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发什么了？”
“什么？”蔡晓晓无比尴尬。
6๔
蔡晓晓说，我想听听你的婚姻，你从来没跟我细讲过。
这个姐姐让他不明白，那个老妈也让他不明白，她们明明知道对方的号码，怎么就不能相互拨个？就像她们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样。
“是姐啊。我没给妈打电话呢，她给你打了？都这么晚了，我明天再打吧。哎呀，我知道了。是，换了新า号没告诉她。她不是知道你的号码吗，有事打给你不就得了？她又不是不会给你打。她不打，你不会给她打啊？你是她女儿。真是的。行，明天我打。马上要睡了。行，睡吧。拜拜。”
“这就对了嘛，出来玩就是要开心，放松神经。”看到蔡晓晓的表情又有了变化，吴师继续说，“看看，刚把小脸打开，怎么这么会儿工夫，就又收起来了？对了，你知道我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她觉得轻松极了，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追究起来，应该是自田国明走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开心过。想到这里，脸又绷得有点紧了。
“死丫头，我还不是为你好吗？你说你先斩后奏，个姑娘家的带个ฐ孩子，将来怎么嫁人啊？”
“不是说个ฐ人过了吗？”王小敏差点就说你们不让我嫁蔡晓东，这辈子谁也不嫁了。可想这话以前说过，不想再重复了，觉得累。
“这孩子怎么了？脸怎么憋成这个色儿了？”王母大吃惊。
王小敏看过去，孩子的脸色的确不好看，嘴唇的颜色也有些暗，赶紧张罗抱孩子去医院。医院的大套流程下来，王小敏忙了身汗。挂号抽血化验，当化验单展现在眼前的时候，王小敏呆了：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再晚来步，孩子就不保了。
怎么先前生产的时候医生没有发现呢？这到เ底是不是医院的疏忽？王小敏被击倒了，看着输了液安静睡去的孩子，她的大脑整个儿就失去了意识。
“这就是你在医院买的种子？要也要个有质量的吧，以后这孩子怎么办？你怎么办？你弄个病孩子过这辈子？你这辈子不毁了吗？啥孩子呢你。”王母急了。
“妈！”王小敏阻止母亲再说这个ฐ话题。
医院的来苏水味让王小敏清醒自己是在医院，而王母显然置旁人于不顾ุ，这让女儿觉得备感丢脸。要不是自己的孩子在住院，她定撇下母亲和别人好奇的目光，摔门而去。
“你有什么不爱听的？你要是听我的，现在能这样吗？也没个帮你忙的，孩子连个给他把屎把尿洗尿布的爹都没有，你个人，不怕累死啊。”王母见孩子睡了，女儿走到走廊去，她也跟过去，“你要听我的，去见见人家李姨和杨姨介绍的，哪个条件不比蔡晓东强？就是生了孩子，也个顶个ฐ地质量好。你这从医院借的种，谁能ม保证质量问题？现在咋样，这不是拖你后腿吗？”
“妈，你有完没完？我不是小孩了，我三十好几的人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再做不了主，你还让我活个什么劲？”
“好，你做主ว，打小你就什么เ事都自己做主，你是路磕磕绊绊地走过来了。那现在呢？孩子没爹咱不说，这孩子先天性心脏病，谁知道要多少钱治病？将来身体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你拖个油瓶不说，还拖个劣质油瓶。”
小敏见自己的母亲这样诋毁自己的孩子，气就有些不顺，站也站不住，就坐在落地的矮窗台上。抚着胸，那脸色苍白着，也如同患了心脏病。
王母见女儿这样，知道自己嘴快了，赶紧又赔不是：“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这不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哪个ฐ妈愿意坑自己的孩子？你不也样对他舍不得吗？这孩子都这样了，你不还是得给他治病？好了，我进屋看看孩子去。”
听母亲这样说，小敏的眉头才算放松下来，可是心里面仍然有些堵，就很想哭，却忍着。
