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有数,好好养着就行了。”宛若卿给她一个虚弱的笑,深吸一口气,“普通女子,这个时候,应该晕倒的,所以,你别惊慌……”
“小姐!!”锦绣尖叫起来。
之前盛传澧王爷有龙阳之癖,如今他酒后吐真言,似乎已๐经被印证。
第二天,裴府的酒已๐经被他这位裴府当家人全喝完了,于是裴澧夜跑到外面酒楼喝酒,有人听见他喝醉了一只嚷嚷:“女人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男人,还是男人好,还是男人好……”
宛若卿有些讶异起来,该死的,这男人别是今天一天在宫里演戏演上瘾了,入戏太深了吧?
到เ了裴府门口,裴澧夜和裴娟下了马车,居然直接朝着宛若卿这边走过来,伸手就来接缓慢下车的女子。
该死的,怎么还不让她起来,这可是鹅卵石的地,跪在地上膝盖可疼了。
“看来太子妃这妹妹的性子,倒是不像她,太子妃是个沉稳内敛的孩子啊。”老皇帝也不轻不重地加上了一句。
“哎呀,这位小姐是……”端木无垢先看到了离裴澧夜最近的裴娟,“想必,这位是澧夜的妹妹,裴大小姐吧?果然是人如其名的漂亮娟秀啊。”
尽管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那“一人”却压了他近三十个年头,这是多有苦不能ม言的事情?
配上宽大的外衣,腰身便又若隐若现,引得人想要一观,却无法看全,好奇心提到了最高点。
若是带上贵重的金饰,这衣服宽大的袖子一摆,长长的拖摆穿过青石地板。内里是窄腰贴身的天地百褶裙ำ,白色为主,让紫红色的艳俗又低去了好几分,略宽的腰带,将宛若卿盈盈一握的腰身展现得淋漓尽致。虫
“他在哪里,你在哪里见到他的,他为什么เ要给你这个?”秦姑娘连珠带炮发问,和之前矜持有礼,冷淡疏离的形象大相庭径,令宛若卿大跌眼镜。
“说是姓燕。”宛若卿模棱两可地回答。
从不动心,所以才能永不伤心。
“难道不是吗?”宛若卿笑得越发灿烂,“他在我心中,就是个外人罢了。”
“原来这些花可以吃啊?”他不知道为ฦ什么自己还站在这里不肯走,居然还和她聊起来了。
是的,即使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裴澧夜还是觉得,应该要找一个和他心灵上能达到高度契合的妻子,而不是现在这个,木讷死板的女人。虫
宛若卿脸上有了些薄怒:“为女子者,出嫁从夫,当以夫君的喜好为喜好,当以夫君的厌恶为厌恶,怎可争风吃醋,引起事端?!”
景言有些无语了,忍不住煽风点火:“王妃,你看王府那些侍妾尽得王爷的欢心,难道你都不会心里不舒服吗?”
如果说是特地拿来给她看的,那ว也太笨了。普通人都应该不声不响放好,然后偷偷来告诉她或者裴澧夜,然后再带人上门去搜吧?
那胭脂身上的毒药作何解释?
然后,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两人的距离如此暧昧,让宛若卿脑子在瞬间竟有些空白。
锦绣和何伯不大明白她说的话,不过见她高兴,也就高兴了。
“是呢,得防止交叉感染!”宛若卿重重地点头,满脸兴奋。
“小毛,掌灯!”裴澧夜其实早看清了屋内的摆设,正和宛若卿猜测的一样,他确实黑夜中能ม视物。
她知道裴澧夜武功高,怕是夜间能视物,不敢在他看到她人以后再有动作。即使在黑暗中,也一样。
自从进了这宅门以后,娘亲的笑颜,似乎永远地只丢在了儿时的记忆之中。
“娘!”宛若卿有些诧异,她是有多久没见娘亲用过武功了?
