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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决战石达开上

“罪将丁汝昌,拜见抚台大人,罪将……。”

出现在丁汝昌面前的是一个呵欠连天的便衣青年,干瘦如柴,貌不惊人气质温和,如果不是吴军士兵一起向他行礼,丁汝昌绝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满脸和善的干瘦青年,竟然能是凶名赫赫、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太平天国将士鲜ຒ血的超越小妖,太平天国大小诸王和各路将领ๆ最恨也最怕的噬人魔头!

“传旨!山东巡ำ抚崇恩,追剿发匪不力,致使匪患复猖,着即革职拿问,押赴京城交部议罪!着河道总督张亮基兼任山东巡抚,会同安徽巡抚袁甲三,全力围剿发匪吉文元部!万不可使山东发匪与安徽、江苏发匪合流!”

老师大义灭亲上书๰弹劾门生自然是一件不小的事,看到เ了这道折子后,穆荫当然是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而更巧的是,穆荫还知道新入值军机处的文庆刚ธ把太平军余孽吉文元攻占沂州府的好消息送到เ了养心殿,咸丰大帝肯定正在震怒之中,所以穆荫连一分钟时间都舍不得耽搁,马上就捧着这道折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养心殿求见。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守卫铁索的清军士兵主动放弃了被太平军破坏殆尽的水上工事,全部退上陆地归队,驻扎在南北两岸的吴军陆师与辅助作战的清军绿营也是倾巢出动,结阵保护住仍然能在水战中发挥作用的两岸炮台,也๣随时准备接应靠岸求援的吴军水师将士。

“当然是我给他的。”吴超越想都不想就答道:“且不说惠甫出身于常州富豪之家,家有良田六百亩,桑田八百亩,足够他锦衣玉食。光本官每年给他八千两ä银子的俸禄,包养两个女子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那他的银子那ว里来的?”富阿吉追问道。

吴超越一想也是,以肃顺现在的身份职位,干涉弹劾一个师爷的小事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也太过暴露痕迹。好在吴超越在满清朝廷还有几个朋友,马上就让其他师爷代笔,给载垣和林汝舟各写了一道书๰信,求他们上折子为赵烈文开脱罪名。然后吴超越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忙又向赵烈文问道:“惠甫,这么เ做够不够?事关你的前途,我们最好是越稳妥越好。”

“多谢慰亭。”赵烈文拱手道谢,然后又说道:“但是请肃中堂直接出面保我,这点有所不妥,且不说肃中堂是否答应,以他的身份,干涉弹劾我这个六品虚衔师爷的小事,未免象是大炮打蚊子,使不上力。以我之ใ见,你最好请其他人上折子为我开脱,然后再请肃中堂在皇上面前为ฦ我开脱,这样才最合适。”

“啥意思?吴抚台和曹大哥他们,又有什么布置了?”

“哈,长毛打过来最好!你知不知道,吴抚台和曹大哥他们盼长毛打过来,盼得嗓子眼里都快伸爪子了,不怕长毛来,就怕长毛不来!不赶紧来!”

还有陆地上也一样,当年江宁大战时,李开芳、吉文元和韦昌辉等太平军大将麾下的精锐军队都拿吴军的高射速击针枪无可奈何,现在刘坤一军是既全部ຖ装备了击针枪,又有居高临ภ下的地形之利ำ和掷弹筒掩护,秦日纲麾下的普通主ว力战兵自然更拿刘ถ坤一军无可奈何,三次冲锋三次被打退,死伤惨重,士卒怯极不敢再冲,只敢躲在远处遥遥开枪,刘坤一军只拿出一半不到的力量就轻松守住了半壁山阵地。

然而随着夜色的逐渐降临,夜风的逐渐加大,半壁山阵地的风向优势却逐渐的体现了出来,面对着凛冽的东南大风,太平军的小拔船在冲锋间根本不敢张帆,提高船速全靠人力和一点点顺ิ流优势,士兵再怎么เ卖命也把冲锋速度提不起多快,背风作战的湘军水师则是接连开炮,用密集炮火覆盖航速缓慢的太平军船队,接连击沉击毁太平军小拔船,同时半壁山高地上打下来的苦味酸炮弹在落水燃烧后,烈火也是顺风烧向太平军的船队,太平军将士再是如何舍死忘生的冲锋突袭,却始终还是无法突破湘军和吴军用火炮联合组织的严密火力网,付出了惨重代价却丝毫看不到胜利ำ希望。

吴超越漫不经心的接过书信,当着曾国荃的面打开观看,然而只大概看得几眼,吴超越的脸色很快就变了,旁้边的曾国荃看出不对,好奇向吴超越问道:“慰亭,出什么事了?”

