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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各打各的

扩编练勇这样的小事,咱们位高爵贵的僧王爷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很快的,另外一件事却引起了僧格林沁的警觉也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放出来的谣言,说是洪秀全和杨秀清给李开芳这里派出了一支规模不小的援军,正在速度极快,目前还已๐经打到了山东境内,咸丰大帝也已经命令胜保分兵南下,配合山东清军剿灭太平天国的援军,然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天津城里的长毛。

对此,僧王爷当然是嗤之以鼻,“找这么เ多破草民来干什么?上不了阵打不了仗,来得再多也是白白浪费军饷钱粮!”

佟鉴和瑞昌等僧格林沁死党哑口无言,僧格林沁却是吹胡子瞪眼睛,愤怒说道:“长毛精于穴攻,还用得着有人告密?只要发现不对,设几个地听找到เ我们地道的位置易如反掌!”

“说得对!”胜保也๣顺势反击,大声说道:“慰亭说得对,长毛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挖地道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地道的准确位置的?这件事是否和上次一样,是有人暗中向长毛告的密?”

能在咸丰大帝的养心殿里混的,每一个人当然都是擅长揣摩上意的好手,事实上刚听到เ都不是什么เ好东西这句话时,肃顺和祁寯藻都已经明白咸丰ถ大帝心里其实对谁都非常不满,也并没有打算专门针ฤ对某一个人。所以老成精的祁寯藻马上就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万岁,平贼事大,追责事小,以微臣之ใ见,此事不宜立刻๑深究,以免动摇军心,影响士气,波及剿贼大事。所以微臣认为,皇上不妨借机将载王爷升任为总监军,令他监督天津前线的诸路兵马及大小将官,也๣令他负责调查这几个案子,待一切水落石出,再做裁处不迟。”

怒骂过后,咸丰大帝才又脸色阴沉着向肃顺和祁寯藻等人问道:“各位爱卿,载王爷弹劾僧格林沁,僧格林沁弹劾吴超越,还有此前的军机泄密案,胜保和僧格林沁的将帅互殴案,你们认为当如何处置?”

这里必须ี交代一个细节,也幸亏吴军练勇的主力步枪是普鲁士生产的击针枪,所处环境气候更加寒冷的普鲁士军队为了在冬天作战,对武器的抗寒能力要求极高,所以吴军练勇的击针枪才不至于被冻得连枪栓都拉不开。不然吴超越肯定就只能ม欲哭无຀泪了。

和僧格林沁预料的一样,第二天清晨,大雪虽然已经收住。但厚达半米的积雪却给吴军练勇运输火炮制造了相当不少的困难,孟驲率领的吴军炮营,比预计的多用了半个ฐ多小时才把十门后装膛线炮、十门臼炮及大量弹药运送到了前线。同时因为气温再度下降的缘故,几乎全是南方人的吴军练勇在列队保护炮营运送火炮间。也被冻了一个ฐ够戗,许多将士的眉毛胡子上都结了冰渣。

“如果长毛有胆量出城和我决战……。”吴超越顿了一顿,然后才神情平静的说道:“那么就凭我这一支军队。就足够收拾他们了。但我的兵力太少还全是步兵,天津这一带的地势又太过开阔,所以我只能做到击溃长毛,重创他们,打不了歼灭战,没办法把五万多长毛一战歼灭。”

“那么真话比较复杂。”吴超越微笑说道:“如果长毛躲在天津城里只守不战,死活不出来。那么我一支军队确实收拾不了长毛,因为ฦ我的兵力太少,必须有友军配合帮忙才能破城。”

把洋人怕到骨子里的大清文武官员纷纷附和,还有人举出了当年董卓率领ๆ外军进京的例子,提醒咸丰大帝不要重蹈何进的覆辙,异口同声的反对征调吴超越北上勤王。

“皇上,微臣也认为不可让吴超越北上勤王。”麟魁也大声说道:“吴超越素来与洋夷交好,又是要走海路来北京勤王,圣上若是恩准,倘若吴超越率军乘坐洋船而来,我大清朝廷岂不是还得单独抽调一支军队监视洋船?”

