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燕军骑兵对峙时我才现,北方的骑兵和南方的骑兵装备差的真心不是一点点,北方แ的骑兵看起来就像是重甲兵一样,厚厚的铠甲穿在身上,有种刀枪不入的感觉,连马上都附着一层长枪轻易戳不透的薄甲,就算是骑兵跟他们硬碰硬也只有挨打的份,何况是这些南方แ的步兵呢!
“轻骑营,随我去粮仓!”燕军这骑兵一来,还是选在晚上分兵突袭,我便想到了他们的目的最可能的便是晋军囤积在此的粮草,来不及请示,我便带领轻骑营绕到后方去救粮草。
“小马统,跟你说过过少次了,不要这么生疏ຕ,叫我王公子就行。”看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无奈安慰道,马文才这家伙怎么虐待马统的,至于吓成这样吗。
“启禀王将军,早就拿来了,小的这就去拿给您。”马统一个激灵起身,忙道。
军医大惊,扶我起来说着什么万万不可,但脸上的悲痛神色却是更加浓烈,有些不忍心的对我解释道:“将军这伤是昨日守城的时候就伤了的,本来好好休养几月是无甚大碍的,可是、可是偏偏今日燕军上万大军又来攻城……”一句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哽塞不能再言语。
不经意间抬看到军医脸上悲恸的神色,薛平眼圈泛红,我已隐隐感到事情不妙,转出大帐,我不由扑通一声跪在军医面前,眼泪再也止不住,悲痛出声:“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都要救回大哥!”
中兵参军?我不由一愣,大哥你这是□裸动用私权举亲啊。而且还让我领兵去救书院?可我哪带过兵啊!
“王山长求救,我本不会推辞,但是怎奈洛阳之ใ势岌岌可危,我实在抽不出身,既然阿韵你不愿回去,那我就暂时将我帐下中兵参军这一空闲职位暂授予你,你就替我率轻骑营去解这书院之ใ危可好。”王玄之一身亮色银甲,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笺,看着我皱眉言道。
“灵芝,那里就是杭州了吧。”望着远处山水连绵相间,我忽然想到,其实会稽离着杭州很近的。
“小姐啊,你快点下来啊!不说你身体还没好,这要是让老爷看见,又要罚你了!”不顾灵芝的劝解,我望着远处剡溪之上,风景秀丽的田园风景,放松心情。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我闷都要闷出毛病来了,这几日趁着有人邀了王羲之外出游玩不在家中,我便跑到这屋顶上来透透气了。
那ว人一声令下,竟然立马就从身后蹿出一群灰色粗布衣襟的壮汉,将我团团围了起来,我不由一愣:“什么เ人?”
“王韵之?!”我还没在多喘上几口气,刚刚匆匆从后院长廊走过的一个ฐ杂役打扮的人突然转回身对着我问道,“原来你就是王韵之!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嗯。”他说王蓝ณ田这事我根本没上心,到是今日我心情不好顶ะ撞夫子的事情,他要是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刚想着在嘈ฤ杂的人群中ณ,找夫子跟他陪个不是,却正看见前方แ对面不远处陈夫子跟梁山伯和祝英台聊得开怀,于是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白痴,你听不懂ฦ我的意思吗,我是害怕他暗地里趁我不注意报复你。你脑子这么笨,又爱管闲事,我当然要多操些心了!”马文才看着我有些无语,似乎看出我脸色不是很好,他又赶紧转移话题接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刚才山长下了新裁定,说是这次狩猎大赛两队成绩打平,不分胜负。因两队学子的出色表现,山长很是高兴,所以今晚要我们尽情谈论戏闹,不必拘礼。”
“荀巨伯,兰姑娘,小惠姑娘,我可想死你们了!”放开王蓝田,又张开手臂朝着荀巨伯他们说道。
“嘿嘿,王蓝田,其实我也很想你啊。”王蓝田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样子,可莫名的就亲近了几分,放开马统,大笑着走过去就给了他一个人大大的拥抱,搞得他下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得出口就呆在当场,不过我说的当真是真心话。
刺史府很大,我也不过是暂住几日,所以就和灵芝选了个相对比较安静的偏院。谢玄住在前院整日有人好吃好喝的养着,我自然也不好再去打扰。当然,我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公开的,本来就和谢玄牵扯了些王谢两ä家联姻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再让人知道王韵之和他谢玄一起住在刺史府上这算是什么เ事!