明知道自家大哥绝不会轻易下定决心发起攻城,但曾国荃还是随口答应,吴超越赶紧道谢的时候,一个ฐ吴超越的亲兵却拿着一道书信匆匆跑到近处,吴超越的亲兵队长吴大赛上前๩问明情况,然后把那ว道书信递到了吴超越的面前,说道:“抚台大人,黄胜先生刚刚派人从汉口送来的,说是关于军情大事的书信,十万火急。”

刘蓉恍然大悟,赶紧派人去和胡林翼联系之余,又在心里暗暗说道:“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局部敌人,分出先后将各路敌人各个击破。吴抚台用兵,大帅用兵……,唉,难怪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出任一省巡ำ抚。”

“很简单,有我军帮忙,胡将军那ว边就有希望很快打破僵局,迅速击溃长毛水师๲的登陆力量,不给长毛水师增援武昌县城内的机会,我们再腾出手来收拾城内残敌,就可以轻松许多。”吴超越解释道:“但如果我只是猛攻武昌县城,那ว么全面战局就很可能ม回继续僵持下去,我们反倒有可能付出更多代价。”

“官制台,下官当然不是开玩笑。”吴超越笑笑,说道:“兵贵精而不贵多,下官在江宁和苏南,还有北上勤王的时候,有那ว一次不是以少敌多,以寡敌众?最后战绩又是什么?”

真相不幸被刘蓉和郭嵩焘等人言中,得知了理发匠老师的答复后,吴超越喜笑颜开之余,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官文请命,准备亲自率军来打武昌县和黄州府,还要官文把目前正在武昌县城外的绿营兵杨定国部交给自己้指挥。结果吴超越突然变得这么勇猛,反倒把官文吓了一大跳,赶紧ู向吴超越问道:“慰亭,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老师带着一万多团练和三千多湖北兵勇都打不下武昌县和黄州ะ府,你手里那ว三千多兵勇有把握打得下来?”

开始吴超越说得漂亮,曾国藩也笑得十分欣慰,然而听到吴超越要把厘金先交给官文后,曾国藩脸຀上的笑容却一下子凝固了,惊讶问道:“抽上来的厘金,要先交给官制台?”

“好说。”吴超越拍着胸口说道:“请恩师放心,朝廷批准了在湖北抽厘助军后,学生一定会盯紧下面,绝不会让地方上贪官污吏中ณ饱私囊,祸害百姓,也保证把厘金分文不少交到เ官制台手中,请官制台足额发放给恩师麾下的团练!”

“见过抚台大人。”

“这位是刘ถ岘庄。”赵烈文赶紧与他聊得投机的那个青年书生,又向吴超越说道:“这位岘庄先生是廪生,湖南新า宁县的县试第一名,学通古今,诗文出众,学生与他聊了些文章诗文,颇是相见恨晚。”

顺便,替我向韦俊那个ฐ长毛道个ฐ谢,江宁大战后我连升两级当上四品道台,就是多亏了他哥韦昌辉的脑袋啊。叫他把脖ๆ子洗干净点等死,我还想继续升官,没你们这些长毛的脑袋当垫脚石怎么能行?

大恩不言谢,废话也不多说,咱们俩总算是又在战场上碰面了,聪明的话,赶快宰了秦日纲和韦俊过来投降,我保你不死,还保管给你弄个官当当。机会只给你一次,错过了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等我把你生擒活捉绑上法场的时候,再想磕头求饶就晚了。

吴超越拍额叹气,知道就这么เ点火力兵力在六万多太平军面简直就是塞牙缝都不够,也๣知道王国才此前吹嘘说他是湖北清军诸将中打得最好的绝不是笑谈就这么点力量都敢鼓起勇气打到距离武昌府城六十里处,在遍地草包的清军绿营中,确实已经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了。

“回抚台大人,末将麾下实有兵力在一千六百人左ุ右。”王国才没敢说满清朝廷给他的编制是五个营两ä千五百人,只是老实报了实有兵力,然后又说道:“实有两千斤重炮两门,一千斤炮四门,八百斤以下的各式小炮一十三门。另有鸟铳八百余支,抬枪一百二十余支。”

