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华接口道:“我叫王阿大。”
骆五爷道:“你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徽帮冯子材呵呵大笑道:“不错,拣日不如撞日,咱们就当场推举ะ位盟主好了。”
太湖震泽庄庄主邵竹君道:“推举盟主,兄弟也深表赞同,只是该如何推举法呢?大江南北,武林同道不在少数,总不能请大家到齐了开个万人大会吧?“鄱阳忠义堂总舵主徐桐笑道:“大江南北武林同道虽然为数不少,但若说足可代表方,或以武术门派来说,咱们今晚在座之人,差不多也到齐了,大家如果认为可行,不妨在今晚推举位盟主,有咱们这些人公推出来的,大江南北,还有谁会不同意?”
这时十天色才亮不久,田野间还蒙着层薄薄的晨雾,但这条路,卓少华却认出来了!这是富春江边上的三河,再向西,是更楼,兰赤山,再往西,就是师傅住的九眺峰了。只不知中等身材汉子带着行人是要往那里去呢?
副总管当然不会去理睬他,只是自顾自的加快脚步行去。
练武的人,经他喝,纷纷住手,所有的目光自然也齐朝青衫少年投来。
青衫少年脚下方自停,练武场中ณ就有人喝道:“喂,你是干什么เ的?”
卓少华道:“他们朝这里来决不会错,我们路奔行而来,只有这条路可走。”
许瑞仙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若说他神智被迷,他好像又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呢?”
两人赶到石母岭,天色已๐将傍晚,许瑞仙走在前面,突听前面传来声嘹亮的长笑。光从这笑声中ณ就可以听出此人身功力,奇高无比,不觉脚下停,回头朝卓少华低低的道:“这笑声来得突兀,咱们过,但你千万不可出声。”
卓少华点点头道:“在下知道。”
许瑞仙朝他打了个手势,闪入林去。
卓少华跟着掩入深林,紧随许瑞仙身后而行。不多回,便已转过重山脚,只见山麓间正有群道士,各据方,形成敌我对垒之势。这两ä方道士,东首的批人数较多,不下百余人,为首的两个道人,个头椎乌木簪,身穿灰布道袍,面容瘦得皮包骨的老道人正是茅山派通天观观主清虚道人,另个ฐ身材高大的老道,则ท是他师弟活灵官清玄。
对方站在西首的总共不过十来个人,为首的人,正是那个身穿白葛道袍,手持白鹅毛扇的白发白须老道元子。他身边站着个身梅红衫子的少女,不是高美云还有谁来?另外还有个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道人,七个俗家装ณ束的人。许瑞仙她眼看到徒儿果然也在这里,心头不期为之紧。
卓少华朝前指道:“那红衣姑娘和老道人,都在那里了。”
许瑞仙因双方形势已经剑拔驾张,大有触即发之势,这两边的人都不好惹,自己人孤掌难鸣,看来救人之事,只好相机而行了,心念转,急忙低声道:“快别作声,我们先看看情形,不可惊动了他们。”
她先在棵大树之后,蹲身伏下。卓少华也跟着蹲下身子。
只听茅山通天观主清虚道人打了个稽首道:“道兄鹤驾来事情就好办了,令高徒连伤敝派多人,道兄总有个交代吧?”
元子又是声清朗的长笑,手摇白鹅毛扇,徐徐说道:“道兄此言差矣,本教门下,把率先出手伤人,悬为禁律,小徒万象,系奉贫道之命,向茅山通天观下书而来,怎会行凶伤人?道兄最好先查查门下,是否有依仗人多势众,恃强凌人之处?”
他脸笑容,说话甚是从容,听来似乎茅门派确有仗势凌人之处。
“呔。”
活灵官清玄双目圆瞪洪声喝道:“道兄怎可如此说法?你令高徒连伤茅山门下二十余人,难道还是茅山派理屈不成?”
