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儿子已经大好了，可以回去念书了吧，自己念总是不得要领ๆ，要不，让四阿哥来找儿子一处聊聊，说说师傅教的学问不好？”弘暾的表情比苦瓜还苦。
我故意拉下脸：“你自己说好不好？又不是不让你出屋门，难道这府里不够你逛的？”
身旁้的小丫头也早ຉ已退了出去，我只能自己拿起漏勺去捞，身旁้的人猛地一扳我，漏勺掉进油锅里，溅起大朵的油花。我本能地尖叫一声，却早被他旋身护住。“烫着了没？”我问。
我抬头看看四周，厨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光了，只剩下身边这个穿着朝服举着丸ฤ子的人，不伦不类的很好笑。可我没笑，继续着手里的工作。他又说：“这都堆了几十盆了，你把咱这厨房埋了不怕，搬去埋了钟粹宫算怎么回事？”
“这还了得？那些侍卫太监都是死人么？竟让个小女娃这么大剌剌地走进宫里来，留他们何用？”弘历紧ู皱眉头，小女孩吓得往我跟前缩了缩身子。
“我，我”小女孩吓得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嘴里只管嗫嚅着，“我跟叔叔的车回家，停在那门外，我找我叔叔，我就进来了，进来了就走迷了”
她的话被我一把捂在嘴里，四周看看没有人影，我才说：“让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应当应份的事，志在必得的结果往往只能ม给自己招来祸端，拜也拜过了，喊也喊过了，皇上就是皇上。”
她突然眼圈通红，手按着胸口，努力平息了半天才语带讽刺的苦笑着说：“皇上？皇天后土都看着呢，皇上？名正才能言顺ิ，这里原本就应当”
“得了吧哥哥，那个ฐ还是劝你别争了，十二哥拿去有大用处呢，等将来新嫂子过了门，少不了你一份谢媒礼。”十四一脸调侃，朝十二停下的地方努努嘴。一个十二三岁的使女从西边小门进了来，手里捧着两ä件衣服并两本书，对着十二端正地行了个ฐ礼，然后笑着把东西递给他，眼神柔和。十四笑说，“看见了吧，那ว是十二哥的心尖子，指不定撵就要咱们叫嫂子了呢。”
十三摇摇扇子：“那个ฐ不是十二哥么，还没见过他这么เ匆匆忙忙的连个人都不带。对了，前两天那镜盒的“仇”我可还记得呢，嘿嘿，老十四，你也有份。”
“还说呢，爷吩咐的好啊，我比刑é部大牢里的人还不如，人家还能ม在屋子里走动走动呢，再说我又吃不下什么，结果就”我说着说着就看他走了神，眼睛定定地瞅着一处，抬手把他的脸扳过来，“怎么了？肯定有事，要不是不能给我知道的，就说出来，我帮你开解开解呢。”
他回过神，勉强咧了咧嘴，伸手捏我的耳垂：“不是叫他们好好服侍着么เ，怎么你还是这副模样？看着又清减了。”
我摇头：“我哪知道他瞎比划什么เ呢。”
我们的手语引起了十四福晋的好奇，她一头雾水地问我：“十三哥跟你比划什么เ呢？”
德妃在一旁打趣：“皇上还说妾妃，皇上自己也是偏心的紧呢，这么多皇孙中就只疼这两ä个。”说着暗暗给我使了个ฐ眼色。
“哦，这样也倒罢了，德妃，你回头也给上上心，都是你生养的，莫叫别人说你心眼偏呢。”康熙ກ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又把脸冲向我，“你家的弘暾倒是伶俐的很，明儿个ฐ还送他进来住几天，跟弘历一道朕看着喜欢。”
长期的禁足生活让我有了足够的时间审视自己和观察别人，八哥假手于群臣来他的野心，似乎ๆ冠冕堂皇，结果却弄巧成拙。皇父忌讳夺嫡更忌讳结党，于是八哥便跟我一样，变成了皇父眼里的一根刺。无奈之下，皇父又一次把太子提了上来挡在前面，想熄灭所有人的希望，可他不知道，冷炭下盖住的火种是极容易被忽视的，那就是四哥。
若不是雅柔翻出儿时先生给的评语，我早已想不起当年的一段趣事，也早ຉ就忽略了四哥曾经因我而受的所有惩罚，如今对上这几年嫡位之争所发生的种种，才觉得有些触目惊心。原来幼时感情的积累，终有一天会成为可以用来交换政治盟军的筹码。
“你觉得可能么เ？身边已๐经有这么多了，没必要再巴巴地把他派了来吧。”他摇头。
“年羹尧是怎么知道你在这的？老爷子派来的？”我就不愿意看他静默的样子，一般来说都是倒霉的前兆。
“我也是头一天进来，之ใ前，呃，之前都在宫里。”他偏过脸，有点不自然。
我拍开他的手：“去！美的你肝儿疼。是你皇父英明呢，生怕我又到御前撒泼去，直接先把我送过来了。你住这多久了？”
四爷走了以后，胤祥就一直坐在书房，空拿着笔杆在桌子上划拉。我过去，把暾儿放在桌上坐着，用手整理他的小衣服。什么เ也不说。