2๐
吴师只待了半天就走了。蔡晓晓把他送走以后，回到家又送走了堂哥堂嫂。他们没有让她送到车站，只送到楼下公交站。
回到家边煎蛋边就接听了王小敏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弟弟这个前女友对她有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她到底要说什么เ？
想着吴师在公交车上的喋喋不休，她总觉得这男ç人越发像个孩子了。他们坐的位置前后，中ณ间还隔了两ä个人，蔡晓晓坐在后面，吴师偏过头来和她说话，还说让她回去把他脱下来的衣服给洗了。
蔡晓晓故意说我不洗，吴师就说，那好，让我媳妇洗。然后就笑。笑过就说，给我把钥匙好了，下次回来就不用按门铃了。听到这，蔡晓晓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是啊，直没有把钥匙给他，可能直没把他当成家人吧。是不是他还没有给自己更踏实的感觉？蔡晓晓这样问自己。
吴师还在说。公交车上很安静，大家急于赶路，似乎只有吴师忙不停地在说。她想他怎么这么多话，竟然可以像孩子样兴奋。她没有太多嘱咐他的话，但她知道，他从沈阳北站下车定会打电å话或者发短信过来的。
生理期让她觉得疲累。晚上早早就躺下了，她给手机上了闹铃，设置吴师到沈阳北站的时间，他下车手机闹铃就会响。她被手机震醒，手机上没有条短信，再等了会儿仍然没有。把电话打过去，竟然关机。这让她备感奇怪，兴许又晚点了？
她把手机扔到边，没关机。早晨醒来，手机仍然没有条短信，也没有任何电å话打进来。打过去，不接，响铃好半天了也不接。蔡晓晓坐不住了，关机，开了机再打，仍然不接，气得把手机关掉。
以为关整天手机，吴师会打家里电话，却没有。上班天回来，家里的电话来显根本没有来自沈阳的区号。蔡晓晓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仍是不愿意相信她自己假想的东西。
直到快睡觉的时候，吴师发短信告诉她他在网上。她迅速爬起来开电å脑。吴师仍然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笑容不多。蔡晓晓觉得他的笑容仿佛被沈阳的冬天给冻僵了。看得出，他住在厂房。不是周末，孩子自然在托管。
“好冷啊，老婆。”
蔡晓晓问他为什么到沈阳不打个平安电话。他说手机没电。蔡晓晓想且算它是理由，可第二天整天都没电吗？他就说整天都在忙。蔡晓晓说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吴师就说将来你得接受生活的平淡。
平淡好啊。蔡晓晓说我就想要生活的平淡，可我不想要波折，我想随时知道自己้的男人都在干什么。吴师说我能干什么，我天就这点事。没几句话，吴师就说老婆我好冷啊，我要睡觉了。
留下蔡晓晓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走到阳台，看着她刚刚给吴师洗的衣服还滴着水。先前她给他买了条加厚绒裤，她知道他送货很冷，买的是里面加厚带毛的，相当于棉裤了。
东北的冬天是冷且漫长的。这次吴师到北京就把蔡晓晓买给他的加厚绒裤换上了，换下来的旧裤子就扔在沙发角，等着蔡晓晓清洗。
蔡晓晓无论怎么想，两个ฐ人都是副老夫老妻的模样了，想吴师也不会背着她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老婆二字在吴师的嘴里张口就来，那是因为他爱她把她真的当自己้老婆吧。
可是现在他说睡觉就睡觉去了，两个人没说上几句话。这让蔡晓晓无比郁闷。当然，她不能阻挡他。
她不能拦着他不让他睡觉，她的房间很暖，暖到只穿着睡衣就可以。吴师那边穿着羽绒服都很冷，也许只有钻进被窝通上电å热毯才能感到温暖。
“吴师，你去租房子吧。我回沈阳，我辞了这边的工作。”第二天蔡晓晓请假天，她觉得头疼，可能是头天夜里没有睡好。
“老婆，我租房子行。可是我们在起我定是选择去北京的。”这话蔡晓晓以前似乎听到过。
“你的意思我去沈阳我们就不能在起了？”
3
“不是这个意思，我以后是会去北京的，再等等。”
他要等什么？也许是等他的儿子转学过来？再打电å话，不接。他有这么忙吗？蔡晓晓开始真正怀疑起吴师来，就不停地打电话。竟然关机。
