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这答案到เ底是肯定还是否定啊?
药先生捂住口,学着我结结巴巴地反问:“我……我跟他像?!”然而脸上的神情却明明白白地传达了相反的意思。
药先生挑起一边眉毛看着程铮:“你见过臭丫头的爹?”
我认认真真思考了半晌,认认真真地摇头道:“据说我娘是谢夏氏,生我时难产而死。我叔叔婶婶抚养我长大,八年来从未有江湖人士来打探过我的消息。由此看来,就算我娘曾经和东方储有些什么เ,怕这几年也已经淡薄得很了。更何况若是东方储当真知晓如何用寒冰诀救人,教中也有治病的高手,又怎会放着我娘不管,眼睁睁看她难产而死?……再者说,我爹应该也不是被戴了绿帽还糊涂着的蠢蛋,这么多年来,他虽没来看过我,但银钱一直没断ษ过,而且临终前也不忘托师叔爷照拂我。可见先生这番๘推测,怕是不怎么เ靠谱的。”
更不容易的是,猛兽一般都不是耐力型选手,它们和程铮斗了这么เ长时间没有讨得分毫便宜,却不见半点气馁急躁的意思,仍是按照既定的节奏进攻防守,端得是胜不骄败不馁。
在青阳派的五个月,我虽然在武功上进境速,但眼界却已๐开阔不少。就说这禽兽阵法,天上地下总共十一只动物,对象却只有一人,看似占尽了优势,实际上是极麻烦的一个ฐ状况。比如谁来攻谁来守,怎么攻怎么เ守,一击不中后怎样快速撤退又不妨碍后续部队的进攻,这些问题即使是由十一个人来考虑也未必能完满解决,而它们却处理得流畅ม自如,且从始至终,一处大的破绽都没露给程铮。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程铮道:“他一直想收我为徒,至今仍矢志不渝。因此我在药王谷过年,他是求之不得的。”
比如武当三侠俞岱岩,出场就瘫了,最后反而能保得一命。
不过这倒让我放下心来,龙套一般都死得比较干脆ะ,特别折腾的,大多死不了。
还好教学用软剑不开刃,否则我整个就是一松鼠桂鱼。
我硬着头皮继续。下一招名为扫雪飞花,是身子旋๙转后撤,软剑在身周舞出一片银光,护住身上要害的防御招式。拜这三个月的魔鬼训练所赐,我下盘的稳定没的说,不给力的还是软剑的部分。旋转时,丫噼噼啪啪地拍在我胳膊和后背上,敲得我几欲吐血。
随您怎么说吧,不才已๐然过热死机了。
师父居高临下地俯瞰我,用靴尖拨拉着我转了半圈,从鼻孔里哼出两个ฐ字:“丢â人!”
程铮在帮我上药。
谁知神一松懈竟就睡了过去,再醒来还是因为屁股太疼,并且凉飕飕的。
向靖闻想了想,安慰我道:“其实药先生并不是个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混蛋,他只是比别人混蛋三分,却装得像个ฐ十足的混蛋。”
我长叹一声:“嗯。”说这些有什么用?左右作用在我身上的都是十分的功力。
他一笑:“他不过是想让程少侠学他的奇门遁甲罢了,只要目的达到,什么样的过程不是问题。只是我猜,别的温和的法子,他自己不好意思说,也怕程少侠不愿意照做。”
我神一振:“向大哥有何高见?”
向靖闻露出一排小白牙:“这称呼果然好听,再多叫几声。”
我连忙祭出我的萝莉音,甜兮兮地叫了他好几声向大哥,他这才一脸舒爽地起身:“药先生求着程少侠拜师的时候,提出的条件不过是看看他的手札。据我所知,他的手札全在书房里收着,你若是有办法拐了程少侠去看,我想,药先生定不好意思再为难你了。”
我转转眼珠,心里立即有了主ว意,看着向靖闻的眼神再热络几分:“多谢向大哥赐教!”
向靖闻冲我挤挤眼睛:“不必客气,有困难找向大哥!”说罢又是一笑,掸掸身上,晃晃悠悠地走了。
向靖闻前脚刚走,程铮后脚便赶了来,捏住锁几下撬开,抱我下来,面色微微不豫,似是也对药先生十分不满。
我一看有门,急忙趴在他身上装娇花:“腿有些麻,现在走不了啊。”缓了一会儿,又长叹一声,“这都一个ฐ多月了,先生怎么就玩不腻?”
程铮低头帮我按揉活血,抿着唇不发一言。
我偷眼瞧他:“先生小孩心,我虽能理解,但这样日复一日地被他欺负,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他可曾也欺负过你?你是怎样让他偃旗息鼓的?”
程铮沉默半晌,低声道:“他曾让小六找我麻烦。”
我了然地点点头,看样子是熊熊的武力值不敌美艳正太,药先生首战告负,又不好当真伤了心肝宝贝小少爷,只得偃旗息鼓,仅止于嘴巴上过过干瘾。
我道:“看来一味避让只能ม助长药先生的气焰,非得教他碰个不大不小的钉子,才能真正让他有所收敛。”
程铮收了手,疑惑地抬眼将我看着。
我轻轻扯扯他袖子,唇边勾起一抹坏笑:“可否晚上偷偷陪我去一趟书房?”
