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便把赵丽ษ丽ษ三人死因讲述了遍，林瑞麟声不吭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末了疑疑惑惑地问道：“所以说他们三个，个死是因为太爱漂亮，个是色鬼想搞女人搞死的，还有个是贪财贪死的？”
“哦？”林瑞麟的笑容凝住了。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眯起眼睛等待对方的详解。
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有什么机制不该启动呢？
所以警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阻止事态的恶化。每段被浪费的时间，很可能ม就代表着条被杀害的生命。
赵丽丽走到玄关处，透过猫眼向外观察，见门外站着名男子。这男子中等身高，身形略显肥胖，头戴顶红色的棒球帽，又低着头，因此看不清帽檐下的面孔。
门铃声忽然响起，打断ษ了赵丽丽的情绪。她暂且关了水，挪步向卫生间外走去。只金毛犬本来趴在卫生间的门口，看见主人出来了，那只狗便精神抖擞地起了身，亦步亦趋地跟随而行。
罗飞若有所悟般说道：“难怪涂连生从不和人争执，被你那样欺负也不反抗。这定和他父亲的影响有关。”
“也许吧”萧席枫淡淡地说道，“但我觉得更重要的还是他的本质。他的外表有多丑陋，他的内心就有多善良。不管这个世界ศ怎样对待他，他始终用种不变的态度来回应这个ฐ世界。”
真有这样的人吗？罗飞似乎没有遇见过。不过他的工作就是和各色各样的罪犯打交道，恐怕因此会见到更多人性中负面的东西。罗飞知道有种偏执型的人格，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善待他，他总是用种仇恨的目光来打量这个世界。这种人正好和萧席枫口中的涂连生形成了鲜明反差。如果从阴阳两极的观点来分析，既然这种恶到极致的人是存在的，那涂连生这样善到เ极致的人也应该存在吧？
“好了，有点扯远了。”萧席枫挥手做了个ฐ中ณ止的姿势，然后他拿起钱包对着夹页看了会儿，又说，“讲讲这张照片吧，拍照片的时候我们都是二十岁，那年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情。第是涂连生的老父亲去世了，第二是我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我第个就跑去告诉涂连生，想要和他分享这份喜悦。可是涂ิ连生却哭了。”
罗飞道：“他是舍不得你走吧？看来他不但善良，还是个情感很丰富的人。”
“确实如此。”萧席枫先是点点头，随后又道，“不过你可别以为他是个爱哭的人。其实我和他相识辈子，只见他哭过三次。小猫淹死的时候是第次，这回是第二次。他哭的原因正如你所说。当时他刚刚失去了父亲，听说我也要远赴北京了，他觉得自己即将成为世界上最孤单的人，没有个ฐ亲人，也没有个朋友。”
“于是我就劝慰他，告诉他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们俩还特地跑到照ั相馆，拍下了这张照片。拿到照片之后涂连生的心情好了许多。他也把这张照片随身携带，直到เ死都是。虽说后来我们又拍过很多合影，但只有这张是最重要的。这不仅仅是张照ั片了，更是份对友谊的承诺。”
“后来我去了北京，我们俩各自踏上崭新的人生之ใ路。在三十年的时光里，我们的友谊直如初。这期间太多的事情就不细说了，只讲讲我们各自的履历吧。”
“我在北京读了四年大学，毕业分配回龙州，先是在医院里干，后来又调到龙州大学。前几年从大学里出来，开了这家心理咨询中ณ心。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也算是顺风顺水。我还娶了个好太太，儿子也长大了，正在美国留学。可以说我这大半辈子走过来，老天爷并没有太多亏待我的地方。”
“涂连生可就坎坷多了。他只读到初中毕业，然后就开始找工作。因为ฦ他长得太丑，几乎所有的单位都把他拒之门外。后来他父亲拿着他哥哥的革命烈士证明书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才帮他当上了名环卫工ื人。在环卫队涂ิ连生被安排做着最脏最累的工作，比如说清理厕所粪便之类的。这样干就是十多年。后来城市改造，公共厕所越来越少了，单位上就给涂连生安排了新的岗位。他的容貌肯定没办法进机关，就是在大街上扫马路也会遭人厌嫌。想来想去，最后只能ม分配他去开垃圾车。为此还特别公派他去学了驾驶。”
“那ว个年代会开车的人不多吧？”罗飞插话道，“这个工作还算不错的。”
