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委实很有气势,甭管在床上充当哪一方也有气势。不容反对的命令。
袁振的手指再摸上龙语股缝间的那一处,身下的人开腔儿了,“你能不那麽著急吗?给我口儿。”
“哦。”
“没坏。”
那就是……
哦哦,那就是……
“诶,赵小0,说起来我一朋友想换车,你有什麽建议麽?”龙语带头转了话题。
袁振点上了一颗烟,打量龙语。那天他说的轻轻松松,果不其然,装的。他这一装,害他把想要说的话硬咽了回去。那ว好吧,既ຂ然提起,不妨今天说说。
“一会儿给你拖走怎麽办?”
“马路牙子上。”
“你是不是小时候被关过小黑屋儿啊?被幼儿园阿姨。”
“一种仪器设备,一个ฐ密闭圆筒,视窗特别ี小,医生在外面,我在里面……不说了,说著我就哆嗦。”
龙语这麽定睛一看,碰不倒都新า鲜──这谁啊!大小不一的杯子摞一起!摞就摞吧,还挤上洗洁j-ๅi,ng了!
叮、!、哢嚓,哗啦……
“我回……”
他不该让他来借住的。习惯了有另一个人在的生活,对单身汉来说很要命。因为他迟早ຉ要走的,你迟早又要回归单身生活,留下的只会是更多的寂寞。
我图什麽啊!
可不就是这麽回事儿吗?龙语处於工作期,不宜与人喝的酩酊大醉,但喝必须要喝,喝又不愿意孤独的喝。袁振正好顶了这个ฐ空缺──龙语没事儿了,传唤之ใ,随叫随到เ。喝好喝美,不耽误第二天的日程安排。有共同话题,大可把酒言欢。等等上述理由á加起来,袁振悲哀的发现,龙语赖上他了。
“我给你发短信了啊。今天上午的飞机到的,我回家睡了一觉就来了。累死了。”任伟换了鞋进了门,把纸袋放在了玄关,外套一脱就扔到了沙发上。这时候他才发现龙语家很乱,很久没整理过的感觉。
“你怎麽来了?”龙语叼著烟开了门。十点多锺,他从赵昕家回来还没一个ฐ锺头,刚写了几笔。任伟就站在门外,手里拎著个纸袋。
袁振不是瞎子,袁振都看在眼里。
你说他得多难受?
“……”
“哦咳!又不耽误你,我不怕听声儿。”
打火机没找著,於是他下地,赤身裸体走到沙发处。果然如他所料,茶几上有刷得晶晶亮的烟灰缸,里头是酒店提供的火柴。
趴到床边,龙语捡起地上堆成一团的牛仔裤,做他万年不变、雷打不动,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儿──抽一颗。
“你这择偶标准……翻天覆地了。”
“非也,你不觉得景燃……其实也挺强势么เ。脱离低级趣味你再回答。”
“哈哈哈,好像是吧。景燃那ว个性格……你看他能做到那么一个位置,也是必然。”
“我一直觉得,伴侣这个称谓,不是随便给的。两个ฐ人一起,互相影响。对方的气场好,你会跟着好。对方的气场差,你便……”
“他呢?”
“说不太上来……总觉得不应该在一起,可是……”
“他哪儿吸引了你?床笫之事之外。”
“我确切的说不上来……”
闫力吹了下儿头发,“你还真是爱上了。呵呵。”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小盒子,“本来我想走的时候悄悄给你撂下……”
“哎呦,您还会准备蛋糕以外的礼ึ物啊?”袁振笑了。
“景燃托我给你的。”闫力说完,一口一口的啃苹果。
“他……”
“这阵子,他国外国内飞来飞去的,主要就是为他bf那爹。”
“你们常联丨系?”
“还可以吧……表我替你还他了。”
“……”
“不打开看看?”
“你看过了?”
“我有那么无聊嘛!看完再包上?”
袁振把盒子放在了一旁,没有动手去拆的意思。
“我先说好,我不是景燃的说客。他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俩们完了我知道。以后好不好我更加不知道。我想说的是,既然你觉得这个岁数错不起了,那就别看错人。”
闫力吃完了苹果,把果核放进了烟灰缸。
“那你觉得我看错了吗?”
“百分之百看错了。”闫力的嘴角上扬,“我对他没什么偏见,你也知道我这个ฐ人,也不算什么เ好人,但他只能ม比我更烂,绝不会比我强到哪儿去。”
“就因为……我们俩是那ว么一个情况下认识的?”
“直觉上的东西,我看着他,我就知道,这种人绝对是顽主。你让我跟他寻欢作乐,我特愿意,但,我不会跟他谈感情。我是千没想到เ万没想到,你着了他的道,这绝对不是你风格。”
袁振将烟蒂碾在了果核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岁数,你要说着急,没什么急的。有朋友没有朋友也是这个岁数了。左ุ看看右看看,哪个也不怎么合适。但问题是,我还没决定什么的时候,他就……”
“其实有些话吧,我真不愿意跟你说。说了吧,就跟我诋毁他似的,不说吧,不说我还不能装不知道。”
“嗯?”
“把话摊开了吧,也怪累的。其实我知道他这个人,混来混去,这圈子一共屁大点儿地方儿。这人,绝对属于恶名昭著了。酗酒、赌博、乱性……”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你又知道多少啊?这位也算个ฐ传奇人物了。谁一提起来,都是……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他能ม让你压了。”
“行了,不说了。唉……你看,一说起话来,我连水开了都忘了。准又凉了。”
“他因为违禁药品大丨è麻之类的给抓起来过你知道吗?”
袁振愣了。
“就那ว些个乌七八糟的乱ກ丨交派对他常客你知道吗?”
“……”
“我就说你知道个屁。c,ao。其实真不愿意跟你说这些个,挺没劲的。”
袁振起了身,往厨房去了。
“c,ao嘞ๆ,我真不是故意想给你添堵。”
“他现在不这样就算了。”一边倒茶叶,袁振一边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是这么个道理。你觉得没什么就没什么。你跟他处,又不是我跟他处。你高兴,比什么เ都强。”
袁振忽然觉得有些没道理。越是像闫力这种玩乐派,越是愿意跟一个ฐ不谙世事的主ว儿安定下来,其实你说,他们拿什么เ去要求别ี人?这就跟一花丨花公子最后非得娶ດ个处女似的。
当然这话他不说出来,今儿本来聚聚是为了高兴。
闫力的话已经让他心情低落了。
把话摊开了吧,也怪累的。其实我知道他这个人。
你知道,早不说晚不说,这时候说。一说还就是重磅炸丨弹。
袁振最气的是,闫力装作不知道。总是调侃的套他的话,好像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想让我知道自己多失败吗?
对,我失去了景燃,然后找了一个在你看来劣迹斑斑的人。
可这是我的生活,它就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