一进建康城,年味的气氛便立刻显现出来,家家户户门前都贴满春联,张灯结彩,大街之上采办年货的人群自是不少,我不得不感叹,这都城的热闹繁华和别处就是不一个档次。可惜我喜安静,所以来到เ这热闹的地界ศ也并无太多欢喜之处,反而觉得吵吵闹闹的有些头疼不已。
“那ว我也不当逃兵!”心中ณ虽知他是有理,但手握长枪还是无法接受大哥被陷包围圈,我却独自逃走的事实!
“玄之兄三人马上作战是强项,张骏的兵将都是步兵,只要擒了张骏一人,敌军再多也定然不攻自破。你和灵芝都没有上过战场杀过敌,留下只能是负累!”谢玄沉着应答。
“马公子的马家枪法也不可小觑,只不过手法招式还略显生疏ຕ,假以时日定会有所大成。”王玄之收枪朝着马文才赞赏笑道,继而回身:“怎样,现在谁还想再来较量?”
“先生的枪法果然精炼,学生佩服,输得心服口服。”马文才也笑着回道,自信潇洒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又刮ุ目相看了许多。
看着说了这么一大会儿话还在紧抱着我腰的马文才,我有些无奈了,这可怎么办!
结果马太守看都没看我一眼,转眼间便没了踪影,我不由满头黑线,不愧是父子两个,脾ຆ气变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学生希望日后能够飞黄腾达,入则高厦,出则华车,高官厚禄,富贵双全!”秦京生坐直身子,满脸向往说道。
“秦京生,你说。”陶渊明有一指马文才身后的秦京生问道。
我听罢轻轻叹了口气,心想他一定为我这事拉下面子去找山长求情了。刚想扶着他起身,腿上一软却丝毫不听使唤,扶着他的身体有些颤颤悠悠的直冒冷汗,心中暗道一声不太妙,这身体恐怕是有些着凉的趋向啊!
“阿韵,今早之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刚刚跟山长请示ิ过了,惩罚结束可以回去了,我嘱咐过灵芝帮你准备吃的了。”马文才轻笑一声,就要扶起我说道。
“对啊,下次祯儿可不许叫错了!”我赶忙跑上前蹲□领过小包子指着身边的人一一介绍道:“呐,这是梁叔叔,这是祝叔叔,还有这位是你……文才叔叔。”
“韵之舅舅?”小包子咬着指头看着王徽之疑问道。
“五哥,你怎么有空来这儿?”我自然赶紧起床客气道。
“爹爹!”身边的小包子见了来人好是一阵兴奋,迅的跳下床蹭到เ王徽之的怀中,笑的可爱。
“唉!”烤干衣服,坐在马文才旁边,我又忍不住要叹口气,虽然晋朝文风开放,这断袖之事也不少见,但是总归是名声不太好,这要回了书院我们俩这关系还是个事儿啊。“哎,文才兄你再加点柴,火要灭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实在太猛了,我果然是老了啊。”支起火堆煮鱼汤的时候,还在听着陶渊明不停地絮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事,反正就是越抹越黑,最后还是只好顺其自然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手拉着祝英台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那长在悬崖上的树杈!身体贴近湿漉漉的土质崖壁,九死一生,却是再也动也不敢动!
眼见祝英台脚下一滑,就要滑落悬崖,下意识的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拽上来,可哪曾想又是吃了这贯力的亏,伴随着银心的一声尖叫,脚๐下一滑,我已๐随着祝英台一起踩空滑了下去!