我下意识伸出手去，被他一下子攥住我的手指，心像被抓了一下，我克制了瞬间，还是抽出手，抱着暾儿往外走去。身后又响起啼哭，声声穿透我的耳膜。这情景太熟悉了，仿佛许多年前也曾有过，只是那ว时，我只怜惜一个ฐ孩子，而现在，我却吝啬的成为一个ฐ母亲。
那ว一晚，你极尽温柔，你说：“蓝儿，倘若有来世”
至此，我终于了晤，你是这府里奠，她才是这府里的地，你的心思只有她懂，只有她能够滴水不漏地参与你的生命。而我，不过是在她包容下勉强生存的一颗枯草，在你们的契合下生，也可以在你们的呼应中死。我只还有一点遗憾，就是那个ฐ失却的孩子，那是我生命的缺陷，是我不能给你的完整，我想补偿回来。于是我求你再给我一个孩子，你尴尬的沉思，勉强的同意。
“好啊，醒了都不说差ๆ人去送个ฐ信！枉我等的这好久。”
不大一会，抽抽嗒嗒的弘暾往我怀里一放竟然就咧开小嘴笑起来，小手抓住我的领围摇啊摇的。我使不上力，全得靠喜儿在旁护着，干脆就把他放回摇篮，自己坐在旁้边轻轻哼着小曲，心里溢得满满的，刚刚的一点烦躁已๐经荡然无存了。
我的孩子听话地在堡垒里呆到第十个月上，当身边的人都开始陷入一级战备状态时，它却仍然很安静。收生嬷嬷早早地就遣进府里，连太医也是随传随到เ，喜儿不歇脚地打理小衣服小被子等一切用品，胤祥每天坐立不安还要故作镇静。我晕头转向的看他们比我还慌乱ກ，忍不住说：
他扑嗤一笑：“你就有这么เ些傻话说。”，我看着他那嘿嘿的勉强的笑，心里百感交集，也罢了，管他有多少个海ร蓝，凭我是从正门里抬进来的，这一路，我也得坚持扶他走下去。
面对他近乎恳求的话，我不能不动容，可是我却不能因此违心，不自觉地低下头，我轻轻说：“儿子万万不敢欺瞒皇阿玛，儿子想！”
“胤祥。”好半天，皇父才开口，很久没听他叫我的名字了，每次一这样叫，就是他要推心置腹的开始，“朕这几十年，走过大风大浪，当年面对叛臣奸佞朕也没有束手无策过。若说赌心思，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朕的对手。可是如果你们凑在一起算计，只怕朕也很难招架啊！太子是朕的选择，是国之根本，朕不能甘心就这么放弃。虽说你们这些兄弟都是朕亲自栽培，品性也是良莠不齐。可是胤祥，朕一贯信任你，你的额娘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朕相信你也应该是个淡泊的性子。你告诉你的皇阿玛，你对你的皇阿玛发誓，你从来就不想做皇帝！”他的须发微微，威严å的神情中透着一点希冀看向我。
如我所料，胤祥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要指望他感动得无以复加再说出两句情深意重的话就更不可能了。事实上，这个贫嘴薄舌的臭男人看见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走进一条黑黑窄窄的胡同，尽头有一套整洁宽敞的院落，大院套小院，一条长廊分割东西。如果不是亲自来到这里，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给人以柳暗花明之ใ感的地方竟然有个ฐ很渺小的名字——养蜂夹道。先前我还以为应该是像电视演的那样：一扇狰狞的栅栏门，里面是两个落魄的阿哥锁在床角瑟瑟发抖。现在见了再想到那种画面心中也不觉好笑，特别是，当我看到东南跨院里躺椅上那位老神在在的爷时，一份轻松荡漾于胸，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天一大早，我就跟着十三一身朝服进了慈宁宫，熹慧要在这里告别ี她尊贵的父母家人，列祖列宗。盛装的熹慧那么美，真个是肤如凝脂，红唇欲滴，只是那眼中的绝然让我一瞬间恍惚看到了两年前的熹琳。那个时候，琳儿也是这样走出了紫禁城，从一个桎梏走向另一个！
自从塞外回来，十三就整天闷闷不乐่，要么就是进宫里，要么就躲在书房里。海蓝ณ他们都担忧的很，有心去问问，可他谁也不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熹慧出嫁。
塞外之行第三天，我奉旨往回迎接德妃娘娘的时候，遇到了她身边伺候的妍月。看到她，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头一次看见雅柔的情形，那种带点韧性雕静相似极了。唯一不同的是，妍月没有那令我恼火的冷漠，她会对着我很认真地笑。在永和宫门口，妍月回头一瞥，让我恍惚像是看到เ了雅柔，等我定下神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人竟真的是雅柔。
