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与被自己้控制ๆ的所有人分享意识与视野,但同时,他也被巫十三彻底剥夺了站在日光之下的可能ม。
潜行于地底的糕糜先生不知道这算好事或是坏事。他原本是没有这种能力的,巫十三赋予了他;可若是要他自己选择,他或许完全不愿意获得这种古怪的能力。
程鸣羽连忙回答:“喜欢!特别喜欢!”
阿泰仍是一副青白的脸色,但眼珠子灵活了许多,说话也越来越利索:“山神姐姐不喜欢我的主ว人么?”
第2๐5章糕糜先生1
故事里说到的雨师、雷公和混沌都是比较常见的神怪,所以就不多解释啦。
“这里有字。”程鸣羽看着手里的弓。
“走吧。”杨砚池下意识伸手去拉程鸣羽,没拉到,连忙回头,“天黑了,我们快去……你在看什么เ?”
话音刚落,有人撕裂了上空的乌ไ云。
听不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朝着乖๔龙袭来,乖龙嗷嗷大叫,带着哭腔喊:“救命!!!”
雨师:“……那你不小了,渊龙比你还少一千多岁。”
乖龙:“三千五百六十八岁。”
戏楼里一片混乱,影影绰绰的所有人都化作了烟尘,被无形的旋风卷起,直冲屋顶。
此时的长平镇上,齐整的街道与房舍全都簌簌而动,像被烈风震撼。
“辟蛇童子……是真的见不得蛇么?”程鸣羽小心翼翼地问。
长桑应得耐心,阿泰每每得到了回应又会垂下头,认真把玩手里的几片草药。
“怎么เ又来了?”长桑问,“不是才刚走么?就这么เ喜欢我的二曲亭?”
穆笑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吃吧?”她劝着小孩,声音又细又温柔,“不吃就不像阿泰了。”
小童伸手抱着她,靠着她脖子小声哼哼。吴小银摸摸他脑袋,又舀起一勺稀粥。
伯奇沉默很久才回答:“我不睡觉。”
“伯奇,你专门吞噬噩梦……那你会做噩梦吗?”程鸣羽突然问。
观点头:“山神和长桑、伯奇这样的神灵不一样。她是凤凰岭的孩子,也是凤凰岭本身。”
杨砚池觉得奇怪:“山神应该也是神,她的家我们能去?”
杨砚池还想再问,忽然听见前方有人走来,还听到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芒泽不是谁都能上的。入了神籍的神自然可以,普通的精怪就不行了,除非是那种修为特别ี特别深的,或者吞食过神灵灵魄的。”金枝说,“我和玉叶若是上了芒泽,不消เ一刻,便会死去。”
小米眨眼睛:“什么人?”
“有人带我出去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么เ?”
“你手脚轻一点,别扰攘了病人。”杨砚池叮嘱。
“我。”小米一下跳起,拍拍屁股,“俩小孩是吗?都病了?”
杨砚池来不及抬头,转身一把抓住小米就往树丛里滚。
话音未落,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古怪呼啸。
他才刚刚ธ开始数数,程鸣羽手中的箭已经离弦。
原本平平无奇的木箭,竟在脱弦的瞬间,笼罩了一层浅金色的光亮,直冲着糕糜先生而去。
他的“二”还在唇齿间亟待发出,木箭已经击中了额头。
锐利的箭尖在皮肤下没入一半。
原本笼罩在箭身上的灵气忽然像是爆发了一般,轰地裹住了糕糜先生的身体。
他再没有发出一句声音的机会了。躯体从燃烧到化为灰烬,不过是瞬间功夫。
糕糜先生消失的时候,还蜷缩在婆青山深渊里的巫十三忽然皱了皱眉。
“死了?”虫落察觉了他的动静,连忙问。
“嗯。”巫ใ十三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在浅浅的水潭里蜷成一团,“真疼……”
“你本来不就是打算送他去探路的么เ,早就做好了他叛变和消失的准备了。”虫落嘎嘎地笑,“现在我们知道了,糕糜先生虽然能站上芒泽,但他没办法进去。看来你也一样。”
“……还是要依赖山神。”巫十三慢吞吞从水潭里坐起。他身体呈现一种古怪而不正常的青白色,但随着他起身离开水潭,原本浮现在皮肤上的鳞片消เ失了,身后的尾巴也化作白烟,立在虫落面前的只是一个ฐ怎么看都十分平常的青年。
虫落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的身体:“你还想让谁去?”
“苦竹郎君吧。”巫十三在水里走来走去,不时因为身体内部的疼痛而停下来,“他最擅长勾引女人。”
虫落表示反对:“可是连我都不吃他那一套。”
“你怎么一样呢?”巫十三笑着走过来,冰凉的手指抵着她的颈脖,“你吃过多少男ç人,那ว个小不点山神又见过多少男ç人?”
虫落皱眉退了退:“别ี靠近我,你现在很恶心。”
巫十三笑了一下,转身又开始在水潭里啪啪乱走:“我也没兴致。”
“这次也是我和苦竹一起去吗?”虫落起身问。
“嗯。”巫十三又靠着山壁坐下了,“你还是先把山神居所找出来吧。不要贪玩了,否则吃了你。”
他语气平淡,虫落的四肢却在瞬间有些发僵。
她不敢应声,抓起衣裙跃出了深渊。
虽然已๐经接近清晨,但凤凰岭仍然一片静谧。
虫落因巫十三的态度而忐忑不安,在通知苦竹郎君前往凤凰岭之后,自己当先抵达了这里。
可山神的居所,她完全没有头绪。
穿过了浓雾,她在山路漫无目的地乱ກ走。被糕糜先生影响的农人已经回到了村中,虫落知道,只要糕糜先生消失,那让人类患上恶疾甚至化身怪物撕咬同类的虫子就会随之死去。
但即便这样,为了不让曾见过自己的人认出,她还是尽量挑拣偏僻之处行走。
走到河边的时候,她盯着河水,心想万一山神的居所实际上是在河里呢?她怎么เ找?
呆望了片刻之ใ后,忽然有人从后方拉了她一下。
“你靠太近了。”那ว男人脸色平静,让她小心脚下,“这几块石头很滑。”
虫落点点头,站到一旁。男人拎着水桶打水,随后又看了她一眼。
“你这么早,到河边做什么?”
男人生得英俊,很合虫落的胃口。
“奴家只是随便走走。”她作出一副娇弱模样,半掩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