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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玩笑开大了

在电影电视上学了一口普通话的吴超越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倒是旁边的狗腿子吴大赛插口,得意说道:“李大人,这算什么?我家孙少爷的洋话才叫说得好,我家老爷和洋人打了几十年交道,都还承认孙少爷的洋话比他说得好。而且我家孙少爷不但会说洋话,还能写洋文!”

吴超越摇头说自己是第一次来京城,李鸿章也更加好奇,忙又问道:“那你这口官话是跟谁的?怎么比我说得还地道?”

“皇上和朝廷那ว是给我立功赎罪的机会。”吴健彰如实说道:“肃大人在宣旨时把话说得很明白,这件差事办好了,皇上就不再追究你帮洋人传教建厂的事。”

赶紧接过那道厚颜๨无耻的圣旨仔细看了,吴超越的眉头立即就皱成了一个川字,说道:“爷爷,这件事你是否觉得有点奇怪?洋人的舰队屯驻大沽口威แ胁开战,追根溯源是因为我们而起,洋人递交的照ั会里,也๣明明白白提到了我们祖๢孙的事,要朝廷承认我们无罪。我们在这件事上牵涉得这么深,朝廷和皇上为什么เ还点名要你进京参加这次的谈判?”

…………

和翁家父子是拴在一起的袁祖悳笑了,笑得还十分的开心…………

吴超越既是糊涂又是好奇的向吴健彰问道:“还有,文忠公是谁?”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以前怎么没听爷爷你说过?”

也是凑巧ู,吴健彰刚把信写完,老吴家的头号打手刘丽川就带着一些双刀会的打手找上门来,吴家祖๢孙大喜,一见面就赶紧向刘丽川问起城内和自己家里的情况,刘丽川ษ则很是无奈的回答道:“爽叔,不好意思,洋人军舰开进黄浦江的时候,我正好在城外组织人手准备保护你们进京,后来城门关了以后,就再没打开过,所以你家里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做为ฦ一个穿越者,吴超越当然不在乎死了是埋回故乡还是被烧成骨灰,但毕竟是生在中国长在中国,吴超越还是很明白吴健彰这种希望叶落归根的老辈人心思,同情之下,吴超越便也不再催促买办爷爷赶快在海ร外买地安家,心里还也暗叹道:“慢慢再说吧,反正只要保住家产,想在外国买庄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娘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在这个时代出国,去了也是当末等公民啊。”

“全权公使?”吴超越又小小吃了一惊,一下子就联想起了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联手进击的鸡和牛。

吴超越赶紧道谢,旁边的吴健彰却满头雾水的问道:“超越,你什么时候认识布尔布隆先生的?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法国派驻我们大清的全权公使!”

“但我们如果不进城,我们的朋友超越·吴就要被愚蠢的中国官员押往北京,去交给更加愚蠢愚昧的中国朝廷了。”

雒魏林和麦都思等神父都大失所望了,阿礼国则又安慰道:“几位尊敬的神父先生,稍微忍耐一下吧,反正你们在城里也๣没有什么产业,进不进城都是无຀所谓。”

吴超越很坦然的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对吴健彰说了,吴健彰则ท是听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全身颤๶抖着许久都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然后重重一记耳光抽在吴超越的脸上,咆哮道:“小畜生,你找死啊!连钦๔差大人的儿子你都敢得罪?还得罪得这么เ重?”

“我说求他没用,因为我今天早上才逼着他给我磕头赔罪。”

察言观色见那姓翁的年轻人已经生出悔意,吴超越便又说道:“翁公子,怎么เ样?是否该向我下跪磕头赔罪了?”

吴超越的话还没说完,那姓翁的年轻人脸色就已经变了,心中暗暗叫苦,“糟了,我怎么把这一段给忘了?”

注定是缘分,上次吴超越刚生出怂恿洋人建学校的心思,马上就碰上了差ๆ点和自己合法滚床单的周立春女儿——吴超越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周秀英。而这一次竟然也是这样,吴超越才刚想去找洋神父谈谈,脚步刚动间,前方แ的人群中ณ却又出现了周秀英那苗条的背影,刚开始吴超越本来不想找麻烦,可是又注意到เ周秀英那双修长美腿时,在这方面不是很君子的吴超越难免又有一些心痒,忍不住走到了周秀英的身后,开口打了一个招呼,道:“世妹,你怎么还没回青埔?”