“确实不错。那些年涂连生开着垃圾车去各个站点清理垃圾，虽然免不了脏累，但比以前拉大粪车的时候还是舒服多了。涂连生也很喜欢这份工ื作，第是不需要和人打交道，第二是他觉得这份工作很有意义。每次他把垃圾清理完，原本肮脏的环境就会变得清洁美好，这让他感觉到了存在的价值。可以说，在环卫队开垃圾车的这几年，算得上是涂连生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罗飞问：“那后来怎么เ又不做了？”
萧席枫苦笑了下：“还能ม有什么เ原因？还不是因为长得太丑，连环卫队也待不下去了。”
“不至于吧，开垃圾车丑不丑的有什么关系？”
“有年龙州不是要创น建国家卫生城市吗？当时省里的工作组下来检查，在参观城北垃圾站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涂连生。有个省里来的领导说了句：‘你们这个员工长得有点吓人啊。’他本来也就是随口说，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市里的陪同人员可就当成圣旨了。第二天，环卫队的负责人就找涂连生谈话，说他这么เ多年很辛苦，不如提前办个内退回家休息。涂ิ连生那么老实的人，还能ม说什么？只好照着领导的意思办。于是就办了离职，拿到เ几万块钱的内退金，算是买断了工龄。此后生老病死，切再与单位无关。”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他这样的弱势群体被单位脚踢开，以后怎么เ生存？”
“有什么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萧席枫唏嘘着说道，“不过天无绝人之ใ路，涂连生离职后不久ื，他父亲留下来的套老宅子拆迁，不但置换了套小户型的楼ä房，还拿到十几万的补偿款。涂连生用补偿款和内退金买了辆二手卡车，跑起个ฐ体运输。他为人厚道，能吃苦，倒是不愁生意。只是那些雇主看他老实，压价压得狠，所以也没赚什么大钱。但无论如何，生计总算能维持下去。”
罗飞关心另个问题：“他成家了没有？”
萧席枫反问：“哪个女人会嫁给他？”
是啊这样个男人，又矮又丑，无权无势，收入微薄仅能ม糊口，女人凭什么嫁给他呢？孤单对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至少不会把另个人也拖进痛苦的泥淖。
罗飞看着萧席枫默叹道：“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他唯的伙伴。”
“是的。只有我了解他，知道他是个多么善良的好人。而他也最信任我，他知道只有我才能排解他的心结。”
“哦？”罗飞问道，“什么样的心结？”
“涂连生很善良，很老实，但他并不傻。你以为ฦ他体会不到人生的痛苦吗？其实他比普通人更加敏感，因为ฦ他的生都被世人冷眼包围，他享受不到任何赞美和关爱，而厌恶和歧视却无处不在。他曾经对我说过：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ศ。”
“这么说他有过厌世的情绪？”
萧席枫点头道：“有段时间非常严重。他觉得活着不仅自己痛苦，而且还招别人讨厌，所以他不知道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แ。”
“那你是怎么เ开导他的？”
萧席枫道：“我利用了他在工作中获得的快乐。”
“工ื作中ณ的快乐？你是指当垃圾车司机的那个工作吗？”
“是的。他喜欢那个工作，因为清理垃圾的同时能创造美好的环境，这个过程让他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我就利用他的这个心理体验来开导他。我说：‘那ว些羞辱你的人，他们其实积攒了太多的负面情绪，所以要在你身上发泄出来。你就像是辆垃圾车，带走了人们心中的垃圾。所以你的存在是牺牲了自己，但是美化了这个世界。’”
“你用这种方แ法让他找到生存的价值”罗飞沉吟了会儿，说，“这让我想到เ另个ฐ人。”
“谁？”
“凌明鼎。他提倡种‘心桥治疗术’，和你用的方法异曲同工。”
“没错。凌明鼎是国内首屈指的催眠大师，他的心桥理论让我非常钦๔佩。”萧席枫竖起大拇指衷心夸赞，“我还专门参加过他主办的培训班，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原来萧席枫也是心桥理论的忠实拥趸。罗飞想起心桥治疗术曾造成的可怕后果，只觉得脑壳间阵酸疼。他深吸了两ä口气，这才把自己从某种痛苦的记忆中拉脱出来。然后他振作精神说道：“好了，你刚才讲了那么多，试图说明你和涂连生之间有着种超乎ๆ寻常的友谊。我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我也可以理解，如果涂连生要指定个遗产继承人的话，你会是他的第选择。因为除了你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亲人和朋友。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写下遗嘱呢？而且恰好就在那场诡异的车祸之前？”
