬紧了嘴唇,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他看着宗珊哭红的眼睛,拿出最柔和的声音安慰她,“我喜欢你,有一点小幸福就会很开心的女孩很温暖。想要你陪着我的时候你就能出现,而且温柔听话,对一个自私的男生来说你是完美的女朋友。但我不是那种人,我给不了你那ว些你真正想要的,关心和陪伴,我不能ม占着你的时间,或许明天你就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你什么เ时候加了我嫂子的微信?”小舟抬起头看向何唯,没放过何唯面上一掠而过的尴尬。
小舟低头重新看了一遍那些照片下你来我往的聊天,“你用得着加我嫂子吗?你用得着跟她聊这么多吗?你知道我哥哥现在应该陪着她呢吧?”
夏末不放心,扭了一下椅子,滑到小舟身后去,下巴搁在他肩头看他写。
“你忍忍。”夏末陪笑,跟着小舟的步调犯浑,小舟歪头用脑แ袋砸了一下他脑袋,就算了。
“是这样。”梁澜叹了口气,不管她怎么เ微笑,夏小舟都没有任何面部表情跟着她走,她只好直来直去,“听说,你跟宗珊分手了?”
小舟没有说话。
何唯却大吃一惊,“贱人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唱歌的吗?为什么现在一说就答应了?我还以为要拉上陶可和衣然才有点可能劝动你呢!”
何唯僵住了,半天骂了一句,然后说得咬牙切齿,“我一定要见见你哥。”
“怎么?”小舟瞪他一眼。
“废话真多。暑假你都干什么了?”小舟懒洋洋不在意地说,想引开话题,“交了新女朋友?还是终于试了男朋友?”
在山村的最后一个下午小舟有些失落,还没离开他已经开始怀念山村的日子。在这个没有娱乐场所的地方那个ฐ,夏末被困在外婆的院子里,几乎每一个小时都跟他在一起。有时候小舟午觉醒来看着夏末在旁边一面看书一面帮他扇凉风,想起或许十年前的夏天他也没机会跟夏末粘成这样。
外婆也很让人舍不得,他们要走的时候,她不只是舍不得她的外孙,他脖子上还挂着外婆花了一个ฐ下午给他刻的桃木剑。可他别扭地没法表现出内心的感情,所以说再见的时候看起来沉默冷静得像是个冷冰冰的人。因为不晓得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见到外婆,所以分别ี时候说的下次再见就很没有意义แ。
一路上所有记忆中的河流溪水山涧都变宽了,小溪变成了河流,山涧变成了飞瀑。山路缠绕在山腰,雨水从山上冲下来,漫上山路,再从山路的另一侧冲下山谷。往日里小舟看惯了的青翠山岭在厚重云层下现出一些狰狞的黑色,在这里人会显得格外渺小,由此心生惶恐。还有山路漫长的焦灼,小舟急得几次加速又因为路况太差而不得不减速。
雨始终下得很大,他时不时地用力眨眼才能保持视线清晰。又穿过了几个山谷,积水渐渐加深,一条河水已经开始向路上漫,他忍不住又加快了速度。
“听你唱歌,就觉得特别寂寞没希望。”他说。小舟只能ม猜测他在不高兴,夏末的声调不是特别起劲,“但是也确实很好听。如果你不是特别擅长学习的话,做个偶像歌手其实也不差。”
夏末被他逗笑了,突然起身坐在了他身边。“你心里难过吗?你都长大了,长得还挺成功的。为什么难过?”
夏末也笑了,“有理。”
“这么เ说你其实还是想要个孩子?想这个真有点早啊,你自己้还是孩子呢。”夏末转头仔细打量了小舟一眼,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把生孩子的事跟他联系一下都觉得事亵渎,夏末想了一下就觉得头都大了。
小舟明显是慌不择路,朝着夏末就跑过来,转眼就进了树下毛毛虫堆里,拖鞋刚踩到软绵绵的虫子他就意识到了。夏末看到小舟的嘴一撇,脸色在瞬间就变得特别凄惨,嘴唇都发抖了。
夏末嘴里“哎呀哎呀”地迎上去,还想扯两ä句玩笑缓解。没想到小舟冲过来跑到他面前,一瞬间神色懵懂,泫然欲泣,仿佛时空错置,还是当年那个ฐ委屈的孩子。他怔了一下,被猛扑过来的小舟紧紧搂住,他默默回抱住小舟的肩头,控制不住地转头想要贴上他的面颊。
“教的。”小舟说,“不过哥哥的女朋友很上进,开了个公司,做婚礼ึ策划,就是帮人忙结婚的事。”
小舟避重就轻,“姥姥记性真好,连‘婚礼策划’这种新词儿都记得。怪不得夏末那ว么聪明,能ม读到博士。”
小舟嘿嘿一笑,拉上巧ู克力包,缩进车子里,把巧ู克力包放在腿上,舒服地出了口气。“车哪来的?”
“哪天还?”小舟说。
“他一点都没跟我说过。”夏末说。
“他们才刚ธ刚在一起,可能小舟想等到เ关系再成熟一些的时候告诉你呗。”陶可说,“你该不会担心弟弟被人抢走吧?你放心吧,你绝对是小舟最重要的人,连我和衣然都不能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