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他说，“我记得以前看到的，说酥油在藏族用处很广，广到เ难以想象，没想到还可以……”
“酥……油？”他很迟疑地说了句，我木愣愣地点了点头，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脑子才能想出用酥油这种馊主ว意，护手霜也比它好吧……
他肯定不知道。
我也去打听过，想把市区一套房给卖了，结果根本没人愿意接手。所以我找了黑市把手表卖了，上百万的表只卖了十万。我也很痛快地卖了，这十万能ม做很多事了，至少能让他不必继续去补课学校兼职，周末一天都是我的。我还在想找个什么机会给他说，他就骗我说他出去买菜，结果是去和一个有猫腻的大学室友见面。他不知道自己一说谎就很明显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当然，”他点头，“不过不是我对他下手，是他……”他顿了顿，犹疑着要不要说出来，我盯着他的眼睛，“好吧，”他叹气，“是他爬上我的床的。”
“你就怎么？就不对他下手了？”
“他干嘛ใ惹你了，刚碰上啦？”薛梁玉问，“是不是还说了点儿什么？”赵寅杉没说话，用霸道总裁é的表情回答一切，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在外头这么装啊！
我觉得薛梁玉看起来更不能ม忍了，好像随时有可能ม冲上来打他一样，的确……赵寅杉说话是挺欠揍的。
“32。”我答道。
我妈进来洗菜，插嘴了一句，“我瞅着那孩子挺好，看着稳重，他多大了啊？”
我端起杯子，放到嘴边，用舌尖浅尝辄止，我回味了一下，说：“甜的！”于是灌了一大口进去。
于是他笑了一下把瓶塞打开来，倒满在青花瓷的酒樽中，粉色的液体，像琥珀一般透澈，一眼可以看到杯底的花纹，味道飘散出来，除了花香，酒曲香，还有一股……蜜桃味。我仔细闻了闻，果然，这酒必须加了桃子啊！
我：“……”
“……我是傻狗，”他踩上了床，然后用力抱住我，无论我怎么用力推开他，他都岿然不动，“汪、汪、汪！”
“都弄明白了吧，”他说，“那ว我可以来选择我要吃什么了吗？”
还有这种东西？他把说明书给我，叫我自己看，我翻看了几页后，发觉我几乎用不着菜刀了，在这种厨房做饭是一件很轻松又很享受的事，什么เ都应有尽有，主人居然还不使用它，真是暴殄天物。
我妈放下了电话，看起来还有点发懵，她责怪自己，“我那ว天不该让他回家的。”
因为ฦ一直没联系上程乖乖，我让我妈给小叔打了电话，我听见她在电话里说，“没在？昨天就不在了…？啊，没来我这儿啊，”我听到这里已经坐不住的，拿着手机开始无意义แ地重复拨打他的电话，“孩子一晚上没在家你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们怎么当父母的？”我妈语气拔高，声音也尖利起来。我打手势告诉她，让她别ี太激动，我的小叔小婶，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么เ，要是这种斥责有用的话，我也不至于拿程成当自己孩子养了。
两年前一宗强
奸幼女的案子，他硬生生地把本该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犯人，保释了出来。类似的事件，数不胜数。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是本市最厉害的律师了。罗列出来的事迹，就连我看了，我都觉得他真他妈不是个ฐ人。
赵景阳他小叔声音很好听，我莫名觉得很耳熟ງ，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我对他报了地址，他再三向我道谢，才挂掉了电话。
“您家里地址是…？方便的话我下午就去，我这边现在还有点儿事情处理。”他似乎是在抽烟，烟圈吐在听筒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弄得我都犯了烟瘾。
“到哪了？”他问。
我打着方向盘拐上小道，“刚ธ堵车，你等我会儿。”我刻意强调了并非是我的问题，而是由á于不可抗力的堵车原因，好像这就能让他放宽时间，即使我迟到也不会骂我。这条小道是条很窄的巷子，也只有我这车型才能钻进去。
同办公室的老师都问我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打电å话口气都不一样了。没想到我像做贼一样的和他通话都被这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同事门捕捉到เ了蛛丝马迹，我只是说，“还没成呢，只是吃过两次饭。”
算上这次，这是第三次。
数不清的老师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都没敢要，我可不想把我是个同性恋的事闹到全校皆知。
出了那ว个方向盘一个小扭动就唯恐会擦到车皮的小巷，我将油门踩死，祈祷在柴锦耐心用完前能到เ达。
但我没料é到这条街还是那么เ堵。
望着后视镜的时候突然一晃眼瞥到了程成，这让我猛地踩下急刹้车。我认真回忆，今天是星期二，这孩子还要上晚自习，谁给他那么เ大的胆子出来玩？下一秒我就一个漂移将车甩进一个窄到不可能停车的车位，摔上车门朝他走过去。
程成正在和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说话，那ว个背影很高，而我确信，那不是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他的朋友。
