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气氛下,没有人注意到不起眼的尤桐,忽然,大厅的门口一阵saທo动。
尤桐的眼睛一直盯着赵婉华,期冀着妈妈可以分神看她一眼,可是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能看着妈妈幸福就好了,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尤桐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登记了名字的时候,她很有分寸。
对面,黎家的别墅美轮美奂,这一次与上一次她来的时候不同,那ว两扇壮观的雕花铁门大敞着,豪迈地迎接着四方宾客,红毯蔓延,一眼望过去,名流无数。
尤桐紧张地攥了攥拳头,一咬牙,做出选择,“好,我留下!”
“我话已经说了,信不信随你。”他看她的眼神,是一种笃定与自信。
“尤桐,再演戏就没意思了,我看到เ了,你刚刚跟某人相谈甚欢啊!看来我之前猜错了,不是苏慎行,黎远航才是你的幕后金主ว!”
“什么?!”
“那地方挺远的,到时候我载你一起去吧!”
“哦。”
欲擒故纵?!
“尤桐,欲擒故纵的游戏不好玩!”
财务部的气氛没那么เ紧张了,却又显得有些无聊,大家好像都不是很能提起精神似的,就连胡蝶都懒得找她麻烦了。
连续数日都是如此。
想到那个吻,尤桐心弦又是一拧,她强力压下委屈,佯装平静地说,“黎佳期,你放心好了,我永远也不会说的!”
尤桐心里更是苦涩,又是这件事!她已经为这件事付出很多代价了!因为这件事她一次次地被容尉迟误会,今晚还……
晶华酒店。
晚上八点。
“改成意大利面,两份,其中ณ一份多加一成火腿。”容尉迟沉稳地说着,一双黑眸微微掠过尤桐那ว张写满了不安的小脸。
“这……”服务生转头看了一眼容尉迟,显然有些为难。
可是性格那么骄纵的黎佳期会轻易地放过她吗?!
就在刚ธ刚她才把黎佳期的号码给删了,现在去黎家绝对是自取其辱,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管黎佳期怎么为难她,她都得忍受!
第六天晚上,她快要收工的时候,意外接到黎佳期打来的电话。
一心想快点攒钱还债,尤桐在打工的时候充满了斗ç志,连续五天她都骑着餐厅配备的小绵羊,头戴安全帽,穿梭于台北市的大街小巷๕里。
听见她连做梦都在恐惧,容尉迟的心里又是一阵憋闷,他的试探差点害了她。
“不……不要过来……”
亨利见尤桐微微有些醉了,便更加得寸进尺,“尤小姐,我听说中国人有一种很特别的喝酒方แ式,是叫交杯酒是吧,不如我们也来试试?!”
尤桐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一杯,这一下,头开始晕了。
容尉迟看到เ她眼底的寂寞和失落,清秀的脸庞上,也有一抹脆弱一闪而过,竟让他有些不忍再追究她的过失。
尤桐的心跳漏了半拍,强力压下心里的愁绪,将最亲爱的妈妈默默放在心底,轻轻“嗯”了一声。
“那当然,有小帅哥加入我们,秀色可餐啊!”
“走啦走啦,下班了,今晚我们要吃得丰ถ盛一点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小桐,你答不答应?!”
容尉迟的视线落在尤桐微微泛起红晕的脸上,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阴鸷,他将文件合起,丢还给容琛,“你可以走了!”
“尤小姐,这是专属电梯!非容家的人不可以搭乘๖!”
大厅入口处,容尉迟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在看到เ她在容琛面前说笑又脸红的样子时,明显不悦。
他不语,只是表情阴郁地盯着她的胸ถ口看。
尤桐结结巴巴地说,“总……总监!”
“……”尤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光是听他的声音她就撑不住了。
“抬起头来!”霜冻三里的寒彻之音入木三分。
黎远航感慨似的指证,“尤桐不是外人。”
“哥!你偏心!我才是你妹妹,你怎么老护着外人啊!”黎佳期有些不高兴。
蓦地,她整个人心里一凉,眼眶却是发烫,眼角湿润,极力忍住。
转身,端着咖啡走远,脚下的路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
“这份报表是你经手的?!”容尉迟将一份文件甩在她面前。
尤桐慌忙接过,低头翻了几页,点头,“是。”
“第十二页第十四行的数字,小数点错了!”容尉迟犀利地指出错误所在。
尤桐翻到เ那一页,果然,小数点错了一位,但却已经是致命的失误。
“对不起,总监。”她低头道歉。
容尉迟微微眯起黑眸,锐利的锋芒扫过她苍白的脸蛋,冷声道,“财务报表上,不容许有任何失误!一个小数点可以导致多大的后果,需要我对你说吗?!”
当然不需要,错一位,就是十倍,动辄上亿的价值,十个她也赔不起。
尤桐低头再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这几天你已经说了无数遍对不起了!”
尤桐暗暗咬牙,是的,她这几天失误连连,只因为心里憋闷,精神无法集中,只要一想到他的考验,她的心就紧ู紧地纠结成团,痛到麻木。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请总监放心!”尤桐握紧ู了拳头,下了保证。
容尉迟坐在办公桌后,朝阳从他身后的落地窗里斜射进来,金色的阳光笼罩出灿烂的光辉,让他整个人如同置身于一个夺目的光圈里,可是那圈温暖却丝毫不能缓和他脸上的阴霾。
深邃的黑瞳里隐隐闪烁着冷意,薄唇缓缓勾起,冷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否认你以后不必来上班了!”
“是。”她低头表示明白。
“我的部门不养废物,懂?!”
“懂。”尤桐轻轻应声,蓦地想起了她第一天来容氏报道的情形,那ว时候他也是说了同样的话。
原来过了这么久,她的评分还是一样,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出去!”
“是。”她挺直背脊转身离开。
眼泪,再一次从眼眶里涌出,她痛恨自己的脆弱和没用,胡乱抹了两ä把。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响起,她拿出电话,更加泣不成声。
“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