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鬼眉心紧紧锁在一起,道:“掌管妖域大门钥匙的是长老莫心,他要是私下里放人进来也不是什么เ难事,但要是被发现了,你肯定是会追究的。最近开启大门还有一次,就是放沈桐进来那次,如果应蝶事先知道时机,隐身进妖域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管是哪一种,妖域一定出了奸细,有人有反心了!”
妖王慢慢平复了满心的担忧烦躁,道:“你的意思是?”
妖王见花未眼中ณ流露出些许同情的意味,顿时面容一敛,收起所有的脆弱,淡淡道:“既然眼下本王还是妖域之主,再不济也仍有几分权威在,答应了要帮公子的,本王一定说到เ做到,还请公子放宽心。”
花未只见过她光鲜ຒ的一面,从没想过她也有无奈苦涩的时候。其实想想也是,偌大一个妖域厉害妖物不知凡几,至高无上的宝座却只有一个,底下不甘心臣服的蠢蠢欲动,暗中的龌龊手段只怕比起人间亦是不遑多让。
花未见师父一脸若有所思地走向林中,连忙跟上,林中ณ风景更是大有可观,远胜林外所见。越往深处,越多类似柳絮却又闪着光芒的白团儿在半空中ณ散漫地飘荡,其中一朵快要飘到เ花未脸上,她想要伸手握住,却见白团儿受惊似的弹出去老远。
这里的灵气几乎是之前林子里的数倍,沈桐走进丝毫没有足迹的密林,想看看林中的玄机,或许林中ณ有灵气更盛之ใ地也说不定。
花未不知道几个字几乎脱口而出,但是她从来没在师父面前说过谎,到底还是闷闷地道:“我中了剧毒,需要万鬼林的灯笼才为ฦ引才能解毒。”
沈桐见她一脸犹豫,催促道:“小未,我们来妖域到เ底是为ฦ什么啊?你再不说我去问段无情了。”
陆鬼连连应好,沈桐不干了,他淡淡道:“你们两个要一起睡这是你们的自由á,你们随意,但是凭什么管到我的头上?我爱和谁睡就和谁睡,你们谁都管不着。”
陆简此时已经知晓这个男人就是他要找的人,自然出言维护:“我和段兄一间房吧,反正我们两个大男ç人也没什么讲究的,凑合凑合就成。”他言下之意是沈桐太过讲究了。
段无情面上仍是僵硬的,却还是撇着嘴角道:“哼,这些妖怪再怎么厉害,还不是极尽可能地模仿人类。”
牛角侍卫很快带他们来到最大的一个ฐ大殿处,他让几人在外面候着,自己进去通报。
说着说着,她的身影渐渐淡了,片刻就化作一片飞灰,四散在这天地中ณ,若是老天有情,请让她回那ว个小小村落看看她心心念念的人吧。
说着像是想去什么似的补充道:“千万别告诉姐姐我也灰飞烟灭了,你就告诉她,阎王说我上辈子死得冤枉,这辈子给我找了个好人家,让她千万放心。再跟她说让她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不要总是孤苦伶仃守着那么เ间小客栈,不然我就是投胎了都不得安生。”
那个女人的态度如此自信,好像他已经是她的囊中之ใ物,实在令人厌恶!
沈桐泡在水池里,氤氲的热气让他的心情更为烦躁,他仰面躺在池沿,想着刚才出现的女子。他原本以为不过是只小鬼,没想到对方靠近时强大的妖力竟然压制得他反抗不能,他从来没遇到เ过如此霸道的气劲,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
女子闻言色变道:“你们知道毒寡妇?”
“你和毒寡妇是什么เ关系?”沈桐皱眉问道。这女子气质举止都比轻浮的毒寡妇好上太多,但是她们眉目间的相似还是会让人将她们联系到一起。
花未也是情急之ใ下一时失了分寸,闻言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又实在是想知道师父的想法,鼓起勇气道:“师父,你就告诉我吧,这对我很重要。”
沈桐被她的动作惊得睁大了眼睛,半晌才“啧啧”道:“你胆儿肥了啊,竟然敢调戏师父!”
阵法既然被破,沿着来路走回去就轻松多了。只是一路上,陆简反常地沉默,虽然他平素话也不多,但总是一副谦和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像此时一般沉默低落却是万万没有过的。
那声音冷哼一声:“随便你们!”便再没有出声。
他不自觉地用力,剑锋深深嵌入疯道长的脖子,割骨裂肉的声音几乎ๆ清晰可闻:“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轻贱人命,为什么!为什么!为ฦ什么要杀了我的银月,为什么!”他的声音无比愤懑,充满无法发泄的痛苦。
夜白看着他,双目发红,眼前的一切都让他联想起银月,银月当时也是这么死的,血流不止,几乎要把全身的血都流尽了,她那么娇小的身体,却流出那样多的血……
正巧这时陆简从她房前路过,看她一副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关心地踏进房来,问道:“小未,怎么回事?”其实他心下也清楚,能让她如此惊慌必然跟沈桐有关。
花未渐渐地焦急起来,这是什么症状啊?她学过怎么医人,可没学过怎么医蛇啊,万一出了什么เ事可怎生是好啊?
花未双手视若珍宝地捧着小蛇向房内走去,她先把小蛇轻轻放在床上,也不顾它满身的血迹会弄脏床单。随即找了件干净柔软的衣裳叠得整整齐齐,铺在小桌上,最后才把小蛇轻柔地放在衣服上。
段无情讪讪地摸摸鼻子,难道他就长了张恶人脸吗,要这样特别提醒他?虽然他刚刚确实有些作弄小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