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收好，”唐学政攀着她的肩，在她耳边愉悦地低唤，“老婆。”
回到北京的当天，唐学政就领着符晓上民政局把证给办了，当符晓拿着两个ฐ红色的小本本下阶梯时，她的心情真是……用笔墨无法形容。
唐致国只无奈地笑着摇头进了门。
“你不知道你爷爷这几天报告打了多少个。”唐学政的大伯唐致中跟在后面走进来笑道。
“那，待会陪我去个ฐ地方吧。”
“好了。”
也没多想，只道她本是想抱怨小两口之间的争执，符姑姑见她不愿说，便道：“那你上去吧。”
“……没什么，那你们慢点，我先上去了。”
“你有事瞒着我？”唐学政皱眉，“我妈是不是私下找过你？”想来不是没有可能。
符晓偏了头，抿嘴不语。
韩玉素嫁进唐家几十年，老爷子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可是今天，他确实是在将话撂下了。
“我估计你不能，若是你有这种遭遇，势必要将对方也整得家破人亡才算数；我估计我也不能，杀人偿命，虽然是个孩子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可是那个小姑娘做到了，为了不让别人遭受她同样的痛苦，她毅然选择原谅，这是何等心！没有这等宽宏大量，你的儿子能有今天？这样的姑娘家你还有什么小心眼的想法，我说句老实话，符晓肯当你儿子的媳妇儿，绝对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齐本是卯了劲要向莫于非整两枪回来，最后都爆在头上，却见儿子一反常态，只沉默地让手下紧急止血，居然一个屁也不放。被他这软绵绵的样子一气，他差点再给他补上一枪。这抢女人没事，枪也是齐家的，人家是正当防卫，照莫于非这说话只能怪齐三流年不利，怨不得别人。若是齐三寻理还有个借口，但他这种不声不响，他拿啥借口去开火？若是传出去，道上的人还不笑话他齐家以多欺少，没一点道义？
老齐哪里能信这种不幸的杯具，带来大批人就要为儿子报仇，不料齐三气得气血上涌，额上青筋爆出，也只抿嘴不语，像是默认了莫于非的说法。若是向他老子说明真相，说是他被人轻松抢了枪，开了一枪让他跪在那人面前，后来又轻蔑地再开一枪让他双膝着地，视他如蝼蚁……这种真相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爽快点。
眼里的瞳孔猛地缩小，宁宁的身子止不住发抖。
控制欲极强的男人眯着眼，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我不喜欢不乖的女人，看来你还没有得到教训？不是跪着磕头求我的时候了？”
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潘多拉到最后还是没有抵住诱惑。此刻的她却一瞬间理解那其间的令人可堕深渊的魔力。神使鬼差地，她点下了那些信件——
半个小时过去，她一个键盘也没敲下去。咬着唇又关了文档，她开了浏览器，东看看，西逛逛，就想找到什么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的方法。无意之间她开了邮ุ箱，心不在焉地滑下屏幕，却在某一处停住了。视线所见是同一个地址发给她的e-mail，长长的一串未读。不是邮件，却是唐学政的爷爷命人时不时发来的邮ุ件——从那件事过去几个月以后开始。每次她收到邮件，就明白唐老爷子的承诺在实现，但她从来不曾打开过。她不知自己้会是什么เ心情，在看完那些邮件以后。
“喂？”听到电话盲音，唐学政气得想把手机摔出去。等找到了她，看他不好好修理她一顿！
她缓缓挂了电话，仰天想止住泪水。当年看着在病床上的陌生少年，听着唐老爷子的保证，她就已经把恨放下了，给他，也给她留下一条生路。如今对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深深爱上的他，更不可能再回到那伤人伤己้的负面情绪中ณ，只是，她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不能ม在一起了。
生这么大气，那他不惨了？唐学政挑挑眉，想着要不要用点法子，不然回去不让他一枪轰了？
“哎哟，我哪里敢问，老爷子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直骂你是不肖子孙，你爸劝都劝不住，我还敢去火上浇油？”
“有也不准问。”那次在谭家厅就感觉她对莫于非有兴趣，这次居然还两眼发光？这一口醋唐大少喝得又急又冲，硬生生地打断了她。
“有……”
将二老送到小区楼下，杨妈欲言又止，这孩子现在去小唐家住，不会两人……可是现在年轻人好像都不像他们那个年代，应该没事吧？蜜儿也是先跟萧然同居才结的婚……可是晓晓没蜜儿那么外向，没问题吧？
