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从前,颛顼ึ氏有三个儿子,死后都成了使人生病的恶鬼:一个ฐ居住在长江里,是传播疟疾的疟鬼;一个ฐ居住在若水中,是魍魉鬼;一个居住在人们的屋子里,善于惊吓小孩,是小鬼。于是帝王在正月里命令方แ相氏举行庙会,来驱赶传播疾病的恶鬼。

【原文】

盘瓠子孙

高辛氏,有老妇人,居于王宫,得耳疾,历时,医为挑治,出顶虫,大如茧。妇人去,后置以瓠篱,覆之以盘,俄尔顶ะ虫乃化为犬。其文五色。因名盘瓠,遂畜之。

寄生因夫高木,女萝托乎茯苓,木株于土,萍植于水,鸟排虚而飞,兽跖实而走,虫土闭而蛰,鱼๠渊潜而处。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本乎ๆ时者亲旁:各从其类也。千岁之ใ雉,入海为ฦ蜃;百年之雀,入海为蛤;千岁龟鼋,能与人语;千岁之ใ狐,起为ฦ美女;千岁之蛇,断ษ而复续;百年之ใ鼠,而能相卜:数之至也๣。春分之日,鹰变为鸠;秋分之日຅,鸠变为ฦ鹰:时之化也。故腐草之ใ为萤也๣,朽苇之为蛬也,稻之为ฦ虫也,麦之ใ为蝴蝶也;羽翼生焉,眼目成焉,心智在焉:此自无知化为有知,而气易也。

鲁,牛哀,得疾,七日化而为虎,形体变易,爪牙施张。其兄启户而入,搏而食之。方แ其为人,不知其将为虎也๣;方有为虎,不知其常为人也。

孕而梦月日入怀

孙坚孙坚夫人吴氏,孕而梦月入怀。已而生策。及权在孕,又梦日入怀。以告坚曰:“妾昔怀策,梦月入怀;今又梦日,何也๣?”坚曰:“日月者,阴阳之精,极贵之象,吾子孙其兴乎。”

【注释】

【译文】

【注释】

2彗孛:彗星和孛星。旧ງ谓彗孛出现是灾祸或战争的预兆。

【译文】

胡母班传书๰

闽中有徐登者,女子化为丈夫,与东阳赵昞,并善方术。时遭兵乱,相遇于溪,各矜其所能。登先禁溪水为ฦ不流,昞次令杨柳为生稊。二人相视而笑。登年长,昞师๲事之。后登身故,昞东入长安,百姓未知,昞乃ี升茅屋,据鼎而爨1้。主人惊怪,昞笑而不应,屋亦不损。

1爨(cuan):烧煮ุ。

【译文】

吴国先帝当政时期,建安太守陆敬叔派人去砍伐一棵大樟树。刚砍了几斧ร头,就看见血从树里往外涌出。当把树砍断的时候,一个人面狗身的怪物从树里冲了出来。陆敬叔指着这个怪物说:“这个东西叫‘彭侯’。”然后,陆敬叔就把这个ฐ怪物烹来吃了,其味道与狗肉差不多。古书《白泽图》记载:“以树成精的怪物叫‘彭侯’,它的形状就像一条黑狗,只是没有尾吧,烹煮后可以食肉。”

老狸诣董仲舒

【原文】

董仲舒下帷讲诵,有客来诣,舒知其非常客。又云:“欲雨。”舒戏之曰:“巢居知风,穴居知雨。卿非狐狸,则是鼷鼠。”客遂化为老狸。

【译文】

董仲舒闭门读书,有一个ฐ客人前来拜访。董仲舒知道,客人不是一个普通人。客人说:“天要下雨了。”董仲舒开玩笑地说:“久住巢中可以知风,久ื住洞穴可以知雨,你如果不是狐狸,就是鼷鼠。”话刚说完,客人就变成了一只老狐狸。

张华智擒狐魅

【原文】

张华,字茂先,晋惠帝ຓ时为司空。于时燕昭王墓前๩,有一斑狐,积年,能为变幻,乃变作一书生,欲诣张公。过问墓前๩华表曰:“以我才貌,可得见张司空否?”华表曰:“子之妙解,无຀为不可。但张公智度,恐难笼络。出必遇辱,殆不得返。非但丧子千岁之质,亦当深误老表。”狐不从,乃持刺谒华。

华见其总角风流,洁白如玉,举ะ动容止,顾ุ盼生姿,雅重之。于是论及文章,辨校声实,华未尝闻。比复商略๓三史,探颐百家,谈《老》《庄》之奥区,披《风》《雅》之ใ绝旨,包十圣,贯三才,箴八儒,擿五礼ึ,华无຀不应声屈滞1้。乃叹曰:“天下岂有此少年!若非鬼魅则是狐狸。”

