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皱了皱眉,对贺知乐警惕了三分。上辈子贺美娘可嫁了个下九流的戏子,一辈子都没有讨着好,隔三岔五便回娘家哭诉一番,可那人是个混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贺知春出嫁之时,贺美娘还是与那人磕磕绊绊的过着。
“阿爹,阿娘,这林家我还嫁定了。”
贺知春吸了吸鼻子,差点没有憋住笑,不用想,一定是崔九在家中沐浴焚香呢。
经过牛婶子的凉粉摊子之时,被她一把给拉住了,贼兮兮的说了通。
贺知春揉了揉眼睛,“我去厨房里做几道菜,咱们姐妹二人,好好的吃上一顿ู。”
贺知秋笑了笑,“都说要阿姐莫担忧了。来这么多人都护不住我,那也就是我的命了。”
他说着,猛的一拽,将那玉佛拽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贺余扭过头去,一把抓住了贺知春的手,眼尖的看到她胸前挂着的玉佛,顿时大惊失色,“阿俏,你莫要胡闹!”
“秋娘不怕,这白糖糕是谁送来的?”
这绝对是她家中的仇人前来报复了,她知道知秋身份暴露,会出大事儿,可没有想到这些人来得如此之快!
贺知春对着他吐了吐舌头,“阿哥,快摇快摇,有人来了!”
贺知礼微眯着眼儿,看到这一场景忍不住噗呲一笑,“你不该叫阿俏,你得叫窜天猴啊!待明儿某给你画一幅美人上树图!”
贺知春眼睛又些潮湿,她与贺知秋打小儿便是一起长大的,如同左手与右手,即便她并非是她的亲妹妹,可是在她的心中,也与以前并无不同。
好似在说,阿爹的小阿俏,拍拍就不难受了。
贺余虽然是个暴脾气,可是眼前的人到底是长嫂,又是女流之辈,他还能一个拳头打过去不成?
贺知春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先前还在地上打滚的大伯娘蹭地一下跳了起来,用手指着贺余的鼻子骂道:“贺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初你能去书院考进士,是哪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供着你?你娶第一个堂客的时候,是哪个给你出的彩礼银子?她是读书人家的小娘子,屁事都不会做一个ฐ,是哪个日日给你们烧饭劈柴火?”
贺知春说着,自己个也说不下去了。
“阿娘她可能是被小人蒙蔽了,为ฦ了乐娘的嫁妆。你想想看,使君府上的湖水算不得深,宴会上会水的人不知凡凡。那个害你落水的人,想来并非就是想要你的性命,至于他有何目的,我也想不明白。阿娘她,应该收了旁人的银子……”
然而柳妃一脉与魏王和崔沈为代表的山东华族一派并不对付。
整局贺知春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时不时的朝着柳如言和曾夫子看过去,柳氏如今是襄阳大族,柳如言的姑母是如今宫中颇为ฦ得宠的柳妃娘娘,柳妃貌美猖狂。如今中宫空悬,柳妃隐有跃居之势。
他说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好似旁人的眼睛是石子儿,贺知春的眼睛就是珍珠似的。
贺余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不都是红的么เ,什么เ桃粉桃红水红银红的,也就你们小娘的眼分辨得出。”
贺知秋点了点头,“这赚钱的事,我不懂,都听阿姐的。若不是阿姐有本事,我还在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攒私房钱呢。”
闵娘子是贺知秋的绣艺恩师,有这层关系在,说不定当真能ม将她挖过来。
真不愧是乳名叫做阿俏的小娘子啊!贺知春有些厚颜无耻的想道。
“好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知春突然被曾夫子的一言惊醒过来,她扭头一看,便看见了贺知秋笔下的自己。
贺知春眨巴了下眼睛,恍然大悟起来。
贺知秋摇了摇头,“师傅说是做春宴时穿的罗裙,用的是上好的苏锦,阿娘这次要花大价钱,让乐娘一鸣惊人呢。”
正在这时候,那ว赵大端了一碟小银鱼上来,笑道:“贺小娘是常客,送你们一碟小银鱼尝尝。”
见陆寻不搭话,贺知春有些心急,他不干,难不成她真要去找崔九那厮?
“谁?谁在那ว里?窥私小人,令人不齿。”贺知春一走神,就见贺知书已经举ะ着一块大石头,站在她面前了,见是她,将石头往草丛中一扔,又坐回了那块大青石上。
难道贺知书有了心上人?贺知春心中一惊,上辈子贺知书娶了贺余同僚的女儿,贺余获罪之ใ后,他的前程也断了,带着妻儿回了村中,与贺知春断ษ了往来。
贺知春冷笑出声,“不就是一把团扇?阿姐你长着么大,可给我与知秋绣过一把团扇?连个香包都没有过。而你看看你身上的手帕,香包,哪一个ฐ不是知秋绣的?”
贺知乐涨红了脸,眼泪唰的一下掉了出来,“不就是要一把团扇么?也值当你这样?”
“真是没有用,在水里待一会儿都待不了。”贺知春把头别到เ一边去,没有让崔九看到她红红的眼,她在水中,便像是入水的鱼一般,灵活地很。
贺知春寻着他的肚子按了按,崔九哇的一口水吐了出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自然的,咱们岳州人,打娘胎里出来就泡在水里头呢,比那鱼儿还滑溜。”
贺知春听得眼睛一亮,她家中ณ虽然算不得富裕ษ,但也是官家,哪里知道这种事儿,更别提去偷笋了。
岂料岳州读书人少,这书局赚得实在是太少,有些得不偿失,便想着将铺子租出去,也好收点租子,不料铺子太狭长了,直到เ贺知易此番解试的时候,那铺子才租给了人做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