第二日,药先生引以为傲的小白牙就被染成了娇艳的大红色,结合着即将过年的大环境来看,倒也别有一番๘喜庆祥和之意。
只是不能在晚上遇见他,一笑跟吃人似的,太特么吓人了。
虽然目前没有组织宣布对此事负责,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曾经在昨晚撺掇着程铮,熬了一壶特别加料的乌龙茶的。
药先生又气又笑,果不其然再次将我捆成了粽子,然而第三天,他那口喜庆祥和的小红牙便变成了低调奢华的小黑牙。
这次不是茶水,而是菜和加饭酒联合作案的效果。
天纵英才的药先生显然不能忍受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他将我拖到药房,呲着黑牙向我叫嚣:“行啊你小子,翅膀硬了啊?”
我看着他的嘴巴๒嘿嘿直乐:“先生您有点娱乐神好不好啊,我都被您绑了一个多月也没说啥,您怎么被我们戏弄两天就气上了?咱俩可都是为了程铮的学业而慷慨献身的,您要想开些啊!——起码,程铮现在肯看您的手札了不是?得失相抵,您还是赚了的。”
药先生想了想,终于悻悻松开我的衣领,主ว动抛出橄榄枝:“这快过年了,咱们也别ี搞得大家都不开心,逃脱术我也教得差不多了……这样吧,从今天起,谁都别ี给谁找不自在,你们三个小的尽管去置办年货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再叫村长帮我多杀两口猪。药王谷难得过年时这么เ热闹,咱们平平静静的,好好过个大年,行不?”
我笑道:“先生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不过!”
他又出个ฐ纸卷交给我:“我知道你们在看我的炼丹ล记录,准备折腾几枚烟花出来,是不是?这是我早年折腾出来的一个ฐ烟花配方,打出来是个红牡丹的图样,你就说是从我身上去的。——这只是块砖,我可等着少爷的玉呢!”
我接过来展开,看了一遍,又重新卷回去,笑道:“狗剩ທ先生你别ี扭死了!”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嘛!
药先生哼一声:“你们做出来了,我也跟着瞧个乐子;做不出来,我笑话你们一年,也是个乐子。左ุ右我都不吃亏,凭什么是我别扭?”
“行行,您最不别扭,最坦荡荡了!”我极没诚意地附和他几句,识相地转了话题,“过年还继续给我施针用药吗?能不能ม休息一两天?”
他立即摇头:“自然不行。——不过我掐着你最近用药时的脉ำ搏,怕是你快受不住了。等再过两天,我在兔子上再练练手就为你下针ฤ,封了你的痛感。”
“那就谢谢您了!”我大喜过望,勾着他脖子踮起脚,在他脸上吧嗒就是一口。
药先生嘁一声,手掌抵着我脑门推开我:“这招对我们家少爷也用过了吧?以后可不许对别人用了,好姑娘要从一而终!”
我黑线:“轩辕狗剩ທ先生,您家少爷前途不可限量,我这棵歪脖ๆ子树可站不住凤凰,小的还是潇洒放手,让他自由飞翔吧!”
药先生啧啧道:“听你这意思,是想吃干抹净不负责啊?”
我嬉笑:“我倒是想负责,也得人家愿意啊。”说完怕他再说,赶紧捏着纸卷闪人,“这事儿就这么เ定了啊,您老就别心了!”
药先生娇็羞地在我身后跺脚跳骂:“臭丫ฑ头,人家哪里老了!人家是二八年华正青春!”
我大笑:“是是,先生您最是青春逼人,貌美如花!”
在我们一连吃了三天兔子之后,药先生终于宣布,他已准备充分了。
我大头冲下趴在床上,程铮双手按住我的后脑和脊背,药先生手持金针ฤ,屋里静得只听见我们三人呼吸的声音。
药先生伸指点点我脖颈่,轻声道:“我要下针了,下针时,若是有什么怪异的感觉,你一定要立即开口。”
我嗯一声,低笑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先生您尽管下手。”
他没理我的戏言,径直将一烧热的金针扎了进去。
仿佛一道灼热的细线贯穿颈部,我顿时觉得头皮一麻,脊ิ椎慢慢变得沉重。
药先生问我:“什么感觉?”
我如实描述一番,他轻出一口气,将第二金针ฤ扎入我后颈่:“现在呢?”
我咬牙道:“更沉了,连后脑也有些发木。”
他笑道:“木就对了,忍着些!”而后又是一。过了半晌,再一。
我闭眼默数,当第七金针入我的后脑时,药先生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用两片指甲夹起我的一小片皮抖动几下,问:“疼吗?”
我摇摇头:“能感觉到你碰我,但是不疼。”
药先生放声大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替我正常施ๅ针下药,片刻又笑问我:“疼吗?”
我笑道:“一点都不疼。先生若是早点下针,我就不必受那ว么多苦了。”
药先生哼一声,打我一下:“臭丫头,还不是怕你出事!”边说边快手快脚地为我施针揉,薰药涂ิ膏,只是比平常早了几刻收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将我头上的几金针也依次拔下来,只留后颈่的两支在外头,拍拍我示ิ意我起床穿衣,“是不是要准备上山了?”
我扁扁嘴:“先生您这样就没意思了,就算早已知道了,还是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才好玩嘛!”边说边套上外出的厚实衣物,将自己裹成个粽子样,张手要程铮抱。
药先生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