相安无事的日子没过多久，我就在畅ม春园看到เ了我最不愿看到的场景。我并没有猜忌雅柔，可我讨厌十二哥的眼神。我不会浪费时间追究瑾儿究竟有没有走丢，可是雅柔的淡然激起了我满腔的怒火，让我觉得陪着我对她来说是件不堪忍受的事情。
德妃大笑：“这样说，瑾儿还比你强呢。快进屋让小喜儿服侍你拾掇拾掇吧，这像个什么样子。”
德妃飞快的瞟了她一眼。我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干笑两声对德妃说:“孩儿无能，原是带着瑾儿钻山洞子玩，没成想自己倒钻迷了。”
他不说话，趴在桌子上自顾ุ自地写着什么，我当他答应了，便叫喜儿去跟弦心说。
康熙ກ四十二年，是老康头最不消停的一年，正月还没出就赶着跑去山东。十三自然是免不了随扈，我是新า媳妇，他原本是该带我去的，可海蓝ณ已经显怀，肚子大得吓人，越发不能料理事情了。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跟十三说：“你带着弦心路上伺候你起居罢”
“这个字你可认得？”小柱儿仔细看了看，说：“这字生僻得很，奴才认不得这么เ多，不过爷书房里也许有文鉴可查。”
这一日早上，天气晴得很，小喜儿从箱子里找出我除夕要穿的朝服打算拿出去抖抖，一打包袱掉出家礼那日的荷包，我心一动，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找了张纸，把那满文描了下来，最后收起荷包叫小柱儿进来。
“儿臣遵旨ຈ！”
康熙张张嘴又顿住，摆摆手说：“去罢，明日不必赶早ຉ课，只记得尽快把陕西那起折子递上来便是。”
我正拿个碗准备自己้盛碗粥，听了这话，就听住了，冷不防小喜儿大喊一声“咳呀，主子，这怎么话儿说的，让奴婢来服侍您”说着劈手来夺碗，我被她一吓一夺，两下里凑了巧，碗就这么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子。小喜儿吓得忙不迭跪在地上请罪，我嘴里安慰着她，一边蹲下身子去拣，小喜儿又来拦，正忙乱间，门口传来一声大吼：
我松了口气，回身重新坐回床上。这时候小喜儿端着盘子进来，放在桌子上，盘子上是一大碗清粥并几样精致小菜，小喜儿一边放碗筷调羹，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十三阿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边走边笑？”
我扯扯嘴角，一颗榛ี仁儿囫囵卡在嗓子眼，咽了半天也咽不下去，只好慌忙端过茶杯灌了一口，榛仁儿倒是冲了下去，却又被茶水呛进气管里，忍不住大咳起来，半口水都吐在帕子里，擦也擦不得了。一面藏着狼狈，一面又记着赶紧起来向皇后赔个笑，正为难的时候，站在身后的一个人走上来，用托盘递过干净的手巾，并用身子半挡着我擦干净，原先的帕子收了去，另拿了新的给我。
脱离了困境，我感激地看了那个利ำ落的人一眼，好清秀水灵的一个ฐ姑娘，高挑的身材很有满人的健朗，骨子却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柔媚。我隐隐觉得有些面善，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了。除了这个ฐ女孩，席间另有一个正在服侍皇后净手，细长眉眼，论长相不如前一个，可是恬静高贵的气质却是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我正打量着，皇后净了手，关切地问：“雅柔，可好些了？”
“臣妾无状，请娘娘恕罪。”我答着话，脑แ子里还在思考那个ฐ女孩到底在哪见过。
皇后似乎看出我的注意，便把那两个女孩叫到身边，一左一右的拉着手说：“这两个ฐ丫头啊，可是本宫头里秀女大挑挑出来的尖儿，这一个ฐ是从前总管李荣保的独女，这一个是西林家的格格。两ä个都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本宫爱的什么似的，当下就给留住了。”说完慈爱地看看那两个女孩，两人都羞怯怯地却仍然大方得体。皇后回头吩咐，“凝香，你去后头把本宫上回叫你收着的露拿来给庄亲王福晋；惜晴，你去小厨房看看再添些个点心小菜的，呆会阿哥们来了就要用了。”
