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宁的病床边上,她的脸色非常苍白。
几个小时后我才被准许进入病房,他们说本来怀的是双胞胎,很想保住,但是……
我一笑,搂她入怀,吻了她。
看着。
我看着那钟,说:“喜欢啊。”
她坐在我身边,温柔的问:“你喜欢我吗?”
而且我的人生中真的会经常有惊喜。
我很懒惰,想不花力气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喜欢他灯下的手,带着某种不真实的感觉。
嘴唇很热,真想吻他。
等我醒来的时候,图已经画完了。
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拳打脚踢叫醒他,让他上床来睡。
他迷糊的眼睛,我给他脱衣服。
我吻他,他迷糊的笑。
从他身后搂住他,他握住我的手腕,靠在我的胳膊上。
有种温暖的感觉,我们那么靠近,甚至超过做爱的时候。
他说:“你咬我肩膀,现在还是青的。”
我说:“瞎说,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放开搂住他的双手。
“真的。”他说,一个坏笑,在我胳膊上狠狠咬下。
44.
我从睡梦中ณ睁开眼睛,小丁正看着我。
我怀疑他一夜没有睡。
他说:“我刚醒,看看你。”
他轻轻的抚摸着我拇指的疤痕。
“我算是你的什么?”他问我。
我不知道,没办法回答。
他也微笑,并没有期待我做任何回答。
他很少问问题,很少有伤感的表示。
这么多年,我经常在他面前就哭了。
可他没有。他的难过,痛苦都以一种隐忍的方式压抑下去。
不像我,要想法设法的翻出来,扩大化,折磨旁的人。
我靠在他胸口上,摁住他的伤疤,听他的心跳。
我觉得他这个晚上很难过,他的心脏告诉我。
他说:“你真的不去上班了?”
“嗯。不去。”
他“哦”了一声。
我趴到他身上,说:“就这样躺着,我要一直。”
他呵呵的笑,不说话。
我不敢问他为什么不快乐。我知道近年来他的不快乐多是和我有关。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我也越来越怕他开口说什么。
年纪越大,说分手就越当真了。
我猜疑ທ他经常想结束。
45.
94年的夏天是我过得最开心的夏天,放假以后什么事情都不做,
就经常和小丁混在一起。
站在车场修车的那个大坑里接吻。
很暗。
头顶上是汽车,好像已然下了地狱样的诡异。
我使劲抓住他,把手伸进他的工作服,摸他出汗光滑的身体。
热,就好像我们就在地狱里被火燎着。
他经常骑一辆28的大自行车,在前梁上带着我。
飞快的穿过车流,我耳边真的可以听到呼呼的风声。
那辆车是偷来的。
我认识了他的伙伴,一些街上的流氓,学校里的坏学生。
他们对小丁都很尊敬,有些人很小,十四五岁就在街上乱跑,
用瓜刀噗噗的砍人,斩瓜切菜一样。
对这些无所谓的人,却很畏惧小丁一个严肃的表情,一个空无一物的眼神。
我稍稍得意又觉得他们好笑。
其中有个小孩相当喜欢小丁,对他出奇的好,
买了吃的先给小丁,
买烟会特别给小丁一盒高级的。
对我又非常厌恶,说话间夹枪带棒。
我就笑着对小丁说这事,他说:“怎么可能,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小孩的父亲是个逃犯,
晚上和一个朋友在家里喝酒,不到午夜那个人就死在他家,
天未亮他就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