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事升职了,请我们去唱k,不好意思。”
“有空吗?”
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都说不炒了,您还说个p啊。
他点点头:“不炒也好,其实工薪阶层,我不建议投资在股票里。尤其像现在这样的情况,长线有风险,短线又太难把握,有机会的话最好是打打新股……”
“雨前龙井有吗?”
我不敢把他惹急了,忙道:“开个玩笑,我相信您。您请坐,想喝什么เ?”
坐上他的车,我开始盘算该带他去哪里。
不料他脑子还不错,“你怕被人看见啊?”他笑着说,“好,我停后面巷๕子,到了打你电话。”
虽然我心里对此人的评价空前之高,但我仍是发现了他一点怪异之处——每当他提到他女朋友的时候,的确,是带着笑意的,看似很甜蜜,但当这笑意消逝时,余下的却是一种盘桓在他脸上挥之ใ不去的淡淡悲伤。虽然他总不忘在这时刻๑避开我的视线,但时间久ื了,终究逃不过我的眼睛。
但过了一会儿,我就发现他这一举ะ动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他脸上那种熟悉的忧郁又出现了。
“纯观光。”
“什么目的?买东西?”
我呆呆地看着他。
赵头儿看我这副表情,紧张地问:“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我马上轻松地打着哈哈:“哪儿能呢,没有的事儿……”脑子里却想着那天晚上我泼到เ他头上的那ว一盒水,心里忽然凉飕飕的。
晚上我约了小皮在四川火锅店召开我们的每周八卦新า闻交流例会,我们叫了一个鸳鸯汤底,她涮辣的,我涮不辣的。我把最近身边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汇报给她。
她吃得满嘴血红,一面听一面频频点头,最后听见翟父的身份,眼睛一亮,问:“他们公司总资产多少?”
“我上网查了一下,几十个亿吧。”
小皮啧啧连声:“我终于跟上流社会产生交集了。翟知今还在追你?”
“追什么追,也就嘴上暧昧暧昧。”
小皮笑眯眯地道:“从他对你这种纵容的程度上看,他对你还是有意思滴。”
我一愣,纵容?
想想也对,对他我语言暴力行为ฦ暴力全用过,但他从没翻过脸。我对他的敬畏,除了“翟总”这个称呼,早ຉ就什么也不剩了。
“不过,”小皮在汤里左捞右捞,“关键是你对他有没有意思。”
我歪着头考虑这个问题。
小皮看我一眼,叹了口气:“完蛋了,你喜欢他。”
我呸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
“你也不算算我认识你多少年了?在这个ฐ问题上你只要犹豫,那ว答案就是肯定的。既然喜欢了就上吧。”
我白了她一眼:“这回你怎么เ不打击我了?”
“我后来反省了一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难得剩女春心动,我还要打击你,雷公发现了是要找机会劈我滴……豆腐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全下我这边了哈。”
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怎么办,他们家是豪门,我讨厌豪门。”
“你把他们家败光了,就不再是豪门了。”
我瞪她一眼,接着哀叹:“还有他那五彩斑á斓ã的情史……”
“你把他阉了,就不能再五彩斑斓了。”
我怒了:“说正经的!”
“怎么说正经的?我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俩人呢。之前跟你说要你偷拍给我看,你拍了吗?”
我从包里拿出那两张门票递给她:“不用拍了,礼拜六晚上,带你见真人。叫上你老公一块儿来吧,他不是古典音乐发烧友嘛。”
她喜滋滋地接过票:“到เ时把我儿子也带去。”
我汗:“你儿子才两岁……”
“你懂什么,气质这玩意儿越早开始培养越好。”
周六晚上,我又穿上了我那ว件黑色小礼服裙子。
进了星海音乐厅的室内乐厅,四百多人的会场座无虚席。
灯光打在舞台上,呈现出一种柔和的金黄。翟知未穿着和海报上一样的红色长裙出场。
我很专注地听着她演奏的曲子,虽然都很陌生。小时候虽然被老爸用古典音乐่熏陶过,但后来一接触张信哲孟庭苇我就改投了流行音乐的怀抱。工作以后看了部日剧交响情人梦,才重拾对古典音乐的兴趣。
最后一首曲子奏完,在大家都准备离场的时候,报幕员走出来说:“最后,翟知未小姐将加演一首曲目,送给她的一位朋友。请欣赏美国电影时光倒流七十年的主ว题曲,somewhereintime。”
观众席上很多人在窃窃私语,坐在我旁้边的赵头儿小声道:“还有啊……困死了……”
我呆呆地坐着,目光直直地看着舞台上的翟知未。
熟ງ悉的旋๙律响起,柔美如早晨的轻雾,而后雾渐渐消散,一片温和的阳光洒在沙滩上,海ร浪轻轻地涌ไ上来,慢慢地退下去。随后似乎ๆ是起风了,涛声响起来,海水变得汹涌而有力,激扬起碎玉一般的浪花,撼动着人的心魄。待到浪潮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只余下海面上轻轻摇曳着的点点金光,那样温暖,那ว样美。
曲子结束了,掌声响起来,经久不息。这时耿嘉ล旻捧着一束巨型红玫瑰上台,献给翟知未。翟知未热泪盈眶地跟他拥抱。
人们纷纷起身离场,我找到抱着儿子的小皮,告诉她:“刚那个上台献花的,就是耿嘉旻。”
“嗯,猜到เ了。真是帅啊……”
她老公在一旁้笑而不语,我正要逗她儿子,她“嘘”了一声:“我儿子困了,我们得先回家了。下次有机会再见翟知今。”
我刚挥别了他们,手机就震起来。
“喂?”
“呵呵,你就只有这么一条礼服裙子啊?整天穿……刚那ว曲子喜欢吗?”翟知今笑着说。
我呼吸一窒,问他:“你在哪儿?”
“你往舞台上看。”
我依言看去,只见翟知未身边围满了找她签名、合影的人,翟知今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向我微笑着招手。
我握着手机,静静地站在熙熙攘攘的离场人群中ณ,远远地望着他。
我想,几十年后,到了我得了老年痴呆症,连钱放在那个ฐ抽屉都记不得的时候,或许我仍会记得今天。
我的嘴角慢慢地上扬,对着手机轻声道:“翟知今,今晚有空吗?”
“有啊,想去哪儿?”
“去你家。咱们上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