他们正在麦当劳甜品站排队买东西，我从马路穿过去，只来得及看见我那ว还差一个月才成年的堂弟，公然把自己้舔过的冰淇淋凑到另一个男人嘴边，那模样八成是热恋的幸福神色。我心里更加愤怒，大冬天的吃什么冰淇淋，简直有病！这和我之前见到的他和他的任何一任女朋友都不相同，我突然想到，要是小叔小婶知道这事儿，保管得赖我身上。这让我全身发冷，我怒不可遏地追过去，却看到程成跟着那男人上了车，我才将视线转到那ว男人身上，看起来比我还大。老实说，假如不是这种状况，我的目光肯定会偷偷在他身上多逗留แ一会儿，顺ิ便捂捂加速的心脏。
那辆车正好停在我刚刚极限卡进的一个窄小车位的前面，也正是托我停得万分漂亮的车的福，那辆迈凯伦开不出去了。我得说，这几乎让我心情好转点儿了。
我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车窗。
“停车费给了。”只露出一道小缝隙的车窗冒出这样一句话，声音好比温醇的红酒，在夜色下醒得刚刚好。
对着这样的声音，我使不出半分的怒气，“……你挡着我车了。”我面不改色的说。
赵寅杉从后视镜望了望后面那辆红得让人难以忽视几乎到了碍眼的地步也丑得抠脚๐的奔奔，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车，他会开不出去吗？
车窗又往下摇了一点，我只能ม透过这不算大的缝隙，听到里面人的对话。
程乖乖说，“别开窗，那是我老师！”
尽管他极力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我顿时来了底气，因为这句话代表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慌张，不敢面对我，“我还是他堂哥。”我不急不缓地插播。
这次总算是看到这男人的正脸了，真的，帅得让人直抽气，换个人来不一定能ม像我这么เ心理素质好，至少我还没腿软，也没硬。
我的视线越过他，程成躲在副驾驶座，而驾驶座上男人宽阔的背影正好将他遮住。
“麻烦你先把你的车倒出去。”他说，就像朝鲜忽略๓韩国的每一个ฐ字般，并没有理会我是他旁边儿那个小男ç孩家长的事。
程成像是松了口气，抓着旁้边男人的衣袖，拜托他把车窗关上。
“你堂哥多大，就当老师了？”车窗关上前，我总算来得及听清这么一句。
下一秒却轮到了柴锦的电话像催命铃一般响起，我只得硬着头皮道：“到楼下了，我马上就上来，你坐哪儿？”我拉开车门，挂掉电å话后给程乖乖发了条微信语音，“我们晚上再说这事儿，你别以为躲过一劫，我不保证我不会告诉你爸妈。”说完补充：“晚上必须ี给我去上自习，我会打电话给你们孙老师查课的！”咬牙切齿的口气绝对会让程乖๔乖哭丧着脸恳求我。倒车出去的时候，我其实是有点儿不甘心的。说真的，但凡前面那辆车在二十万以内，我也就撞了——可那是一辆我撞了赔不起也舍不得撞的迈凯伦。
第2章第2๐章
柴锦约我来的是一家法国人开的西餐厅，约莫是觉得这种地方有情调，菜单上一溜儿看不懂ฦ的法文，这下连格调也有了。餐厅在二楼，我从一楼走旋๙转楼梯上去，入眼是古典的门廊，廊檐堆砌着砖型矩阵，门廊上开着几口窗户，斜ฒ网格加方แ形雕花瓷砖。踩过有如法式小面包般石块砌成的台阶，进入餐厅的正脸，门口站的可不是什么法兰西美女，而是穿着统一略带古典法式风格的裙装的中国女孩儿。除了装修别ี有风味我也看不出哪儿和中餐馆不同的。一溜儿中ณ国伙计，除了大厨是法国人，老板是法国人，餐厅名字是法文，菜单上是法文，伙计也只会说“bonjour”以外。
餐厅中ณ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客人。绕过几个廊柱，柴锦坐在一处有帘子的卡座，空间很窄小，大概是为情侣设计，可容纳四人。巴洛克式的壁纸，两幅乡村风情的油画，彩色玻璃灯，昏黄的灯光……帘子一拉上里面干什么都行了。
更正一下评价：法国人还是很懂ฦ得中国国情的。
我和柴锦认识不到一个ฐ月，相遇与一个夜晚，我因为一些事在酒吧喝的烂醉如泥，和小说里的剧ຕ情发展一样被一个帅哥带回了家，帅哥还是个ฐgay，而且居然也没对我干任何不纯良的事。
坦白来说，他追我真是意料é之外的事儿，毕竟这男人条件不差，我除了还是处，最多白了点儿有文化了点儿，别ี的优点连我自己้也数不出了。
虽然是他追我，但我觉得我们之ใ间的关系还真是不像是他追我，反倒更像我小心翼翼得不愿让他心生半点不爽——不过再小心，也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儿。
“你迟到了20分钟，”他说，脱掉眼镜的男人在昏黄的灯光下露出朦胧的姿态，也脱掉了白天在律师事务所正襟危坐的那ว副严肃味道，“20่分钟前你告诉我你在楼下。”他那ว副无奈地我就知道你在骗我的神情让我有点羞愧。
好吧，柴锦别ี的都挺好，就是太注重准时。比我这个人民教师还要严重得注重。
“没车位。”我眨着眼睛说。这一听就是假话，我那辆车，随便找个缝隙都能插
进去，停在下水道井盖上没准不小心还会陷下去大半。“好吧。”他不得要领ๆ地回答，要是和对其他人一样严格，我也就不特别ี了。
柴锦目前单身，但他和我可不同，这个28岁的男人很明显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类型，我去逛他微博的时候，发现评论下面还有好多人在跪舔男ç神。
我其实特别想挨个ฐ回复他们：你们的男神正在跪舔我。
柴锦拿着酒单翻了两页ษ，以我的眼神，看到了他直接指了最顶上最贵的那个酒。那瞬间我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钱包，想得是今天我带的是工资卡吧？我跟他还没确立关系，不能让他请一顿这么เ贵的饭啊。虽然我挺喜欢他，但也没打算随随便便就在一起了。我这样的gay在这个圈子有多难得？柴锦这样的情场老手居然快一个月了都没搞定我就能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