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挂断ษ电话，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想一想杨妮儿听到我离婚后对我冷漠的态度，我觉得还是习海涛的因素在作祟，习海涛毕竟是没结过婚的处男ç，又年轻又帅气，而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市驻京办副主任，前途不可限量，我和习海涛比，唯一的优势就是官位比他高半级，要是杨妮儿在我和习海涛๙之间选丈夫，当然应该首选习海涛，这么เ一想，我心里就紧张起来，一种危机感油然袭上心头。为了杨妮儿，我付出了离婚的代价，绝不能让习海涛得逞。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除掉习海涛。但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必须ี跟杨妮儿谈谈，首要的问题是先弄清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如果是，绝对不能让杨妮儿打掉孩子，要是男ç孩，我丁则成就儿女双全了。我无法停止令我着魔的航程，我知道，对仙女的痴迷狂想不亚于一门精妙的艺术。
我以为ฦ他起码得向我吐几口苦水，没想到竟然逼我表态，我圆滑地说：“海涛，事情既然已经出了，要有勇气正视它。”
我说过，习海涛是侦察兵出身，在驻京办，谁的腰板也没有他挺得直，今天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像得了大病似的打不起精神，我心里别提多清爽了。没想到เ习海涛倒驴不倒架，一开口还是那么中ณ气十足，他猛吸几口烟黑着脸说：“头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苦闷地说：“这些日子心里烦闷，只想让自己清苦两日，还望师傅指点迷津啊！”
刚好是周末，去龙泉寺之前，我和政言和尚通了电话，我是想在寺庙里住两天静静心，政言和尚一再表示ิ欢迎，热情地说：“只是寺里条件简陋，怕你不习惯啊。”
我望着她修长的美腿和嫩白的肩膀，心旌荡漾，想入非非。不一会儿，她端着热茶走过来，不时用性感的小嘴吹着气，其用意是想让茶快凉一些，好让我马上喝到嘴里，酒闹得我的确口干舌燥，接过茶杯，猛吹了几口气，便滋滋地喝起来，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龙井茶如此清香，香得像从仙境吹来的一股微风让我更加神魂颠倒。我迫不及待地喝干杯中茶，然后贪婪地望着杨妮儿，心里盘算着怎么剥光她的衣服。专案组领导，天地良心，就在此时，杨妮儿开始勾引我，她先是摘掉了挂在脖子上的五颜六色的项链，然后缓缓地妩媚地脱掉了那ว顶顶为她专门设计的容易让人联想起雪域高原的上衣，顿时露出了她那奶白色的肌肤，细嫩得让人想扑上去拼命地啜几口，特别是被乳罩裹着的那对颤巍巍欢跳着的ru房，诱人的乳沟就像婴儿娇嫩的小屁股，此时此刻，我感到天堂里已经燃起地狱之ใ火，我像一头发情的公鹿，准备着蠢蠢欲动，接着她做了一个让我喜出望外的动作，一双小手在身后轻轻一碰，随着她鬼魅一般的眼神轻轻一瞟我，裙子就掉了下去，露出粉红绣花内裤，我的天啊，此时此刻我体会到的幸福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紧接着杨妮儿像鬼影儿一样走过来，用一双白色的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她的脸蛋散发着红晕，饱满的香唇闪闪发光地凑到我的嘴边说：“丁哥，我想要！”
没办法，杨妮儿挣脱得厉害，只好把她放下，杨妮儿用食指轻轻地戳了我的脑门一下，然后娇嗔地说：“馋猫儿，人家还没准备好呢，等着我，我给你沏茶去。”说完勾魂地瞟了我一眼，像只小母狗似的扭着屁股走出卧室。
快进京城时，老唐打来电话，说是情况已经清楚了，k省边防局不能ม定性那船是走私。我说如果边防局不能定走私，是不是就应该转给海关处理？老唐说，他已经请示了k省政府，已经转给海关了。我一听转给海关了，一颗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因为这船在出发港已๐经报了关，转到海关手续是齐全的，再加上k省政府有态度，船很快就会放行的。这事等于老唐给办成了。我向老唐道了谢，立即拨通了齐胖子的手机。齐胖子听了非常高兴，同时告诉我，杨厚德的案子已经上诉了，这家伙似乎ๆ豁出去了，死活不认罪，向省人大写了不少申诉材料，在看守所还在想办法写告我们的材料é，形势不容乐观。特别是市委夏书记很同情杨厚德，前几天在常委会上质疑杨厚德一案背后大有文章，很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陷害忠良。梁市长听了很不舒服，在会上有理有据地驳斥ม了夏书记的质疑，党政一把手在常委会上因杨厚德一案弄了个半红脸。齐胖子估计夏书记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我尾随的三辆吉普早就无影无踪了，我只好将车停在马路边给k省驻京办主任老唐打电å话，老唐一听需要协调k省边防局，便支支吾吾地有些搪塞，我立即告诉他事成之后，大圣集团给k省驻京办捐一辆凌志轿车，老唐态度马上缓和起来，表示一定全力以赴，他先了解一下情况，过一会儿给我回电话。我挂断了手机，只好调头回京城。
