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知这厮会以这种傲慢的姿态来面对她,周泰就是再跪,她也不会有半分妥协。
若不是被周泰那般兴师动众地跪着,她怎么会找出那么多理由来心软?
“放心吧姐,就是把我自己卖了,也舍不得卖你呀。”姐妹俩打趣间,小梅与小菊已倚靠在房门口好奇地张望着,周泰则气喘吁吁地奔到两人跟前。
闲诗噘着嘴嘀咕,“我却觉得已๐经被你卖了。”
至少闲燕并没有将男ç人迎到房间里去,只是跟他站在了门外聊天,光明正大的,并没有防着会不会被谁给看见。
或许,她处置的方แ式比闲燕还要差劲与糟糕。
生怕姐姐饿坏了肚子,闲燕与两个ฐ丫鬟一起齐心协力将闲诗以叫喊、推搡甚至是捏鼻子的方แ式吵醒。
望着姐姐疲惫的面色,闲燕没忍心继续叫她,满心以为午膳的时候姐姐肯定醒来,可她却猜错了。
花流云环视屋顶一周,眯了眯眼道,“若是果真喜欢一件东西,很难厌倦的,说说你厌倦屋顶的理由á是什么?”
闲诗被他捏得浑身一麻,不悦地瞪他一眼,却感慨道,“好些日子没来,有些不习惯了,像是随时要摔跤似的。”
为避免闲燕出门再度会被杜有算计的危险,姐妹俩这几日皆没有出门,走动的范围除了花家大院,还是花家大院。
花家仍旧没有真正的主人驻守,但她有妹妹作陪,过得再也不会孤单无聊赖。
但说完她又有些惴惴不安,那玉佩若不是真的价值千两万两,那一号当铺的掌柜至于弃名誉与德行于不顾而卷铺盖走人?
“一百万两?”闲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也算是打了折扣?”
“不是不想喝,而是怕喝着喝着听到呕吐声,败兴,糟蹋一壶好酒。”
“你怎么不喝?”这男人既然停住了步伐,就表示愿意跟她做最后一晚的朋友,闲诗心中自然雀跃,竭力使两ä人的交谈方式变得跟以前那般轻松自在。
事到如今,闲诗明白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下去,若是不给他一些交待,恐怕……
也许,他对蛇胆酒情有独钟,也许,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她迟迟不送出本该属于他的蛇胆酒。
花流云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但因为ฦ并不清楚她白日穿的什么衣裳,是以就算她仍穿着白日的衣裳也没觉察出其他不对,只是貌似关切地嘀咕了一声,“你今日没洗头?”
等到热水凉了一半,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闲诗直接走过去迅速将门拉开,对上花流云的笑颜,客气道,“请进。”
“君子一言。”
闲诗咧了咧嘴,“真的?”
花流云眸光灼而亮地紧盯着闲诗,只盯得她躲开眸光,这才若有所悟道,“你这番话听起来真是不错,很特别,也很诱人,要不,我试试看?”
闲诗恨恨地瞪他,“无赖。”
终于没有爹娘在一旁盯着,闲诗再也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闭上眼睛,像是累็极了需要养神。
两人坐在马车车厢内,对面对而坐,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颤动。
当然,除却闲诗之外,周姑娘也觉得他家少爷装得有些过头,他有一种想吐的强烈冲动。
在她面前活像一个穿着考究的地痞,言谈举止邪:恶得厉害,可在她爹娘面前,却非要装出他那极富教养的姿态,甚至连那笑容都似乎去除了邪邪的味道,变得正经起来。
“你娘的长相呀,自然是极美的,若是跟这京城的所有美人相比,毫不夸张地说,只能排第一,绝对屈居不了第二,大概ฐ是你爹长得太过寒碜的缘故,是以你与你娘相比还是有一大段的距离,但是,你已๐经很标致很不错了,况且,女大十八变,也许将来你比你娘漂亮也说不定。”
难得听闻闲志土愿意主动讲一讲亲娘的事迹,闲诗一眼不眨的眼睛终于眨了眨,空洞的眸光朝着闲志土望来,眸底深处尽是期冀的光彩。
闲诗纳闷极了,盯着丫鬟问,“什么意思?”
多做一天的女人?
闲诗怔了怔,如实回答,“自然有区别。”
这不是废话么?哪怕是两个绣花枕头,枕起来可能也有区别。
“心是姑娘,便是永远的姑娘。”随即,妇人开始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悠悠荡荡的,在山峦与旷野间恣意地流淌。
闲诗琢磨着这周夫人话中ณ有话,却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但也没放在心上,心情甚好道,“那我得谢谢你了。”
下一瞬,她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世上喜欢黑衣蒙面的人多得是,怎么可能只有繁星盗一个?
闻言,闲诗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不知怎地,闲燕提到的“黑衣蒙面人”、“冷酷”、“吓人”这几个词,竟让她瞬间想到了繁星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