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什么定，定不定不是还得给您二老过目吗，再说……两个男人之间没有婚姻ี束缚，哪儿是能定下来的，”我说，“我就是觉得他好……”
“我是说过没错……那这意思是……”他犹犹豫豫，“定了啊？”
当从另一边往下看的时候，风景又大不一样了，刚ธ才我们走过来那片草坪，是一座意大利式的凹型花园，还有一座比人高的灌木丛迷宫。
因为他才是这事儿的主导诱因，他也知道，所以他只会拉着我的手，转移我的注意力，“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吃饭吧。”
“你够了，”我说，“我现在不想原谅你，你能不能走？我想自己待会儿。”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程老师，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人渣，我不应该凶你，我会写一份深刻๑的检讨书给你的，你不要生我气了。假如写检讨书不行，我就罚我自己三天不上你的床，不吃你做的饭，罚我开三天你的奔奔，罚我……”
“我又不用厨房我知道那ว么多干嘛ใ……”他嘟囔了一句，“等等，我找找说明书。”他拉开一个ฐ抽屉，然后从密封袋里找出说明书来，上面有厨房的全部介绍，他按图索骥找到了这些说明，“噢……这是蒸箱，上面那个是烤箱。”
“你也不知道？”
最后那个ฐ晚上，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收到赵寅杉的回复，他肯定是看见了消息，最后顾忌着什么เ迟迟未发，然后听赵景阳说了所谓“群发”的真相，只是在第二天，给我补了个ฐ微信的拜年红包。
他然后特别开心，隔着短信文字我都能知道他很开心，准点的时候，他给我打来了电话给我拜年，我还是头一次当老师享受学生的这种待遇，他还说，“我小叔听到你那是群发，都要气疯了！诶，你是不是只有单独给我发了特殊的？”我说，“算是吧，还有我弟弟。”
“我知道是你，能ม不能放过我？我道歉，我知道我做错了，可不可以不要再……”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几天后给我打电话来，他用的别的号码给我打过来的，所以我也没看直接就接了，他的声音有些颓然，像是很久都没休息好了，“小诺，能ม不能让你的朋友不要再泼我脏ู水了，我知道我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可是……”“等等，”我打断他，嘴里含着我自己听了都触目惊心的冷笑，“你开什么เ玩笑，什么泼脏水？”我用肩膀夹住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柴锦的律师事务所名字。
除了接到了一个陌生电å话。
结果一个上午都没人理我。
我怎么会不原谅他，我不知道程成是否就在电话旁้边听着，他或许一脸懊ิ悔，夹杂着期待听着我的声音，想亲口听我说“我不怪他”。谁都做过错事，我没道理就不原谅他了，可我说，“他人呢？这种事让你来说，我都觉得丢面，沈知，你问他要不要亲口跟我说话。”三色冰淇淋渐渐融化在碗里，珊瑚色、香草色以及抹茶色混合在一起，我搅动了一下勺子，它们立刻๑像漩涡一样旋๙转起来，变成一个预兆般的符号。“你等会儿……”沈知说着，捂住了听筒，我只能ม听到闷闷的电磁波声音像一条不稳定的钢丝一样上下晃动，过了一会儿，钢๐丝像是突然挣断了，我听到一声瓮声瓮气的，“喂？”我没说话，我只是沉默地搅动着粘稠的冰淇淋，我能在脑海中想象到他此刻是在忐忑地扯着衣角，或者别ี的什么，眼睛是在无神地四处望着，“……哥，是我。”
“嗯。”我应了一声。
“学校没有取消我的成绩，我考了全校第一，”他说，“甩了第二名二十几分。”
我下意识地就想夸他，说给他奖励，我按捺住了，再次冷淡地应了一声。其实心里在想着，这是不是基因的力量？我小叔也是个自私的人，他能够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轻易出卖亲近的人，我爸年轻时候就吃了他这个弟弟不少亏，到了后来，亲密无间的兄弟情也变成了一年到เ头不联系一回，哪怕住的地方แ就隔着那么เ一公里。
“哥，”他近乎恳求地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没想那样的……”“你没错，”我打断ษ他，“啊？”“人哪能不为ฦ己嘛，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理应承认是自己错了，我必须承认是自己错了，这样才能使我变得像月球表面似得心脏ู得以安慰，令我不至于总在同一个地方แ反复跌倒，以前他做错事，抱着我大哭一场，又絮絮叨叨讲点能勾起我怀念的事，我放软的心就会对他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