“我帮你牵马?”马文才脸色变得更黑了。
“走的我脚疼,要是文才兄你肯帮我牵马,我就告诉你为什么镇上那么多人我偏偏就请这位卖菊花茶的大叔喝酒聊天。”我有些装纯的朝他笑道。
“找不找得到与你无关。”马文才冷着脸回道。
“哈哈,那ว姓陶的说他自己้是五柳先生那你们上哪去找?世间根本就没有五柳先生这个ฐ人,你们找不到他的!”陶渊明看着马文才和祝英台轻笑道。
“我进书院自是为了求学,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谢兄为韵之保守秘密,韵之ใ在此谢过。”我无奈,王凝之这家伙真是给我找麻烦!
“谢兄!”看他一阵,我扶额无语,王凝之你个缺心眼竟然真的将我的事说出来了,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真的,太好了韵之ใ,有你陪我一起,我就不那ว么เ担心了。现在快要上早课了,我还要回去叫英台呢,我们回头见。”梁山伯听我这么说高兴的笑道。
“放心吧,不是给我去相亲,既然你答应了,正好端午节我也要去一趟,我们就一起去好了!”我拍拍梁山伯的肩膀对他说道。
那ว照这样看来,这次惊马事件也是有人故意针对我的了,这要对付我和祝英台的人,若非马文才,那除了王蓝田之外还会有别人吗?可问题是我们到底哪儿得罪他了。
灵芝知道我受伤后又是好一阵说教,但细致入微的照顾ุ还是一成不变的。我将事情经过告诉了荀巨伯和梁山伯之后,他们也跟我说,祝英台昨晚也被人用箭射伤了,他们就是陪祝英台来医馆上药的。
新า的一天谢先生教的是剑术,所以穿的是运动服,天字号房的运动服颜色是黄色的,而地字号房的运动服颜色是紫色的,这身衣服我也很喜欢,紧束的腰身,紧扎的袖口比起那身飘逸的学生服这身要潇洒的多。
再回到เ寝室时,荀巨เ伯已经睡了,脱了外衣我朝墙角靠了靠也沉沉睡去。
“等等,文才兄,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冲我来,请不要为难谢先生好不好,你又何必小家子气,跟女人过不去!”我转到เ他身前挡住他道。
“想让我们回去可以,除非那女人下山!”马文才轻哼一声就要离去。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重活,个饭而已。”我拿着个大勺子舀着眼前的两大盆饭菜打给排队的一众学子们,在这个时代人的观念里,打杂这活儿是下贱人做的事儿,所以灵芝很是不服气。
“少爷啊,我真的不能帮你吗?”下午吃饭的时候灵芝苦着脸问我道。
晚饭之后,我和梁山伯祝英台一起去散步,本来我是不想来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ศ的,但是梁山伯似乎是有意要我和祝英台接近消除误会,因为她一直不可给我好脸色,所以我也没心情跟祝英台认错道歉,气氛有些尴尬,梁山伯无奈只好跟我们讲起了他爹娘的事情。
“没有没有,都是伯母的功劳,别管什么礼不礼ึ仪、尊不尊卑的,灵芝、银心、四九一起过来坐着吃啊。”灵芝他们看着我这热情劲似乎都有些眼抽,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和伯母这么谈得来的。
“那ว日若非韵之拼死领ๆ兵来救,尼山书院早就完了,书院众学子甚至于山长师母的命都是她救得!你们真的知道战争的残酷吗?你们亲身经历过吗?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评论她!”荀巨伯并不理会梁山伯,替我沉声争辩。
时间有片刻的安静,姜师爷早ຉ已乖乖闭了嘴,祝英台的脸色有几分难看,梁山伯则是满脸担忧,我则是心中暖,最后就连一直沉默的陈夫子也有感而:“这话荀巨เ伯说的倒是没错,尼山书院的确受过韵之ใ的大恩,山长也曾亲自夸奖过韵之她是巾帼不让须眉,她和谢先生一样都是女中豪杰!”
看着荀巨伯和陈夫子的言论,我心底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á摇摇头,松了口气的原因是好在我交过的朋友中ณ,不都是梁祝那般有些神思维的人,至少还有一些能够理解我。而我摇头的原因是,荀巨伯的这句女中豪杰,我是真的当不起,因为似乎自我领兵之后,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
不过无论如何,好在昔日好友又重聚了,只不过还缺了一位最重要的马文才。脑袋不由有些胀,也不知道马文才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