周秀英的羞涩终于无法掩饰了,微微扭开了头,道:“我帮你给洋人送信,也是我瞎了眼,而且对我来说,就算那次事可以重来,我也绝不会答应。”

“那是我和你赌气。”吴超越苦笑说道:“男人都爱点面子。你当着那ว么多人的面回绝我,我能说点硬话找回面子?再说了,后来你帮我给洋神父送信那ว次,我也当面对你说过,如果我们能够重来。当时我一定会一口答应!”

“皇上,因为洋人的银元并不是纯银,其中多少搀杂了一些铜铅,但我们大清朝廷使用的却是纯银啊!”文庆苦笑着说道:“这一枚银元的区别虽然不是很多,或许吴大人只能每一枚银元只能赚取一分半厘的银子,但数量多了,吴大人从中间赚的银子就非同小可了!”

文庆已经解释够浅显了,但聪明过人的咸丰大帝却还是听不懂。又说道:“文爱卿,你说的第一个结果朕明白,但第二个结果朕就不懂了,若是同意吴爱卿自铸银元,他铸的钱๥质好量足通行南北,方便百姓使用,这是好事啊?吴爱卿又如何拿从中ณ牟取暴利ำ?”

二十支古怪的铁ກ管突然在四十名吴军练勇的保护下越阵而出,一尺多长的铁管黑黝黝的没有多粗,由一名吴军练勇双手拿着按在地上,看上去似乎毫无຀威胁,但是很快的,太平军将士却又看到,另一名吴军练勇突然把什么东西放进了那些铁管里。再然后……

旗号打出,率军一千五百在江阴东门城外列阵的林凤翔部ຖ将黄益峰也没迟疑,马上大声下达冲锋命令,他麾下的太平军将士也知道一旦ຆ让吴军练勇列好战阵只会更难对付,闻令下全都发足冲锋,吼叫声顿ู时响彻天地。然而很快的,黄益峰和他的部下却又突然看到……

其实这个陷阱倒不是吴超越故意派人挖的,而是吴超越之前๩设置地听时挖的深坑,确定了太平军的地道位置上,吴超越也懒得叫人填上,随便派人做了一些伪装做成了一个陷阱,不曾想还真收到了杀敌效果。

虎躯一震间,汪一中ณ刚想冲上前去查看情况,侧后方却先响起了惨叫声音,汪一中ณ赶紧扭头看去,却见城墙后方的开阔处,突然出现了一个ฐ深坑,还有几个太平军将士在大声吼叫,“是陷阱!有弟兄掉下去了!”

从莫载的介绍来看,这个黄植生倒是相当靠得住,地主富户出身,秀才功名,做梦都是想考举人中状元,太平军两ä次攻打江阴期间,都抢了他在城外的庄园,他也先后三次捐钱捐粮帮清军抵御太平军。同时黄植生对吴超越也表现得异常崇拜,一口一个道台大人,看着只有十八岁就当上四品道台的吴超越时,两ä只眼睛里还尽是星星,正是执行吴超越特殊任务的理想人选。

莫载办事还算得力,派出去差ๆ役没用多少时间,就把江阴城中大小店铺里的食盐收购一空,结果自然也๣造成了城里的盐价飞涨,百姓议论不断,好在食盐虽然重要,却始终没有粮食重要,所以除了给百姓生活制造了一些不便外,倒也没有引起什么动乱。而到เ了第二天时,莫载又亲自给吴超越领了一个叫黄植生的江阴士绅。

“我就是吴超越。”

杨舍地保和几个乡๥勇全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那地保还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这位老爷,你们真是宁镇守巡ำ道吴老爷麾下的军爷吗?”

哭喊无用,吃亏太多的林凤翔和罗大纲等人还是不肯相信刘丽川ษ的解释也不敢相信,而刘丽川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也๣只能说了关于自己的一个机密,又喊叫道:“还有,我虽然是吴超越的世叔,但我和不是一路人,我是天地会的人,我给吴超越的爷爷吴健彰办事,是为了潜伏在他身边,做反清复明的事啊!”