乃ี扫榻延留,留人防护。此生乃曰:“明公当尊贤容众,嘉善而矜不能ม,奈何憎人学问?墨子兼爱,其若是耶?”言卒,便求退。华已使人防门,不得出。既而又谓华曰:“公门置甲兵栏骑,当是致疑于仆也๣。将恐天下之ใ人卷舌而不言,智谋之士望门而不进。深为ฦ明公惜之。”华不应,而使人防御甚严å。

时丰城令雷焕,字孔章,博物士也๣,来访华;华以书生白之。孔章曰:“若疑之ใ,何不呼猎犬试之?”乃命犬以试,竟无惮色。狐曰:“我天生才智,反以为ฦ妖,以犬试我,遮莫千试,万虑,其能为患乎?”华闻,益怒曰:“此必真妖也。闻魑魅忌狗,所别者数百年物耳,千年老精,不能复别;惟得千年枯木照之,则ท形立见。”孔章曰:“千年神๰木,何由可得?”华曰:“世传燕昭王墓前华表木已经千年。”乃遣人伐华表。

使人欲至木所,忽空中有一青衣小儿来,问使曰:“君何来也?”使曰:“张司空有一少年来谒,多才,巧辞,疑ທ是妖魅;使我取华表照之。”青衣曰:“老狐不智,不听我言,今日຅祸已及我,其可逃乎ๆ!”乃ี发声而泣,倏然2๐不见。使乃ี伐其木,血深;便将木归,燃之以照书๰生,乃ี一斑狐。华曰:“此二物不值我,千年不可复得。”乃烹之。

【注释】

1屈滞:形容语言艰涩๳。

2倏然:突然。

【译文】

晋朝人张华,字茂先,惠帝ຓ当政时任司空。当时,在燕昭王的墓地,住着一只花色斑á纹的狐狸,经过千年的修炼,这只狐狸可以随意变化。一天,花狐狸变成一个ฐ书๰生,准备去拜访张华。它问燕昭王墓前的华表:“以我现在的相貌和才能,能不能去拜访张司空?”华表回答说:“你能言善辩,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但是,张华博学睿智,不易受骗。你这一去,必定会自取其辱,你也๣不可能再回来了。这样,你不但会丧失已经修炼了千年的本体,还会连累我遭受祸害。”但花狐狸不听华表的劝告,还是拿着名帖ຆ拜访张华去了。

张华见来访的少年书๰生英俊潇洒,肤色洁白如玉,神๰态大方แ,举止优雅,对他非常看重。于是,张华同他一起探讨文章,分析有关名与实的争论,张华以前从未听到过少年书生这样的精辟见解。随后,少年书生品评前朝史书๰,谈论诸子百家,分析老庄学说,揭示《诗经》的精妙,归纳古代圣人的哲理,精通天文地理,熟ງ悉儒家各个学派,了解各种礼仪,对此,张华竟无຀词应对。于是,张华喟然长叹,说:“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少年,如果这不是鬼怪,就一定是狐狸。”

张华打扫卧榻๧,请少年书生留下来,同时派人对他严å加看管。少年书๰生对张华说:“您应当尊重人才,广纳贤士,提携优秀者,扶持弱者。怎么能忌恨有学问的人呢?墨子所说的兼爱,难道是这样的吗?”说完,便向张华告辞,但门口有人把守,少年书๰生走不出去。于是,他又对张华说:“您让士兵带着武器守在门口,一定是对我有所怀疑ທ。我担心天下的人从此将闭口不言,有才能的儒士望着你的大门而不敢走进。我为你感到เ惋惜。”但张华不为ฦ所动,只是对他看管更加严密。

丰ถ城县令雷焕,字孔章,是一个ฐ知识渊博的人,此时来拜访张华。张华给他讲了少年书生的事,雷焕说:“如果对他有所怀疑,为什么不用猎犬来测试呢?”张华就派人把猎犬牵来测试,狐狸化身的书生竟毫无惧色。狐狸说:“我的聪明才智是天生的,你却怀疑我是妖怪,居然用猎犬来对我进行测试,哪怕你测试千遍万遍,也不能ม给我造成丝毫的伤害!”听狐狸这样说,张华更加愤怒,说:“这肯定是鬼怪,人们说鬼怪怕狗,但狗只能识别成精几百年的怪物,而对那些成精上千年的老怪物,狗是无຀法识别ี的。但只要用千年以上的枯木燃火来照它,它就会原形毕露。”雷焕问:“在哪里可以找到千年的神木呢?”张华说:“世上流传,燕昭王墓前的华表木,就是千年的神木。”于是,张华立即派士兵到燕昭王的墓地去砍伐华表。