蔡晓晓今天就非要把这事弄明白不可，就算是送货取货，开车都可以接打电话呢。他到底怎么了？
电话回拨回来，吴师告诉她手机没电了，现在在厂房充电。蔡晓晓听到他的声音就哭起来，说打了几次都不接，到底怎么回事。她以为他出什么事了。吴师就说能出什么事，说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เ师傅那里去了。
她没见过他师傅，但他说他师傅很厉害，他所说的厉害就是师傅信佛，信佛以后，师母得了绝症，师傅带她云游圈回来以后，不吃药不扎针病就好了。
吴师说天太冷了，最近这几天要搬到师傅家去住了。然后告诉她，这个星期都不要打电话过来，打他也不会接的，他这个星期都在外地送货，全是漫游。
蔡晓晓说不出什么。
蔡晓晓有忍耐力。第天，她忍着，不打。第二天，她忍着，不打。第三天，她仍然忍着，不打。第四天，她忍无可忍的时候，拨过去，她就不信，个漫游电话会把他打穷吗。何况，不打电话也可以发个短信啊。两个人几天不联系了。
不接。再打，仍然不接。再打，对方就给挂了。蔡晓晓心底终于要坍塌了，难道？她不敢想那个难道，因为ฦ在她的字典里，像吴师这样的男人，嘴里喊着老婆，坐车走的时候还想跟她要家门钥匙，脏裤子扔给她让老婆洗，他在公交车上兴高采烈，怎么掉头就会变心呢？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
“在干吗？”晚饭以后电话终于打通。这次蔡晓晓打的是吴师刚买的手机号。她挖苦地说，“是不是这个ฐ手机不显号码啊？”
“吃饭呢，在外面。”
“和谁？”听里面很嘈杂，显然在饭店。吴师不答，蔡ກ晓晓继续说，“不方แ便？是吗？”
“晚上网上说吧。”
“电话里怎么了？不方便说？”
“对。”吴师迟疑了下说。
蔡晓晓满脸是泪地挂断电话，把电å话扔到沙发上。这刻๑，过去的场景像电影样在眼前遍遍播放。在蔡晓晓身边，吴师基本就没怎么接过别人打来的电话，每次不是不接，就是挂断。
也有象征性接的，蔡晓晓根本不知道，他只是假装ณ接通，其实是边挂断边对着话筒阵空说，而对面不可能ม有听众。这个晚上，吴师把这切都告诉了她。因为，他不得不说，在吴师叫她声老婆以后，蔡晓晓就说第二天就买火车票回沈阳。他似乎很怕她回沈阳。
“上次对你说是我老婆的那女人，我也没必要瞒你，我们是在征婚网站认识的。相处过，我在南宁的时候，我们还没断，只是认识你以后，我就明告诉她我和她不可能了。”
听到这，蔡晓晓心里很堵。
“那你告诉我，晚上到底和谁在起吃饭，怎么就不方แ便说话？”
“都是些领ๆ导，怎么เ说啊？”
“什么领导不能接我的电话？你到底怎么เ回事？最近你的电å话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关机，你有多少次不接我电话了？”
“有的时候是没有听到啊，老婆。别胡思乱想了，什么事都没有。”
“你和那个征婚女人还来往吗？”
“不是刚ธ说了吗，认识你以后就和她断了，是她总想跟我联系。”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对她以前是什么态度，自然惹得她还继续找你。我不管你以前，你的现在和你的将来只能归属我个人，你明白吗？”
“明白，老婆大人。暖气热吗？就知道北京不冷。你看我，穿着羽绒服还冷得要死。我要睡觉了，冷啊。”吴师站起来在屋里跳了几下。
那弯弯的眉眼又回来了，蔡晓晓又觉得这男人是她的了，也不再生气了，安心睡觉。
只是第二天再打电话，仍然让蔡晓晓动气，电å话屡屡被对方挂断。等到接通以后，蔡晓晓顿乱吼，说丈之ใ外果真不是丈夫，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吴师说，真受不了你，怎么跟王新า华样。
王新华是吴师第任妻子，他孩子的妈。
“我告诉你吴师，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都是相通的。没有哪个女人在找不到自己男人的情况下还能安心，没有哪个女人知道自己男人有别的女人还能不吵架，除非她心里根本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