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这样在江岸码头，别了聂家祖孙，摇橹溯江而上。船离了岸，逆着东逝的江水，不紧ู不慢地往上游去。江面很阔，江心水流平稳而迅疾，靠近岸边因为多迂回之处，水流速度倒是减了不少。莫尽言的船儿小，他独自划ฐ着双桨，避开激流，沿着江岸往上游划去。
聂芸接过玉蝴蝶，紧ู紧攥在手心里，含泪同俞思冕道别。
莫尽言摇摇头：“不知道，估计不会来了。不过我们还是躲一下比较好。”
聂芸紧挨着祖父坐着：“那他们会到我们这里来吗？”
莫尽言忙退了一步，连连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定睛看对方，原来是个花团锦簇的女人，年纪有三十多岁，身上穿着鲜亮的罗衫，头上插满珠花，脸上抹着厚厚的脂ฦ粉，嘴唇涂得跟个ฐ血盆大嘴似的，长得还可以，但还是难掩衰老。
第二天莫尽言去集市卖鱼。头天晚上他打到เ不少大鱼，比平常多卖了十几文，欢天喜地拿着那ว十几文铜钱去糖果铺子买饴糖。买好饴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高兴地出来。出铺子的时候低着头没注意，一下子撞在一个正好进铺子的人身上，只觉得一团软暖，一股子浓香扑鼻而来，他眼前一花，没看清是个ฐ什么物件，便听得有个拉长了音调的女人声音：“哟，作死呀，怎么走路不看路，故意想占老娘便宜吧！”
莫尽言站起来，一面弯腰捡衣服，一面说：“你的衣服已经破了，上面还有血迹，要不我先给你洗了吧。还有，我叫莫尽言，不叫小兄弟。”
那人如释重负一般舒了口气：“有劳小兄弟替我拿一下我的外袍。”
莫尽言接过火把和药箱：“嗯，知道的，谢谢芸姐姐。”
聂芸赶紧将火把点起来，递给莫尽言：“小言，给祖父照ั好路，你们小心点。”
莫尽言点点头：“说得也是。”抬头看看天边的夕阳，只余一个红彤彤的圆球挂在灰蓝色的天边，“天色不早了，俞大哥，我们摘点就回去吧。”说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俞思冕见他摘橘子，也赶紧帮着摘。很快就摘了一堆，两个人双手都拿不完，莫尽言将外衣脱下来，铺在地上，将摘下的橘子尽数放在上边，兜了一衣服：“好了，俞大哥，差不多了，你还想要么，要的话你摘几个ฐ吧。”
俞思冕看看，两文钱买了一兜子，足够了，便就手摘了两个，拿在手里：“够了，走吧。”
莫尽言抱着衣服兜，与他一同往园子外走去。俞思冕一边走，一边剥ຓ皮吃橘子，还不忘塞两瓣到เ莫尽言的嘴里。莫尽言吃着俞思冕递来的橘子，不仅嘴里，就是心底都是甜丝丝的，笑意忍不住扬上嘴角，溢上眼睛，连眉毛都在笑。
俞思冕侧头看他：“小莫你笑什么呢？”
“橘子甜。”莫尽言咧嘴笑道。
俞思冕掰了一瓣放进嘴里，是很甜，但是不至于甜得眉花眼笑吧，这孩子，想到什么高兴事了？
夜间不行船，船就泊在岸边。莫尽言将一兜子橘子尽数倒在船舱里，然后抖抖衣裳，复又穿上，开始洗手做饭。俞思冕吃完一枚橘子，在水里将手洗了：“小莫，要我帮忙吗？”
莫尽言道：“俞大哥帮我将刚才放下去的竹笼子捞上来吧。”
