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差不多了，右手医生说还要养一阵。”看到我，席蔓莎脸颊飞起两道酡红。
“席老师好，您手怎样了？”
把一包普洱茶递给我后，瘦老板笑道：“来了？呵呵，老邢啊，我可都等你好几天了，你也知道，我最近周转上出了点小问题，急需用钱，嗯，带支票来的？”
他也瞅见了我，没说什么，而是很随意地坐在了我刚刚的椅子上。
邹奶奶含恨攥着拳：“当初ม认识他的时候，月娥刚来北京闯荡不久，虽说工资不怎么高吧，但最起码还有钱赚的，可姓韦的呢，他连工作都没有，还是靠着家里和月娥凑的钱才能去日本留学的，后来，他混得人五人六了，却都不告诉月娥他有了钱，每年回南方แ老家弄签证时，也次次借口说时间紧，要赶快回日本，所以来不及上北京找月娥见一面，哼，其实啊，是他那ว女朋友不放心他，每回都跟着他一起坐飞机来回跑，这么多年了，月娥跟他连面都没见过，只能ม上，上那个什么？”
老妈一呆：“哟，那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俩男的看我一眼，相互耸耸肩，溜达回了后排的桌子。
邹月娥缓慢扭过头望向我这边，唇角挤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你来了？”
一路上，邹月娥的电话响了无数次，她却充耳未闻，该走路走路该喝酒喝酒，我觉得她心里应该有事儿，但不方便问，只能把疑惑压了下去。
“…甭管，回家。”她终于说话了。
张婶也点点头道：“这就是自作自受吧，我看啊，她跟茶叶城蹦跶不了几天喽。”
“诶，听玉梅说了吧，邹้月娥惹麻烦了。”陈婶看着我爸问了句，见他没明白，就回头看看窗户，小声儿道：“这次出差，她跟一公司老客户谈续约合同时谈崩了，听说是对方把进价压得太低，邹月娥就用色相勾搭人家，想把价钱弄上去，这样回来以后不但能ม拿到เ一份不错的提成，很可能还会升职，呵呵，可适得其反，人家那老板却不吃她这套，一个电话就打到董事长那儿了，说这样的员工必须得开除才行。”
进到เ爸妈的北房，我吸了口空气中飘着的豆浆味儿，便想上桌吃饭。谁知还没等我坐下，老爸兴师问罪的眼神就盯住了我的眸子。我被看得一阵莫名其妙，没等发问，啪的一声，一枚鸭子嘴儿核桃被老爸扔到了圆桌上“…这是你妈昨晚扫地时从你屋床底下掏出来的，哼，别跟我说核桃不算古玩！”
“但愿吧。”
“三十五万元…三十五万元…”
然后，我听柳老师对晏婉如说了句“不好意思了”就举起了手中号牌。
我兀自愣了愣，不是还有一刻钟才结束吗？怎这么快就拍完了？
“叫你们负责人来！这事儿不能算了！得给我们个满意的解释！”
彭先生擦擦额前的汗：“希望来得及！”
挂着瀚海工作证的一个三十岁男ç子从我手中ณ接过元青花，和另个举着数码相机的人对比着罐子商量了片刻，才对彭先生道：“对得上，八成没错了。”
“是。”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对这次给贵公司带来的麻烦，我深表歉意，也实在没有想到最后那片底足突然不见了，嗯，合同上的五十万违约金我会赔付的，但我需要时间筹备，能不能请您宽限几个月？”时不可逆转，再后悔也没有用，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能将五十万元还清，无疑ທ，这需要时间。
“…你就是元青花的主人？”董事长忽而不咸不淡地瞧瞧角落的我。
我狐疑地一眨眼，把嘴上的毛巾提拉到眼跟前瞧了瞧，我…我晕！居然是条湿不拉唧的肉色内裤！
“你还晕的乎ๆ呢，怎么เ走？不急，先歇歇…哟…你拿什么擦嘴呐！快放下！”
“我上当？我都没买过上什么เ当啊？”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去薄剪ຘ子“再者说，你以为我一开小买卖的能有多少钱？我怎么可能花五万买个罐子？琉璃厂我倒是常去，不过也只是看看，过过眼瘾罢了。”
我怕他藏着掖着不说实话，就道：“您上当了，那ว是件元青花仿品，顶多就值五万块的。”
元－青花缠枝莲双耳罐。
瀚海拍卖耍了些小伎俩，并没有像其他瓷器那般给侧面图或全身几个ฐ方向的展示图，数码照相机是从元青花罐正上方แ拍摄下去的，图片里，只能看到罐口和鼓起的罐身，它此刻没有底足的事实被很好的掩饰住了。我暗暗赞了一句，继续看了下说明介绍。
沈子安推推眼镜框“那ว大家一起去吧，我倒想看看一件残缺的仿品能卖出什么เ高价。”
“你可…唉…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蒋妍切了一声：“谦虚个ฐ啥，你看翡翠毛料的眼力不也挺好吗？啊？对了，那回赌石以后，你说过要请我们吃饭呢吧？”
我忙摆手解释：“没有这回事儿，上次赶巧ู了而已，我其实就一外行。”
在他们仨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时候，我却陷入了思考，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元青花罐仿品，我喃喃自语：“底足是真的，底足是真的…”
晏婉如笑着说了声好，拿起笔刷刷划了两ä下。
不过往往天不遂人愿，将琉璃厂东西街翻了个ฐ个儿的我却仍两手空空。
知道这点，我想已经足够了。
低头扫了眼床单下面，席蔓莎半露出的脸蛋重重一松。
蒋妍哦了一声：“那你先去，顺时针走，看见小姨给我打电话，嗯，我换个ฐ鞋也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
“嗯，顾靖把我送回来的，我说，你屋里可真够脏的，那些死虫子就不知道扫扫呀？”蓦地，还在说话的席蔓莎脸色微微一变，停顿了几秒，咬牙道：“…那什么，嗯，你，你跟姐夫能不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