他生性火爆脾气,说话之时,已然越众而出,大有动手之意。
元子望着他谈谈笑道:“道友方才还在前山率众欺负这位小姑娘,还是贫道劝解下来的,可见你道友并未在场,并没有目击其事了。”
他伸手指高美云,接下去道:“再说贫道和你们掌门观主说话,是非未明之前,道友最好站到边上去,那有你说话的份儿?”
手中鹅毛扇轻轻朝清玄道人挥了下。
清玄道人闻言不由大怒,正待发作,但不知怎的,脸色突然大变,脚下往后连退了四五步之ใ多。他身为茅山派通天观二观主ว,被人轻轻扇,竟然震退了四五步,这口气如何咽得下来,口中大喝声,身形扑纵而起,挥手掌,朝元子当胸击到。
元子回过头去,朝清虚道人微笑道:“道兄现在看到了,贵派之人竟是如此欺人?”
他回头说话,对清玄道人这掌,竟然恍如不见,也没见他躲开。
清玄道人挟怒发掌,这记掌力雄厚,势道极为ฦ刚猛,若是被他击中前胸,不死也必受重伤无疑,那知清玄道人掌击下,元子话声甫落,只是望他笑了笑。清玄道人却突然闷哼声,双膝软,倒在地上。这下直瞧得茅山派的人大吃惊,不待观主吩咐,阵锵锵剑鸣,早ຉ有十几个道士长剑出鞘,跃而出,把元子围了起来,他们这跃出,自然立时就列ต下了大分光剑阵。
清虚道人在此时缓步走出,沉喝道:“道兄,我茅山派和贵教向河水不犯井水,道兄把贫道师弟怎样了?”
元子呵呵大笑道:“道兄好说,贫道远上茅山,本是拜会道兄而来,怎奈道兄门下,再对贫道师徒,引起误会,刚才贵派二观主向贫道骤下杀手,是道兄亲目所睹,现在贵派门下又列了剑阵,把贫道困在中间,道兄派掌门,不叱退贵派门下,反而责问起贫道来了?”
他口气稍顿,接着道:“清玄道友只是用力过猛,自己้憋住了气,贫道连手也没动,总是事实,道兄再不把贵派人喝退,贫道只好不客气了。”
这时茅山门下早ຉ已把清玄道人救起,只是他依然双目紧闭,并未醒转。
清虚道人神色凛然道:“道兄如此欺人,那是当真没把茅山派放在眼里了。”
他没有把列大分光剑阵的门人喝退。
元子淡淡笑,伸手用白鹅毛扇指指围着他的十六名茅山门下道人,道:“道兄不把他们喝退,当真以为区区阵势真能困住贫道了。”
他羽扇这指点,似乎有着极大魔力,茅山门下十六名道人竟然抵受不住,功力较差的登时当场摔倒了七八个,其余的人也立足不住,跌跌撞撞的往后连退。
元子忽然身如飘风,下到了清虚道人身边,左ุ手探,已挽住了他的手臂,含笑道:“贫道正要和道兄共商大计,门下时误会,不提也罢,咱们有话且到贵观再作详谈如何?”
清虚道人身为ฦ茅山派通天观观主,身武功,足有数十年修为,在江湖上,也是声名久著的人,竟然被他把挽住手臂,丝毫没有反抗之力。这下,直看得青娘子许瑞仙心头大为惊骇。元子不待清虚道人回答,羽扇挥,蔼然笑道:“没事了,大家走吧。”
他手挽清虚道人,两人并肩当先就走,元子门下八个弟子自然立即跟着师傅就走。
茅山门下惊疑ທ不定,但看观主并无话说,已和他同行,也只好跟着走去,高美云竟然也随着行走去。许瑞仙看得大急,身形闪,大声叫道:“徒儿,为ฦ师正在到处找你,你快回来。”
高美云听到师傅的喊声,脚下停,脸有喜容,口中叫了声:“师傅。”
回身奔来,面朝卓少华惊喜的道:“卓大哥,你也来了。”
卓少华道:“我不是卓少华。”
许瑞仙只当徒儿被元子用魔法迷去神志,如今看她神志清楚,并未被迷,心头总算放宽了不少。
元子也在此时停步转身,望望许瑞仙含笑道:“方才躲在林后的就是二位了?”