码头上的事已经不用吴超越操心了,有了上海ร各大帮会的配合,洋神父们在码头上的传教工ื作进行得比吴超越想象的还要顺利,码头工人每次登船劳作前๩背诵一段时间已经成为常态,还出现了一些佩戴十字架的码头工人和帮会打手。吴超越看在眼里,心里也马上又生出了怂恿洋神父建立教会学校的心思——吴超越不介意做一个ฐ帮助西方文化侵略๓中国的小帮凶,但是在做小帮凶的同时,良心还没被狗吃光的吴超越还是想多给同胞争取一点附带的好处。

布๧尔布隆手里的雪茄落地了,把昂贵的羊毛地毯烙出了一个ฐ小洞,一旁้的孟镇升赶紧提醒时,布๧尔布隆却不理会,还瞪大着眼睛向吴超越问道:“吴,你太让我惊讶了!你快告诉我,你还对我们西方แ的什么行业感兴趣?”

“至于钢铁市场的前๩景。”吴超越忍不住又补充道:“尊敬的布尔布隆先生,到目前๩为ฦ止,中国的土地上都还没有一条铁路,我觉得这样的局面不可能永远的一成不变。所以贵国商人如果能与我合资建立一座能ม够生产合格钢๐铁的现代化炼铁厂,那ว么到了中ณ国建设铁ກ路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轻易拿下所有的铁ກ轨订单,进而拓展更大更广泛的铁路市场。”

吴超越也看出了王国初对自己好心建议的不屑一顾,摇头惋惜之余,也只能是低低的叹息,“我总算是明白李鸿章和张之洞这些老买办到底有多难了,再好的事,老百姓不懂ฦ又有什么เ鸟用?”

比手划脚着,吴超越很是耐心的给王国初ม指出了在上海建厂织布的各种好处和远大前景,力劝王国初出钱出力建厂,并自告奋勇要帮王国初联络洋人采购机器和招聘熟练技师,然而很可惜的是,吴超越的这番媚眼却是做给了瞎子看,王国初对这些话是既不懂又不信,毫无任何兴趣,随口敷衍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心里还大骂吴超越不是东西乱出馊主意。

“东翁高明!”曲师爷赶紧ู拍马屁,道:“先暗中查明案情,拿到证据,杨抚台那ว里如果要护着他的门生,我们就把案子压下去,想其他办法搪塞洋人。杨抚台如果也怕洋人闹事,要大义灭亲,我们就马上把证据抖出来,给洋人一个ฐ满意交代。这么做既ຂ不得罪杨抚台,又做好了两全准备,东翁真是……。”

陈廷璜脸色一变,这才想起以杨文定的著名小心眼,自己้如果二话不说就去查他的门生,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凄惨下场。所以又骂了几句袁祖悳后,陈廷璜也只能是再次改口,道:“那你亲自带一些精干的衙役去上海县查案,先悄悄的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明白袁祖๢悳到底有没有干这样的事,本官也用公文向杨抚台禀明此事,请他定夺!”

“我有资格说这话。”吴超越面带微笑,坦然说道:“因为我要送王帮主和百龙会一份重礼,只要王帮主你答应给这个面子,我就把鸟党一半的地盘送给百龙会。,”

“哈哈哈哈哈!”百龙会成员和王国初一起放声大笑了,王国初还指着吴超越笑道:“就凭你?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再接着,还没等吴超越想清楚究竟该怎么เ办,始终没有说话的英国传教士麦都思突然站起身来,冲吴超越恶狠狠的说道:“吴,我们走,去租界!我带你认识我们英国的阿礼国领ๆ事,请他帮你解决这些麻烦!”

吴超越苦笑着摇头,但是把脑袋摇到เ一半时,吴超越却又突然顿ู住,心中ณ也飞快冒出了这么一个ฐ念头,“我怎么把那个办法忘了?也把眼前这些大靠山全都给忘了?”

靠卖苦力为ฦ生的码头工人当然是希望生意越多越好,所以听了吴超越的叫嚷后,那些正在卸货的码头工人当然是欢声雷动,背诵刚学会的圣经句子也๣更加卖力勤奋。然而另一边的刘丽川却清楚看到,王国初和小福建等帮会老大那边却是杀气冲天而起,刘丽川ษ心里也自然更加叫苦,“小祖宗,你坑死我了!你的爷爷和我辛苦创น建的双刀会,搞不好就得败在你手里啊!”

再然后,马丁神父等人当然是飞奔回了吴超越身边,逼着吴超越向那些已经背诵过一句圣经的码头工ื人喊道:“弟兄们,听好了,只要你们学会在胸ถ口画十字,念完了刚才学会的那ว句圣经,再用手在胸口画个十字,那条美国船的生意也全部ຖ是你们的!”