喊着冤,刘丽川赶紧ู把江阴诈降计的真相对林凤翔等人大概说了一遍,然后拼命磕头说道:“林丞相,小的真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真不是故意要害你们啊!而且江阴那一战我也不想参加,是吴超越那ว个小兔崽子硬逼着我去的,我对你们有用,我对你们有用啊!”

“更重要的另一点?”吴超越楞了一楞,再稍一盘算后,吴超越脱口就说道:“我也被逼着参加反攻镇江的战事!”

想到杨文定从江宁跑到镇江,又从镇江跑到焦山跑到เ江阴的光辉历史,吴超越倒也重重点了点头,认可赵烈文这一分析。而赵烈文则又说道:“由此我敢断定,杨文定就算被朝廷和皇上逼着参与反攻镇江的战事,也必然会想方设法的偷奸耍滑,尽量避免与长毛正面交战,稍稍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马上带着军队逃回江阴。所以在我看来,你大不可为江阴和刘丽川练勇的安全担心,你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更重要的另一点!”

说到这,黄胜又苦笑了一下,道:“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战法战术的时候,也觉得洋人的士兵简直傻到了家,为什么就不知道怕死?不知道散开来躲枪弹?后来还专门找洋人的军官请教了,才多少懂得一些其中奥妙。”

吴超越的营地是在美国教官布๧朗的指点下建成的,各种训练也๣几乎都是用美国军队的训练章程,在美国呆过一年的黄胜见了自然是觉得十分亲切熟悉,对吴军练勇的线性战术更是赞不绝口,还对吴超越这么说道:“慰亭,大清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敢让士兵使用西用的军事战术了排着队用火枪对射,比拼谁死的人谁先没勇气撑下去,这种战术看上去真的很傻,但实际上只有真正用过这种战术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高明之ใ处。”

“龚振麟?”

让吴超越颇有些意外,听到宝贝孙子的话后,吴健彰不但没有嘲๦笑宝贝孙子的自不量力,相反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迟疑着说道:“如果你想自己造枪炮……,龚振麟这个ฐ名字,你听说过没有?”

吴家信使欢天喜地的答应,杨文定也在心里盘算道:“但愿能ม靠着这些练勇打个胜仗,不然的话,再这么逃下去,老夫不但顶戴难保,脑袋也得悬乎。”

相信了吴家信使的吹嘘,又知道吴超越带出来的兵确实能打,杨文定便很快下定了决心,说道:“好,那本官就接受吴参政和吴主事的建议,移师๲江阴,扼住长毛东进咽喉。你回去告诉那个刘练官,叫他赶快来江阴与本官会合,仗打漂亮了,本官上折子为他请功请赏。”

“尚未查核,奴才不敢下此定论。”穆荫叩首答道:“但奴才敢用顶戴花羚担保,松江团练办理吴超越吴主ว事绝不会谎言欺君,冒功骗赏!”

僧格林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边咸丰大帝也是张口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穆荫,难道你认为是福珠洪阿在谎报冒功?”

“反正出了国也๣是当末等公民,与其去给洋人欺负,不如学袁大头拼上一把,拼赢了利国利民,早ຉ几十年帮同胞摆脱๳满清八旗๱的奴役,也早ຉ一点把中国带进工业时代,拼输了再往国外跑也不迟。”

吴超越主动表态愿意让惠征分功,原因除了和惠征确实处得不错外,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想乘机搭上慈禧这条线,把进言渠道和消เ息来源一杆子直接插到เ咸丰大帝的枕头边。同时在不知不觉间,吴超越也逐渐没了之前那种得过且过的心态,开始积极的筹划自己的将来,所以还在返回上海的路上时,吴超越就已经决定一回上海就立即扩军备战,也着手开发和研究新式武器,弥补自己火力薄弱的要命弱点。

两声枪响,吴超越和吴大赛几乎同时扣动扳机,结果让吴超越和吴大赛喜出望外的是,他们本来就相当不错的枪法在这一刻同时正常发挥,韦昌辉的胸前和脖颈处同时喷出两道血箭,人直接仰面摔倒,太平军将士的人群中,也马上发出了疯狂的吼叫声,“六千岁!超越小妖,无耻狗贼!”