夏书记听后频频点头道：“没看出来，杨妮儿还真是人小鬼大，那好，今天就按你的主意办，如果成功了，你们丁主任对你的考核，我亲自批准过关。”
杨妮儿自信地说：“夏书记，一般老人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喜欢怀旧，像李老部ຖ长这种一生充满坎坷、人生阅历犹如一部大书的退下来的老领导，会经常沉浸在怀旧ງ之中，因此，千万不要一上来就和他谈要墨宝的事，只说是来看望，然后就和他一起怀旧，谈着谈着，没准就会发现老人家在壮丽人生中有什么缺憾或者心愿，到时候咱们帮他了了缺憾或心愿，老领导一激动，没准会主动将墨宝送给咱们。”
想到高严正在呕吐的小和尚，我讥讽道：“高严，谁往江头撒尿都没事，但你不行，因为你撒的不是尿，简直就是病毒啊！”
高严逗趣地说：“不是有那么一首诗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我在江头撒泡尿，君饮长江水。”高严这么一说，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该静的静了下来，该静的却热闹起来。龙泉寺主持政言和尚给我打来电话，让我替他订去无锡的飞机票，他要到无锡去开佛教大会。老和尚每次出差ๆ都打电话给我，表面上是求我给他订票，实际上是让我送他，别看老和尚是出家人，也讲究个体面，因为我每次送他，都要请他到เ首都机场贵宾室坐一坐，一切手续都办妥了，我才送人登机。这回他做了梁市长的师傅，找我买机票、送机场更是理所当然，我也正好可以借机问问，他是怎么应对邓英和宋礼的。
十三
梁市长听了我的话，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说：“到我办公室吧。”
我连忙凑上去小声说：“梁市长，让你说着了，市纪委的林书记刚刚找我谈过话，我来就是向您汇报的。”
我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千万别和铁长城谈钱，这个人一向以两袖清风自居。”
齐胖子底气不足地问：“一套书能值几个ฐ钱，那能拿得出手吗？”
接下来的故事不用说，大家也能想象到เ，大圣集团得到了梁市长的大力支持，没几年的功夫就崛起为清江省一流的大型民企集团。只是不知道这个那ว顶顶是齐胖子的真表妹，还是假表妹，要知道齐胖子可是连张晶晶都能搞到手的玩女人的高手。更不知道那顶ะ顶是怎么变成妙玉的，柳下惠式的梁市长怎么见到妙玉，就像见到菩萨似的，莫非他们之ใ间真有佛缘？
原来梁市长上任不久，由于工作压力大，累病了，住进了清江省人民医院。齐胖子得知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探望。可是梁市长的老婆董梅就是不让进去见，认为齐胖子长相粗俗，档次太低，第二天齐胖子领着那顶顶继续来探望，董梅刚ธ开个门缝，一看又是齐胖子，就立即把门关上了。没办法，齐胖子和那顶ะ顶在走廊里蹲了一宿，梁市长病房的门也没再开。第二天早晨，那顶顶说，我去试试吧，就去敲门。董梅一开门，见是一位长得像观世音菩萨似的美少妇站在门前，特别喜欢，因为董梅也信佛，就欣然将那顶顶请进了病房。那顶ะ顶自我介绍，自己是齐天的表妹，就这样，齐天也被请进了病房。
丁能通惆怅地说：“怀远，不瞒你说，我对截访维稳一直耿耿于怀，上下不作为，导致驻京办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结果本来是鱼钩类问题，非转化成长矛类问题不可，我宁愿驻京办退出历史舞台，也不愿意看见那些可怜的上访者被上下推诿！我是良心上不忍啊！而我们现在有些领导干部麻木得不知良心为何物啊！”
他沉默良久说：“有一个成语叫色厉内荏，别看这些人外表强硬，其实内心虚弱得很，就像《尤利西斯》里说的，‘脆弱，你的名字叫权杖’，这些人一旦失去权杖，连魂儿都找不着，只能是行尸！”
他不屑地问：“怎见得？”
丁能通毫不避讳地说：“和陈富忠与贾朝轩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但是王祥瑞不是陈富忠，陈富忠是黑社会，王祥瑞为人要比陈富忠厚道得多。”
丁能通诡谲地一笑说：“不用说，驻京办在你笔下一定写成搞腐败的温床，说不定你小说里的主ว人公还得在监狱里写忏悔录，当然，你把驻京办主任写成神也没人信，只能ม写成鬼，但其实我们是人，真正的人，真实的人，活生生的人，我作为驻京办主任的代表，总得替驻京办说几句公道话吧？”
他兴奋地说：“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贾朝轩诡谲地说：“首长可能听高调听得太多了，我们不妨报报忧，说说真话，或许效果更好一些。”