被派去的士兵即将达到墓地的时候,忽然,一个青衣小孩自空而降,他向士兵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士兵说:“张司空那里来了一个能言善辩的少年,怀疑他是妖怪,就派我砍伐华表木去照他。”青衣小孩说:“这个老狐狸太不明智了,他不听我的劝告,灾祸ຖ现在已๐经殃及到我,哪里还能逃掉呢?”说完,青衣小孩放声大哭,不一会儿,青衣小孩便消失了。士兵砍伐华表木时,木里流出许多血来。华表木取回来后,张华把它烧燃后去照少年书生,书生立即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花斑狐狸。张华说:“这两个ฐ畜生如果不遇上我,千年之ใ内都不可能捕获。”于是,张华烹杀了这只千年狐狸。

句容狸婢

【原文】

句容县麋村民黄审,于田中耕,有一妇人过其田,自塍1้上度,从东适下而复还。审初谓是人。日日如此,意甚怪之。审因问曰:“妇数从何来也?”妇人少住,但笑而不言,便去。审愈疑之。预以长镰伺其还,未敢斫妇,但斫ว所随婢。妇化为狸,走去。视婢,乃狸尾耳。审追之,不及。后人有见此狸出坑头,掘之,无复尾焉。

【注释】

1塍(cheng):田间的土埂子。

【译文】

句容县麋村村民黄审在田里犁耕,有一个妇人从他的田à边经过。这个ฐ妇人在田梗上行走,刚从东边走下去,立即又从原路返回来。最初,黄审以为她是人,后来见她天天如此就感到奇怪了。于是,黄审问她:“夫人每次都从哪里来?”妇人停下脚๐步,只是望着黄审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就走开了。黄审对她更加怀疑,就在身边准备了一把长镰刀,等到妇人走回来时,他不敢砍妇人,就砍跟随在妇人身后的婢女。妇人一惊,变成狐狸就逃跑了,再看那婢女,原来是一条狐狸尾吧。黄审想去追赶狐狸,但已追不上了。后来,有人看见这只狐狸在一个坑洞出没,就去挖掘这个坑洞,挖出的是一只没有尾吧的狐狸。

宋大贤杀鬼

【原文】

南阳西郊有一亭,人不可止,止则ท有祸,邑人宋大贤以正道自处,尝宿亭楼ä,夜坐鼓琴,不设兵仗,至夜半时,忽有鬼来登梯,与大贤语,咛目,磋齿,形貌可恶。大贤鼓琴如故。鬼乃去。于市中取死人头来,还语大贤曰:“宁可少睡耶?”因以死人头投大贤前。大贤曰:“甚佳!我暮卧无枕,正欲得此。”鬼复去。良久ื乃还,曰:“宁可共手搏耶?”大贤曰:“善!”语未竟,鬼在前๩,大贤便逆捉其腰。鬼但急言死。大贤遂杀之。明日຅视之,乃ี老狐也๣。自是亭舍更无妖怪。

【译文】

南阳郡ຉ西郊有一个亭子,但没有人敢在这个亭子里住宿,因为ฦ,在这个亭子里住宿会遭遇灾祸。城中有个人叫宋大贤,处事以正道,不信鬼神。有一天,宋大贤来到这个亭子的楼上住宿,晚上,他坐在亭楼ä上弹琴,身边也没有准备什么เ防身的武器。半夜时分,忽然有一个鬼登上楼ä来同宋大贤说话,鬼青面獠牙,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样子十分狰狞恐怖。宋大贤照ั样弹琴,根本就不理睬它,鬼悻悻离去。到เ街市上去拿了一个ฐ死人的头后,鬼又回来对宋大贤说:“你是不是也睡一会儿呢?”说完,就把死人的头扔在宋大贤面前。宋大贤说:“很好,我晚上睡觉差一个ฐ枕头,正想找这样一个东西。”鬼又悻悻离去,过了很久,鬼又回来对宋大贤说:“我们两个ฐ是不是进行一次徒手搏斗呢?”宋大贤说:“可以。”话没说完,鬼就冲上前๩来,宋大贤迎上去伸手抓住它的腰,鬼急忙叫喊:“死。”宋大贤三两下就把鬼杀死了。第二天起来一看,死的竟是一只老狐狸。从此以后,这个ฐ亭子就再也没有闹过鬼怪了。

到伯夷击魅

【原文】

北部ຖ督邮西平到เ伯夷,年三十许,大有才决,长沙太守到若章孙也,日຅晡1时,到亭,敕前๩导人且止。录事掾曰:“今尚早,可至前๩亭。”曰:“欲作文书。”便留แ,吏卒惶怖,言当解去。传云:“督邮欲于楼上观望,亟扫除。”须ี臾,便上。未暝,楼镫阶下,复有火。敕云:“我思道,不可见火,灭去。”吏知必有变,当用赴照,但藏置壶中ณ。