“这还不清楚吗？”萧席枫回视着罗飞，“涂连生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他是自杀的。”
自杀？罗飞微微皱起眉头。如果是自杀，那提前写遗嘱这事就说得通了。不过有些事还得问问明白：“他为什么会自杀，你不是说能ม排解他的心结吗？”
“以前的心结我确实可以排解，可半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我再也无能为ฦ力。”萧席枫垂下头轻叹声，黯然神伤。
03
所谓“半年前那件事”自然就是那场拦车救狗的争端。罗飞本不知道涂ิ连生在那ว次冲突中ณ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因为前几个受访者，不管是林瑞麟朱思俊，还是石泉男，在各自的陈述中都没有提及涂连生之事。此刻细加思量之后，他忽地有了几分猜测，便试探着问萧席枫：“当时是不是有狗死在了涂ิ连生车上，所以涂ิ连生受到了狗主人的欺辱？”
萧席枫点头赞许道：“罗警官，你的思维好快。”
在之前的调查中，林瑞麟朱思俊石泉男三人的陈述都能够互相印证，真实性基本可以保证。但是萧席枫之前又说，朱思俊向罗飞隐瞒了某些“重要的事情”。罗飞由此确信，这些“重要的事情”定发生在林瑞麟和石泉男离去之后，否则是瞒不住的。
要追查林瑞麟和石泉男ç离去之后的事，最值得注意的当然就是赵丽丽和姚舒瀚二人的到来。那天姚赵二人前往涂连生的车上寻找丢失的爱犬，如果那只狗真的死在了车上，以这两人的秉性决不能善罢甘休。当时林瑞麟已经离去，他们要想发飙的话，矛头便只有指向开车的涂ิ连生。
所以说涂连生如果因为半年前的事情自杀，那么对他造成心理重创的人很可能就是赵丽丽ษ和姚â舒瀚。
进步分析，朱思俊应该见证了姚赵二人对涂连生的欺辱，当时身为警察的他并没有主ว持公道。朱思俊是交警，早知道涂连生因车祸ຖ死亡，现在赵丽丽和姚â舒瀚也死了，他认为欺辱事件的知情者就只剩自己人。所以朱思俊刻๑意向罗飞隐瞒了这段情节，以免自己้会承担失职之ใ责。
昨天晚上小刘打电话给朱思俊，询问姚赵二人去涂连生车上找狗的结果。朱思俊推脱不知的同时，心中也产生了隐忧。他知道罗飞很快就会找到涂连生的关系人展开查访，所以就提前到萧席枫处探听虚实。
以上这些就是罗飞在瞬间作出的分析。只是再强大的逻辑推理也无法还原姚赵二人和涂连生发生纠葛的具体细节，罗飞只能ม继续向萧席枫询问：“说说吧，那ว天在涂连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席枫沉默着，眉头先是纠缠在起，随后又竖立起来，像是对利剑。半晌之后他才愤怒地说道：“他们逼着他给条死狗下跪！”
罗飞知道“他们”指的是谁，但他还是要确认下：“你是说赵丽丽和姚舒瀚吗？”
“没错，就是刚ธ刚被杀的那对贱人！”萧席枫咬着牙骂出句脏话，全然不顾自己应有的身份和气质。
罗飞能够理解萧席枫的愤怒。
个人，不管他再丑陋，再卑微，但他终究也是个人。他也有作为人的尊严，哪怕这尊严å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每个人都可以肆意践踏。
个活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贱过条死狗。让活人给死狗下跪，这简直是罗飞听闻过的最荒诞无礼的要求。
罗飞的眉头也竖立起来，在愤怒过后，他心头又涌起另股复杂的情绪，于是他颇有些担忧地问道：“涂连生他不会真的跪了吧？”
萧席枫重重地长叹声。他虽然没有回答，但这态度显然就是默认。
“凭什么？”罗飞难以理解。从萧席枫先前的讲述中ณ，罗飞已经知道涂ิ连生是个ฐ老实卑微的男人，但罗飞也知道，这个男ç人并不懦弱！当涂连生还是个ฐ孩子的时候，就曾经为了只小猫怒发冲冠，那股气势震慑得好几个男孩都不敢动弹。这个人愿意承受别ี人的欺辱，甚至从不反抗，这并不是因为ฦ他的怯懦，而是因为他的善良。
可是他为什么屈从于赵丽ษ丽和姚舒瀚的滛威，做出那种丧尽人格的举动呢？
“凭什么？我也不知道凭什么我只知道这件事撕毁了涂连生仅存的那丝尊严，他心中的价值体系彻底崩塌了，我再也没有能ม力帮他重建”萧席枫喃喃地说着，思绪似又进入了回忆的状态，“那天我去涂连生家中探访，我看到他在哭。我说过的，我这辈子只看见他哭过三次，这就是最后次。他向我讲述了自己的遭遇，然后他问我：‘我为这个世界ศ承受了这么เ多，可是在那些人的眼中，我怎么连条死狗都不如？’我没有办法回答他，只能劝他看开点，不要太在意这些事。可是这样的劝慰实在太无力了。我记得当时涂连生直直地看着我，脸上满是绝望的神色。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心底的创伤再也无法缝合。”