王元章感叹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数字出干部ຖ’是官场上的老毛病了，下面报上来的数据层层加水份，靠这些加了水份的数据搞决策不可能ม不失误，看来首长早就看出这个弊端，他根本不信我们的数据，所以才一层层地给你扒皮，弄不好就原形毕露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知道一定是那顶顶到了，便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说：“嫂子，见了那顶顶ะ可千万要冷静。”董梅将脸转向窗户，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惴惴不安地开了门，那顶ะ顶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前，我使了个ฐ眼神，意思是让那顶顶小心行事，没想到เ那顶顶根本没理我这茬，满面春风地走到เ董梅身边十分恭敬地说：“大姐，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快把小妹想死了，则成说你来了，把我高兴坏了，大姐，小妹确实对不住你，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但是在打骂之前，务必听小妹说几句心里话。”
也许是我事先做的思想政治工作起了作用，董梅并没有暴跳如雷，只是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那顶顶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央求的语气说：“大姐，则成虽然不是外人，但是我们姐俩的私房话，我不想让他听。”
董梅先是用眼剜了那ว顶顶一眼，然后像是心领神会地站起身，主动进了卧室，那顶顶ะ紧ู随其后并且亲手关上了门。
我见门已经关上了，便悄没声地走到门前，用力将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那顶顶说：“大姐，这是善缘基金的财务报表，你先看看，看完之后，你还有气尽管撒在小妹身上，小妹绝不埋怨一句。”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只有翻财务报表的声音，良久只听见董梅吃惊得问：“这么多，你和那个ฐ挨千刀的为什么瞒着我？”
那顶顶娇็声娇气地说：“大姐，这么多钱你敢存在你们家存折上吗？只能用善缘基金会的形式来管理，你又不能到北京来当理事长，又不能交给外人掌管，我生是宇宙的人，死是宇宙的鬼，我是管理善缘基金的最佳人选，大姐，这么多钱还不都是你和宇哥的，我也不过是为你们打理而已๐，如果你觉得不解气，我现在就远走高飞，善缘基金你来管，这两年我担惊受怕的，没有功劳，还应该有苦劳吧，”说着，那顶顶哽咽起来，“大姐，反正这种日子我也受够了，交给你我也就净心了！”说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顶顶这招儿还真灵，良久，董梅长叹了一声说：“好了，我又没说你什么เ，别哭了，算我错怪你们俩了行不行？”
一场风波就这样化解了，两个ฐ人又在卧室里窃窃私语了半天，竟牵着手走了出来。刚好到了晚饭时间，那ว顶顶咯咯笑着说：“则成，你该忙啥忙啥去吧。”
说白了，这场风波是梁市长的家事，我怎么เ都是个局外人，既然风波已๐经平息了，我当然就成了多余的人。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我自己的祖坟还没哭呢，哪儿有心思哭乱坟岗子，巴๒不得快点离开呢。
走出昆仑饭店，我先给梁市长打了电话，告诉他已经平安无事了，这件事妙玉处理得非常好，董梅已经接纳了她，两个人已经姐妹相称了，梁市长听了很欣慰，他长舒了一口气说：“则成，要想摆平夏世东的陷害，只能启动北京上层的关系了，好在这些年咱们积淀了丰ถ厚的人脉，这件事不能怕花钱，齐胖子明天就进京，到时候你和齐胖子好好商量一下。”
我心想，从古到เ今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不差钱，我和齐胖子再拿出点“跑部ຖ钱进”的精神头儿，说不定这场劫难还真就是虚惊一场。受梁市长电话的鼓舞，我一落千丈的情绪又一点一点地爬升起来。
十七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第二天早晨，我刚起床，手机就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全是媒体记者打进来的，纷纷问我对网上“人肉搜索”的看法，我听到“人肉搜索”几个字脑袋嗡地一声。
近两年不少官员由于被网民“人肉搜索”而丢了乌ไ纱帽，甚至锒铛入狱，我赶紧关掉手机，打开电脑แ，不上网不知道，一上网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全身汗毛孔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