两个人答应着各自去了，皇后对我们笑笑：“不瞒你们说，她两个ฐ出身且不论，自然是好的，又是这样的人品，皇上看着也欢喜得不得了，如今年岁有了，跑不了指一位皇子，即使不是皇子，也是个宗室阿哥，就不知道谁有福了。”
我听到เ“惜晴”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呆住了，难怪看她那么眼熟，原来就是那年乾东五所的小女孩，不过三四年光景，就已经这么เ出类拔萃，倘若谁得了去，的确算得上是福气了。
“雅柔，我第一次看见惜晴这孩子，就觉得她跟韵儿有几分相似，神色间总有那么เ点倔劲，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更像你呢。你不知道，你刚做了福晋那会，就是一脸的倔相。”皇后一席话说的几个在座的女眷都笑起来。
闲话中，阿哥们已经从影壁后面转了进来，齐声请安。我一看，竟然只有弘历和弘暾弘晈，还有庄亲王家的弘普。几个ฐ孩子在另一桌落了座。这时刚才被叫做凝香的女孩走出来，捧了一个ฐ盒子。皇后点点头，她走过去把盒子双手交给庄亲王福晋，说：“禀福晋，这是年下皇后娘娘份例里得的，上回福晋进宫时说有心口闷的毛病，娘娘就记在心里。这会子叫奴婢找出来，让福晋带回去，平日饭后一盏茶的时间吃上一盅，最是滋补顺ิ气的，福晋身子康健，娘娘也少去好些烦恼。”
清楚好听的声音让一众人都听傻了，十六福晋半天才回过味来，忙不迭起身谢了赏，又啧啧赞叹：“真是好明白的一个孩子，怪道娘娘喜欢，富察家到底会□□人。”凝香微微有些羞怯，低头站在一旁。弘暾悄悄地用手肘推了弘历一下，弘历嗔了他一眼，两个人突然窃笑起来。这一切都在我看向小厨房的时候落进我眼里。
不大一会，惜晴也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太监提着食盒。惜晴周旋着布好点心小菜，及至走到我面前，放下一个直径三寸的小笼屉，揭开一看整齐排着十块白色油糕。正不知如何下手，惜晴说：“福晋，这糕外层包了油纸，恐怕烫到เ福晋，福晋若不嫌弃，就让奴婢服侍福晋。”见我点点头，她招手叫人端了水来净手，然后用筷子小心夹起一个放在碟里，仔细剥了油纸连碟一起递在我手里，另拿一只小碟再去剥第二个ฐ。动作还是那么利ำ落稳妥。
皇后笑说：“果然这预备点心的事交给晴儿没错，谁爱吃什么交待给她再是不会出差子的。”这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เ惜晴身上，就听旁边桌弘晈小小地说了句：“哎？她不就是那个”声音虽小还是清楚地传过来。我看了他一眼，弘暾立刻捂住他的嘴。皇后看出端倪，好奇地问了句，我就把那年乾东五所的典故讲了一遍，只没说她是自己走进来的。惜晴涨红了脸站在一边听，阿哥那一桌知情的都想起来，只有弘历微微皱了皱眉。
“呵呵，原来还有这段渊源，可见你们有缘，就不知道这缘法能大到เ什么เ地步。”皇后用帕子抹抹嘴。我听了这话心里一动，看看那惜晴，心里一股温柔顿时涌ไ了上来。不自觉去看那ว一桌坐着的弘暾，他正夹着一块油卷跟弘历笑说着什么，表情开怀又不张扬。皇后接下来的闲话中不住嘴的夸他，颇含深意的眼神以及其他女眷暧昧的表情让一个猜想在我心里升腾起来。
晚间允祥回来说西南那边修水利的事已经准了，他又要自己้跑地形。叫我替他张罗一下三天之内动身。我一听便垮了脸，兴头头要说的事一下子全都跑光了。看出我的失落，他歪坐在炕桌对面看我：“想什么新鲜物件，说不定我还去早些时候咱去过的地方，我给你带回来。”
“一下子想不起来，我喜欢什么，爷是知道的，自个ฐ儿看着办吧。”我手忙脚乱翻找着零碎，拿出个匣子掰了几遍也没打开，气得扔在炕上。允祥一惊，表情慌乱ກ，让我想到做错事的弘晓，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他顿时放松了，开始跟我闲聊。
我把白天的情形和猜想跟他说了，他点点头说：“皇上前日也嫌一直不顺序，总说得有些个喜事冲一冲了呢，出身好歹都还在其次，人品好自然是好的，总是听着皇上旨意就是了。这些天也许还没有这工夫，八成得等我回来呢，皇上为了那ว个事心里还没过劲呢。”
我知道他指的是弘时的事，说到这个他突然冷了脸，叮嘱我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督促着点弘昌，这孩子毛躁，也是人大心大了，也不求他怎样给我争气，就怕不懂分寸。”
“弘昌自有他媳妇盯着，我跟他们一向说不上话啊。”对这样的托付我有些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