夕阳已经落到เ山后去了，夜幕开始低垂，视力所及之ใ处，一片苍茫，江水脉脉无声地流淌着。俞思冕走到船边，找到เ船边上系着竹笼子的绳子，弯下腰扯着绳子将竹笼子提上来。笼子浸ฤ在水里，颇有点沉，俞思冕吸了一口气，为ฦ了不扯到伤口，干脆在船边坐了下来，伸出双手慢慢拉绳子。过了一会儿，笼子终于出水了，有鱼儿在竹笼里扑腾扑腾地跳，凑近去一看，好大一条鱼，俞思冕一喜：“小莫，兜了一条好大的鱼。啊呀，里面还有个ฐ什么东西！”这时候光线已是极暗，笼子底部有个ฐ灰黑色的东西在缓缓爬动，看不清是什么，胜在俞思冕胆子大，没有将竹笼子扔掉，只是提到莫尽言旁้边，“小莫你看看，里面是个ฐ什么物件？”
莫尽言放下手里的柴火，接过笼子抖了两下，然后笑起来：“嘻嘻，好东西，是个王八。俞大哥有口福啊！就这么一会儿，居然还能装个鳖，真是好运气。俞大哥你帮我看着火，我来宰了这只鳖。”说着提着笼子走到船头去宰鳖去了，于是这只倒霉的王八，就成了两ä个人的晚饭。
第10่章吃鳖
莫尽言本来是想让这只鳖给俞思冕滋补一下身体的。但是俞思冕不愿意独自吃，非要坚持莫尽言也吃点，他的想法很简单，小莫正在长身体，白天又那么เ辛苦，正是需要滋补的时候。盛情难却，莫尽言只好吃了一脚鳖腿，然而俞思冕觉得还不够，又给他夹了一条鳖前腿，将碗里剩下的汤汁也都浇在莫尽言饭里了，莫尽言推辞不得，只好心怀感激地吃了。结果这半只鳖，吃出问题来了。
莫尽言年龄小，但身体却很结实，白天划船是很辛苦，却是睡一觉就恢复过来了。现在接近入冬，按说吃鳖也算是很合适的季节，一般来说不会上火，可是小伙子年轻，火力壮，吃过半只鳖之ใ后，上火了。
为了节省灯油，他们晚上通常很少点灯，吃过饭就吹灭了灯。俞思冕的伤好了不少，他抓紧一切机会练功，以锻炼身体、恢复身手。每天晚上吃过饭后，只要有可能，他都会上岸去练一下拳脚，莫尽言这才知道，原来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俞思冕，其实是个ฐ练家子，而且身手还相当不错。
闽人尚武，莫尽言虽然没有见过传说中飞檐走壁的高人，但是知道不少人都会一点拳脚功夫，而俞思冕的身手看不出到底有多厉害，但肯定比他所知的那些人高去不少。莫尽言有几次想问：“你身手这么好，上次怎么会受伤呢？”
俞思冕有时候还会指点一下莫尽言，教他习武，不过到เ底是时间有限，除了一点基本招式的路数，他还没能练出什么来。
这天晚上，俞思冕在收割过后的田地里练了一遍功，就着月色回到船上，莫尽言已经将热水烧好了，他知道俞思冕出了汗后，要擦洗过身子才能睡。
终于夜深人定，两人在船舱中躺下了。黑暗中，俞思冕同莫尽言说了一会儿京城的风土人情，便睡去了。莫尽言闭上眼睛，睡意迟迟不肯来访，他听着俞思冕轻浅绵长的呼吸，身体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身体，一股暖意从那具温热的身体上传过来，便觉得浑身慢慢燥热起来，胯ç下那物又像有了自主ว意识似的抬起头来。他背转身去，屈起腿，夹紧双腿，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让沁凉的空气包裹自己้，好让燥热能够散下去。以前好几次都是这样的。
然而今天晚上这个法子却不大奏效，他轻轻地下了床，穿着单衣在船舱里走了两个ฐ来回，感觉好些了，躺回床上，发现那ว冲动又回来了，如此反复了几次，依旧没用，他难受得几乎ๆ要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太久没有自渎的缘故？但是躺在俞思冕身边，他绝对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