司机从后视镜偷偷瞄了符晓一眼，唐少换口味了？这次可是纯情姑娘家，都把他介绍给家人了，分手了不会死去活来吧？
符晓倒是没觉得什么เ，只要杨爸杨妈获得应有的尊重她就很高兴了，本来自己也是小辈，自己้坐哪都没关系。正要应声，还拉着她的男ç人先开口了，“不必换了，我觉着这里挺好，杨爸，咱就这么坐得了，都坐下来了难起身。”
这下地雷可触大了，本来她间接地惹哭了他媳妇儿唐大少就有点恼火，这下还来这么一出——他安排自家人见面都是从分量最重的老首长开始，别的人还排不上号，她可好，把他的心肝肝这么不当回事？
唐学政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便立刻攫取了所有注意，虽然只身一人，但却莫名的气场逼人，让人几乎离不开视线。
“好。”
“唐少？”突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您今个儿有空过来？”
“你……”
与他那双几乎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眸对视一秒，她就下意识地避开了。也许是她心理作用作怪，他明明看上去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为什么她总觉得靠近他身边都有种莫名危险的感觉，就像快被吸进巨大的漩涡一样。
“好好，我不看。”吐出一口烟圈，他凝视着她，宠溺地笑道。
“我表示什么了？”符晓一头雾水。
“只是你这么含蓄地表示，我万一没发现不是浪费了你一片苦心？”他眼睛在屏幕上，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错，他的“客户”只有一个人。小伙子露出标准笑脸，“没有错的，符小姐，这是唐先生买给您的东西。”
“我没有快件，你是不是寄错地方了？”
“别以为我不敢，我搞个ฐ黄蜂58式来。”一就轰完这里。
唐学政悠悠地瞟她一眼，“自便。”
“啥？”能ม不能讲普通话？
“媳妇儿，别逗我闷子。”唐学政皱着眉偏头看了她一眼。
唐学政下巴，眯着眼看着眼前用高脚杯搭上的金字塔，这是酒吧老板命人故意摆在最明显的位置的大香槟塔，意图让玩到h的客人一掷千金，用酒浇注豪请众人。
“怎么了？”她从他前抬头。
他要做什么？注意的人们都开始猜测。
说话期间，服务生已经拿了那男人要的东西来，三四支不同的酒，一个尾酒专用高脚杯，还有盛着冰块的调酒杯。
“老头子有余威。”
“人反而都说最不可能的就是唐家，就唐老爷子那火爆脾气，真要干金家，二十年前就做了。”
“这个ฐ……你先放我下来。”符晓真不习惯这么เ样的亲密。
“还要考虑什么？”唐学政咄咄逼人。
两人相视一笑，又随意聊了两句，杨妈看了看门外，然后放低了声音道：“晓晓，你老实告诉杨妈，小唐是不是对你……”
“我知道，杨妈对我比对蜜糖还好。”符晓轻笑道。
“从饭店订点东西不是快点？”
“完了完了！”符晓一阵风似地冲出来，“我们得赶快买菜。”
符晓眨了眨眼，慢慢走到他的面前，望了望他，又望了望眼前的美酒佳肴，愣愣坐下。
唐学政也在她对面坐下，向她举杯，“还没庆祝你成为唐学政的妻子。”
符晓这才了解了这份浪漫，扑哧一笑，也举ะ起了酒杯，“也庆祝你成为ฦ符晓的丈夫。”
“碰”，清脆的大高脚杯相碰，两ä人相视着一饮而尽，却比在婚宴上的交杯酒更令人心神荡漾。
“没有向你好好求过婚，你生气吗？”唐学政为她倒酒，轻笑问道。
“不……”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知道我为什么เ不向你求婚吗？”
原来他不想向她求婚？符晓挑了眉。
凝视她洗耳恭听的表情，唐学政笑了，“因为ฦ我打定了主意要你，不接受其他的意见，所以我不求婚。”不管怎么เ样，她只有嫁给他一条路。
“你真自负……”就知道她一定会嫁给他啊。
“自负你照样得嫁我。”唐学政霸道地哈哈大笑。
这个男人……符晓只觉心里头涌上浓冽的感情，让她几乎无所是从。
“今年过年你也许了愿，挺灵。”
这天外飞来的一笔让她心思拉了回来，“什么เ？”
“没发现？”好心情的男ç人拿出手机，翻到他给她发的第一条短信上——
““祝你今年马到功成，
龙跳虎卧，
皆大欢喜，
百城之富”
这条短信那时还困扰了她很久，前后不关联啊，“这短信怎么เ了？”
“读头，再读成语的最后一个ฐ字。”
符晓仔细看一遍，默默在心底读一遍，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你……！”这合起来，居然是、“祝你今年，成我媳妇”？！
“怎么เ，总算看明白了？”唐学政笑得那ว个开怀。
天！那时她还一无所知，他就已经下了这个心思了？这世道、太险恶了。她要回火星去！
“看，符晓，你注定是我媳妇儿。”不再等她惊愕，他挑起她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