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老夫人做主,”春红大喜,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奴婢真是被人陷害的!”
“哦!”姜梅回过神,胡乱指了款式样简单的白玉蝴蝶簪:“我就要这个吧。”
说着主子的这些八卦,开始如意还有些顾ุ忌,需要姜ä梅的小心诱导,到得后来,她已兴致盎然,滔滔不绝地说得欲罢不能了。
却见琴音倏变,转为ฦ高亢,犹如万马奔腾,千军赴敌,竟是悭锵入云,声若裂帛,穿云裂石。
梦蝶,梦云二人随着乐声翩然起舞,进退回转之间,当真是轻若蝶翼,柔若无骨,只听环佩叮咚,幽香阵阵,倩影飘飘。
君墨染陪着老夫人在院子里又说了会话。
那些衙役也都有眼力,靖王的家眷,又是来祈福不巧碰上的,谁愿意去触霉头?很快结束了例行问话,宣布放行。
“卉儿,咱们走。”老夫人转身牵着冷卉的手。
姜梅眼巴巴๒地望着君墨染,流露出很强的渴望。
“湄儿留下,说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君墨染轻咳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是!”姜ä梅脆生生的应了,生恐他反悔,掉过头就进了偏殿。
蓝二瞧了忍俊不禁,弯唇露出抹笑。
君墨染冷冷地觑他眼:“蓝ณ二,你带着部份侍卫,用滑椅把老夫人和冷卉送下山去。
“是。”蓝ณ二敛容,应声而去。
姜梅进了偏殿,张彪已初步完了对偏殿的勘验,正在盘问静慧师太。
“平日庵堂有值更的吗?”
“本庵寺小,修行之人并不多,加上地处偏僻,入夜行人绝迹,安全无虞,是以从未安排值夜之人。”静慧师太面有愧色。
“偏殿入夜是否上锁?”
“不曾。”
“那么,昨夜或最近两晚可有人反应听到เ过异常响动?”
“未曾听说。”
“庵堂的地窖藏冰之ใ处,什么人可以出入?”
“地窖中并无贵重物品,是以任何人都可以进出。”
“最近有无陌生人进出庵堂?”
“除了半月前靖王爷曾领家眷来过次之后,再无外人到此。”
张彪愣了下,省起她指的必是在鬼不灵发现沉尸之ใ日,忙咳了声,继续往下盘问。
“明心师太素日与何人来往较多,可曾听说何人与她有仇?”
“师太并非在栖云庵出家,自外地云游至此挂单不过半年。平日住在湖心岛,几乎足不出户,未见有朋友往来,亦不曾听说与何人结仇。”
“湖心岛?”张彪皱了皱眉:“为何她会住在那里?是独自居住,还是有人同住?”
“对了,”静慧师太忽地醒悟,忙道:“张姓员外应该算是师太唯的方外朋友。”
“张姓员外?”张彪追问:“既是唯朋友,方才为何不说?”
“他很久不曾来过,是以贫尼时忘记了。”静慧脸歉然:“方才张捕头提到湖心岛,贫尼才突然想起。”
“他与明心是什么关系?”
“这个贫尼倒是不曾过问,不过湖心岛是张员外特意引沙溪之水,亲种杨柳而成,就连明心师太修行住的房子,也是张员外三年前捐建的。”
“哦?”君墨染几人具是眼睛亮,深觉这个张员外是条重要线索。
“张员外名叫什么?是哪里人氏,多大年纪,家住何方,做何营生,现在何处”张彪更是口气问了好几个ฐ问题。
“张员外就是张员外,”静慧显得有些无措,越答,声音越小:“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听说是河间人氏,不知做何营生,也不知居于何处”
这样的答案等于没有答案,这个张员外依旧ງ蒙着面纱,真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胡说,”县令在旁,见她问三不知,不由心中焦躁,厉喝声:“他既然在后山挖河栽树,建房修院,你岂能对他无所知?”
静慧被他吼得愣愣,脸上阵青阵红,不敢吭声。
姜梅只觉她可怜。
出家人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尘世间的事?
守着这么间破庵子,平日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好不容易遇到个ฐ肯出钱的冤大头,花了钱布施ๅ庵堂,她哪里敢说三道四,胡乱盘问人家的祖宗三代?
了缘和五更
五更和明心接连死亡,因此姜梅有种奇怪的感觉:莫非发生在栖云庵的两桩命案都是江秋寒所为?