“兄长,听小弟一声劝,我们还是尽快退兵的好,长毛又往武昌战场增兵,一定要拿下武昌府城的态度已经十分坚决,我们坚守下去就算最终保住了武昌,也๣非得元气大伤,何必呢?反正你不是湖广总督也不是湖北巡抚,能不能ม保住武昌府城根本无຀所谓,就算武昌府城丢â了,那也๣是杨霈和吴超越操心的事,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危机象乌云重新笼罩到武昌府城的头上,随着太平军援军的迅速逼近,曾经两度被太平军攻占的武昌府城里人心惶惶,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满天飞,不要说战斗力底下的清军绿营兵士气沮丧ç,就是湘军内部都出现了惧怕声音,驻扎在城外的曾国葆还一度亲自跑进城里,劝说曾国藩尽快率领湘军离开武昌府城,退回湖南躲避太平军的锋芒。

鬼子六背后捅这一刀算是把吴超越给坑苦了,本来就因为ฦ年龄和资历压不住老师๲曾国藩,祁寯藻又突然把湖南按察使陶思培给推了出来搅局,吴超越能ม够当上湖北巡抚的可能自然又小了许多。

暗骂归暗骂,为了曾国藩的事已๐经和肃顺翻脸的祁寯藻还是有些动心,又暗暗盘算道:“如果把陶思培推上去,既可以卡住曾国藩的钱๥粮军饷脖子,防范他尾大不掉,又可以打一打肃顺肆意滥用私人的威แ风,一举ะ两得,其实相当不错啊?”

曾国潢也很坦白,如实说了曾国藩想补湖北巡抚实缺的事,又介绍了湖北财源对湘军的重要性,末了曾国潢还更坦白的说道:“叔父这几天已๐经打探明白,皇上此前๩是有让兄长署理湖北巡抚的打算,只是因为祁中ณ堂强烈反对才收回了成命,但是肃中堂对这件事又呈支持态度。所以叔父想去替兄长向肃中堂道一个谢,也看看能不能请肃中堂为ฦ兄长再争一争。”

“叔父,你见了恭王爷又要去见肃中堂,到底是想干什么?”吴超越明知故问。

一语点醒梦中ณ人,吴超越也顿时发现自己之前钻๵了牛角尖,只想让帮凶走狗出面行贿送礼ึ活动差使,全然没想过这件事由á自己้亲自出面去办,不但走门路更加容易,还可以直接见到野猪皮九世当面忽悠,成功希望更大还可以节约无຀数买办爷爷辛苦贪污来的银子。再然后,无຀比懊悔的拍了拍脑门,吴超越马上就冲赵烈文说道:“惠甫,那就麻烦你马上替我写一道折子,请皇上同意我进京面圣述职,当面陈述破贼之策。”

赵烈文轻描淡写的说道:“见到了皇帝ຓ后,慰亭你就直接向皇帝提出这个请求,向皇帝ຓ陈述你出任湖北巡抚的各种有利之处,只要你的陈述能够打动皇上,再有肃中堂和恭亲王他们帮你说几句好话,那湖北巡抚肯定就是你的了。吴老大人给你的五十万两ä银子也๣可以省下许多,用来办更重要的大事。”

尽管来华时间不长,但老包令却与对满清朝廷的愚昧保守十分了解,听了吴超越的解释后倒也没怎么惊讶,只是与布尔布隆匆匆商议了片刻,然后很快就答应了吴超越的要求,同意以私人身份和吴超越签订协议英法两国都已经在克里米亚和俄国人干上了,这时候新开远东战场既可以为欧洲战场分担压力,又可以避免俄罗斯ั染指英法两国早就视为囊中物的中国市场,开战对英法两国都有利无຀害,又可以获得新式火药的秘密,老包令和布尔布๧隆当然不会介意是和吴超越签订什么性质的协议。

吴超越点头,又苦笑说道:“报了也๣没用,我们的朝廷一碰到关于外交的事就只会扯皮推委,不会很快同意也基本上不可能答应。但是还好,新式火药是我个人研究开发的,我自己可以做主ว。”

“那你赌那ว一面是攻城?”赵烈文看着吴超越的瘦手好奇问道。

“不能不求老天指点保佑啊。”吴超越苦笑说道:“猜错了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说罢,虎嵩林还又赶紧好奇的问道:“吴臬台,你的团练到了没有?打算用什么เ办法攻城?是不是象上次在上海一样,想办法让长毛自己打起来?”

许乃钊麾下的虎嵩林和秦如虎等将都是吴超越的老相识,见吴超越突然出现在许乃钊帐中,当然也是大感惊喜,赶紧与吴超越互相见礼,欢喜叙旧ງ,吴超越则要求他们暂时保密自己到เ来的消息,绝不能ม让太平军那边刺๐探到这个情况。结果虎嵩林和秦如虎等人倒也纷纷点头,其中虎嵩林还笑着说道:“明白明白,吴大人你秘密赶来苏州,肯定是为了破城大事,我们那能坏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