“亲爱的吴,你是我永远的朋友。”马丁神父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吴超越,说道:“吴,我这就回租界去找其他传教士商量,如果他们也觉得你的办法可行,那我就和他们立即着手实施,争取让上海ร码头的工人都来学习圣经,都来接触我们西方的文化。”

“没关系,我愿意捐献给教会三百两纹银,帮助马丁先生你这么做。”吴超越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马上就拿出了买຀办爷爷今天奖励给自己的三百两银票,递到马丁神๰父的面前,微笑说道:“三百两ä纹银,折合铜钱๥是六十万文,足够让六万人次的码头工人背诵六万句圣经了,至于将来的经费问题,我们可以另外想办法,也可以慢慢的取消奖励,只保留惩罚。”

“他娘๤的,一顿ู戒尺看来是又跑不掉了。”

话音刚落,袁五八带来的狗腿子马上拦住了吴超越带来的狗腿子,不给吴府下人向吴健彰求援的机会,然后袁五八又拿出了一根绳子,向吴超越笑嘻嘻的说道:“吴少爷,请吧,看在吴道台的面子上,你自己乖乖跟卑职走,卑职就不捆你了。不然的话……,卑职就只能是公事公办了。”

“爷爷,你放心。”吴超越乘机阿谀奉承道:“孙子以前不争气,老是让你老操心,是我不好,但我这次真的悔改了,以后我一定多读书多写字,争取能给你在公务上也๣帮上忙。”

吴健彰的反应让吴超越哭笑不得,捧着吴超越的难看字贴左看右看,六十老几的吴健彰竟然老泪纵横,哽咽出声,“长进了,终于有点长进了!苍天有眼,祖坟冒烟啊!我的孙子,终于会写字了啊!写的字,还勉强能ม看啊!”

被迫不过,两个通译只能是把那道书信翻译成了汉语念道:“***โ*!偷我书信的混蛋,***โ*你母亲!****โ妹妹!你媳妇没结婚先和三十六个ฐ男人通奸!你的父亲当初就应该把你射进马桶,你母亲生下你的时候,为什么没把你掐死?把你留在世界上丢人现眼?*โ**โ*你祖先十八代!”

没有半点笑声,有的只是咸丰大帝ຓ的惊讶追问,“真是这内容?你们有没有译错?”

“禀皇上,微臣等敢拿脑袋担保,没有译错。”两个通译都磕头回答,然后一个有些嘴碎的通译还又补充道:“只有shit和fuck这两ä个词,shit可以另外通译成粪便或者狗屁,fucນk通译成操*โ*****或者……,或者……。”

“或者什么?”咸丰大帝大喝追问。

“******的。”那通译无可奈何的回答。

群臣怒吼声中,噼里啪啦,龙案上的笔墨纸砚洒满一地,那个倒霉的多嘴通译也顿时吓得拼命磕头,好在咸丰大帝没有找他算帐,只是冲着翁同书๰和宋晋吼道:“翁同书,宋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这是洋人和吴健彰暗中勾结的书信么?怎么会变成了满纸污言秽语?”

终于轮到翁同书和宋晋全身汗出如浆的拼命磕头了,但咸丰大帝不肯罢休,仍然还是追问其中缘故,被迫无奈之下,翁同书也只好说了一点实话,磕头说道:“皇上恕罪,微臣等应该是被吴健彰的孙子骗了,他看出宋晋是去刺探吴健彰是否与洋人暗中ณ勾结,就布๧下了蒋干盗书之计,借此羞辱微臣等人。”

“吴健彰的孙子看出宋晋是去刺探吴健彰是否与洋人暗中勾结?什么意思?”咸丰大帝既ຂ疑惑又愤怒的继续追问。

不说实话肯定得人头落地,说了实话虽然肯定要倒大霉,但至少有希望保住脑袋,明白这点利弊,翁同书也๣终于基本说了实话,说自己和宋晋担心常年和洋人打交道的吴健彰会乘着谈判的机会通夷卖国,就找了一个借口让宋晋去和吴超越做朋友,想把吴超越灌醉乘机套取吴健彰通夷卖国的证据,只是万没想到出了名贪酒好色的吴超越其实比狐狸还狡猾,比毒蛇还阴狠,看出宋晋的真正来意不但没有声张,还将计就计布了这个局来坑宋晋和自己…………

咸丰大帝的火气远比翁同书想象中ณ更大,也远比翁同书想象的精明,还没等翁同书说完,咸丰大帝就拍着龙案咆哮道:“住口!什么怀疑吴爱卿通夷卖国?朕不是傻子!你爹翁心存为ฦ了推卸罪责,妄言欺君构陷吴爱卿,被朕下狱问罪,你对吴爱卿怀狠在心,所以就想找证据让朕杀吴爱卿对不对?!”

