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说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裴文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那不算胆小！”陈洛认真地说，“是你考虑的比我多……”陈洛使劲动了几□子，往下挪了点，让自己的脸对着裴文，“那我也是不是晚点说好啊？”
“不知不觉。”裴文答道。
“你明明昨天也在担心我染上病，为什么还要亲我啊……”陈洛小声地问道。
裴文仰面闭着眼，许久，又慢慢睁开眼。被黑暗模糊了视线，房顶似乎变得很近，沉沉地朝他压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屋顶ะ的某个不存在的点上，从胸ถ口叹了口闷气。
窗帘拉得不严实，月光从缝间漏进了房间。
冬天的味道愈发浓郁，夹杂着星点的飘雪。
陈洛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意。他轻捏了一下拳头，转身往楼道走去。
“要不要擦点药？我有风油精。”
“还笑……”陈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果然被误会了……]ຓ
那句话一说出来，夏远就后悔了。她抬眼不安地看了看裴文，他的表情在说，他很惊讶。
陈洛听见了裴文的话，想应答一声，却困得很。他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挪了挪身子，把脸贴到เ裴文的胸口，软软地伸手环抱住他。裴文把手机放回了枕边，“她可能中午才会来。”
第二天上午，一个电话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裴文本来就有些微醒，伸手在枕边摸到เ手机，接了起来。陈洛还睡得迷迷糊糊，微微皱了皱眉，把脸埋进被子里，继续着那个被打断的梦境。断断续续的梦里夹杂着裴文打电话的声音，明知是半睡半醒，陈洛的身体却懒得不想动。裴文挂了电话，低头轻声说，“夏远说今天来看你。”
“真的！？”陈洛叫出声来，愣了一下，又不爽了，“……我……又没说我非要这样！”
裴文的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陈洛，我没说过和那些人非做不可。你那么不满意的话，以后只和你见面也可以。”
“哥特？”虽然尝试着听了残暴的黑金属，其实她对摇滚仍然是一知半解。而且她是今天才知道，裴文平时也听这样的音乐，“我听听。”她自顾自地将一个耳机塞进耳朵里。
“嗯……中文翻作以泪洗面吧，哥特金属乐队。”
“包在我身上。”惠子捏捏夏远的手，一脸“放心吧”的表情。
“哪儿有恐惧症！”夏远哭笑不得。
陈洛一松手，身后的门便自动关上了。他茫然环顾四周，最后决定走到吧台边坐了下来。
这里清一色都是男人。
胸口却奔涌着强烈的欲望，很想告诉裴文，自己爱他。不要什么结果，不要什么回应，只是想让他知道，深埋在心里那ว么久，压抑了那ว么久的感情，切实地存在着。
裴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夏远没有反应，便转身准备回房。
“裴文……”
裴文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夏远，对不起。”
那句话将夏远的浑身都冻结了。
她忽然意识到，裴文他知道，原来他真的知道。
那一句对不起冷彻心扉，好像冬天里当头泼下的一盆子冰水。夏远愣在了原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看着裴文走进了自己้的房里。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回到了阁楼上。身体带着些许疲惫的感觉。她又躺回了床上，睁眼看着天窗里的那一小方天空，白云朵朵地飘散着。不知过了多久，裴文在楼ä下面叫夏远的名字。
她听到了，却没有回答。
“夏远，我走了。”没有得到回应，裴文说了一句。夏远听到了拖箱的轮子滚动的声音，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走下楼的时候，裴文已经开了门，准备离开了。
“走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微笑还是苦涩。
“嗯。”裴文点点头，替她关上了门。
“啊！我来晚了！”才关上门，夏远听到楼下传来了陈洛气喘吁吁的声音，“睡过头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