许瑞仙听得不禁怔,暗道:“原来自已隐身树后,他早ຉ巳看到了。”
面略为抱拳,说道:“道长神目如电,许瑞仙不胜钦佩,我是路追寻小徒来的,她开罪茅山道兄之处,多承道长照ั料,许瑞仙在此并致谢忱。”
“哦,哦,原来姑娘是六合门的许女侠,贫道失敬了。”
元子生成童颜鹤发,看去真是派仙风道骨,说话之时,更是笑口常开,十分和蔼,接着用羽扇指高美云,续道:“贫道不知这位姑娘,乃是许女侠的高徒,她和贫道有缘,贫道意欲收她为ฦ记名弟子,不知许女侠意下如何?“许瑞仙楞,心知今日之事,只怕甚棘手,面答道:“高美云在名义上,虽是我的门下,但如蒙道长垂青,这是她的福缘”
元子没待她说下去,笑吟吟的道:“这么说许女侠是同意了。”
许瑞仙道:“因为她是三师兄的女儿,要三师兄同意,才能算数,我这师傅作不了主。”
“哦。”
元子轻哦声道:“原来她还是六合门掌门人高施主的女儿,这就好极了,贫道和高施主ว方外好友,贫道要收他掌上明珠做徒弟,他自无不允之理。”
说到这里,不待许瑞仙开口,用羽扇朝高美云招了招,笑道:“小姑娘,你随贫道走吧。”
说也奇怪,高美云真要跟着他去,声不作,举步欲走。
许瑞仙看得大吃惊,急忙把抓住她的手腕,说道:“美云,就是掌门人会答应你拜在这位道长门下,你也总得回家禀明三师兄之后,再来不迟。”
高美云道:“师傅,你说什么呢?”
她给许瑞仙这拉,神志又忽然清醒了。
元子脸色微微沉,说道:“许女侠,贫道说过要这小女娃跟贫道走,就得跟贫道走,高施主面前,自有贫道担待,许女侠何故作梗?”
这话,已有翻脸之势了。
许瑞仙究是六合门五侠之,不能对人太以示弱,何况情势摆在眼前,除非你让高美云跟着他走,否刚,你说得再软弱,也无济于事。她心念闪电般转动,忽然冷冷笑道:“神扇子,你不知道她是我徒弟么?”
元子大笑道:“江湖上学艺,另投名师的多得是,这有何稀奇?”
许瑞仙怒声道:“但拜师也须人家同意呀,岂能勉强?”
元子道:“贫道几时勉强了?”
许瑞仙道:“你既不勉强,我是高美云的师傅,我带着她走,那里不对了。”
“本来没有什么เ不对。”
元子道:“只是贫道也要带她走,所以许女侠带她走就不对了。”
这话当然是强词夺理之言,但从他口中ณ说出来,好像他理由很充足般。
许瑞仙听后呆,哼道:“你凭什么要带她走?”
元子大笑道:“因为贫道和高掌门人是方外老友,二来此女和贫道有缘,三来哈哈,许女侠,依贫道之ใ见,你不用再作难了,因为贫道说出来的话,向重如律令,没有人敢违拗,触怒贫道,对你许女侠并没有好处。”
到了此时,许瑞仙已知无法善罢,不觉抗声道:“你待怎的?”
元子羽扇指,微笑道:“凭你许女侠,还不是贫道的对手呢。”
许瑞仙方才看他羽扇扇,就把茅山派门下十六名道人列成的大分光剑阵,齐震飞出去,心知厉害,急忙身形飘动,向侧闪避,正待掣剑。那知自己明明已经避开了对方记扇势,但觉股无形而又力道奇强的暗劲还是朝身上横撞过来,时站不住椿,还是被震得后退了四五步之多。卓少华站在许瑞仙的身后,急忙伸手把她扶住。
元子睹状,不由得大笑声道:“我说如何?许女侠去休,去休。”
他话声方出,手中羽扇连挥了两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