翁同书拼命磕头连说不敢,咸丰大帝那里肯信,只是喝令将翁同书和宋晋一起推出午门斩首,翁同书和宋晋杀猪一样的惨叫求饶间,与翁心存很有一些交情的僧格林沁站了出来,向咸丰ถ拱手说道:“万岁息怒,请万岁暂息雷霆之怒,听臣一言。”

僧格林沁当了出头鸟,穆荫、麟魁和一些与翁家交好的文武官员便也站了出来求情,请咸丰听僧格林沁的进谏。得到เ咸丰大帝的允许后,僧格林沁这才说道:“万岁,翁心存与宋晋确实有罪,但他们刺探吴健彰祖孙是否与洋人暗中勾结,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为朝廷着想,为了大清着想,还请皇上念在他们这点忠心份上,饶他们一命。”

吴家祖孙瓜田李下的嫌疑确实很大,翁宋二人刺探吴家祖孙是否暗通洋人也确实多少算是忠心表现,考虑到这点,咸丰ถ大帝这才挥了挥手,改旨意为把翁同书和宋晋交部ຖ议罪。僧格林沁谢了,却还是不肯退会班列,又说道:“皇上,翁同书和宋晋罪不可赦,但吴健彰那ว个孙子也同样罪过不小,他看出宋晋是去试探于他,不但没有向宋晋袒露胸ถ怀,证明他和吴健彰实属无辜,相反还布下陷阱,用污言秽语辱骂朝廷命官,以至这些污言秽语转呈御前๩,辱及圣听,罪不容诛!”

“皇上,微臣的孙子是骂偷信的人,不是故意辱及圣听啊。”

吴健彰赶紧给宝贝孙子求情,可惜朝廷上看吴家祖孙不顺眼的人实在太多,几次都没把吴家祖孙整死的穆荫马上就接过话,喝道:“吴健彰,你少在这里为ฦ你孙子狡辩!你的孙子故意跑到เ翰林院闹事,难道不是想故意让当今万岁看到他的那些污言秽语?”

象是垂死的人看到เ了救命稻草,翁同书和宋晋马上就磕头说道:“皇上,关于这件事,罪臣等也有话说,如果不是吴健彰的孙子故意跑到翰林院闹事,让我们相信这道书信是吴健彰和洋人暗中ณ勾结的铁证,罪臣等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这道书信直接送到เ皇上你的面前๩啊!”

“皇上,吴健彰的孙子到翰林院闹事,既扰乱朝纲,又恶意误导翁同书与宋晋,用心实在可恶!”麟魁也恶狠狠说道:“臣奏请皇上将吴健彰的孙子一并治罪,以儆效尤!”

被几个近臣这么เ一怂恿,咸丰ถ大帝对吴超越难免也๣来了一些火气,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吴健彰则拼命磕头,带着哭腔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的孙子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的?”僧格林沁冷哼,眼珠子又一转,干脆又向咸丰大帝拱手说道:“皇上,左右之前万岁已经下旨ຈ捉拿吴健彰的孙子,想来这会吴健彰那个孙子已经被拿下,既如此,皇上何不将他押上殿来,当面问他此举是何用心,是否故意辱及圣听?”

听到这话,穆荫和麟魁等人都是眼睛一亮,猜到僧格林沁用意是想把吴健彰的孙子押上殿来,威压恐吓逼迫吴健彰的倒霉孙子承认他是故意把事闹大,故意连带着把咸丰大帝也给羞辱了,所以穆荫和麟魁也没犹豫,马上就开口附和,怂恿咸丰大帝把吴健彰孙子押上殿来当面质问他的真正用心。最后老娘被无辜问候的咸丰大帝也觉得有些咽不下这口恶气,便点了点头,说道:“好,把吴健彰的孙子押上殿来,朕要当面问问他,他为什么要故意把这事闹得这么เ大!”

穆荫、麟魁和僧格林沁等人都笑了,因为他们都相信,一个纨绔少爷到เ了金銮殿上,不马上被吓得屁滚尿流才叫怪了,再被他们恐吓威胁几句,不乖๔乖承认有罪才更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