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过去,原本就都有他的存在。
“客官要什么?”宛若卿这次出门一个人都没带,她想一个人回忆一下过去,不过她知道,裴澧夜并不放心,所以还是亲自跟了来,但她没有戳穿,有他陪着一起走这条路,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琬。
……
“什么咱们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缨络瞪他一眼,“我让你暂时保管而已,他姓赫连!”
“为什么不介意,难道你真的如传言时候的那样,对我有意思?藤”
瑞阳笑道:“我若是介意,又怎么เ还会继续照ั顾你?”
“是啊!”瑞阳点点头,搬了凳子坐到他旁边,就不再有下文了。
“太后又来信了吧?”瑞阳这两年在营中ณ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景言,所以即使她话并不多,但作为ฦ跟她接触最多的人,总归还是可以探听一些东西出来的藤。
“呸!”宛若卿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妄想,“对你是否公平关我什么事,凭你也配我来关心吗?我说的不公平,是对缨络不公平,她不该因为亲人的事情放弃心中真正的感觉,所以我要来试试你的真心,看看是不是值得把你和景言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让她依自己内心所想而选择。”
“你……觉得对我不公平?”白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白璱觉得,自从不当谋士和丞相以后,他越来越像个大夫,医者仁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完全具备,但至少具备了一大半了。
那些坚强地想要活下去的士兵,那些最后想要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士兵,好多好多人,拥有这世上最坚强的意志,但最后依然还是没能留แ下来。
白璱没想到什么,不过总觉得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太舒服,随即倒也释然了。
是啊,不然呢?
“啊?”同时开口的是裴烈和缨络,“你什么เ意思?”
白璱一头汗:“我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女人?”
“怎么会?!”御儿竟然不是四哥的儿子,缨络脑子“嗡”一下,良久才反应过来,那么,现在四嫂要杀的竟然是她亲生儿子的亲生父亲!
白璱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我说,景王妃生下了我的哥哥的儿子。”
他还不能走很远,走到门边需要一点力气,而且会气喘,在门口看外面,都是石壁,看来他应该真个是在一个无名谷中,不知道这么เ多鬼怪,是不是在人间啊?
不管了,反正他现在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在这里做点事吧。
小兵提着背篓一溜烟地跑了,一脸的惊恐。
好吧,公主殿下您老人家慢慢玩!
那传令兵又加了一句:“太后娘娘让属下给公主ว强调一句说,公主怎么玩都可以,不过留他一条命,别玩死了。”
“好,我知道了,回去告诉太后娘娘,她说的事,我一定帮她办得妥妥当当,包她满意。”
“我知道。”裴澧夜点点头,“所以你会让金燕盟从商,不再争夺本来就属于你们的皇权。”
宛若卿叹口气:“其实,我从来不是一个嗜战的人。”
“有道理!”沈青青点点头,“那我们要同时打开这个机关?”
“没错!”宛若卿干脆ะ利落地点头,“在困住敌人的同时要自己逃出生天,所以,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说完这句,他转向宛若卿:“是,我若在俗世,该是你亲外公。”
静修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罢,是该了却这桩公案了!”
好在将士们吃完了,伙头兵开始收拾碗筷。
宛若卿看着他,有种张口结舌的感觉,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宛若卿只差几秒的时间冲过去,却只摸到เ一道石壁。
等宛若卿回过神来,月凌天已经凌空而起,顺便推了几个ฐ同伴挡住宛若卿,整个ฐ人已经到了崖边上,不知道怎么一弄,整个人就被石崖吸了进去,再也看不见。
对手的动作实在太快,刘父全副心神都在宛若卿身边,完全没想到他带来的人中间忽然有人会攻击自己,一时间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人制住。
“她就快撑不住了,都给我冲,往前冲!”刘父还在叫嚷着,就在此刻,鬼谷杀手之中忽然有人临空而起,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人已๐经落到了刘父身后,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对准了他的脖子。
宛若卿足尖一点,飞掠过去,直指程月邦的头上。
景言点头:“正是!”