“算了,没事的话,你回房去吧!”他挥挥手,好似在赶走一只苍蝇。
“夫君没有说,妾身如可敢坐?”她谦卑的态度,让裴澧夜终于再次皱起了眉头。
“算了,你回去吧。”宛诚如深吸一口气,有些怒其不争,“记得多多关心夫君,多去夫君面前走动走动,若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第一时间让红娘子传回来给为父知道。”
论资排辈,宛诚如也得对她敬三分,她的身份,还比他高点呢。
若离?
“娘,屋里来客人了吗?”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宛若卿差点当着乔氏的面皱起了眉头。
“去派人盯着那ว位九小姐,看她怎么回门的!”
“堡主,什么事?”白璱总是出现得那么及时。
是不是王爷三日不出现,新า王妃急了,闹上门来了?
那小厮吓了一跳,忙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王妃,王爷他,可能ม不大方便吧?”
宛若卿捶捶胳ฑ膊:“若是我碰到像我这样贤惠的女人,恐怕我也会起疑的。”
“谁?”裴澧夜皱眉,“这个时候,我谁也不见!”
好大的气魄。
“来的是一位姑娘,说是姓常。”景言低头小声告知。
“非晚?”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再看看床上靠躺着的宛若卿,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道,“夫人,那是一个远房的亲戚,平日不大走动,这次她来,一定是有要事,不如我去看看?”
宛若卿抿一下嘴,非常体谅地道:“夫君有要事要忙,不用顾及妾身,妾身这边有丫头们伺候着,不碍的。”
裴澧夜一转身,便匆匆往外行去。
宛若卿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瞧,男人还不是一个德行,听说旧情人上门了,便忙着和妻子撒谎,赶紧ู会情人去了。
两边瞒着,是想享齐人之福吗?
再说了,这东陵民风保守,男尊女卑,男ç人娶多少房女人都不为ฦ过的。
“小姐,这常姑娘果然来找姑爷了。”见屋内没其他人,锦绣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
宛若卿面色如常:“这不很正常吗,有个深爱自己,或者她自己深爱的男人有财有势,自己遇到เ了困难,不去求助他求助谁呢?”
女人有困难的时候,往往第一件事,就是想起自己้的老情人啊,或者喜欢过自己的男人啊。就算那ว女人平时多清高,病急乱投医,总是会不小心想要利用一下自己的魅力。
况且,这次常非晚的父亲犯的事情不小,不小心的话,杀头之罪呢。
常非晚,林州城内有名的才女,举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常父是林州私塾的先生,颇็有些才气,妻子去世的早,一直未娶,尽心培养这个女儿,一直将她当男儿养着。
常姑娘过了十三岁,便已经才名远播,做媒说亲的人把常家的门槛都踏平了。
可问题是,这位常姑娘才气高了,心也就高了,一般二般的人她看不上,若是那ว豪门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书香门第,也不愿娶个私塾先生的女儿当正妻,当妾,人家姑娘也不乐意。
这一来二去,常非晚的婚事就给拖了下来,直到十七岁那ว一年,她见到了裴澧夜。
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先看上谁的,总是两个人眉来眼去,你来我往,暧昧了很长一段时间。
常姑娘十八岁那一年,裴澧夜二十五岁,裴老夫人逼婚逼得急,于是裴堡主就拉着常大姑娘回家了,说打算娶她,两个人的关系,这才算正式明朗化了。
但是裴老夫人当时中意她从小养大的裴娟呢,愣是不同意儿子娶那位“没胸ถ没屁股”的常大姑娘(裴老夫人原话)。
裴澧夜也不抗争,只是跟母亲是,没有常非晚,他不知道还想娶谁(这个ฐ也是裴堡主原话)。
这事就这么เ耽误了下来,半年以后,裴澧夜就被召集上京了。
又过了半年,裴澧夜和宛若卿定了亲,隔年,他们成亲了。
所以说人生很无常的,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没事,我会帮他们补救的。”宛若卿捏一下锦绣的脸,“保证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姐,你要做什么เ?”锦绣有些担忧起来——为裴澧夜。
宛若卿坐起身,忽地从旁边梳妆台上拿起一朵大红花放在耳朵边上:“看我,像不像个ฐ媒婆?”