日既ຂ暝,整服坐,诵《六甲》《孝经》《易》本讫,卧。有顷ั,更转东首,以孥巾结两ä足帻冠之,密拔剑解带。夜时,有正黑者四五尺,稍高,走至柱屋,因覆伯夷,伯夷持被掩之,足跣2๐脱,几失,再三以剑带击魅脚,呼下火照上。视之,老狐,正赤,略๓无衣毛。持下烧杀。

明旦,发楼屋,得所髡人髻百余。因此遂绝。

【注释】

1晡:申时,即午后三点至五点。

2๐跣(xian):光着脚,不穿鞋袜。

【译文】

北部督邮到伯夷是西平郡ຉ人,年约三十岁。到伯夷是长沙太守到เ若章的孙子,能力出众而处事果断。一天黄昏,到เ伯夷一行来到เ一个亭子前,他下令前行的仪仗队员在亭中驻扎下来。录事掾向他汇报说:“现在天色尚早,可以继续前进到เ前面一个亭子再住宿。”到伯夷说:“我现在要写文书๰。”队伍便驻扎下来。吏卒感到เ害怕,提议说应当去祭祀神๰灵。此时,到伯夷派人传下话来,说:“督邮想上楼ä去观看,赶快上去打扫一下。”一会儿,到伯夷独自一人到楼上去了,这时候,天还未黑,楼ä上楼下都有灯火照明。到伯夷下令:“我要思考道学问题,不能看见火光,快把火光全部灭掉。”吏卒知道,这其中ณ一定有原因,可能ม要用灯火来照明,而现在只是把灯火藏在壶中ณ不露光而已๐。

天完全黑了,到伯夷将衣服整理后坐下来读书,把《六甲》《孝经》《易》读了一遍后,到伯夷开始睡觉。睡了一会儿,到伯夷改换到เ床东头,他用长布巾把自己的两只脚包扎起来,戴上头巾和帽子,然后,悄悄解开腰带,拔出宝剑๳。深夜,屋中出现了一个四五尺长的黑影,慢慢地,黑影越来越高,它走到正屋,就向到เ伯夷扑去,到เ伯夷用被子把它蒙上,然后与它搏斗,搏斗中,到伯夷脚上包扎的布๧巾脱落,到เ伯夷光着脚同鬼怪搏斗,几次险些让鬼怪逃掉。到伯夷用宝剑、腰带去击打鬼怪的脚๐,并呼喊下面点上灯火上楼去照明。用灯火一照,原来是一只红色的老狐狸,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毛,到伯夷叫人把狐狸拿下去烧死了。

第二天一早ຉ,到伯夷下令打开楼上房间依次搜查,结果找到เ了被鬼怪剃掉的人的发髻一百多个。自此之后,这里的鬼怪就绝迹了。

胡博士

【原文】

吴中ณ有一书生,皓首1้,称胡博士,教授诸生。忽复不见。九๡月初九日,士人相与登山游观,闻讲书声;命仆寻之,见空冢中群狐罗列,见人即走,老狐独不去,乃是皓首书๰生。

【注释】

1้皓首:白头,指老年。

【译文】

吴国地区有一个ฐ白发书๰生,自称胡博士,他开馆收徒,教授学生。忽然一天,学生再也找不到他了。九月初ม九重阳节这一天,一群读书人约在一起登山游览,忽然听到胡博士讲学的声音,读书人忙叫仆人去寻找他。结果发现,在一座空墓中聚集着一群狐狸,见有人来,狐狸四下逃窜,只有一只老狐狸站着不动,这正是那个ฐ白发书生胡博士。

谢鲲擒鹿怪

【原文】

陈郡ຉ谢鲲,谢病去职,避地于豫章,尝行经空亭中,夜宿。此亭,旧每杀人,夜四更,有一黄衣人呼鲲字云:“幼舆!可开户?”鲲澹然1无຀惧色,令申臂于窗中。于是授腕。鲲即极力而牵之。其臂遂脱。乃还去。明日看,乃鹿臂也。寻血取获。尔后此亭无复妖怪。

【注释】

1澹然:神态安闲的样子。

【译文】

陈郡人谢鲲,为避祸ຖ称病辞去职务,来到豫章郡隐居。一天,他路过一个空亭,夜里便在亭里住宿。以前,这座空亭晚上经常有人被杀。到半夜四更时分,有一个ฐ穿着黄衣服的人在窗外喊着谢鲲的字说:“幼舆,可以开一下门吗?”谢鲲神๰色自然,一点也๣不害怕,叫那人把手臂从窗户中伸进来。于是,黄衣人把手腕伸了进来,谢鲲立即用力拉住他的手,黄衣人竭力挣扎,直到手臂被拉脱后才得以逃走。第二天一看,拉脱的手臂竟是一只鹿臂。谢鲲顺着血迹寻找,最终把这头鹿捕获。此后,这座亭子再也没有鬼怪出现了。

猪臂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