君墨染身为靖王,手握生杀大权,在坊间的名声并不善良。
江秋寒在他的面前玩偷染换柱的把戏,终究有些心虚。
所以,为了隐瞒江湄的真实身份,铤而走险,不惜杀了两人?
可是再听下去,又觉得不对。
你想啊,张员外三年前就来栖云庵布施ๅ修湖心岛了。
那时候君墨染还没有到江府提亲,他也根本不知道当年这个被他拒之门外的男子,如今已贵为王爷;同样,那时江絮也没有怀孕
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才能提前三年进行筹划,并且有意识地隐瞒自己的身份,改名换姓做善事。
否则,这样根本说不通啊!
“与师太同住的有她的名俗家弟子,另有个服侍起居的小丫头。”静慧道。
“俗家弟子?”君墨染低声重复,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姜梅。
姜梅心颤,故做淡然地转过头去,竖起耳朵聆听。
“真是可笑,既ຂ是带发修行,何用丫ฑ环服侍?”县令忍不住冷声讽刺,忽地省起起君墨染在旁,忙闭了嘴巴,张胖脸涨得血红。
“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哪里人氏?”那边张彪如获至宝,已๐口气问了许多。
“只知道她修行名是了缘,俗家名字并未曾听过。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左右。听说她天生病弱,命中带煞,生下来就被送到明心师太身边。”静慧低着头努力思索ิ:“至于其他,贫尼没有问过。”
“了缘现在何处?”
“约摸个月前被她生身父母接走了。”
个月?姜梅掐指算,她到เ靖王府不是恰巧ู个月?
“长相呢?有何特征?”
“抱歉,当初ม张员外来本庵布施,唯的要求便是不能打扰住在湖心岛的明心师太。没有允许,庵内任何人都不得到เ湖心岛去。”
静慧说到เ现在,也知事情荒唐,捏着佛珠,住口不语。
“不要紧,这不是师太的错,只管照实说便是。”张彪人长得粗鲁,性子倒有温和的面。
“了缘来时是夜晚,去时也是晚上,俱是躺在软兜上,锦被盖得严严å实实,平日大多数在房里躺着,天晴日便在林子里走动,贫尼倒是偶然见过她的背影,隔着柳树看得也不太清楚,只知身量适中,约摸”
说到这里,静慧停下来,转头望向院中众尼姑,再回过头,目光落到姜梅身上,尴尬地道:“约摸是夫人这般模样。”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了缘如此神秘,静慧疑惑之ใ际前去偷窥也不稀奇。
张员外算无遗策,竟事先在后山引溪水成孤岛以隔绝与庵堂的路径,通行只靠叶孤舟,并在岛上沿着湖岸遍植杨柳,阻隔好奇之人的视线。
听到这里,姜梅也不得不叹复那个神秘的藏镜人,心思之缜密,思虑之周详!连这种小细节都考虑到,不知究竟湖心岛上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大胆!”县令听到这句,原本涨红的脸忽地变成猪肝色,怒声道:“夫人身份尊贵,岂是胡乱ກ比较”
君墨染淡淡地插言:“小九跟那了缘年纪相若,身材相似也不奇怪。师太不必受拘束,有什么只管放心说就是了,破案要紧。”
“是是是!王爷所说极是!”县令见风转舵,立刻满面堆欢地奉承。
“那个丫头呢?也跟着走了?”见在了缘身上问不出什么,张彪只得转了目标。
“是,五更本是服侍了缘而来,当然跟着了缘而去。”静慧双手合十,殊不知她平淡句,已在现场二人心里掀起波澜。
“五更”二字出,问话至此峰回路转,江秋寒的嫌疑ທ再次直线上升。
姜梅心神巨เ荡,努力调匀呼吸,让自己显得平静。
“五更?”君墨染不露声色,连眼角都不往姜梅这边扫来,只淡淡地道:“这名字倒也新鲜有趣。”
说起五更,静慧师太不觉话多了起来,恐怕因为这是湖心岛三人中唯与她有交集,并且所知略多之人,因此越发卖力地说明。
“这丫ฑ头年纪小,话不多,强在手脚伶俐,勤快踏实,可能打小跟着起长大的关系,对了缘片忠心”
姜梅越听越觉心情沉重。
“小姐,你醒了?”
“小姐,你别动,想要什么奴婢替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