“他的心|岤崩塌了，”罗飞用凌明鼎所创น建的催眠术语说道，“连你之ใ前建立的心桥也被起吞没。”
萧席枫再次发出深沉的叹息。
罗飞又在思考另外个问题，他向萧席枫提了出来：“涂连生给狗下跪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可他的死亡是在两ä个月之前。如果说是因为ฦ那件事自杀的话，这期间的间隔是不是太长了点？”
萧席枫看着罗飞摇了摇头：“罗警官，你这个问题问得就不太专业了。事实上这种受刺激而自杀的案例，大部ຖ分人都不会在事发后立即自杀。当事人会经历个反复思量的过程，而他的痛苦则会在这个过程中ณ渐渐累积，情绪也越来越低落。当这种负面的情绪突破心理临界点之ใ后，当事人才会最终产生自杀的行为。”
“哦？所以涂连生是用四个月的时间经历了这样个ฐ痛苦反复的过程？”
“四个月的时间比通常的情况要长点，因为我直都在帮助他。”萧席枫解释说，“我试图为他重新搭建座心桥。”
“可惜你没有成功。”
“是的。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了。你要知道，搭建心桥必须在对象的潜意识世界中ณ找到เ材料，就像我曾用涂连生最熟悉的垃圾车来化解他之前的心结。可这次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材料，也就是说，我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要让个活人给死狗下跪。这不能ม怪我，就算是世界上最高明的催眠师也会无能为力。”萧席枫痛苦地抬手在额头上揉了几下，随后又抱怨道，“而且这期间还发生了件事，更加重了涂连生的心理创伤。”
“什么事？”
“拦车那事过后第二天，涂连生发现自己的卡车轮胎被人扎了两个。都是扎在侧面的，补都没法补，等于说两个轮胎彻底废掉了。那种卡车轮胎每个ฐ都得千多块，两ä个轮胎的损失抵得上他辛苦个月的血汗钱。这事肯定是那ว帮拦车的人干的，用的是钉子或者锥子类的工具，针眼不大，所以第二天才看出轮胎瘪了。涂ิ连生就去找林瑞麟，想要对方แ承担这个ฐ损失——因为是林瑞麟雇的车啊，而且拦狗那帮人本来也是冲着他来的。可是那个姓林的根本不理他，只推诿说：‘谁扎了你的车你找谁去！’没办法，涂连生只好去找那天出警的朱思俊。朱思俊给了他个电话号码，说这个人就是那天带头拦车的，你去找他吧。”
罗飞插话：“是李小刚ธ吧？那家伙唯利是图，更加不会理他。”
“没错。所以涂连生找了圈，没个人肯赔偿他的轮胎损失。相当于他出了趟车，分钱没拿到，还倒贴了两个轮胎，你说郁闷不郁๗闷？再加上人格又受到侮辱，这些事堆在块，让他越想越憋屈。虽然我全力开导，但还是没能阻止他最终走上绝路。”萧席枫沉默了会儿，然后又开始回忆，“两个月前的天，涂连生给我打电å话，他问我喝醉了是什么感觉。我说每个人都不样的，有的人会变得亢奋，有的人则会变得安静，有的人会想起很多事情，有的人则ท会忘掉很多事情。涂连生说自己้刚刚买了瓶白酒，想喝醉次试试。我以为涂ิ连生是想叫我块喝酒，就问他人在哪里。可涂连生却挂断了电å话。第二天高速交警队找到了我，说涂ิ连生出车祸ຖ死了，而我是他手机里的最后个联络人。我这才知道，涂连生在给我打完电话的半小时之后驾车冲出了高速路，当场身亡。”
“半小时的时间从喝酒到开车坠崖？怎么会这么短？”罗飞有些奇怪。
“他在喝酒之前就已经把车开上了高速路。”萧席枫解释说，“他把车停在道深沟边，给我打电话。挂断电话就开始喝酒，个人喝完了整瓶。然后他就驾车直直地冲下了那道深沟。”
“也就是说他在喝酒之ใ前就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
“是的。我想他喝酒只是想在临死前麻醉自己้次，他辈子从未真正地开心过，他希望酒精能ม帮他在最后时刻๑得到เ点解脱。”
罗飞点点头，随后他又问道：“那ว份遗嘱呢，他留在了哪里？”
“他写了封信给我，是在自杀前当天下午寄出的。信到我手上已经是他死后的第二天。”萧席枫说完之ใ后主动问道，“你要不要看看那封信？”
罗飞道：“好啊。”萧席枫便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了个信封。小刘上前接过来递给罗飞。
信封上写着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名称地址，邮戳上显示ิ寄出时间是四月十四日。
信纸只有薄薄的张，内容也非常简单：
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