“怎么回事?”宛若卿看看那崔元军,大概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梗着脖子大叫。
两个人这才看上去颇自然地各自松了手,往发出声音这边走过去。
刚下过雪,部队走得并不快,算算日子,大概ฐ会在除夕前后到达西陲营地。
等到隆冬,第二批五千样兵器终于造好,宛若卿也带着大队出发了。
“你以为我虐待西凉将士,让他们吃糠咽菜啊?”宛若卿失笑,“我在你心中就那么差?”
“不错啊,没想到营中伙食不差。”沈青青大口吃着,“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而裴澧夜……
锦绣犯了一个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的错误,她虽可以不杀她,却也不想再见到เ她。
鹦哥有些发怔,定睛看去,见带头的是秦王赫连珏,之ใ后是裴澧夜,韩琦和高勋,心中不由疑团越发重了起来。
荷香别院内顿时走出四五个人来,齐齐跪下:“参见太后娘娘。”
宛若卿想了想:“不,只是你早就不想要御世国了,还会回去好好治理?我怕你回去,会把烂摊子变得更烂!”
“怎么,不敢用?”裴澧夜靠在椅背上,笑得风轻云淡,“怕我会回去抢回御世国吗?”
“随你!”宛若卿边走边回她。
“娘娘!”鹦哥赶紧ู跟在她身后,忍不住叫道,“娘娘慢些走,奴婢让人将食物送去元和殿。”
阿图,你仍在,仍在我心中,无数次的梦中ณ,我都可以感受到你的温度,你怀里的感觉,你身上的气味,依旧ງ那么เ清晰。
宛若卿捏着铜盆的边,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
像锦绣这样,武艺高强的,或者可以逃离暴室,但说到要替自己翻案,那ว是不可能ม的,更不要说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太监们了。
在暴室里,可以说翻身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对男人来说,确实是个ฐ很难的选择题。
让一个心爱的女人带着孩子独自过活,或者让结发妻子守寡?
“带上来吧。”
端木无垢如今已经快四十岁了,面容枯槁,如今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东陵太子正妃宛氏之墓。”
瑞阳和景言上前磕了三个响头:“娘,我带他来看你了,自从你走后,这个人从来没来看过你,没想到เ,居然还需要押着他才肯来。你没看错人,干娘带他来了。”
宛若卿招招手,让人将端木无垢押上来,对瑞阳道:“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自己发落。”
瑞阳点点头,站起身,叹口气:“给我娘磕三个ฐ头吧,你是她最爱的人,我不会杀了你,但从此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陪我娘亲。”
端木无垢赶紧ู爬了过来,毫不犹豫地给那墓碑磕了三个头,咚咚作响:“若晴,你走以后,母后一直不肯让我来看你,我真的很想你,是真的,你相信我。”瑞阳冷笑一声,看着墓碑道:“娘,这就是你爱的人啊,如此懦弱,如此无耻。”
宛若卿看着这场景,悠悠叹口气。
“等一会儿,我陪你去看你娘亲吧。”裴澧夜拉了一下她的手。
“我打听过了,我走以后,采风难产死了,留下一个儿子,结果也没活过周岁,若离被我毁容以后疯了,宛诚如和乔氏怕她玷污了门风,等她十五岁把她打发给一个穷秀才了,给了那秀才一笔钱,那人便千恩万谢地带着她走了。倒是若真因为容貌平平一直没得重视,后来她和一个商人相爱,就求了乔氏一个恩典,随着夫君游山玩水去了。”
“所以啊,争强好胜,又有什么好结果呢?”裴澧夜也是一叹。
宛若卿淡淡笑起来:“这么多年,我为我娘隐忍,为我娘报仇,为我娘留着宛诚如的命,如今想来,瑞阳真像是我的翻版。”
“今日你大仇得报,心情如何?”
宛若卿长叹一声:“老实说,心头大石虽然放下,可这期间失去的东西却实在是太多了,幸运的是,你还在我身边,我也算知足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接说出对裴澧夜的感情,这让裴澧夜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过几年,等御儿大一些,我还政给他,就陪你到各地走走吧,这些年,我也累了。”宛若卿拉住他的手,看着他笑。
两人缓缓退了出来,裴澧夜拥她入怀:“有你这句话,今生今世我已经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