“砰!”

也是福至心灵,虽然隐约猜到了吴超越已经在布๧置跑路,但惠征还是没有半点犹豫,马上就下了城去找女儿准备再次逃命,而惠征前脚刚ธ走,吴超越也๣马上就找到了耿桡摊牌,对耿桡说道:“耿大哥,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有什么เ打算?是准备与江宁城共存亡?还是有其他打算?”

好不容易打退太平军的这波疯狂进攻,吴超越找到躲在城墙死角处瑟瑟发抖的惠征,揪住他低声说道:“快,去婉贞那里,先把你的官服换了,然后带婉贞和那个傅善祥去我的营地,我在那里留แ了一个哨,让他们先保护你,然后等我消เ息。”

李开芳唱诺,心里也万分遗憾神策门那ว边太不适合地道攻城玄武湖一带的地下水干的好事,所以李开芳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暗暗祈่祷,“超越小妖,你千万别跑啊!阵亡的天国将士,你们的在天之ใ灵也一定要保佑我可以亲手为你们报仇!”

看出韦昌辉多少还是有些轻敌,但是私下里与韦昌辉交情并不是很好的杨秀清却懒得再和他废话,只是又转向了负责仪凤门主战场的李开芳,叮嘱๥道:“李丞相,我知道你深恨超越小妖入骨,但是你务必记住一点,拿下江宁城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所以炸毁了江宁城墙后,你绝不能为了报仇直接兵进神策门,只能是优先守住我军入城道路,为ฦ我后续大军打开入城道路!”

“我死也不跟她走!”李傅氏哭喊,回过头指着那泼妇哭骂道:“这个老毒婆,她不但要把我卖掉,还要把我卖给点翠楼ä,去当……,去当脏女人!”

“咦?这个小****โ这么漂亮?”看到李傅氏的侧脸,邹鸣鹤顿时眼睛一亮,也顿时更加来了精神,假惺惺的说道:“小娘๤子,你别求了,求也没用,吴主事是朝廷命官,不能带头做违法乱纪的事,你求他,只会让他更为ฦ难。”

发现了这个问题后,吴超越的心跳当然开始加快,也隐约猜到เ了太平军在神策门这边虚张声势的真正目的。接着吴超越毫不迟疑,马上把吴大赛拉到了一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从我们的军队里挑选两个ฐ可靠的练勇,让他们做好深夜出城的准备,到了今天晚上,用绳子把他们放下城去,让他们摸到长毛新า营地旁้边给我看看情况,尤其是给注意新来这些长毛的武器装ณ备,还有年龄大小。但记住,绝密,除了我们的人,不许任何外人知道这件事!”

不过正为ฦ难的时候,吴超越却又想到了一个验证办法,赶紧ู又用望远镜去看那ว座新营地与大壮观山之间的道路,再然后,更大的破绽就出现在了吴超越的望远镜中——新来的这些太平军,在运送建立营地的木材时,车上木材的堆积高度明显有些偏低!这也就是说,那些太平军士兵很可能是因为体力不足,所以才无法往车上多装木材!

靠着悍不畏ั死的凶猛冲锋,太平军士兵终于在近身战场上累积了一定兵力,但因为吴军方阵受敌面太小的缘故,太平军士兵无法全部投入战斗,只能是向两旁้闪开去冲吴军方阵的两翼,但事实证明,这么做完全就是自寻死路,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两翼吴军练勇立即开枪射击,把试图两翼包抄的太平军士兵打得是惨叫不断,尸横满地。而抢占了阵内高地的吴军狙击手也不断ษ开枪,居高临下射杀队形过于密集的太平军士兵,连瞄准的动作都省了就能ม直接打中敌人,为了图快,吴超越还别出心裁的命令自己้的亲兵站到跪地同伴的脊背上用击针ฤ枪射击,更加增强了火力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